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

「徐馳他現在身體有點狀況,不過你也別擔心。正好你來了,我們說說正事吧。」說著,陳博逸拉過一張椅子到蘇欣面前,自己又坐回到了床上。
略微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一言不發的徐馳,蘇欣才正色道:「事情經過是這樣的……」
1939年,蘇顧,也就是蘇欣的爺爺那時才剛十歲。在那戰火紛飛的年代,想要活下來是一件多麼艱難的事情。
可是蘇顧卻是一直幸運著的,雖然他失去了雙親,卻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姐姐。
他的姐姐,當時跟著一個還算混的不錯的民國軍長,日子過的挺滋潤的。
直到後來民國兵敗逃到了台灣,他跟著姐姐和姐夫也一併逃了,到了台灣之後蘇顧就開始經商。借得他姐夫的人脈,他很快就做成了規模。
後來改革開放,他見這是機會,於是帶著老婆就回到了大陸,開始大展拳腳。
奮鬥近五十年,他蘇顧終於成了一代富豪。
只可惜,讓他遺憾的就是膝下只有一兒兩女,就唯恐他這份家業後繼無人。年過六十的蘇顧就把希望寄托在他唯一的兒子身上,希望他能開枝散葉。卻不料,繼承了蘇顧聰慧的蘇功成也同樣繼承了他父親的遺憾,那就是生育困難。
為了讓蘇功成生孩子,蘇顧可畏是想盡了辦法,最終在一名老中醫的調理之下,蘇功成跟他的妻子在一處小縣城生下了蘇欣。也就在那時起,蘇顧就被一種怪病纏身,每月隔必有三五頭痛無比,渾身無力。
一年前,蘇顧的病情突然加重,那種病狀持續了九天。這,可是之前未曾出現過的。不過蘇顧原以為是自己年邁所置,哪裡料到第二個月他竟然在床上躺了十二天,比上個月又多了三天時間。
不僅如此,蘇氏企業如今的大佬——蘇功成,也跟著得了同樣的病,只是他情況要好上許多,只是維持了一天不到。
這就不得不讓蘇顧擔心了,原以為是這是什麼家族遺傳病,結果拉著全家大小做了一統子檢查,也沒有發現任何問題。只要不犯病時,蘇顧跟蘇功成的身體沒有一點兒異常。所以,這事就這麼被暫時擱置下來了。
可是事情越往後就越嚴重,先是蘇功成,接著就是他的妻子林氏,往後就是蘇顧的大女兒,再接著就是蘇顧的二女兒。
這明擺著,是有人在對付蘇家。可是,蘇顧思來想去,自己也沒有害過什麼人家破人亡,那些都是商場上的競爭,應該沒有人要置他們全家於死地吧?
就在蘇家人心慌慌的時候,蘇功成的妻子林氏竟然給蘇家添了一個喜訊,那就是她懷孕了。
這下子,可把蘇顧給整慘了。一邊是家中人人得怪病,另一邊是一個蘇家的新生兒正在孕育當中。所以,蘇顧當下就請了許多名醫,怎麼也得把自己一家人的怪病給治好了。
最後醫生都沒辦法了,蘇顧想起了當年讓自己不能生育的兒子突然能生育的那個老中醫,感覺他應該有辦法解決自家的危難,於是蘇欣就自告奮勇的到了徐馳他們那裡,目的就是為了找到那個老中醫,結果卻沒有找到那個老中醫。
聽完蘇欣的講述,陳博逸跟杜辰皺著眉頭,看樣子這事件還真有蹊蹺。如果說那種病是家族遺傳病,那為什麼蘇欣的母親也會得了呢?
要不是,為什麼偏偏蘇家之人竟然全得了那種病呢?
「還有,我大姑丈昨天也病倒了,一樣的病。」蘇欣說到這裡時已經有些哽咽了,好好的一家人,竟然全得了同樣的怪病,怎麼讓她不害怕,不擔心呢?
