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

不用說,開口的肯定是陳博逸了。
「滾,你才去風流呢!」看著被杜辰架著的陳博逸,徐馳苦笑了一聲,這小子真是什麼話也能講啊。
「行了,你就別理這沒用的傢伙了,就幾瓶就放倒了。對了,蘇小姐在上面開了幾個房間,這個是韋小姐的。」說著,杜辰把一張卡塞給了徐馳,自顧的扶著醉熏熏的陳博逸走了。
徐馳看了一眼懷裡雙眼迷離的韋莉,苦笑了一下,只好扶著韋莉跟著上去了。
「蘇欣呢?」徐馳有些好奇,難道就杜辰跟陳博逸還有韋莉一起去唱K了?
杜辰將那已經快要倒下的陳博逸扶住,無奈的說道:「蘇小姐跟陳博逸吵起來了,所以就先回來了。」
「什麼,吵起來了,為什麼?」徐馳完全不敢相信,陳博逸怎麼可能跟蘇欣吵起來呢?要說別的徐馳不知道,可是陳博逸對待女生可是非常有一套,而且絕對不會跟女生吵架的。
杜辰將陳博逸的袖子捲了上去,指著其中一個圖案。
徐馳大吃一驚,那圖案不正是索命符特有的圖案嗎?
「杜辰,這是怎麼回事?」徐馳也不管懷裡亂動的韋莉,一臉擔憂。
杜辰歎了口氣,說道:「還能怎麼樣,想了除了你跟我還有蘇小姐,別的人都中了文符了。好了,先別說了,一會到你房間細談。」
說完之後,杜辰扶著陳博逸走出了電梯,徐馳也扶著韋莉出去。
沒走幾步,徐馳就看到了一臉擔心的蘇欣站在不遠處。
「徐馳,你沒事吧?」蘇欣拉著徐馳的手,碰到他的袖子時又縮了回去。
徐馳衝著蘇欣笑了笑,說道:「別擔心,我沒事。」
兩人挨得很近,所以徐馳能聽到蘇欣舒了一口氣。臉上的擔憂也減了幾分,但看到陳博逸的樣子卻又皺了皺眉頭。
「你先扶她去712吧,我先去洗澡,然後在715等你。」說完之後,蘇欣再看了一眼陳博逸,歎了口氣就走進了709號房。
杜辰跟徐馳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擔憂。
「徐馳,你知道嗎,這帝國酒店竟然是蘇小姐的產業哦,她真的好有錢呢!」韋莉歪著手,一隻手緊緊的摟著徐馳的腰。
徐馳並沒有說話,他早就猜到這酒店是蘇家的。想必這七層除了自己這些人之外就沒有別人了。
扶著韋莉進了房間,將她放到床上,徐馳就準備離開。
這時,韋莉突然從徐馳的背後抱住了他。
「別,別走好嗎?」韋莉的聲音帶著幾分哭腔,讓原本想要拿開她的手的徐馳停了下來。
「你知不知道,這些年我一直想要去找你,告訴你就算你沒有考上這裡我們的那個承諾也是存在的。」韋莉慢慢的站起來,繞到徐馳的面前,把頭靠在他的胸口。
「韋莉,以前的事都過去了,我不想再提。」徐馳慢慢的推開了韋莉,讓她與自己保持一段距離。
「為什麼,為什麼你不相信我。當初,我只是生氣才會跟你說了那樣的話,為什麼你都不原諒我,為什麼?」韋莉的臉色變得有些蒼白,不住的往後退。
「因為蘇小姐是不是,你喜歡上她了是不是?徐馳,你配不上她的,真的,你配不上她。」說著,韋莉有些嘲諷的看著徐馳。
「我是不是喜歡她,這不關你的事。韋莉,我想你這些年應該過的挺好的吧。什麼狗屁承諾,對你來說只不過是隨手寫的幾行字罷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些年是怎麼生活的。」說著,徐馳冷哼了一聲。
不錯,他當初的確是喜歡韋莉,而且兩個在高中時期互通信件也很久了。說來,他們也算的上是男女朋友的身份,只是韋莉一直不願意公開罷了。這件事,唯一的知情者就是那個徐馳再也沒有見到的兄弟——夏落,神棍夏落。
上大學的這幾年,徐馳偶爾能收到一兩封信,信裡面沒有別的東西,只有幾張照片。而照片的主角就是韋莉,至於是什麼內容徐馳就不再想記起了。
「你知道,你知道什麼。難道,你徐馳在這幾年沒有再找過女朋友嗎?」韋莉的臉色更加蒼白起來,聲音的腔調也變了,有些竭斯底裡。
「我,當然沒有,不像你找了一個又一個。韋莉,我不想說的太多。過去的事,我也不願再提。從你進了這個學校沒多久,我們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了。你要追求的東西,我是給不了,不過就算能給也不會再給你了,你好自為知吧!」說完,徐馳把就門重重的帶上了,不再去理會那個已經變得已經不再認識的韋莉了。
出了門,徐馳重重的吸了口氣,自言自語道:師父說的沒錯,有些事必須放下。
此時,徐馳的眼睛變得清明起來。
那個當初清純可愛,又略微有些冰冷的韋莉已經不再了,而自己還是自己。
徐馳走到了715,發現門並沒有關,所以就走了進去。
進去之後,徐馳發現那裡並沒有人。他想,這個房間應該是讓自己住的。
鎖上門,將包往床上一甩,徐馳就去洗澡了。
洗之後,徐馳就聽到了一陣急促的門鈴聲。
打開來一看,發現門口站在一個陌生人。
「請問,你是徐先生嗎?」那個眉角有個刀疤的男人站在門口,看上去孔武有力,說話的聲音如同打鍾一般大聲。
「不錯,有什麼事嗎?」徐馳挑了挑眉,看了一眼刀疤男。
「這是我家小姐讓我送來給你的。」說著,那刀疤男就拿出了一個黑色的大信封,遞給了徐馳。
難道,是蘇欣的手下?
