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火蛾黨65

第333章 火蛾黨65

朱顏一刻等不及去寺廟求證,卻被沈渡自動忽略,隻是抓著她的手,輕輕一點她的鼻尖。

“不準去。”他眸底染滿瞭笑意。

朱顏咂舌,以往可曾想到沈渡竟然還有這麼一面,真是想都不敢想。

不等朱顏作出反應,就把她拉著走出書房,吩咐景林端來吃食。

沈渡給朱顏夾一筷子雪藕,上面灑滿瞭紅糖點綴,瞧著就很有食欲。

朱顏有些羞窘,但沈渡堅持,隻好就著他筷子吃下去,入口香甜甘冽,八月的蓮藕沉澱瞭一個夏季,自然好吃。

朱顏打趣:“從前辦案,你恨不能我三五日不吃不喝幫你把案件破瞭,如今倒是不急瞭?”

沈渡又給她夾一顆元寶蝦,細心給她剝皮,朱顏想自己來,被沈渡墨瞳釘在那裏,隻好坐等。

沈渡沒好氣道:“從前隻當你是我下屬,又想著沒日沒夜操練你,這樣你一個女孩子承受不瞭就主動離開;如今待你如何能一樣?”

朱顏心頭甜蜜,吃何物都覺得美味:“其實不礙事,我已然習慣。”

“那就改瞭這個習慣,”沈渡瞪眼,凜厲威嚴,但朱顏如今不如何怕,沈渡無法,神色柔和下來,“往後你是我妻,我必定希望你身體康健,多有閑暇,不許你再這般拼命不顧自己。”

朱顏將一顆剝好的元寶蝦塞進沈渡嘴裏,甜甜一笑:“你也吃。”

二人你來我往,沒多時都吃的差不多瞭,見朱顏實在吃不下瞭,沈渡才作罷,叫撤瞭飯食。

朱顏再次提出去寺廟看看,沈渡便問為何要去,朱顏於是將驗屍過程又說瞭一遍。

前面沈渡隻顧著吃醋,朱顏說瞭什麼都沒聽見,現在聽完瞭,職業習慣就代入思索開來:

“你說,那些東西都是一些樹脂,松香等香料,還是寺廟裏常用的,你這才要去寺廟求證。”

“是,”在沈渡這裏沒什麼可隱瞞的,“有高僧圓寂之前便有所感,於是提前斷食,隻服用沉香等香料,為的就是圓寂後保持肉身不腐,成功坐化。”

這些沈渡監督大周官員兼皇室,自然知曉。

“但我還在他們腹袋裏發現瞭這個。”

說著朱顏拿出一塊佈包,一層一層打開,露出裏面的紅色殘留丹砂,因被胃液浸泡過,透著暗紅。

“丹砂?”沈渡挑眉,終於發現朱顏為何急著去查瞭,“這等物件十分罕見,便是尋常修道之人都極難得,火蛾黨怎會有?”

還當糖豆一般隨便吃。

隨即想到什麼,面露狠戾之色:“這來羅織真是無法無天,搜刮來這許多丹砂供底下人服用,這便是罪證。”

看來,來黨已經掌控瞭大周礦業,女皇知道嗎?

朱顏給他一個瞭然的眼神,微蹙瞭眉有些苦惱:“佛傢跟道傢的東西同時出現在他們腹袋裏看似矛盾,可說到底他們也就是用來提前防腐,為死而複生做準備,為何來羅織身上沒有這股香味?“

這一點沈渡也想不明白,但有一點他可以肯定:“來羅織這傢夥看來野心不小,並不甘心做一個一品少卿啊。”

“那他要做什麼?”朱顏看沈渡,沈渡烏眸幽深,周身泛著冷意,不由得一個可怕的念頭起來,“他不會是……”

