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

我的是蘇格蘭威士忌加蘇打。好了,我們現在互相明白對方的意思,是不是?「哦,是的,我想我很瞭解你的意思。「那就好。很高興有這樣的機會來提醒你。整件事讓人生厭了。想來我們得一直在這裡等到他們找到屍體,並召開審訊庭。我真不喜歡這些該死的海濱小鎮。我得說,你或許會喜歡,但我更喜歡開放的空間,不能有這些爵士樂還有這些晚禮服。
「說得很對。」溫西說。「你也這麼想?我還以為你是那種倫敦西區的大貴族呢。但我猜你也是那種愛好運動的人吧?打獵,捕魚,那種事,嗯?」「我經常打獵,也會射擊和捕魚。」溫西說,「說到底,我是在鄉下長大的。我家人在很多郡縣有房子,主要是住在諾福克——丹佛公爵的領地。」
「哦,是的,你是丹佛公爵的弟弟。我從來沒見過那個地方,我住在自己的小世界裡——亨廷登郡,離伊利不遠。」
「哦,我明白了;我對那裡很瞭解。那裡有很多水果農場之類的地方,真是一塊令人愉快的土地。」
「現在這個時代,農場已經沒前途了,」威爾頓嘟囔著,「看看那些俄國人扔來的大麥吧。似乎事情還不夠糟糕一樣,工人的工資,還有稅,還有各種費用,還有教區稅,還有保險金。我有五十英畝的大麥,但到收穫的時候,我敢說,每英畝得花掉我九個英鎊。我能從中收穫多少錢呢?幸運的話能得到五英鎊。這個該死的政府怎麼還能奢望我們這些農場主繼續幹下去。有時候我真想把所有的這些都拋開,離開這個該死的國家。這裡已經沒有什麼值得留戀的東西了。感謝上帝!我還沒有結婚,這是很明智的。如果你聽我勸的話,就像我說的那樣做。你能逃避婚姻逃避這麼長時間,腦子肯定很靈活。看起來你自己過得很不錯。幸運的是,你兄弟還很年輕。要知道,遺產稅之類的東西。很是煩人,是不是?但我一直在想,對於一個公爵來說,他算是很有錢的。他是怎麼做到的?」
溫西解釋說丹佛公爵的收入並不是來自於德文郡的封地。那塊土地與其說是財產,還不如說是他的負債。「噢,我明白了。不管怎樣,你是幸運的。現在這個年頭,要想靠土地吃飯,那真得拼盡全力。」「是啊;我想你得費盡心思去經營自己的土地。起早貪黑,眼睛裡不放過一點蛛絲馬跡。是不是這樣?」
「哦,是的,是的。」
「把手頭的活都放下來,而趕來威利伍康伯一定是情非得已的。你覺得你會在這裡待多久呢?」「這個?我不知道。要看審訊庭的情況了,是不是?當然,我派了一個人替我照看。」「是啊。我們是不是應該回去,到女士們那裡去?」「哈!」威爾頓先生用胳膊肘杵了一下彼得勳爵的胸口,「女士們,嗯?你可得小心點,孩子。你到危險的年齡了,是不是?如果你不小心點的話,有一天會突然發現自己已經被婚姻套起來了。」「哦,我敢說,我的腦袋是不會被塞進絞刑架的。」「不會被塞進——哦,是的——婚姻的絞刑架,是啊。哈,哈!好了。我想我們最好動身吧。」
威爾頓先生非常唐突地從吧檯轉身離開。溫西在心裡默念著,能夠忍耐羞辱是偵探的必要能力,於是抑制住了想用腳趾踢威爾頓先生屁股的衝動,只是跟在他的後面沉思著。
一位侍者告訴他們,兩位女士已經去了舞廳。亨利嘴裡抱怨著,但後來發現他的母親並沒有跳舞,這才輕鬆下來。她正在觀賞穿著酒紅色禮服的哈麗雅特在安東尼熟練的臂彎翩翩旋轉。溫西很禮貌地邀請威爾頓夫人共舞,但她搖了搖頭。
「我不能跳舞,最近都不能。其實,永遠都不能再跳舞了——現在保羅——但我請求范內小姐自己玩得開心點,不要管我。看她跳得這麼高興,我也覺得非常開心。」
