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
孫春暉回來的時候就看到鍾玲斜倚在沙發上，眉頭緊緊皺著，睡得很不安穩。看看時間，已經是凌晨了，這回回來的的確太晚了些。
孫春暉輕手輕腳將鍾玲抱起，可鍾玲還是醒了。這時候鍾玲已經睡得有點迷糊了，斜睨到孫春暉抱著自己，一股酒味，想想自己晚上等了他這麼久才回來就有些不高興。自己在家給他應付孫姑媽，他倒好，在外面喝酒高興。
「外面的安置好了？」
「什麼外面的啊，家裡的還沒搞定，哪敢有外面的。」孫春暉賠笑，回來的晚，讓自己媳婦惱了，說些軟話不就過去了。
鍾玲本來不覺得什麼，但是今天孫姑媽剛來過，孫春暉這個「家裡的」一下讓鍾玲不舒服了，挑了挑眉。「是哦，家裡的還沒搞定呢！」
鍾玲意有所指，但是孫春暉卻不知道狀況。鍾玲覺得自己這話說了也白搭，孫春暉又不知道孫姑媽今天來過，心裡就更加不痛快了。
「姑媽今天來了，你還是好好想想小雅要怎麼辦吧！」
「沒把小雅接走嗎？」孫春暉這才明白過來，鍾玲是吃醋了，小孩子的乾醋都吃上了，不由得低低笑出聲來。
「有什麼好笑的，覺得好笑，下次你自己去打發。」鍾玲翻過身去，也不理孫春暉，自己生悶氣。難得見到媳婦吃醋，孫春暉早笑開了花。
「不過，這件事情還是要早點解決才好。趁著姑媽還沒明說的時候，不然到時候大家都尷尬。」孫春暉也很無奈，不知道孫姑媽怎麼會有這樣荒誕的想法。
「小雅不是輟學的麼？明天問問她還願不願意去上學，要是願意，咱就出錢讓她接著讀下去。」鍾玲想想，還是覺得這麼小的姑娘回家也不能幹什麼，讓她回去也得罪孫姑媽，面子上也過不去，
「那你明天問問她，要是同意，咱就找人給她插班。」孫春暉也覺得這是個好辦法，不耽誤小雅上學，又解決了孫姑媽這個麻煩。（未完待續）
114趙雅上學
「小雅，今天我跟你舅舅有點事情想跟你談談。」鍾玲覺得趙雅的事情還是越早解決越好，要盡早找她談談，所以早上吃過早飯就打發路路去洗碗了。
「嗯，有什麼事情嗎？舅媽？？？？？？」趙雅很是不安，生怕會被送回家。昨天奶奶來過之後，舅媽雖然沒說什麼，但是心情明顯不好的。這段時間相處下來，趙雅覺得舅媽一家還是很好相處的，但是自己來到這個家的原因實在是有點難以啟齒的。另一方面，奶奶的態度很堅決。
鍾玲將趙雅的不安看在眼裡，也有些許不忍，但是這件事情還是盡早解決的好。「小雅，聽說你學習一直還不錯，但是因為家裡經濟原因才不得不輟學的？」
「嗯！」趙雅點點頭，疑惑的看著鍾玲，難道不是要送自己回家的嗎？怎麼又問到上學的事情了？
「我們也挺為你覺得可惜的，我跟你舅舅商量了一下，要是你願意的話，我們可以資助你上學，直到你完成學業為止。」鍾玲緩緩的將話說出來。
趙雅眼裡閃過一絲雀躍，但是很快又黯然了。鍾玲知道，這不是孫姑媽要的結果，趙雅是不敢同意的。
「要是覺得跟奶奶不好交代，除了學費和生活費外，我們每個月給工資。」鍾玲試探的看看趙雅，這樣孫姑媽應該就不會反對了。
「可是？？？？？？」好是好，但是無功不受祿，自己啥都沒幹，舅舅舅媽資助自己上學已經是超乎自己意料了，要是還讓舅舅舅媽給家裡錢就不好了。
