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節

回到屬於我的房間,時間已經是晚上12點了,枕著胳膊沒有一絲的睡意,總覺得今天做的有些過份,200多紙人,要是有生命的話,我就太血腥了。
篤篤!就在我躺在那裡胡思亂想的時候,房門響了兩聲,接著門就開了,大喬穿著一身粉色的睡衣走了進來,燈光之下,白皙的身軀讓人著迷。
第四百零四章;一切皆幻象
「你,你這是要幹嘛?」看著大喬,我不知道這女人要幹什麼?
「我在樓上害怕,老是出現幻聽,我聽見那紙人的哭聲。」大喬眼圈很紅,感覺都要哭了。
「那怎麼辦?」折騰了半夜,我累了,好想睡一覺。
「我和你睡一起吧,反正也沒人知道,我的仇也報了,明天我離開陳家灣。」大喬靠了過來,就要我往的床上爬。看著她爬上我的床,我只好爬了下來;「好吧,你上我的床吧,我在客廳的沙發上睡。我幫你看門。」
如果我是一個沒有老婆的人,如果我隨便一些,還真有可能跟這女人同床共枕,可我現在沒這心思。王穎,婉兒。鍾無艷,青葶都在不同的環境裡,都在受著煎熬,我斷然不能做對不起她們的事。所以,我不能被大喬迷惑。
「不要。你出去我會害怕的,我就要跟你在一起,你放心好了,我也不是那種女人,我是不會做見不得人的事的。明天一早我就離開這裡。」大喬伸手把我就給拉住了。
要說容貌,大喬張的很漂亮。美的跟畫中的人似的,特別是那張臉,是一種很特別的感覺,身材也很美。
「這個……」我有些猶豫了。如果大喬是單純的,那我就是想多了,男女在一起,並不一定非要做那事,這樣的遭遇,她害怕也是情理之中。所以,我別想的太複雜了,就跟她睡在一起就是了。心中沒那些凌亂的想法,又怕什麼?
「兄弟,我很感激你,你幫我報了仇,你是我的恩人,我不敢對你有什麼想法,就是想和你在一起,這樣對我來說更安全一些。」大喬可憐兮兮的說道。
「那好吧,既然這樣的話就睡覺吧。」我也是累了,就把床單和被子一分為二,把被子給了她,我只蓋著一床單躺下了。
「兄弟,謝謝你啊!你真是好人,好人會得到好報的。」大喬莞爾一笑,靠近裡面就躺下了。
我倆躺在那裡,但是並沒熄燈,我生怕熄燈後自己會亂了心智,這樣燈光照著我們,更清醒一些。大喬躺在那裡。秀髮蓋在臉上,雪白的臉頰細白嫩滑,五官嬌俏可愛,因為距離我太近,以至於我看的心跳都加快了很多。嚇的我急忙不看了。
大喬就跟小獸一樣蜷縮在那裡,沒一會就睡著了。看見她睡著了,我這才安靜了下來,最後也昏昏沉沉的睡著了。
半夜裡,我被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驚醒了,感覺大喬從我的身上爬了過去,我假裝睡熟的樣子瞇著眼睛看一下,這女躡手躡腳的走了出去。女人,半夜三更去洗手間也很正常,這樣瞇著眼睛看她也不太禮貌。就急忙把眼睛閉上了。
雖然閉著眼睛,但是我卻沒有睡意了,大概還是自己那猥瑣的心理在作怪,老是想著這女人在外面小解時那嘩嘩的流水聲。可是,一直沒聽到這聲音。卻感覺一陣陰冷的氣息朝自己撲了過來。
下意識的睜開眼睛。只見大喬手裡握著一把黑乎乎的菜刀朝我剁了過來。我日!這是什麼情況?我一個骨碌閃身到一邊,大喬的菜刀匡的一下砍在我身邊的床上,深深的嵌在床板上。
「你?」我站起身,怒目而視。不知道大喬要幹什麼?
「王大川,別怪我,今天我要喝你的血。」大喬淒然一笑,眼神變得戾氣十足起來。
「你也是紙人?」我心裡一寒,尼瑪現在社會變成這樣了,無奇不有啊!