溫西坐了下來,試圖欣賞哈麗雅特這歡快的一幕。這時快步舞的節奏結束了,安東尼以職業的舞姿結束了他的表演,並感激地鞠了一躬,然後就離開了。哈麗雅特有一些臉紅,溫和地沖彼得勳爵微笑了。
「哦,原來你在這裡。」勳爵說。哈麗雅特突然發現,這個房間裡的每個女人都在暗自或公然地盯著溫西和自己,這個發現讓她很竊喜。「是啊,」她說,「我在這裡虛度著我的時光。你不知道我還有這個本事,是不是?」「我一直都很肯定,你做任何事情都可以勝任。」「哦,不是的,我只能去做我喜歡做的事。」「我們走著看。」
樂隊輕柔地演奏起一支夢幻般的曲子。溫西邀請了哈麗雅特,駕輕就熟地領著她旋轉到了舞池的中央。在開頭的幾小節樂章之後,他們開始交談起來。
「終於,」溫西說,「我們現在單獨在一起了。這句話不是我的原創,但我並不是故意引用的。我真是飽受折磨,靈魂都在刺痛。現在這短暫的時間裡,我終於可以單獨和你在一起了——」
「那麼?」哈麗雅特說。她清楚地感覺到,這身酒紅色的禮裙變成了她自己。「你是,」溫西說,「你是怎麼看亨利·威爾頓先生的?」「哦!」
這並不是那種哈麗雅特預想中的問題。她趕緊在腦子裡搜集起答案來。她必須得表現得像一個不摻雜私人感情因素的專業偵探,這一點很必要。
「他的行為舉止很糟糕。」她說,「而且我覺得他的腦子也不怎麼好使。」「是啊,正是。」「正是什麼?」
溫西沒有回答,卻問了另外一個問題。
「他為什麼會在這裡?」
「她把他找來的。」
「是啊,但為什麼他在這裡,突然抽筋來了一陣孝順之情?」
「她是這麼以為的。」
「你這麼認為嗎?」
「也許。或者,更可能是這樣,他不希望再站錯了隊。要知道,是因為她的財產。」「很可能。是啊,真有意思,他到現在才這麼想。他和她長得很像,是不是?」「很像。太像了,以至於我最開始有種奇怪的感覺,感覺在哪裡見過他。你的意思是,他們太相似了,所以不可能投緣?」「他們現在似乎相處得很不錯啊。」「我想,他看到保羅·亞歷克西斯沒戲了,所以心情很好,情不自禁想要到處炫耀。他不是一個很含蓄的人。」「這就是你的女性本能嗅出來的東西,是不是?」「去你的女性本能。你難道覺得他浪漫或者含蓄嗎?」「沒有。我真希望他是那樣的人,但我只覺得他很無禮。」「哦?」「而且我很想知道他為什麼這麼無禮。」
他們沉默了一會兒。哈麗雅特覺得,溫西應該要說:「你的舞跳得真好啊。」因為他並沒有這麼說,所以她開始確信,自己一定像是個蠟做的玩偶,用鋸末填成的腿在跳舞。溫西從沒有和她跳過舞,從來都不曾把她攬在臂彎裡。這對於他來說,應該是一個重要的歷史時刻,但他的思維似乎完全集中在那個英國東部農場主無聊的人品上了。她感覺到了一種輕微的自卑和被忽視的感覺,這時踩到了溫西的腳。
「對不起,」溫西說,他像個紳士一樣自己承擔起了這個責任。
「是我的錯,」哈麗雅特說,「我的舞跳得很糟糕,不要管我。我們別跳了。你知道,你不需要對我這麼禮貌。」越來越糟。她開始變得暴躁任性了。溫西驚訝地看著她,然後突然笑了。
「親愛的,就算你的舞跳得像一頭得了關節炎的大象,我還是會跟你一起跳舞,把太陽和月亮都跳到海裡去。我等著看你穿這件禮裙跳舞都等了一千年了。」
「胡說!」哈麗雅特說。
然後,他們默默地跳舞,在房間裡轉了一圈。安東尼正領著一個穿翡翠綠衣服並佩戴很多鑽石的胖女人跳舞,像彗星在軌道裡運轉一樣,他穿過那只又胖又白的胳膊湊到哈麗雅特的耳邊說:
「我告訴過你吧。現在你的動力找到了。」
他輕巧地旋走了,剩下哈麗雅特在那兒紅著臉。「那個傢伙說什麼了?」「他說我跟你在一起跳舞,比跟他在一起跳得好。」「他怎麼可以這麼輕浮!」溫西怒視著安東尼優雅的背影,中間隔著好幾對舞者的頭。