「沒什麼可是的，要是覺得不好，那你畢業之後回來在你舅舅公司上班，幫幫你舅舅就好了。就當是我們投資培養人才，這樣總行了吧！」
「真的嗎？」趙雅心頭一喜。這樣就好了。
「那就是答應了？那我們就要盡快去跟你家裡商量，然後去辦入學手續了。」鍾玲點點頭，既然趙雅也願意去上學，那事情就好辦了。
因著趙雅上學的事情，孫春暉和鍾玲帶著禮物去了孫家一趟。本來孫姑媽是不同意的，想著孫女要是能給孫春暉做了小，生下一男半女的，多分些財產不比這樣好？
只是孫春暉本來礙著老一輩的交情，想著能幫就幫了。這是孫姑媽這麼咄咄逼人。孫春暉也來了火氣，直直丟下一句「姑媽是想讓小雅上學，給家裡還能貼補點家用，還是想讓她就這麼回來。你自己看著辦吧。」說完也不過趙家夫婦的挽留，帶著鍾玲就走了。
孫姑媽知道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再想先前的打算也沒有用了，就只得同意了。又生怕孫春暉夫妻倆要變卦，晚上就帶著兒子兒媳還有孫子上門來了。
「春暉啊，你也別這麼大火氣。怎麼樣我還是長輩，想當年，」孫姑媽上來又想論及當年，只是孫春暉現在也不想聽她說這些。皺著眉頭就透出些不耐來。孫姑媽看著形勢也不好拿以前的那點面子情說事，聲音也不由得低了下去，看著趙智，心頭又一轉。
「不是我說你們，小雅叫你們舅舅舅媽，難不成小智就不是你們侄子了？」說著。孫姑媽就把小智往孫春暉面前推了推，歎了口氣。「其實，這幾年家裡著實不好過。兩孩子的花費多。你哥哥嫂子又是沒有本事的，就知道在家種地。這倆孩子還要你們多多照應，就是你哥哥也還要你們提攜。」
鍾玲一聽。樂了。這老太太，真是好算計啊，把孫女丟咱家來了。現在孫子也要咱家來支持，就是兒子也得給安排個工作啊。
孫春暉看著小智也還機靈，現在跟小雅一塊說話，對姐姐也很好。既然都支持趙雅上學了，趙智一塊出了學費也沒什麼。今天去姑媽家的時候也看到了，家裡的狀況也的確不好，親戚有困難幫一幫還是可以的。而且，孫姑媽是這樣，但是趙家的哥哥嫂子看著倒是老實的。
「行，就這麼說定了，小雅可以接著在這邊住著，到時候跟路路一塊上學也方便點。小智的學費等開學的時候，哥哥過來拿。至於哥哥的工作嘛，」孫春暉沉吟一下，「下星期一的時候來廠裡找我，到時候看看幹什麼合適。」
本來以為還要磨一磨，哪知道孫春暉答應的這麼爽快。孫姑媽嘀咕著，早知道這樣，就應該多提些要求才是；孫家夫婦倒是喜出望外，沒想到還能有份工作，這時候下崗的人多，工作不好找，平時只能打打零工，現在居然有工作了，忙不迭的道謝。
又說笑一陣，拉了會家常，趙家人才告辭。
鍾玲長長的出了口氣，可算是把這事給解決了。「媳婦，這回可放心了吧？」孫春暉知道這件事，鍾玲受了不少委屈，忙給鍾玲捏捏肩敲敲背。鍾玲雖是哼了一聲，但是心裡受用了。
趙雅上學的事情定了下來，跟著路路去圖書館就更加用心了，但是也不捨得買複習資料，只是把家裡的書找了個日子搬過來，又拿路路用過的練習冊自己找了本子做練習。路路暗暗瞧著，記在心裡，買學習用品的時候總是買兩份，然後留一份給她。見路路這樣，趙雅心裡更是感激。
趁著趙雅去查東西，安然捅捅路路，「現在危機解除啦？」
「嗯！」路路點點頭。
