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節

不過林冰同樣問了這個問題,他沒辦法不回答,好在他腦子轉的夠快,迅速想到了一個可以矇混過關的方法
「招鬼術?請神咒?」林冰自言自語的重複了一遍,看了看一臉懷疑的張楠,小聲在呂秋實耳邊問道,「姐夫,你不是故意弄出這個名字的吧?」、
「小丫頭,瞎猜什麼呢」呂秋實在林冰的腦門上輕輕敲了一下,大聲的回答道,「你沒聽過很正常的,就像我也從來沒有聽過請神咒一樣」
張楠知道呂秋實的大聲回答是說給她聽的,她說她的法術是「請神咒」呂秋實就說他的法術是「招鬼術」,擱給誰都會懷疑呂秋實是故意的
她冷哼一聲,拉著林冰的手氣鼓鼓的離開了呂秋實的房間,因為以她對呂秋實的瞭解,再待在這裡也不可能問出什麼了
一連過了五天,劇組裡風平浪靜的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就連正常的拍攝也暫停了
兩個主要演員都死了,警察調查就持續了三天,盤問了不少劇組成員,最終給出的答案是意外死亡,沒有任何值得懷疑的地方
這五天中,著急上火滿嘴起泡的導演讓人再次重新更改了劇本,撤去了劇中伍靜和周玲的剩餘的戲份,又添加了一些角色,總算是保證了劇本的完整性
方晨的傷勢也好轉了,荃姐看到大體上沒有問題,離開了劇組,去忙她的事情了
呂秋實也重新調整好了情緒,繼續過著黑白顛倒的保鏢生活
自從林冰答應了張楠的要求後,張楠似乎徹底忘記了那晚衛生間裡尷尬的場景,恢復了往日的風采,只是她每次見到呂秋實後都沒有給過他好臉色
林冰這幾天過的很開心,基本上不用做什麼事情,每天和方晨張楠在海邊閒逛,聊聊天,游游泳,自在愜意唯一讓她心裡糾結的大概就是有天晚上張楠把她拉到沙灘上單獨說的事情了
那天晚上,天上皓月當空,皎潔無暇,張楠看到方晨睡熟了之後,偷偷地叫醒了林冰,支開了門口的呂秋實,兩個人來到了別墅外面的海邊沙灘
林冰不知道張楠為什麼大半夜的頭頭把她拉出別墅,但她相信張楠一定有事情跟她說,所以並沒有多問,哪想到兩個人剛到沙灘上坐下,張楠單刀直入的問道:「冰冰,我問你,呂秋實愛不愛你?」
林冰的臉刷的紅了個通透,只感覺心噗噗直跳,趕緊頭埋入膝蓋中,半天說不出話來
張楠看的著急,抓著她的手再次逼問道:「冰冰,你回答我,這個很重要」
林冰扭扭捏捏的抬起頭,卻不敢看張楠,只是蚊子哼哼般的說道:「楠楠姐,你別瞎猜,我和我姐夫之間沒什麼的」
張楠看到林冰太磨磨唧唧的樣子徹底急了
她從沙灘上站了起來,走到林冰正前方,蹲下身子,扳著林冰的肩頭,認真的問道:「冰冰,我很認真的問你,那個呂秋實到底愛不愛你」
「哎呀,楠楠姐,你胡說什麼,我都說了我和我姐夫之間沒有什麼了」林冰不敢正視張楠的目光,只是低垂著頭,身體微顫,含糊其辭
張楠實在是拿怕羞的林冰沒有辦法,只得改變了方式,她說道:「冰冰,你聽我說,我的問題關乎到你的生死,你必須正視」
林冰聽到張楠的話吃了一驚,她不明白這事情和她的生死有什麼關係,她驟然抬起了頭,疑惑的看著張楠
「你不要否認你對呂秋實的感情,你手上的鴛鴦鐲已經被喚醒了,這就證明了你對他的感情可是你不知道,這個鴛鴦鐲的原名叫做奪命鴛鴦鐲」
林冰剛聽到張楠的話,她幸福的摩挲著手腕上的玉鐲,心中滿是甜蜜,可是當她聽到張楠的最後那句話時,雙手顫了一下,緊張的問道:「為什麼叫奪命鴛鴦鐲?」
張楠看著臉色變化的林冰歎了一口氣,將她所瞭解的關於奪命鴛鴦鐲的事情娓娓告訴了林冰
伴隨著張楠的講述,林冰的臉色變得漸漸難看起來,她握在玉鐲上的手變得不自然起來,不知道該鬆開還是該繼續握著
終於張楠講完了,她離開了林冰的身邊,坐在了一旁的沙灘上,給林冰留出足夠的時間和空間靜靜的思考自己的話
她看著天空中皎潔的明月,搖了搖頭,心中感歎,都說但願人長久,可是冰冰和呂秋實是否能夠共嬋娟呢?
