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火蛾黨60

第328章 火蛾黨60

因著這份救命的恩情,沈渡著人收拾出來營州府衙最好的房間安置聖女,吃穿用度都緊著好的給,絕不虧待聖女。

但聖女瞧著火大的很,也是,任誰被軟禁都會這樣。

朱顏原本有些擔憂,多次詢問沈渡這樣真得合適嗎,畢竟也是救命恩人,還是烏孫國聖女,會不會引起邦交危機。

被問瞭一整天,沈渡揉瞭揉眉心有些無奈,將人帶入懷中,先自傾身吻住朱顏唇瓣碾磨,不多時,朱顏身體軟將下來,緊靠在沈渡胸前喘息。

沈渡這才舒瞭一口氣,耳邊清凈,知道不說個理由,大約過不去朱顏這邊:

“真的無礙,所謂聖女,當一輩子為烏孫國效力,不給出界,此番聖女出來隻怕也是被人偷偷放出來的,否則僅靠潘馳哪裏那麼順利。”

說到此處,朱顏哪裏不明白沈渡用意:“所以你將聖女軟禁,其實也在變相保護她?”

沈渡不答,隻道:“如今火蛾黨餘孽並來羅敷還在營州城外,眼下不是將聖女送回去的好時候,軟禁她,也是怕聖女出沒的消息大肆傳揚,到時候怕是會出亂子。”

朱顏恍然大悟,嘀咕:“我道你是想留下她與潘馳做真姻緣所以才……”

呵!

“我倒是有此想法,但避免引起兩國糾紛,還是免瞭吧。”

沈渡握她手,入手一片冰涼,遂走過去關窗,看外面“撲簌簌”落一地黃葉,心底也有些沉甸甸的,隨手解下自己披風就給朱顏披上:“天涼瞭,莫要凍著自己。”

朱顏哭笑不得,低頭看這件暗青瑞獸披風:“我們來時還是六月初酷暑時節,沒想到這都秋分瞭,也不知來不來得及回京城過年節。”

原本按照沈渡一貫雷厲風行的作風,最多到處暑頂天瞭,沒曾想單一個“半面鬼”案牽扯這麼多,牽絆住他們不得回去。

“原想著我給你和景林做幾身秋衣禦寒,可到底沒等上,”有些囧意,“也是我不會女紅。”

沈渡挑起她下巴,眼帶慍色:“怎得還有景林的?”

額!

朱顏茫然,隨後沈渡不滿:“不準給他做,他往後有他夫人做,怎得要我夫人做。”

朱顏:……

“來羅敷呢,可有進展?”隻要抓住瞭來羅敷就能早些回去。

將朱顏安置在膝頭:“景林已經帶著人去追查,援軍駐守在城外,料想也跑不遠。”

其實不然,來羅敷善於僞裝又狡猾,十分難纏,但這些沈渡不願朱顏操心。

點頭,朱顏心下稍定,將披風解還給沈渡:“我用不著這些,你大病初愈,外面天涼,還是緊著點好。”

知道朱顏關切自己,沈渡心暖,自兩人剖白心意,朱顏比以往更加在意他。

沈渡心頭一番慶幸,朱顏推他:“你去忙吧,早些回來我給你熬點補身湯。”

“放心吧,你夫君沒那般虛弱。”

沈渡對她耳垂呵氣,見她耳珠染血,喉結發緊,攏緊瞭她,

“我再陪你一會兒。”

朱顏點點頭,將頭靠在沈渡懷裏。

——

營州城已經恢複正常,朱顏考慮著也該給聖女置辦點衣服生活用具,別把她凍壞瞭,於是這日挑著時辰到瞭聖女屋子前。

裏面有細碎的聲音,朱顏挨近瞭些朝裏面看。

隻見屋內桌案上擺放瞭一個物件,那物件十分奇怪,裏面是火苗的形狀,外面又纏繞著兩條赤練蛇,蛇頭都朝著火苗吐信。

聖女圍著那物件跳奇怪的舞,一面嘴裏念念有詞。

沒等看完,朱顏就轉身離開,自行去集市上逛瞭一圈回來,倒是聽到瞭好些流言,心下奇怪,提瞭隻麻鴨交給火房,自己洗幹凈手往沈渡房裏來。

“沈渡,你說奇不奇怪,我去外面走一圈,他們都說大閣領就這幾天可活瞭。”

“我上前問幾句,各個都這麼說。”

朱顏頓住,擡頭看瞭眼外面的天,灰蒙蒙的,天際被陰雲堆積,像是要下雨瞭。

“沈渡?你不是好瞭嗎?”