「那我以後可以跟她一起玩嘍？」安然眨眨眼，趙雅人挺好的，但是想起來她要當路路的小媽就不舒服，但是既然現在危機解除，自己不就可以跟她玩鬧了。
「什麼時候不准你跟他玩了，真是的！」路路白她一眼，這死妮子腦子咋長的呀！
「你是沒說，但是我們是好姐妹啊，既然是好姐妹，自然就不能幫著外人了啊。她要當你小媽，要是我還跟她嘻嘻哈哈，豈不是很不給你面子啊！」再說了，我比你大，是姐姐，當然要照顧你啦，這句話安然沒說出來。
「沒什麼，她人其實蠻好的，以後她就住在我家了，應該最近不會回去了，你以後也要對她好點，咱們還可以一起上學。」路路覺得有必要跟安然說一聲，別到時候在一個學校遇到了大驚小怪的。
「哦，那我們以後的二人世界豈不是被別人插足了？」安然嘀咕，人有親疏，還是覺得跟路路一起的時候最自在。（未完待續）
115 出事
115
相對於高一的九門課齊上，路路覺得高二真的是舒服太多了，丟掉了理科的包袱，路路學的越來越輕鬆。這可是苦了安然，現在兩個人不在一個班了，想抄作業都沒得抄。安然本身就聰明，雖說作業花的時間多了一點，但是成績越來越好，這可把周曉曉高興壞了。
李婷婷也選了文科，但是好在跟路路不在一個班。鍾萬民聽了鍾玲的話，也覺得這李家還是少惹為妙，自己跟李家老爺子來往密切，卻不再帶路路去了。
「小雅，你去寫作業吧，這些不用你做，我來做飯，快去吧。」鍾玲將趙雅推出了廚房，搖搖頭，歎了口氣。這孩子勤快，總是幫忙幹這幹那的，上學也是刻苦，只是小雅在家裡總是小心翼翼的。
趙雅只得回房間寫作業。窗外已是萬家燈火，趙雅靜靜坐在書桌前，這個房間本來不是這個佈局的，只是為了方便自己學習，改成了跟路路房間一樣。舅舅舅媽對自己很好，就是因為很好，自己才覺得愧疚，總是給他們添麻煩。這個比自己小幾歲的表妹，也待自己極好的。既然這樣，自己也要努力才對得起他們的好心。深吸一口氣，翻開課本，又沉進題海裡。
「我說小雅這孩子太敏感，這樣壓力太大。」鍾玲邊洗菜邊跟孫春暉念叨，「啥時候還是要找她談談，這根弦不能繃的太緊了。」
「那你有時間找她說說，你是舅媽，有的時候跟她溝通比較方便。」孫春暉也注意到了，這孩子每天都搶著做飯洗碗，做家務。不是說不做家務，但是這樣子肯定會影響她的作業時間，每天熬到深更半夜的也不是事，還是要注意睡眠的。
「我覺著我們說，她壓力更大。不如以後就讓路路帶著她在外面上會自習，差不多晚飯做好的時候再回來。」鍾玲想起來，以前路路跟安然都是在外面寫完作業才回家的，現在是趙雅在這邊，不太方便才讓她們回來寫作業的。
「這樣也行，多給路路點零花錢，到時候在外面餓了沒吃的。」孫春暉點點頭，這個辦法可以，這樣兩個孩子待在一起的時間就多了。多溝通溝通，這樣小雅也能開朗一些。
「對了，趙家大哥在廠裡干的還好吧？」
趙雅的爸爸現在在廠裡負責採購，這個差事油水很足。本來採購方面的事情就是孫春暉自己談妥的，頂多就是核一核訂單，也不怕出大問題。
「想起來就頭疼啊，本來，廠裡的採購是我自己抓的，什麼都是好好的交給他的，只要他看看訂單就好了。哪知道，」孫春暉苦笑下，「他主意大了。覺得另一家給我們的原料便宜，自己就做主下了訂單。原料回來，生產部那邊就鬧翻了，質量差太多了，偏他自己看不出好歹，還跟生產部部長大吵一架。今天。這事情就鬧到我面前來。現在不只是生產部的問題，原先那家供貨商也得罪了，中午的時候陪他們老總喝了一圈，這事才算是了結了。」