中部第一卷網游有鬼篇第三三四章假戲真做篇之護主噬主鴛鴦鐲
關於奪命鴛鴦鐲的來歷,張楠是從家中的古書中看到的
這對手鐲的來歷已經不可考了,但是這對手鐲的古怪卻令只看過一回介紹的張楠永生難忘
記載中說,這對手鐲是道家難得的奇異法寶,其本身的道家真氣就屬上乘,而奇異之處在於,只有真心相愛的兩個人分別佩戴,徹底喚醒玉鐲內的雌雄鴛鴦才能真正發揮這對手鐲的功效
張楠以前是不相信的,可是當她看到林冰手上玉鐲的道家真氣幻化成雌性鴛鴦的時候,她相信了
她之所以這麼緊張的想要弄明白呂秋實對林冰的心意,是因為這對手鐲會反噬主人如果分別佩戴的人不是相互真心相愛,那麼將會開始反噬,而被反噬的人不是無心之人,卻是動情之人
這種反噬到底是怎樣的,書中沒有記載,只是說喚醒了其中一隻手鐲的動情之人將會壽命大減,不久於人世
而林冰就是動情之人,所以張楠很想知道呂秋實是否是無心之人,因為這關乎到林冰的性命
林冰臉色煞白的聽完了張楠的講述,她心中矛盾的看著自己手上的多次救她性命而如今卻威脅到她生命的玉鐲,陷入了沉思
今晚的天氣格外的好,天空沒有半點雲彩,殘月如弓,高掛當空,淡月籠沙,娉娉婷婷朦朧的銀光灑向大地,為林冰披上了一件銀白色的紗衣,在林冰的身後拖出一條長長的影子
輕柔的海風徐徐習來,帶起了林冰的秀髮,更是撥亂了林冰本就糾結的內心
不知道過了多久,林冰緩緩的從沙灘上站了起來,她走到張楠的身邊,懇求的說道:「楠楠姐,我求你一件事情」
張楠也從沙灘上站了起來,拉著林冰的手說道:「咱們姐妹間有什麼求不求的,有話你直接說」
「楠楠姐,我請你不要把手鐲的事情告訴我姐夫」
「為什麼?我今晚告訴你這些就是要讓你明白,你必須盡早讓呂秋實明白你的心意,並且要讓他同樣愛上你,不然你會死的,你明白麼」
林冰搖了搖頭,抿了抿嘴唇,閉上眼睛,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清晰的海風,鼓足了勇氣說道:「楠楠姐,我不想強迫姐夫做他不願意做的事情,如果他為了我不被反噬才愛上我,這不是我想要的
我承認我愛他,但我並不指望能夠得到什麼,只要能夠默默的陪伴在他身邊就足夠了我不想他背上負擔,不像他受到約束,如果他愛我,什麼都不用告訴他,他也會愛我
如果他不愛我,即使我把手鐲的秘密告訴他,他一定會為了保護我付出一切,但是他真的愛我麼?我想的很清楚了,就這樣吧,能夠陪在他身邊我就很滿足了
楠楠姐,答應我,不論如何你都不能把玉鐲的事情告訴他,好麼?」
說道最後,林冰幾乎是用哀求的聲音看著張楠她眼睛已經濕潤了,鼻子在不停的抽動著,整個人給人一種楚楚可憐的感覺
張楠輕輕地撫摸著林冰的臉頰,艱難的點了點頭她心中下定決心,如果呂秋實敢背叛林冰,她一定會殺了他,讓這個無心之人為動情之人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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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天的時候,一切都恢復了正常,拍攝開始繼續進行了
原本人心惶惶的演員和工作人員也恢復了平靜,部分演員也搬回了別墅,重新熟悉了更改過的劇本後,開始了緊張的拍攝工作