「是的,你猜對了。我也是紙人,我就是小喬的姐姐,主人最開始紮了三個紙人,一個男的兩個女的,男的被他燒了……還有他的血液在至陰之夜餵我們。讓我們有了靈性!」大喬伸手把菜刀從床板上摘了下來。
「你想怎麼樣?」看著面前已經有了人形的大喬,有些後悔了,也許我不該趟這趟渾水的。
「殺你,喝你的血,我就有人一樣的壽命,我現在只能是在夜裡才能變成人形!」大喬說道。
「讓你失望了,想喝我的血的人太多,輪不到你!」既然已經把事情說明了,也就好辦了。只是我覺得特悲哀,尼瑪我還真的成了唐僧肉了。說著話。我就要走。
「想走,沒那麼容易,留下你的心,我要種植望嬌蘭,我吃了望嬌蘭之後就可以做人了。」大喬抓著菜刀就朝我撲了過來。
又是望嬌蘭,她也想要望嬌蘭,這望嬌蘭就這麼重要麼!我師傅用它修靈,這紙女人竟然要用完望嬌蘭來幻化成人,望嬌蘭看來是好東西。
「我本不想殺你,你不要步步緊逼!」因為燒了小喬等幾百個紙人,我有些反悔了,我不該這麼做的,從紙人變得有靈性,是一個機緣巧合卻也複雜的過程,我把她們燒了,有點過了。所以,我不想再跟大喬過不去了。擦肩而過就好,沒必要過份的交惡。
「王大川,你不能走,我要喝你的血。我要你的心,沒有你,我就是一堆廢紙。」看見我要走,大喬撲過來,手裡的菜刀再次劈了過來。
我看的真切,猛地轉身,閃身再次把菜刀躲了過去。「大喬,不要執迷不悟,我已經放過你了,別逼我出手。」雖然我知道了大喬也是紙人,可是她已經幻化成人形了,而且一個晚上我倆都在一起,她還幫我做飯,所以,我不想把它給燒了。
「你不死我就得死!現在沒人跟我掙了,我要殺了你,我要變成人。」大喬說著話,再次朝我劈了過來。
我冷笑一下,忍無可忍,無需再忍。就在她的菜刀距離我還有一米多遠的時候,我手裡的鬼陰掌再次拍了出去。啊的一聲慘叫,大喬就飛了出去,匡的一下撞在牆上,接著緩緩的跌在地上。
「你,你……王大川。」大喬掙扎一下,接著就不動了,最後變成了一個紙人。看著這紙人,我苦笑搖頭。真的是紙人啊!
嘩!
就在我看著面前的紙人的時候,眼前一陣風過,身邊的一切瞬間消失,房子沒了,床也沒了,眼前的一切都沒了。倒是多了月光,天上淡淡的月光撒了下了,整個世界都亮了。原本昏黑的天空變得明亮起來。大喬變成的紙人也不見了。
別墅區也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座高大的墳丘,看來,這一切都是幻象啊!
一陣膽戰心驚,顧不得眼前的一切,急忙朝前面走去。奶奶的,這是做夢還是現實,竟然把墳地看成是你是別墅區,竟然把紙人看成是活人。我磕磕絆絆的朝前面走著。我只想快些離開這裡。
走了十幾分鐘,才走出這片墳地。前面是一條大路,看著這條大路,我想起來了,這條路就是我以前走過的那條路,這條路一直通往沂水。這個位置,應該就是管家林。
拿出手機看一眼,已經是凌晨兩點,我又累又困,真想躺在地上休息一會,可是我不敢,憑我的能力,在這樣的夜裡沒什麼可阻擋我,可是,這無盡的夜晚,沒人能知道裡面藏著什麼玄機,一旦遇到,就是措手不及,就跟今晚遇到的這群紙人似的。
汪汪,汪汪!