「現在告訴我,」哈麗雅特說——舞曲結束之後,他們在遠離威爾頓母子的地方找了一個離自己最近的桌子旁坐下來,這個舉動很自然,「告訴我,你為什麼總在想亨利·威爾頓?」「亨利·威爾頓?」溫西的思維似乎從很遠的地方被拉了回來。「哦,是啊。他為什麼會在這裡?是為了好好地安撫他母親的情緒,也許?」「為什麼不呢?現在他的機會來了。已經不需要去考慮亞歷克西斯了,他看到了自己的機會。現在,他又不會因此失去什麼,他完全可以過來,顯露出自己的同情,並協助調查事情,盡盡孝心什麼的。」
「那麼,他為什麼想要把我趕走?」
「你?」
「是的,我。」
「你這是什麼意思?」
「儘管沒有動粗,或者講髒話,威爾頓今天晚上在酒吧裡對我可是無禮至極。雖然他不是直接那麼說,但那說話的方式我絕對不可能誤解,他告訴我,我把鼻子伸到了一個不受歡迎的地方,為了我自己的私心來利用他的母親,大概是想從她身上刮點錢。他逼得我不得不粗魯地提醒他,提醒他我是誰,我怎麼可能會去窺視任何人的錢財。」
「為什麼你沒有給他的下巴來一拳?」
「當時真有這個衝動。我感覺,如果我真那麼做的話,你會更喜歡我一點的。但如果你冷靜下來的話,就不會這麼想,不會希望我把個人情感放在偵探理性之前。」
「當然不會。但他是怎麼想的?」
「哦,這很清楚。他把他的想法說得很清楚。他希望偵探工作到此結束,應該制止威爾頓夫人浪費時間和金錢來追查這個不存在的布爾什維克分子。」
「這個我可以理解。他是想要繼承這筆錢的。」
「當然了。但如果我去和威爾頓夫人說,剛才他是怎麼對我說的,那她很可能會取消他的繼承權。那麼他再去展示自己的同情心又有什麼用呢?」
「我就知道他是個蠢人。」
「很顯然,他希望所有的偵探活動都能停止。他的希望如此強烈,以至於不顧被我反攻的危險。與此同時,他也情願花費時間在他母親身邊,以確認她自己不會去做任何調查。」「這個,我敢說他也沒有別的事情可做。」「沒有別的事情可做?我親愛的姑娘,他可是個農場主。」「那又怎樣?」「現在是六月。」「那又怎樣?」「他為什麼不去弄他的乾草?」「這個我沒有想到。」「收穫乾草的這段時間,這是任何一個農場主最不願意浪費的幾個星期。如果他過來一天的話,我還可以理解,但看起來他似乎準備在這裡住上一段時間。亞歷克西斯的這件事如此重要,以至於他可以什麼都不顧,來到一個他一直就不喜歡的地方,無限期地和母親一起住在賓館裡,何況他跟這位母親之間從來就沒什麼可談的。我覺得這很有意思。」
「是啊,的確很有意思。」
「他以前來過這裡嗎?」
「沒有。我們見面的時候,我問過他。初次見面的時候,你總會問別人這個問題。他說他沒來過。我想,當亞歷克西斯還在世的時候,他不願意到這裡來,他不喜歡他們之間的關係。」「並從很遙遠的地方,來阻止他們之間的婚姻?」「是啊,儘管這似乎不是一個很奏效的方式。」「不是?但他們的婚姻的確很有效地被阻止了,不是嗎?」「是啊。但是——你是在懷疑,亨利跟謀殺案有關係?」「我是想去這麼懷疑。但不知怎的,我總覺得不能去這麼想。」
「不能?」
「不能。這就是為什麼我想問你,是否覺得亨利是一個細緻的人。你不這麼覺得,我的觀點也是一樣的。我覺得亨利沒有能謀殺保羅·亞歷克西斯的智慧。」
第十三章 某處麻煩的證據
傻子,你的美德會墮落,並壓碎我;
把我變成一個懷著感激之心的可恥的奴隸。
——《死亡笑話集》