沈渡躺在床上,虛弱憔悴,咳嗽聲一聲接一聲,在屋外都能聽見。

“你莫要嚇我,你明明好瞭的。”

朱顏顧不得其他,上前為他診脈。

剛把手搭在沈渡的手腕處,立刻被沈渡反握住,一臉笑意盈盈看她在。

電光石火間,朱顏轉過彎來:“你……”

沈渡點頭:“我叫景林封鎖瞭消息。”

所以,百姓們都知曉沈渡生命垂危,卻不知已經好瞭。

“你把聖女軟禁還有此等用意。”朱顏直覺得額角突突的疼。

沈渡替她摁揉,心疼道:“就是怕你如此才不敢告訴你,這些詭辯之術,你瞧著就好,莫要多想。”

朱顏點頭,在外見識的多瞭,才發覺驗屍斷案已算最簡單之事瞭,不用管活人心,隻求為死人言便可。

景林進來詢問有關網佈最和秀秀的屍體如何處理,見沈渡和朱顏親昵,忙低頭站遠瞭些。

朱顏眼前一亮:“放在義莊吧,我這幾日會去驗屍。”

景林應聲,閃身不見瞭蹤影。

原本裝裝樣子大聲咳嗽的沈渡一見朱顏進來,立刻神采飛揚,容光煥發,被朱顏取笑幾句,坐下來一臉愁容。

“怎麼瞭?”

朱顏滿腹心事,將適才見到聖女發現的異狀描述瞭一遍,沈渡蹙眉:

“有異常的話,內衛們會給我彙報。”

這就代表沒什麼異常。

“他們蠻夷喜愛信奉一些圖騰之類的做自己的信仰,就如我大周信仰真龍祥鳳一般,隻要不妨礙就不用管。”

朱顏點頭,沒將心中猜疑說盡:“那些內衛能聽懂烏孫國語?”

“自然,”沈渡傲嬌瞭一番,“我大內閣都是人才,那幾個語言天賦高,當初與我一起負責接待烏孫國使臣,等將烏孫國使臣一行送走,烏孫國語也學瞭個七七八八。”

還真是不簡單,烏孫國使臣來朝,少則三五個月,多則三年五載,但能毫無根基學會一門語言,的確需要天賦。

“噗,你是在誇你自己?”

沈渡歪過頭睨她:“不可以嗎?”

說著哈她癢穴,朱顏笑跌在沈渡懷裏,急忙捂嘴,把沈渡逗笑,起身想倒水,被朱顏一把摁回去,正不解呢,朱顏壞笑:

“要裝就裝得像點。”

沈渡一把手摟抱住她,順著她力將人帶倒在床上,翻身壓來,又怕壓壞瞭,撐起雙手支在她兩邊低頭瞧她。

朱顏被反制一點反抗之力都沒,墨發散開,更襯的肌膚甚雪,唇紅齒白,一雙鹿眼含著汪秋水,濕噠噠瞧著他。

沈渡暗罵,到底自己把自己火惹起來瞭。

起身下床倒瞭幾杯涼茶下肚,這才感覺好受些,想著能活著回京城,須得立刻馬上行夫妻合衾之禮。

仰躺在床上,眼睛快速眨瞭幾下,才反應過來自己被耍瞭,朱顏憤憤起身,瞪著坐在那裏悠哉悠哉的人。

瞧她鼓起瞭腮幫一臉氣憤,沈渡心頭火熱,小腹大火怒竄,眼眸深瞭深,沒有給予她安慰或者其他什麼,隻是撐著下頜,壞笑著看向她。

沈渡眼眶下還有些黑青,是那些日子中毒熬的,朱顏到底沒忍心責備,走過去坐在對面。

沈渡才要說點什麼安撫小嬌妻,門外響起腳步聲,潘馳人未到聲就先到瞭。

《長安銅雀鳴(長樂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