遲疑了一下,徐馳還是接過那信封。
正要問什麼的時候,徐馳卻發現對方走了。
苦笑了一下,徐馳只好再次關上門。不過,他卻有些懷疑,這個人應該不是蘇欣的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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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神秘手記一
徐馳坐到床上,換上衣服之後打了那個黑色的信封。
信封裡面,裝著一堆資料。
四十七年前,有關人士在鑫龍村北部的深山之中發現了一個一百多年前留下的山洞。
山洞裡面,層層疊疊的屍骨。這個山洞,被當地人稱為骨洞。
據考查,這些屍骨已存在兩百到一百年不等。從現存的骨骼來看,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大約有五百多具。
洞中有一個水潭,而且還在洞內發現有人在此生活過的痕跡。
數百人為什麼會生活在山洞裡,從最久的屍骨來看,中間間隔了有百年。那麼,會不會是一個部族在那山洞裡生活了近百年呢?
只是,為什麼他們會命喪於自己所生活的山洞之中呢?
徐馳看著這遍日記形式的手記,深深的吸了口氣。
新鮮的空氣吸入肺部,徐馳慢慢的回過神來,接著往下看。
1961年6月21日,我率隊前往骨洞。
隊員:四十一人。
設備:齊全。
由於骨洞位於深山之中,許多設備暫時無法搬運。所以,我就決定先派十一人一組的先遣隊上去。
而領隊的,正是我自己。隊員除了何友是當地博物館的副館長,別的人都是學生。
我依稀記得,那一天是陰天,我們十一個有進山的時候感覺特別的冷。
進山之後,我們沒多久就找到那處被稱為骨洞的地方。
不過,那洞卻在半山腰,不是那麼容易爬。
雖然很難,但是大家都沒有抱怨。因為,這一次可能將會有重大的發現,對大家都是一次不可多得的經驗。
骨洞裡相當寬暢,洞底離地面有四五米高,初看上去洞有近百平方米。在對著洞口的左前方洞壁,還有一個黑黑的通道,洞中套洞,看來可能還別有天地。
這裡看起來沒有什麼異常,平平無奇,整個洞相當乾燥,幾塊散在地上的大石頭上也很光潔,沒有水印和被腐蝕的痕跡,這點倒確實有些奇怪。因為這是山的背陰面,照常理該潮濕才對。
在所有的隊員都對人洞表示失望,並要求快快探一探那個通常後面有什麼時,我卻聽到身邊傳來一句「有點奇怪啊。」我轉眼望去,是何友。
「是啊,這個洞太乾燥了。」我說。
「不僅如此,你注意到了嗎,這裡沒有蝙蝠,而且,地上連雜草、苔蘚之類的植物也沒有。在南方這種地方,有這樣『乾淨』的石洞,真是不同尋常。」
我和何友交談的聲音既輕且快,因為我們無法確定造成這種現象的原因,或許我們只是在杞人憂天,沒必要說出來造成學生的恐慌。
「去不去?」何友看著前面的入口,語氣中竟有著一絲猶疑。畢竟他是副館長要對這些隊員的安全負責,不能胡亂冒險。
我看了一眼躍躍欲試的隊員,趙剛和何運開已經拿出手電往裡面照。我向何友苦笑了一下:「你說呢?」
「我在前,你在後,小心一點。」何友說。
我點頭。
穿過幾塊橫七豎八躺在地上的大石頭,我跟在黃堅中的後面進入通道。老實說,我真的感覺有些怪異。或許是村裡人說的禁地讓我心理上有了些陰影,總之,我覺得這裡死氣沉沉,沉悶而無生機。不知道在通道的另一頭,有什麼在等著我們。當然,或許和剛才那塊空地一樣,什麼都沒有。
這是一條兩米多寬的甬道,似乎是天然形成的,看不出人工開鑿的痕跡。有的地方會忽然有一塊突起的岩石,得很小心地走過去,以免撞痛。我們一個接著一個往前走,整個洞裡非常安靜,只有我們的腳步聲。藉著手電,我看到前面的兩個女生手拉著手,我想她們是有些怕了。
