第133章 陳傢

第133章 陳傢

一直來到陳傢,朱顏忽搶先一步走到瞭沈渡的跟前。

沈渡不屑地看瞭她一眼,跟著她走進房中。

房屋裏的擺設很是簡單,而此時陳守傑一人在傢,整個人半躺在床上,口裏還喃喃自語著什麼。

朱顏在房中一通尋找,果然在簡陋的櫃子裏發現瞭一塊未完成的繡品。

朱顏很是差異,將目光看向床上的陳守傑,“這是怎麼回事?”

沈渡在一旁也是沉著張臉,陳守傑都成這個樣子瞭,她還能問出什麼嗎?

而讓他意外的是,陳守傑看到朱顏手中的繡品時,呆著的眼神變得有神起來。

像是清醒瞭過來。

朱顏連忙抓住機會詢問,“這是怎麼回事?陳大人傢中怎會有錦繡坊的繡品?”

陳守傑原本沒有認出朱顏,但他將目光看向沈渡時,明白瞭一切,開口道,

“她是我填房,之前也在錦繡坊做過繡娘,還帶過徒弟,手藝真真的好,錦繡坊犯案時她正好有事不在,

之後朝廷搜查餘黨,她四處躲避,遇上瞭我,我看她品行好,吃苦耐勞,也不嫌棄我傢清貧,這便娶瞭她做續房,這些繡品,這些繡品,”

陳守傑默瞭默,接著道:“都是她習慣瞭繡活,打發時間做來消遣的。”

聽瞭陳守傑的一番話,朱顏眉頭緊鎖,同時將目光看向沈渡。

沈渡比朱顏好不到哪兒去,一雙劍眉緊蹙成峰,也是在盤算著其中內情。

而陳守傑說完這些之後,眼神就又開始變得呆滯,嘴裏嘟嘟囔囔的也不明白說的是個什麼。

二人離開陳傢,在回往沈府的路上,朱顏一直低頭咬著指甲,思考陳守傑的話。

見朱顏低頭不語,沈渡也自是知道這個女人的想法,有意無意的開口道,“還想不通嗎?”

朱顏一驚,將目光看向他,“怎麼,你可是想通瞭?”

沈渡的神色上很是放松,就跟沒事人一樣,搖瞭搖頭,“沒有。”

兩個字,差點讓朱顏就地趴下,還以為他會說出什麼驚天大論,沒想到在這個時候還是調侃。

朱顏有些惱瞭,小嘴一撅,雙手抱胸,將頭扭向一旁,不再看他。

沈渡垂頭一笑,“我隻是想要和你說一聲,如果想不通的話就把所想到的都說出來,我們兩個人一起思考,交換所想到的事情,或許能有新的發現。”

聽到沈渡這麼說,朱顏才沒好氣地看瞭他一眼,“那你就不能好好說話,早說不就成瞭。”

沈渡也沒再與她開玩笑,接著問道,“到底怎麼瞭?你說說看。”

朱顏的神色變得認真起來,雙手輕縷肩上發絲,

“如果陳氏真的是兇手的話,那麼殺人滅口,就是想把與錦繡坊有關的人一網打盡麼?

可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是不是就意味著錦繡坊的案子中是不是有著什麼瞭不得的秘密?不想讓衆人知道。”

聽著朱顏的分析,沈渡也皺起眉頭認真思考,“你的想法和我差不多,但眼下這都是我們的猜測,如果要下定論,還需要進一步調查。”

朱顏點瞭點頭向前走瞭幾步,忽是想到瞭什麼,“對瞭,那些屍體。”

話落,朱顏便加快瞭腳步。

沈渡沒有反應過來朱顏的意思,但看朱顏行色匆匆,就知道又是想到瞭什麼線索。

朱顏直接來到刑部停屍房,掀起蓋在屍體身上的白佈,卻意外的發現這些屍體的心髒還在原處,這樣的一幕讓朱顏有些不解,兇手既然是模仿,為什麼還要留著心房?

不是應該一仿到底,把心也給挖瞭去嗎?

難道是她想錯瞭?

朱顏站在屍體旁,一言不發,一雙眸子沉得厲害,讓人琢磨不透在想些什麼。

而這時,沈渡也走到瞭停屍房門口,看朱顏正在思考,也不好上前打擾。

便停留在門口,給她把風,而剛站瞭的片刻,景林卻匆匆走來,在他的耳旁低語瞭幾句。

沈渡眉峰一皺,看瞭眼還在思考著的朱顏,轉身離開。

朱顏思考太深,完全沒有註意到門口的沈渡已經離開,或者說她現在已經忘記瞭沈渡的存在。

思想不通,朱顏決定再從屍體上找些線索。

又開始對屍體進行一番仔細的勘察,而這一次卻有瞭意外的發現。

陳氏的屍體呈現出死瞭很久的特征,但是她所剩的殘屑皮膚上有著一股隱隱的香氣。

這樣的香味似是在哪裏聞到過,在檢查屍體的內髒,果不其然……屍體被人動瞭手腳。

死者那已經幹扁的胃中還有一些殘渣,是一種特殊的藥物。

可以促使人的皮膚外貌改變,看上去像是死瞭很久,而實際上卻是剛死不久。

有瞭這些線索,朱顏才覺得此案和前一個案子有瞭某些相同之處,但這隻是九牛一毛,要想深入調查,還是有些心力不足。

思前想後,她決定去找自己的師父,看看師父那裏能不能得到什麼有利的線索。

這次來找陳瘟,和往常一樣,帶瞭兩壇上好的女兒紅,與師父喝酒論案之間,朱顏將話題引到瞭當年錦繡坊的案子上。

陳瘟回憶瞭一下案發之時的細節,點瞭點頭道,“這個案子我頗有印象,當年案發時也證據確鑿,要說這疑點……倒也有那麼一些可疑之處。”

師父的話讓朱顏有些摸不著頭腦,但直覺告訴她,師父鐵定是知道些什麼。

“師父,你好好想想,可是能回想起什麼?”朱顏趁此追問。

“想不起。”陳瘟皺眉,“時間太久瞭。”說完話,一杯酒下肚。

朱顏沒放過陳瘟眼底的戲謔,纏瞭上去:“師父,好師父,你就別為難徒弟瞭。”

“呵呵呵……”陳瘟點她腦殼,“你再這麼沉迷案情,師父怕你孤獨終老啊。”

朱顏不解:“這跟我有什麼關系?”

搖頭,陳瘟不再多說,又下去一杯酒,垂頭思考,“那個案子唯一的可疑之處就是,從案發到獲罪間隔的時間很短,而且整個過程走得很順利,

就仿佛是有人牽著線在主導著這件事情,所有的事情都被人安排好瞭,就等著我們一步步上鈎。”

《長安銅雀鳴(長樂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