「這樣，就給他換個部門吧。唉，看著他挺老實的，估計也是被別人騙了。」鍾玲想起來他平時的侷促樣子。就知道是個老實的，這次的事情，估計也是想給廠裡省點錢。
「現在還真是沒什麼合適的部門，我得好好想想。要不，就把他介紹到修然的家居城去當保安。他以前就是在單位當保安的，估計這事他才適合，能幹得好，也算是專業對口了。」自己廠裡安排不了，那就只能找朋友幫忙了，周修然的家居城對保安要求量還是很多的。
「那也行，你啥時候遇到了說一聲就是了。」
這時候，趙雅的爸爸在家也很著急。原先幾個月都是按孫春暉原來的訂單採購的，自己無意中發現另一家供貨商給的價錢更低，自己也不是沒懷疑過質量問題，但是自己驗貨的時候發現是一樣的，這才跑去談價錢，原本那家談不下來，才換了這家。沒想到的是，自己看的差不多，跟專業的差不多是不一樣的。現在那批貨出了問題，雖說還有尾款沒清，但是供貨商不承認退貨，合同又在那裡，只能付款。現在，廠子的損失這麼大，這批貨款這麼多，要是要自己賠錢，家裡怎麼拿的出這幾十萬來。
「你怕什麼！春暉是你表弟，多大點事！這些布，這次是不能用了，又不是下次也不能用，就算是不能用，這麼多貨堆在那裡，他不會賣啊！」孫姑媽恨鐵不成鋼的啐了他一口，就不信這麼點事情，春暉還要家裡賠不成，「再說了，他又不是不知道咱家的情況，咱家就是砸鍋賣鐵也沒這錢。他只要不想逼死咱們，他就不會讓你賠這錢。」
「但是，畢竟這事是我自作主張辦砸了的，損失這麼大，人家是有錢，但是人家的錢也不是天上掉下來的。」趙雅的爸爸甕聲甕氣的說，家裡是媽當家，她是潑辣慣了的。自己家的兒子女兒都是人家春暉資助上學的，自己的工作也是春暉安排的，作為家裡人，自己就該好好幹。出了這麼大的事情，自己就該承擔責任。
「你也知道是你辦砸了，那你早幹嘛去了。我就指望你好好上班，沒這個本事，你攬什麼事啊，就算是貴了又怎麼了，又不用你掏錢！」
看著婆婆數落丈夫，於麗也不好受。自己丈夫雖說笨了點，不太會來事，但是人還是很好的。「要是真的要賠錢，我就跟剛子一起去幹活。剛子上次還說，春暉表弟他們廠裡在招縫紉工呢，那時候我就打算去了。要是我們倆一起掙錢，總有一天能把這筆錢還上的。」於麗說完就拉了趙剛的手。
「好！你們倆本事，你們倆這麼本事，先前幹嘛去了，人家也是做衣服的，怎麼就幫著男人掙了這麼大一份家業。你呢！」說到這，孫姑媽就拔高了嗓音，這個媳婦漂亮歸漂亮，平時看著也老實，但是總覺得對自己不夠尊重，自己本來是不滿意的，要不是自己兒子鬧著要娶，怎麼樣也不會娶她進門的。「你會幹什麼，就知道跟男人嘀嘀咕咕嘀嘀咕咕的，會跟我頂嘴，還要不要過日子了。」
孫姑媽向來說一不二的，於麗頂嘴，又想起媳婦往日的種種不好來，心裡更氣，眼裡恨不得噴出火來，手裡的茶杯就摜到桌上。
「該幹嘛幹嘛去，別在我眼前晃，看到你們就頭暈。」
不待孫姑媽再發火，趙剛就拉著媳婦的手進了裡屋。看著於麗倔強的眼神，趙剛就愧疚的歎了口氣。「以後別跟我媽頂嘴了，我媽這脾氣就這樣了。咱惹不起，就躲著點。」