由於耽誤了好多天,使得拍攝工期縮短了不少,再度開始拍攝後,每天的工作量陡然增加,每個人都感覺得到了疲憊
重新開拍兩天後的晚上,有呂秋實的三個夜場,不過還好,其中兩個都是和方晨有關的,不會耽誤對方晨的保護,而張楠和林冰也站在場外遠遠觀看
第一場戲沒有呂秋實什麼台詞,他基本上就屬於一個人形佈景,只是增加幾個動作而已,很順利的就完成了
但是第二場戲呂秋實就成為了鏡頭中的主要人物,他要通過一些動作、眼神以及肢體的表達出對方晨飾演的角色的愛慕之情
這讓呂秋實痛苦不已,原因很簡單,他不會他本就是個愛情被動的傢伙,和林雪,和張潘妮都是女方主動在先的,雖然他很會裝傻充愣,可是一旦涉及到感情問題,他就像一個木頭一般
導演一連喊了十幾次「ut」,指著呂秋實當著眾人的面破口大罵,然後又讓他的助理把呂秋實拉倒一邊單獨講戲,演員和工作人員托呂秋實的福,獲得了難得的休息時間
「冰冰,那個呂秋實真有意思啊,看著他在戲裡傻傻的樣子,很難想像他面對餓死鬼時那種從容與淡定啊」方晨一走到林冰和張楠身邊,就打趣的說道
「他就是那種人,他和我姐在一起的時候,我姐都說他有時候像個木頭,不解風情,不懂浪漫」林冰同樣笑著回應道,似乎那晚張楠告訴她的話早就丟到了腦後
張楠意味深長的看了眼林冰,繼續發洩著對呂秋實不滿:「要我說你姐當時一定是被鬼迷了心竅,不然怎麼可能會喜歡這種死胖子」
站在一旁角落裡的呂秋實覺得臉上火辣辣的,他知道自己剛才的表演實在是太拙劣了,動作僵硬,目光換撒,感情流露完全做作,沒有一點自然的感覺
周圍工作人員的小聲議論他也都聽到了,他承認他們的話,他當時的確就像個白癡
還好為了讓他有《巴黎聖母院》裡駝背人的醜陋感而貼在他臉上的,亂七八糟的東西掩蓋了他漲紅的面孔,才使得他有勇氣繼續站在鏡頭前
「呂秋實,你現在找到感覺沒有」一連喝了兩杯濃茶的導演這才壓住了心中的火氣,見過笨的,沒有見過這麼笨的
呂秋實還能說什麼,在眾目睽睽之下,只得無奈的點點頭,看了眼身邊心中沒底的導演助理,機械的邁著步子進入了鏡頭前
看那樣子,大有身負刑場英勇就義的架勢
當演員和工作人員都到位後,導演還沒喊出開怕,呂秋實突然對一旁的方晨說了一句讓所有人吃驚的話:「方晨,你先打我一巴掌吧」
中部第一卷網游有鬼篇第三三五章假戲真做篇之假戲真做第三幕
呂秋實走到鏡頭中後,看著周圍用懷疑和鄙視目光看著自己的人,心裡忐忑不安太丟人了,這是他此時的念頭
自從大學畢業經歷了一系列狂風暴雨後,他早已不是大學時事事搶先愛出風頭的呂秋實了現在的他喜歡躲在暗處,喜歡讓人遺忘,喜歡把自己隱藏起來
如果不是當初林冰苦苦哀求,打死他他都不會答應和劇組簽約拍攝的可現在白紙黑字的已經塵埃落定,不論他心裡有多麼的不情願,他都必須繼續拍攝下去,做事不能虎頭蛇尾,這是他的原則之一
他心裡反覆思考著如何能夠把對方晨的愛慕之情通過語言之外的方式表達出來,他這時候才發現,原來拍戲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以前看過的電影電視劇中的演員表演,他曾經以為很簡單,可輪到他站在鏡頭前的時候,終於體會到其中的艱辛與不易了
該怎麼辦呢,這次無論如何都要一遍通過,打死也不能再讓那個由於唾液噴的太多從而導致缺水的導演罵了
就在他苦苦思索的時候,忽然間腦中靈光一閃,想到了在黃島市賓光裡替方晨驅除鬼氣的畫面,他眼前一亮,突兀的對方晨說道:「方晨,你先打我一巴掌吧」