就在我急著往前趕得時候,那邊的山溝裡傳來一陣土狗的叫聲。本來,在夜晚,聽到狗叫是可以讓人安心的。可是我聽到這狗叫聲,心又懸了起來。別說是狗,就是人,你看到的都未必是真的。
可怕的不只是這個,山溝裡,有一點紅色的光芒,熠熠生輝,就像怪獸的眼睛似的,直直的盯著我再看。
第四百零五章;紙人流眼淚
奶奶的,今天晚上我還走不出這黑夜了麼!站在那裡,看著那一點的紅色,心裡漫過些許寒意。
但是,現在的情景跟剛才完全不一樣了,因為天上的月亮出來了,雖然只是半月的西弦月,但是可以看清周圍的東西了,不像剛才那般的昏黑一片了。
回身看一我走過的路,不遠的地方是一個個的土堆。那些土堆正是我呆過的別墅。
汪汪,汪汪!溝底裡再次傳來土狗的叫聲。
「阿黃,你丫的叫喚個啥子?」隨著狗叫聲,從山溝裡傳來一個老者的訓斥,那個紅色的光點也移動起來。
我突然間明白過來,那紅色的光芒並不是什麼怪獸的眼睛,而是一盞燈籠,我猶豫一下,還是朝那邊走了過去。夜太深,我這樣漫無目的走是走不到莒縣的,我還是先找個地方落落腳再說。老者的話語帶著鄉音鄉土氣息,我猜想他不是壞人。
心一橫就朝前走了過去,大不了今晚再有一段不平常的遭遇罷了。往前走了幾百米,慢慢的看清了下面,好像是一棚子,上面掛著一盞燈籠,看著這燈籠,和茅草篷,我的一顆心才算是徹底的著了地。這種棚子在我們這裡經常見,是村民看瓜的棚子,村民有種瓜的,就在地裡打一個瓜棚,防止那些夜獾刺蝟什麼的來偷瓜。
汪汪,汪汪。隨著我越來越近,那只土狗的叫聲越來越凶了。
「誰?」就在我快要接近瓜棚的時候。一個老者打著燈籠站在那裡。他的手裡還抓著一桿獵槍。
「大爺,是我,走夜路的。」我急忙說道。
「走夜路的?去哪裡?」看瓜的老者舉著燈籠朝我看過來,他在看我的同時,我也看清了他,一個慈眉善目的老人,臉上掛慢了風霜。
「大爺,我本想去莒縣浮來山的,可是走夜路迷路了,就走到這裡了。」我急忙說道。
老者上下打量了我一陣,把獵槍一收;「年輕人,快進來,快進來。」
瓜棚裡,放著些生活用具,裡面有一張小床,門口拴著一隻黃色的土狗,看見我,嗚嗚的叫著。
「大爺,不好意思,我想在這裡留個宿,不知道能不能行啊?」折騰了一夜,我太累了。
「行!不嫌髒就睡我的床吧,我白天睡多了,沒有睡意的。」老大爺拿起他的旱煙袋,噗咋不咋的抽著。抽了兩口。把旱煙袋在腳上敲了兩下。
「大爺,那邊是不是有個墳場啊?」我並沒著急躺下來,而是問道,剛才的遭遇,我感覺還跟夢似的。
「是的。那是陳家灣的墳場,陳家灣的人轉移到城南了,墳場留了下來。他的後人每年來祭奠幾次,前幾天不知道犯了什麼神經,竟然抬了大大小小的幾百個紙人來,擱在墳頭上,挺瘆人的。以後走夜路要注意點,避開那地方,邪乎的。」老大爺又挖一鍋旱煙,在嘴裡噗咋著。
「啊!」我驚叫了起來。
「怎麼了?你遇到什麼了?」老大爺歪著臉看我。
「沒。沒有!我什麼也沒看見。」我急忙說道。
「沒遇到最好,要是遇到的話就壞了,前幾天有個小男孩進去撿祭品吃,結果回家就死了。臨死還說胡話,說是看見那紙人會說話了。把小孩給嚇死了。離奇的不止是這些。小男孩的心也沒了。唉!可惜了,三代單傳呢!」老大爺惋惜道。