「嗯。」於麗也無奈，自己男人自己是知道的，就算是再知道自己媽的不是，也只會順著，哪裡會想要去反駁或者怎麼的。自己當初不就是看著他性子好，待自己也真，才跟了他麼。
話說這一夜，趙家夫婦在忐忑不安中入睡了，要真是要賠錢，自己就算是做牛做馬也得補上這個窟窿。倆人商量了一晚上，趁著孫姑媽還不知道，天一亮就急匆匆趕去城裡。
「大早上，這是誰啊！」
一家人正吃著早飯，就聽到外面的敲門聲。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鍾玲對著孫春暉揚了揚脖子，示意他去開門，接著給倆孩子撥雞蛋。這鄉下的草雞蛋最營養了，每天早上都得給她們吃個水煮蛋。（未完待續）
116
「表哥表嫂，怎麼這麼早？」孫春暉一開門就看到趙剛夫妻倆，現在的日子已經開始下霜了，頭髮上都蒙上了一層霜氣。
「快進來，快進來。」孫春暉忙不迭的招呼他們進屋，想起來這麼早肯定還沒吃早飯，就拉著一塊吃早飯。
趙剛夫婦忙推辭，最後礙不住孫春暉的勸說才喝了點稀飯。「其實，今天來時為了那批貨的事情。」趙剛喝完粥開口，看著閨女小雅，臉上更是臊得慌了。
孫春暉沒有接話，不知道趙剛想說什麼，只是他肯定是不能幹採購了。
「那批貨，是我失職，我也不知道怎麼會變成這樣。只是這個責任，我肯定會擔的。我跟你嫂子也不會幹什麼，以前我學過機修，在原來的廠裡干保安的時候，也給修修機器的，可以在廠裡給檢修檢修設備，只是這採購，我肯定是幹不了了。你嫂子縫紉機踩的還不錯，我看廠裡在招熟練工，你嫂子可以給廠裡幹活。」趙剛想想現在還要連累於麗跟著幹活抵債就更難過了，「我知道那筆錢數目挺大的，但是不管怎樣，我們沒錢，幹活掙工資也要還上的。」
聽到這裡，鍾玲跟孫春暉面面相覷，趙剛夫妻倆老實不假，但是孫姑媽可不是省油的燈，估計這倆人說出這番話來，也是瞞著孫姑媽的。「其實，那批布，我們是可以折價賣出去的，這樣盡早出手，損失也不是很大，至少應該沒有你想的這麼嚴重。」孫春暉在這一行幹了這麼些年，人緣一直不錯的，把這批貨過給有需要的廠子，問題應該是不大的。損失雖有，但是至少還能挽回一些。
孫春暉想想，其實自己也有責任的。這個表哥本來就是個死心眼也怪自己用人不當。「這件事情，我也有責任的，要是把你安排到機修，可能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可是？？？？？？」趙剛知道孫春暉是怕自己愧疚，也知道自己拿不出來這筆錢才這麼說的，就更覺得不好意思了。
「要真覺得過意不去，那你今年的年終獎金就被罰了，這樣不就行了！」鍾玲又問於麗，「嫂子以前也是學縫紉的麼？」
「學了好些年了。還算熟練工。」說起自己的手藝，於麗自信起來，眼睛裡亮亮的，自己以前在廠裡不管是質量還是產量都是名列前茅的。之後後來廠子倒閉了，自己只能回家種地了。
「那行，廠裡面有做衣服的，也有加工箱包之類的，看看哪種合適再去做哪種。至於剛子，」孫春暉沉吟一下，原本想讓他去周修然的家居城做保安的，既然有機修的手藝，在廠裡也不錯。正好廠裡的機修師傅老劉明年就要退休了。「那就去跟老劉師傅一起檢修機器好了，先跟著熟悉一段時間。」
說定之後，孫春暉跟鍾玲才送倆孩子去上學，趙剛夫妻倆也定下心來，打定主意要好好幹。