「蘇欣,你家裡可曾請過風水先生?」杜辰皺著眉頭,手背上一個黑色的色子正隨著關節轉動著。
「請了許多,家裡跟祖墳他們都看出過了,看不出任何問題來。」蘇欣早在一年多前就開始進入蘇氏企業,對家裡也是十分上心,所以家裡做了些什麼她瞭如指掌。
原本,杜辰還以為有人利用風水對付蘇家。可是聽蘇欣這麼說,又有些不像。畢竟那蘇家在地位不低,請的風水師肯定不全是靠嘴巴吃飯的人。
「我看是這房子有問題,你看徐馳,不是跟你說的那怪病一樣嗎?」說著,陳博逸指了指躺在床上的徐馳。
;

第54章索命符
「什麼,徐馳也得了那怪病?」蘇欣神色慌張的站了起來,看向了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徐馳。
原本,她就有些好奇為什麼徐馳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後來因為講到家中之事,所以就沒注意到不曾說過一句話的徐馳。
從一開始徐馳聽的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當徐馳聽到博逸說自己得了那怪病時,他就在心裡罵道:好你個色狼逸,我這哪叫怪病,你才得怪病咧。
「博逸,不懂就不要亂說,徐馳不是那種情況。」杜辰有些瞧出了蘇欣的擔心,一臉正色的對著陳博逸說著。
「是,營長!」說著,陳博逸還站起來敬了個軍禮。
「行了,都退伍的人還來這一套。」白了一眼陳博逸,杜辰接著說道:「徐馳的情況有些特殊,沒有經過他的允許我也不能隨便亂說,總之你們別擔心他,他安安心心的睡幾天就沒事了。」
聽到杜辰這麼說,蘇欣稍稍的放下心來,不過還是往徐馳那邊掃一眼,然後才轉過來說道:「博逸,聽說你醒來之後有些不一樣了,你能看出這房子有什麼問題嗎?」
陳博逸手抱著頭,半靠著床,說道:「其實也沒有什麼變化,可能跟你陰陽有些類似,可以看到一些奇怪的氣體,我還專門問了這小子,結果你猜他怎麼說?」說著,陳博逸就捶了捶杜辰。
「他說,我這是間歇性的。」陳博逸當時聽了杜辰的解釋,大感失望,還想追問太多就被以師門之事不便外傳給推了過去。
所以陳博逸才跑到杜辰那裡,賴著杜辰引他入門修什麼通靈之術去。結果,蘇欣打電話給陳博逸,他就屁顛屁顛的趕來了。
「那我是不是該請個風水師過來?」蘇欣皺了皺眉頭,不知道這次叫陳博逸來是對的還是錯的。
「風水師既然已經看過了,說明問題不在風水之上,這事還是交給賭猴吧,他是什麼茅山派的弟子,什麼鬼怪都可以應付的來。」說著,陳博逸就用來拍了拍杜辰,似乎在暗示著什麼。
杜辰再次白了一眼陳博逸,對於他腦子裡的想法是一清二楚。半響,他才說道:「可以讓我看看你的爺爺嗎?」杜辰覺得,如果醫學上解決不了的,可能就是奇術所致,說不定自己能瞧出些玄虛來。
「好吧,你們隨我來。」蘇欣沒有想到,這個杜辰竟然是玄門中人,感覺有了些希望。
可是,徐馳那個玄門弟子卻只能躺在床上,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離開。
蘇欣帶著陳博逸跟杜辰來到了二樓,遇到了一個中年男子,長得十分英俊,帶著一股中年男人的迷人特質。
「二姑丈,這兩位是我的朋友,來看看爺爺。」說著,蘇欣禮貌的點了點頭,就帶著兩人朝裡走去。
「這個年輕時一定很帥,不過我不喜歡他,有點娘了。」杜辰口無遮攔,沒走幾步就嘀咕了幾聲,還回頭看了一眼那蘇欣的二姑丈。
陳博逸無語的看了一眼杜辰,心道:你一會說會死啊,明擺了不是得罪人嗎?
蘇欣推開門,一股濃濃的中藥味就撲鼻而來。
裡面的大床上躺著一個年過八十的老年人,臉色蒼白,帶著呼吸機。旁邊,站在一個醫生,正在做著什麼記錄。
「李醫師您好,這兩位是我的朋友,陳博逸跟杜辰。」蘇欣簡單的介紹了一下兩人,又對著兩人說道:「這位是李醫師,我們家裡的私人醫生。」
「小欣,這兩位想必又是什麼奇人異士了吧?」說著,那李醫師臉上有一種戲虐的神色,好像極瞧不起陳博逸跟杜辰這種江湖騙子。
陳博逸迎著那李醫師的眼神就是一個回瞪,他跟杜辰本是軍人出生,眼色向來凌厲。把那李醫師一瞪,還果然把他給嚇住了。
「博逸,搭把手,把老爺子扶起來。」說著,杜辰就走到床邊。
「你們……」蘇欣也沒有想到,杜辰一來就要把自己的爺爺扶起來,不由的有些擔心起來。
「放心,杜辰他心裡有譜,肯定不影響爺爺休息的。」說著,陳博逸跟那杜辰就扶起了蘇顧。
一旁的李醫師冷眼看著,這段時間來蘇家不知道請了多少形形色色的人,全都沒有一個人能緩解蘇老爺子的病痛。
杜辰見陳博逸扶好之後,把蘇顧的衣服拉了上去,看了看他的背後。
「嘶!」杜辰吸了口涼氣,神色有些難看。
「怎麼了?」陳博逸感覺到杜辰臉上的變化,不由的問了一句。
「你們看!」說著,杜辰把手指在蘇顧身上一處地方。
蘇欣跟陳博逸都把頭湊過去看了看,不由的都吸了一口冷氣。
在蘇顧的背上,一個古怪的斑紋。
說它古怪,究竟是怎麼一個古怪法呢?