這個荒誕不經的要求不但讓方晨愣住了,更是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導演懷疑自己剛才是不是把這個胖子罵的太慘了,以至於呂秋實思維紊亂方晨莫名其妙的看著呂秋實,想不通為什麼他會提出這個要求而更多的人則是抱著看戲的念頭,幸災樂禍的等著好戲開演
「呂秋實,你剛剛說什麼?」方晨遲疑了片刻,問了一句
呂秋實顧不得旁人的目光,自顧自的說道:「是這樣的,我一直找不到感覺,這樣太耽誤大家時間了我希望你打我一巴掌,不過之前你得先讓我吸吮你的手指頭就像剛來黃島市第二天賓館裡那樣」
他的最後一句話是壓低了聲音說的,只有他們兩個能夠聽到,因為最後一句話絕對會引起歧義,他不想給方晨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方晨的臉紅了,她低下頭,仔細的觀察者呂秋實的目光,想從他的目光中找出答案
「呂秋實,你幹什麼呢,還不趕快準備,發什麼瘋」導演助理吼了起來,他對呂秋實是相當的不滿,今天晚上他幾乎成了呂秋實一個人的專職指導
呂秋實的目光清澈,沒有任何不乾淨的東西方晨咬了下嘴唇,輕聲說道:「呂秋實,是不是這樣你就能順利拍下去了?」
看到呂秋實點頭,她的左手動了一下,示意呂秋實可以吸吮她的左手,這是她能夠做到的最大程度了,要是想指望她主動抬起手,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呂秋實也看明白了方晨的意思,他伸出略顯僵硬的右手,抓起了方晨的左手,放在了嘴邊他又看了眼方晨,發現方晨低著頭,滿臉緊張,雙眼緊閉,呼吸也急促起來
方晨的左手掌心已經濕了,呂秋實清晰的感覺到從方晨左手傳過來的侷促和不安,他深吸一口氣,將方晨的左手中指指尖含在了口中,輕輕的吸允著
他幻想著站在他面前的不是方晨,而是張潘妮,漸漸地他的眼前變得模糊,似乎整個房間裡只剩下了他和方晨,哦不,是他和張潘妮
所有的人都傻了,他們屏住了呼吸,難以置信的看著場中的兩個人,張大了嘴吧
這個胖子也太大膽了吧,眾目睽睽之下竟敢做出這種出格的舉動?方晨為什麼會沒有反應,任由呂秋實拉著她的手吸吮呢?
「冰冰,你還說這個呂秋實不是色狼」張楠一手拉著林冰一手指著呂秋實,憤怒的說著,不過很快又轉變成了疑問,「晨晨怎麼會任由他這樣幹呢?」
「啪」脆亮的耳光聲響起,把所有人從震驚中拉回了現實方晨重重的一掌摑在呂秋實的臉上,同時抽回了自己的左手
這樣才對麼,不過還是太便宜那個癩蛤蟆了,居然讓他吃了一口天鵝肉這是在場的幾乎所有人共同的心聲
導演有些想罵娘了,照呂秋實這麼弄下去,這場戲是別想拍了要是方晨為此賭氣離去,估計今晚就得收工了
可是導演的眼睛突然了亮了,因為他從呂秋實的眼神中找到了他需要的東西,急忙吩咐道:「都別愣著了,各部門準備,開拍」
這次拍攝的效果出乎意料的完美,呂秋實完全把劇中人物的內心想法真實完整的展現出來,藏在心中難以出口的愛意,隱在眸中不敢流露的關懷,都被淋漓盡致的表達了出來
圍觀的人們甚至產生了一種幻覺,彷彿入戲的呂秋實真的是那樣深愛著方晨,就連導演也不由得驚歎呂秋實這次的表演
難道說這個胖子是個受虐狂,非要先挨一巴掌才能入戲?
《死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