沈渡點頭,寒眸看向窗外,一道閃電劃過,將墨黑的天穹劈開。

朱顏縮在沈渡懷裏,心頭跳的厲害,不敢再想。

擡手撫朱顏秀發,沈渡眸底寒光四射,將朱顏摟抱在懷,心頭思緒翻飛。

窗欞被風刮的呼呼作響,沒一會兒,劈裏啪啦的雨點下來瞭,朱顏起身:

“我去關窗。”

被沈渡一把手撈回來坐在膝頭,朱顏嬌嗔:“秋日雷雨,總有些叫人不舒服,還是關窗吧。”

這雷雨的確叫人不舒服,沈渡贊同,卻不許她起身,反而橫抱起來往床邊去。

朱顏一頭疑問:“喂,沈渡,你聽到我說話瞭嗎?”

“聽到啦,我去關窗。”

“那我呢?”

“睡覺。”

沈渡說到做到,將朱顏放下,脫掉鞋襪,將朱顏雙腿推舉擺正,伸手就要去替朱顏解衣襟盤扣,被朱顏緊抓住雙手,耳根臉頰都泛粉,語聲輕顫:

“別,我自己來。”

說不出的可愛。

在朱顏手心摁兩下,沈渡不敢再逗弄她,扭身關瞭門窗過來坐床邊解開外衫,見朱顏用錦被將自己裹瞭個嚴實,不由得又起瞭逗弄的心思,欺身將朱顏壓在身下,嘴角勾起一個淺淺的弧度,眼裏都是對面小女子的影子,語聲溫柔:

“看來我傢娘子冷得很,讓為夫替你暖暖吧。”

朱顏羞赧的不知所措,粉拳捶在他胸口,繼而捂臉,又分開手指縫,悶聲道:

“隻準暖身,不準做別的。”

一聲悶笑自沈渡肺腑裏面發出,沈渡瞧著朱顏羞赧模樣,伸手將燈燭熄滅,黑暗中隻見沈渡往朱顏身側一躺,反手握住她的手,輕呼口氣,帶著咬牙的狠意:

“等一切安定,便日日與你同眠。”

朱顏這才知曉被沈渡戲耍瞭,不由得氣惱:“沈渡,你……”

“噓,計劃開始瞭。”他伸出食指抵在朱顏的唇上。

計劃?什麼計劃?我怎麼不知道?朱顏在心裏瘋狂連問。

屋內昏暗,一片寂靜,窗外雨聲,風的蕭蕭聲,還有蟲鳴,聲聲入耳。

朱顏捧臉,將適才被沈渡撩撥起來的熱意壓下,心道到底是什麼計劃這麼神秘,便聽到沈渡低聲命令:

“哭!”

哭?

“哭什麼?”朱顏莫名其妙地問起來,歪頭看沈渡,想在黑暗中找到沈渡的視線。

沈渡伸手摸摸她的臉,聲音更柔瞭:“乖,你隻管哭。”

沒有再多問什麼,朱顏努力想憋出眼淚,卻並沒有成功,她一戳沈渡的腰窩,沈渡瑟縮瞭一下,捉住她不安分的手。

隻聽朱顏委屈道:“哭不出來。”

沈渡哭笑不得,這女人知不知道戳男人腰窩的後果?他滿打滿算也才二十又三,身邊躺的又是心愛的女子,本就靠著毅力忍耐。

“嘶。”

她的手被很大的一個力道掐著,疼的倒抽一口涼氣,眼淚脫框而出。

見她哭出來瞭,沈渡把手收回去,胸口再一次被捶打。

“你掐得好重。”甚至帶上點哭腔,沈渡自然心疼,但眼下還有要事,隻得道:

“繼續。”

朱顏依言低聲啜泣,隱忍又悲傷,接著哭聲越來越大,在這雨夜裏隱隱約約聽不真切,卻又放大瞭哀傷。

沈渡默然不語,看著黑暗中的虛空,仿佛在等待什麼。

《長安銅雀鳴(長樂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