星期二,六月二十三日彼得·溫西勳爵一邊用著早餐,一邊讀著他的《晨星報》,這幾個星期裡他的心情還是頭一次這麼好。《晨星報》如約刊登了他的故事,並慷慨懸賞一百英鎊尋找一切與那把殺死保羅·亞歷克西斯的剃鬚刀相關的信息。本特從伊斯特本回來了,不過這趟行程毫無結果。他到威利伍康伯和他的主人會合,並給他帶來了乾淨的襯衫、衣領以及別的衣物。溫西已經和穿著酒紅色禮裙的哈麗雅特跳過舞了。他覺得,如果一個女人在購買衣服時採用一個男人的意見,那就意味著她不可能對他的態度毫不在乎。他的判斷完全正確,在這個地球上的很多地方,有很多女人很多次在購衣上聽取過他的建議,甚至接納過他的購買,那個時候,她們的做法完全都在他的預料之中。但他並沒有對哈麗雅特抱有這樣的期待,這就像是在阿伯丁的大街上迎接到了一位君主,既誇張又驚訝又興奮。溫西和所有別的男人一樣,歸根結底只不過是個簡單的人。
一方面他的這份滿足感還在延續,一方面他又經歷了有趣的一天。哈麗雅特答應下午和他一起從平鐵走到達裡,來尋找線索。據記錄,海水的低潮應該是在下午四點四十五分,他們計劃開車去平鐵,到達那裡的時候是三點半。用過一些點心後,他們的遠征就開始了,要盡力去尋找這片海灘上可能顯露出的任何線索。這個時候本特會把他們的車開到靠近亨克小路的路邊,等他們完成搜索後一起回到威利伍康伯的大本營去。計劃得很好,只是哈麗雅特不明白,也一直抱怨著,在將近一個星期不尋常的高潮之後,還有什麼線索可能會留在開闊的海灘上。不過她承認,鍛煉一下也不錯,而步行比任何其他的鍛煉方式都好。
而且,很快就會有一件最值得期盼的快樂之事——哈麗雅特還答應了早餐之後在輝煌大酒店和彼得·溫西勳爵見面,共同磋商案情。在溫西看來,很有必要把迄今為止的進展製成表格,讓它們有序一些。碰面的時間定在十點,早餐的時候,溫西在培根和雞蛋上磨蹭了很久,這樣就不給早晨留下任何空虛或急躁不安的時間。從這一點也可以看出,勳爵閣下已經到了可以自尋快樂的人生階段——在精力充沛、自我折磨的年輕時代和無味枯燥、及時行樂的老年時代中間,一段寧靜的日子。
大風終於停了下來。夜裡下了一點雨,但現在天空又放晴了,只是有一些微風打擾了一望無際的藍色海洋,這就是從貝爾維爾的餐廳窗外可見的風景。清晨四點左右,昂佩爾蒂偵探就帶著幾個幫手一起出去了,去磨刀礁林一帶偵察。現在,他兩眼盯著溫西,告訴他,他們暫時還沒有發現任何東西。
「我不知道為什麼屍體還不在海灘上出現,」他埋怨著,「我們從捕魚點一直到斯漢普頓沿海的沙灘上都搜索了,還包括河口的兩邊。那屍體一定是被什麼東西纏住了。再過一個星期如果我們還找不到的話,就得放棄尋找了。我們不能一直浪費公眾的錢,去找一個淹在水裡的舞男。納稅人已經有抱怨了,何況我們也不能把證人們一直留在這裡。情況就是這樣,低潮的時候我們會再去找一遍。」
十點鐘,彼得和他的夥伴在一堆整理好的稿紙前面端坐著。哈麗雅特喜歡簡單、直截了當。
「我們要用哪種方法來整理?你喜歡《錯箱記》1里邁克爾·芬斯伯瑞的方法嗎,使用雙條目?或者用一個圖表,那種柱形的圖表,分類為『嫌疑人員』、『不在場證明』、『證據』、『動機』……諸如此類,用百分制的方式來表示?」
「哦,不要這樣,不要讓任何分類的格式來主導思維或者計算可能性。讓我們像你的羅伯特·坦普爾頓那樣幹,製作一個表格,羅列該注意的事和該去做的事。只要兩個名目就可以了。」
「很好,你採納這個方法倒讓我很高興。我總是讓坦普爾頓從屍體開始著手。」
「好的。開始了——」1《錯箱記》是羅伯特·路易斯·史蒂文森和勞埃德·奧士本合著的小說,出版於一八八九年。
保羅·亞歷克西斯(哥德斯密特)
該注意的事1.