首先,它的顏色是呈現一種淡紫,紫之中又帶著一些青色。然後,它看起來像是無數只蚯蚓堆積在一起,像是靜脈曲張的狀況。
「李醫師,這是怎麼回事?」蘇欣沒有想到,在自己爺爺的背上竟然發現這個古怪的東西。難道,就是讓她爺爺犯病的元兇?
李醫師自然也看到了,他走到杜辰的那個位置,仔細的觀看起來。
大約十分鐘後,李醫師面有難色,說道:「大小姐,在這之前老董事長身上並沒有這個奇怪的東西。」
「我要知道的不是這個。」蘇欣看了看李醫師,不滿的情緒已經表現出來了。
李醫師尷尬的笑了笑,說道:「這個自然,自然。從表面來看,是靜脈曲張,不過想要確定是什麼,還需要進一步的檢查。」李醫師此時背冒冷汗,他從來沒有遇到這種情況。蘇顧背上的那些東西,不像是人為的傷,更不是什麼靜脈曲張。
「行了,你先出去吧,我有話對蘇欣小姐說。」站在一旁一直沉思的杜辰開了開口。
李醫師看了一眼杜辰,難道:難不成你知道那是什麼,怎麼可能,我乃是堂堂醫學專家都不知道。
「李醫師,麻煩你先出去一下。」蘇欣看到杜辰臉上的表情,就猜到他有什麼發現,並且不願讓李醫師聽到,所以立馬支開了他。
蘇欣開口,李醫師自然不敢違背,帶著一絲惱怒就離開了。
「請把門關上!」杜辰托著下巴,說了一句。
陳博逸站在杜辰身邊,面色有些疑重的問道:「怎麼了,你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杜辰點了點頭,從兜裡再次摸出一顆黑色的色子,說道:「大約知道一點。這是一種陰邪的邪術,叫作索命符。」
「索命符?」陳博逸光聽這名字就感覺毛毛的,好像自己身上也有什麼符一般,不由的打一個哆嗦。
「不錯,這是一種極為陰邪的邪術,我也是偶爾從一本古書之中看到的。書中記載,但凡中了這種索命符之人,必受三年頭痛之苦,再受三年爛肉之痛才會死去。」說到這裡,杜辰也感覺有些不寒而粟的感覺。他剛才只是挑簡單的說,他自己看的書寫的極為血腥。想到那些描述,杜辰感覺自己要是中了這索命符還不如一頭撞死的好,省得受那麼多的折磨。
「三年頭痛之苦,三年爛肉之痛,可是我爺爺並不止三年了。」蘇欣聽到自己爺爺得的是那麼可怕的索命符,險些要哭出來。不過,聽到最後的她才鬆了口氣。因為,杜辰說的那症狀,跟自己爺爺的並不一樣。
「這才是我擔心的,因為你爺爺背上的那些東西就證明它的確是索命符。不過,卻不是原版的索命符了,而是被人改過的。」杜辰將色子緊緊握住,臉上流露出一絲凶厲的神色來。
「你對這個索命符這麼瞭解,你一定有辦法的對嗎?求求你,快救救我爺爺,救救我爸媽吧!」說著,蘇欣已經哭出來了,一旁的陳博逸立馬上去安慰她。
「沒用的,它已經被人改過了,原來的辦法起不了任何作用。」杜辰搖了搖頭,內心卻是掙扎不已。
「不,你可以試試,你看過的那本書一定有破解之法的,對不對?」蘇欣不甘心,好不容易知道了是什麼原因,可是偏偏卻不醫治,這要她怎麼去接受?
「是啊杜辰,你幫幫忙嘛,好歹也試一下啊!」說著,陳博逸扶著蘇欣,輕輕的拍著她的背部。
「這樣做是有風險的,我們不能冒險。這樣吧,我請教一下我師父,看她怎麼說。」說著,杜辰拍了拍陳博逸的肩膀,離開了房間。
房間裡就剩下陳博逸跟蘇欣兩人,也許怕影響到自己的爺爺休息,蘇欣默默的趴在陳博逸的肩頭,任由淚水劃滑。
索命符,聽這名字就知道它會要人的命。可是,這是為什麼呢,為什麼有人要對蘇家下此毒手呢?
;

第55章猜疑上
杜辰離開那間病房之後,並沒有急著打電話,而是到了徐馳那個房間,並且把門給關上了。
走到徐馳旁邊,杜辰衝著他笑了笑,笑容裡面帶著一種邪惡的氣息。
「他,他想幹嘛?」徐馳雖然口不能言,身不能動,但是卻看的清清楚楚。
杜辰拍了拍徐馳的肩膀,笑道:「從你的眼神裡,我看到你有一種不太好的想法,這可不太妙。」說著,杜辰打個了響指,抓出他經常不離手的黑色色子,一晃。
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那顆黑色的色子,停留在空中,看起來好像是被杜辰的兩手心托住一般。
「沒別的意思,我只是表明一下我的身份。你應該是我的同道,沒錯吧。沒錯的話,就眨一下眼睛!」說著,杜辰手一握,將那顆黑色色子握在手心,臉上卻佈滿了汗水。
《葬屍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