人心沒了?紙人要人心幹嘛?我倏的記起大喬的話來。但是說是要挖我的心來著,要用我的心種植望嬌蘭,還說她吃了望嬌蘭或是喝了我的血就會變成人形。難道這小男孩的心被大喬給鍾了望嬌蘭了,如過這是這樣的話,那就太凶殘了。看來,今晚我出手是正確的。
「大爺,這陳家灣的墓群是不是有鬼啊?」
「有沒有鬼不知道,但是黑虎當會有的,很多人會迷路。有的人喝醉了酒走夜路不小心就走進那墳堆裡了。那紙人是最近的事,好像是今年清明節陳家灣掃墓的時候留下的,真奇怪,人家都是把祭品燒了,可是她們竟然就扔在那裡了。不過今晚11點多的時候。我看見墳堆裡火光沖天的,估計是被人給點燃了。」老大爺吸著旱煙說道。
我想說什麼,可最終還是沒說出來,來人家留宿就不錯了,我要是說多了就沒意思了。先過了今晚再說吧。
老爺子坐在門口看他的瓜園。我在他的床上睡了,雖然半夜裡有一聲狗叫,但我還是睡的很香,睡夢裡遇見了王穎,他的老爸被我放出來了,還夢見了婉兒,她在家裡等我,給我做好吃的。也夢見了鍾無艷,她給我生了個女兒,真的叫王小川。我要改為王小花,她不願意。
在打鬧嬉笑聲中,我醒了,睜開眼睛的時候,外面已經是一片天光大亮了。茅草棚裡。暖烘烘的,老大爺正在瓜棚裡除草,我伸個懶腰站了起來。
走出來,外面一片春光大好,綠油油的瓜田綠油油的瓜。一副田園美景,看著這一切,會讓你覺的人生是美好的。
大爺很是熱情,給我做了飯,還請我吃了他種的瓜,我這才告別上路了。離開老大爺,我並沒著急坐車去莒縣,而是悄悄的返回到陳家灣的墓群。我要在白天看看這裡到底是什麼樣子?
本是初夏天氣,原本是一片蔥蘢碧綠的季節,可是陳家灣的祖墳上確實枯草連綿,看不見一絲的生機。我在墓群裡走了一陣。就看見地上滿是黑色的灰燼。看來,這就是我昨天晚上留下的。想著昨晚的一切,看著眼前的滿地狼藉,我都懷疑我是在做夢的。
大喬哪裡去了?看著那黑色的灰燼,我想起昨晚的一切。我打了大喬一掌,她最後變成了紙人,再最後就不見了,難道她幻化成人逃跑了?
想著讓她逃走了,我心裡全是不甘,這紙女人,竟然把我領到這裡來,借刀殺人讓我把那些紙人都給燒了。她竟然不見了。我在墓群裡遊走了一陣,終於在一個墳堆跟前看見了她。是的,就是她,一個白色的紙人。
眉目清晰,只是身上髒兮兮的,估計是昨晚折騰的。想著這紙女人幻化成女人型跟我睡在一起的樣子,臉紅了。
我蹲下身,仔細的看著這個叫大喬的紙人。我用手碰一碰她的胳膊;「本事呢?現身啊!你要是現身我就放過你,否則的話,我今天就燒了你!」我把口袋裡的打火機掏了出來。
嘶嘶!就在我搖晃火機的時候,憑空傳來一陣嘶嘶的聲音,那感覺就好像是蜻蜓晃動翅膀似的。我站起身檢查周圍,什麼也沒發現。奇怪了。怎麼會有這聲音?突然,眼前的一幕把我給驚呆了。我面前的紙人濕了,是的,她的眼角濕了,眼角流淚了。
暈死了!我跟她在一起一個晚上,她的眼圈紅了很多次,只是她並沒留下一滴眼淚來,現在竟然流淚了。
「很委屈是麼?委屈以後就別幹壞事了,今天我放你一馬,從此再不來往。」腦海裡想著大喬給我做飯的樣子。我心一軟,放她一馬吧!