一個俄國人;因為收養的緣故成了英國人,由於教育的關係還有一些美國人的成分。他早期的歷史未知,但自稱是因戰爭而流亡的貴族。
2.
個人特點:據說很虛弱(關節炎);一個優秀的舞者;對他的外表很虛榮;因為怕長青春痘所以留了鬍鬚;對自己的衣著很講究,但品位很艷俗。據說很浪漫,很情緒化。
3.
去年二月份,跟富裕的寡婦威爾頓夫人訂了婚。越來越嚴重的健康問題可能會導致他失去工作,顯然在這種情況下,他渴望能借此保全自己。並沒有焦急地想早結婚,因為寡婦的兒子還持有反對意見(或者可能是因為他自己還沒下定決心)。婚期預定在保羅·亞歷克西斯死亡那天的兩個星期之後。
該去做的事1.
調查他的出身。(需要特別注意:那些很瞭解他底細的人已經死了,何況不管怎樣這都是警察的工作。而且這真的要緊嗎?也許不那麼要緊,除非威爾頓夫人那個布爾什維克的理論是正確的。)
2.
他的性格會導致他一時激動去自殺嗎?從他的同事和/或者他的情人那裡查出到底有沒有這個可能性?
3.
搞清楚亞歷克西斯究竟有沒有為婚期做任何準備。
4.窮,但並不是唯利是圖或找到那三百英鎊的金子在者不誠實的人,因為他拒絕哪裡。金子的所在地會讓他過威爾頓夫人的資助。他有的想法和目的清晰起來。注三百二十英鎊的存款,但已經意——我想我知道它在哪裡。
在三個星期前把它換成了金子。(彼得·溫西。)是嗎?在哪裡?
(哈麗雅特·范內。)你自己去想。
(彼得·溫西。)
5.在上述過程的那個時間,他和那個叫蕾拉·加蘭德的女的情人因為另外一個男人而離孩以及她的新男朋友談一談。
開了他。(注意:他感覺很苦悶,但他的同事們似乎認為他對情人的離開沒有異議。如果是這樣的話,他這樣做是為了(a)為他和威爾頓夫人的婚姻掃清障礙?(b)和另外一個人開始一段新的關係?(c)讓他的情人在他失蹤或自殺後有依靠?)
6.在他死前不久,向威爾頓查一查他有沒有跟任何其夫人暗示過,有件令人高興而他人提到過這個。(質疑:把又神秘的事就要發生。三百英鎊換成金子跟這一點聯繫起來又怎樣呢?這更像是在說,他打算離開這個國家,而並不是去自殺。)
7.
就在他死亡的那天,他付清了所有的賬單,燒燬了所有的文件。這看起來像是要自殺呢?還是暴露了他想離開這個國家的意圖?
8.
在他死亡的那個早晨,他買了一張去達裡關卡的往返票,然後走著去平鐵礁石(或者有可能是被人轉移去的)。(注意,他沒有帶任何衣物,並攜帶著他的鑰匙。)
9.
在六月十八日星期四下午兩點十分,他被發現死在礁石上,喉嚨被割斷了。在兩點的時候,哈麗雅特聽見一陣很大的喊聲。被發現時屍體的狀態表明,他僅僅死了幾分鐘而已。屍體附近找到了一把剃鬚刀(他從來都不用剃鬚刀),而且他還戴著手套。
7.
找出他是否有護照和簽證。(警察。)
《失衡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