甬道裡高低起伏不平,忽而爬上,忽而往下,走起來的時候腳上要用點力,免得人踉踉蹌蹌不知摔到哪裡。所有的人都打開了手電,強力手電的光柱很集中,筆直地照出一條路,但發散性比較差,加之高低起伏,照到的地方有限。十一條光柱一起照向四周,還是覺得前方很黑。
甬道非常深,我估計走了大概有七八十米的距離,卻聽見前面何友咦了一聲:「死路?」
光柱向前照去,照在坑坑窪窪的岩石壁上。不過再向前稍走幾步,就發現原來不是死路,而是一個彎道。這個彎轉得非常大,和我們原先的那條甬道折成了一個銳角。轉過去之後,由於角度太大,洞外的陽光已經完全照不進來,四周的黑暗和十一條手電光柱形成強烈的反差。
再向前走了近八十米,又是一個銳角的大轉彎。我在心裡盤算了一下,這樣兩次轉折,就好像一個三角形一樣,再走下去,應該又回到和剛進來時的大石洞差不多的地方,所以多半還是個死胡同。不過這樣長的自然形成的甬道,倒也頗為少見。雖然有許多洞也很深,而且九曲十八彎,但很少有像這樣走直線,再轉兩個非常乾脆的大彎的。
甬道稍微寬暢了一些,可以容兩三個人並排走了,路也平坦了一些。走在最前面的何友卻又輕輕「咦」了一聲。在這樣的山腹中,他的感歎雖然輕,卻依然可以被每個人聽見。
我從後面用手電向前照去,立刻知道他為什麼驚奇了。光柱向前射去,盡頭一片模糊,幽深漆黑,前方不遠,竟然又是一個大空間。我回憶了一下,剛才洞口的那個大廣場,我們都已經細細察看過,只有一條通路,再沒有第二條轉回來的路吧。這個念頭只閃了一閃,就被立刻打消,單看前面的漆黑一片,就該知道和前面不是一個地方了。想必是剛才的兩個轉折三條甬道,上上下下,總的來說有著微微的坡度,所以前面該是位於剛才來時的石洞上方或下方的空間了。
我心裡期盼著別是在上面才好。因為從剛才走的路看,如果是在上面,那麼和下面那個洞之間的石壁應該沒有多厚。那麼多人踩上來,別忽然蹋陷下去。
因為有著這個小小的並且略有些莫名其妙的擔心,我的好奇心讓我快步走過前面的學生們,想要快一點看到前面的情況。這個有著相當神秘色彩的人洞裡,居然有著這麼長又這麼特異的石甬道,而甬道通往的場所,究竟是怎樣的呢?
前面的何友也加快了腳步,幾個大步就走完了甬道的最後幾米,跨入了前面的大洞,手上電筒的光柱來回掃了掃,確定這個洞內的情況。
我一邊往前走,一邊也把手電筒對著那邊照。但從我的角度照不到什麼東西,大半的光柱都落在何友挺直的背上。就在這個時候,我明顯的感到,他的身體震動了一下。
雖然光柱在晃動,但我想我沒有看錯,何友不知道看到了什麼,居然讓他的整個人都震了一下。我的心一下子抽緊。這是一個人在這樣幽閉黑暗的地方,遭遇突發狀況時的正常反應。重要的是,我知道何友這個人,涵養的功夫比我還要好很多,雖然不至於說泰山崩於前而不動聲色,但有著非常豐富的考古經驗,就算看到活的屍體也不見得這樣。
這些對前面狀況的分析,其實都是在我腦子裡一瞬間完成的。我只要再往前走幾步,就可以看到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不過何友在震了一震後,立刻就做了一個動作,使我更加確信,前面有問題。
他舉起了左手,那是一個阻止後面的人上來的姿勢。
我想這是一種下意識的反應,因為在當時的情況下,沒有人會因為這樣一個動作而退回去。而且,我相信那時大多數人還沒覺察到何友的異常。
緊跟著何友的是林恩開,他完全沒有理會何友的示意,不知道這個神經粗大的肌肉男是視而不見呢,還是完全沒有注意到何友的動作。他往前走了幾步,手電掃到前方某個地方,人就像被電到,一下子呆立著不動,嘴裡發出「啊」的一聲低呼。這是一個快速的吸氣音,通常只有被嚇到的時候才會發出這樣的聲音。
…………
咚咚咚。
門口傳來的敲門聲打斷了徐馳,他放下手稿開了門。
《葬屍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