站起身朝外走的時候,腳底被什麼絆了一下,咕嚕嚕的,差點把我給絆倒了。低頭時,竟然發現地上有一個盒子,我疑惑的把它撿了起來,猶豫著打開了,打開盒子,一陣怪異的香氣撲鼻而來。看著盒子裡的東西,我的心咯登一下,不會吧!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望嬌蘭。血紅的花瓣,碧綠的葉子。褐色的根須紮在一個不大的人心上,而那顆人心,還在蹦蹦的跳動著。
第四百零六章;紙人的復活
看著這棵生長著望嬌蘭的人心,我猶豫了。聯想起瓜棚老人說過的話,猜想這顆人心極有可能是那個被嚇死的小孩子的。這樣說來,我不能輕易放過大喬的,如果她再幻化成人形殺人怎麼辦?
猶豫一下,我返了回來,再次蹲在大喬的跟前。這個時候,事情再次有了改變,大喬的臉已經破了,被淚水和血水侵蝕破了。破了臉頰的大喬顯得特別的難看。有些不堪入目。
看到這些,我再次心軟了。算了,她也不容易,已經到了這般田地了,我還是決定放過她。
「王大川,你,你別走。」就在我打算離開的時候,風中傳來一陣柔弱的聲響。
回頭,大喬在風裡簌簌發抖,這聲音是她發出來的。
「你還想怎麼樣?」
「燒了我吧。我受夠了。」依然是大喬的聲音,我看的仔細,隨著她的嘴並沒有動。
我愣了一下,理論上,她該死,殺人取心種植望嬌蘭,就該死。可是我卻下不了手,昨天晚上,一切一切,除了她拿菜刀砍向我的瞬間。其它時候都還是不錯的。我一個大男人,對一個連動都動不了的紙人下手,著實有些說不過去。
「我不是殺你,天不饒你,風吹日曬雨淋。你自然是會受到懲罰的。」我心意已定,不打算燒了她,生死由她去吧。看著地上的望嬌蘭,我再次猶豫了,我現在最需要望嬌蘭,有了它,我可以幫助師傅修靈,然後師傅教我開啟伏龍鼎的口訣,這樣就能把血蝠放出來,放出血蝠,王穎的心願也就了了。可是,這是別人的望嬌蘭,我憑什麼拿走,還有那個小男孩,死後沒了心,靈魂都得不到安息,沒了心的男孩,魂魄是進不了鬼界的。
「別走,你別走,看在我們一面之緣的份上,你把我給燒了吧。」就在我對著望嬌蘭發呆的時候,大喬再次說話了。
「為什麼讓我燒掉你?」我心裡很是猶豫,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孩子和望嬌蘭呢?
「白天,我是紙人,晚上我就幻化成人。事到如今,我的臉已經被血淚弄破了,等我晚上的時候,會變成一個只有半邊爛臉的女人了。我這種狀態存在著還有什麼意思?」微風吹過,大喬的身體迎風而抖。
我沉默了。世間多元。以前,我以為這個世界上只有人類,人類才是世間的老大,人類創造了科技,藝術,生活。可是後來我才明白,這個世界是多元的,不單是有人,還有鬼,還有怪獸。小人國,幻雲宮,冥界,幽靈境,現在紙人竟然也能開口說話。這也許應了國外世間十六緯的說法。存在的就是合理的。她干涉了別人的生活。我卻驚擾了她的夢。
面對手無寸鐵,沒有半點反抗能力,甚至連自己命運都不能掌握的紙人,我遲疑了,忘卻了昨晚所有的不暢;「如果你是一片廢紙。讓我燒了也就燒了,可是你已經有了靈性,我怎麼能說把你燒了就燒了呢!」這話像是在跟大喬說,又像是在跟我自己說。總之,我對這個沒有半點還手能力的紙人產生了憐憫之心。
「王大川,你是個好人,可是你要是不把我給燒了,就是害了我,別以為紙人就沒有痛楚的感覺,別以為紙人就沒有情感。我有了靈性的這一年多裡。從來沒有哭過。今天絕望至極,哭了。血淚發洩了我情感,也傷了我自己,紙人不能見水。所以,只有求你把我給快些結束了。」大喬悲傷的說道。
被她這麼一說,我倒是想到了昨天晚上,她眼圈紅了很多次,可就是沒哭過,看來是有道理的。她越是這麼說,我的憐憫之心更加的強烈了,一個紙人,燒了也就燒了,可是在我的心裡,是一片抹不掉的記憶。
《家有冥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