孫姑媽瞭解後，知道媳婦也能去上班了自然是高興的。只是聽說趙剛的年終獎沒有了，又氣了一陣，在家跟兒子媳婦發了通火。之後，也不了了之了。
李援朝房產開發的事情最終沒成，資金鏈斷裂。本來拿下的地也不得不賤賣了。這倒便宜了王敏之，迅速拿下了幾塊地。據說，這件事情林家在背後做了不少事情。總歸是對李援朝想要利用林如煙有不滿的。資金鏈斷裂的時候，李家的人到處拉關係，想把事情掩下來。只是，知道這裡面彎彎繞繞的人，恨不得離遠些，誰會去幫這個忙。這件事過後，李家元氣大傷，連帶著平時驕傲的白天鵝李婷婷都安生不少。林如煙也無聲無息的出了國，去追求自己的藝術夢想。
本來以為安然會高興一場，李婷婷現在安分的很，也不再找安然的麻煩了。哪知道安然卻沒有什麼變化，「人家也挺可憐的，從小到大被當公主養大的，現在聽說一家人就只能住在李家老爺子的別墅裡，也沒那麼多錢買衣服了。她把自己的芭比娃娃都賣出去給她大伯湊了錢，家裡還欠著好多錢。」安然一臉的唏噓，倒不像是平時大大咧咧的樣子。
鍾玲和路路也不安了一段日子，畢竟這件事情跟林可和陳少風通過氣的。林可說是林家早就知道，收拾他只是早晚的事情，這才安下心來。李家老太太現在就像被拔了牙的老虎，空生氣，但是也沒辦法。李家老爺子出面跟家裡借了一筆錢，到底是多少，鍾玲和孫春暉也沒有跟路路透露，但是路路隱約知道數目是不小的。
「別看著咱家風光，跟林家陳家這種底子厚的比起來，咱根本就不算什麼。李家雖說李援朝不著調，但人家朝中有人啊，這回還能被整成這樣，這裡面的水可真夠深的。我們不求大富大貴，家裡人都能平平安安的過下去就行。」孫春暉事後這麼跟鍾玲和路路說，的確，自己除了跟何俊能搭上關係，什麼背景都沒有，而且跟這些大家族相比，自己只是小富之家，有的事情參和不了。
這段時間，范曄跟許楓他們幾個的工作室已經越來越火，不少研究機構，學校都需要電腦，他們的工作室算是市裡面最早開始賣電腦的，找上門來的人絡繹不絕。工作室慢慢走上正軌，又招了不少員工，范曄他們也不用再親力親為。
推開玻璃門，暖氣迎面而來。林可雖是回去了，這家蛋糕店在張姐的打理下生意依舊不錯。雖說張姐不回調出那麼多花式的茶點，但是勝在為人熱情，價格也公道。
「路路來啦！」張姐招呼一聲，又去忙別的客人，轉身給了路路一個隨意的眼神。
摘下厚厚的圍巾，脫了厚厚的羽絨服，路路才緩過來。今年天太冷了，冷風一過，感覺耳朵都要被凍下來。
「小雅沒來麼？」安然遞上一杯熱巧克力。
「你真是太瞭解我了！」路路瞇上眼抿了一口，「大冷的天，還是要喝點熱乎的才好受。今天不是星期天麼，小雅回家看看。」
「喏！」安然從包裡掏出來各種顏色的信封，數了數，「一共十七封，看看，人家都快期末考了，還不忘給小雅寫情書呢。你就幫忙給收下吧。」說著就把那堆信推過來。自從小雅插班之後，學習好，人也漂亮，可勾的班上的男生心裡癢癢的，就是別的班的男生也經常來找安然鴻雁傳書。
路路沒好氣的翻個白眼，「誰收的誰給她去，反正不關我的事。」又把那信推回去，誰不知道這死妮子，肯定是人家給她買吃買喝的，才答應給人家送信。吃人嘴軟，拿人手短，現在不好交差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