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

她說:「沒有,我不敢隨意撕,當然,不是因為我不信你,而是我覺得這個東西真的很邪門了,我碰不都不敢碰。」我說:我理解,沒撕就好,這樣我還能對症下藥,甚至可以幫你逼出來那個「高人」來。讓他把騙你的錢都還給你。
她說:「錢不錢的倒不是很重要,我只是想好好的,就當我交錢買教訓了,而且我不想再見到他。」
前後的態度讓我有點納悶,從他很好變成了不想見他,我肯定她昨晚醒來之後又和那個高人聯繫過,而且談的不好。但是我還是要問清楚,他們談過什麼,說不定也會對解決這個事情有幫助。於是我問了她,她也承認是聯繫過了,而且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我。
原來昨天晚上我們通完電話之後,她就聯繫了那個「高人」,那個高人就直接問她有沒有弄那個血上去,她說還沒到生理期,原來那個「高人」之所以叫她弄那個血,就是因為他們前兩天見面的時候,那個「高人」對她發出了同房的請求。可是她用這個理由拒絕了。然後那個高人就想到用經血來整他的方法。可是突然又說沒到生理期,那個高人就有點不高興,而且還說讓她生理期到了之後馬上把血弄上去。昨天晚上她噩夢驚醒之後,就突然發現驚醒感覺那個符咒有問題。就感覺我說的對,於是改變了對那個高人的看法。這才想到要求助於我。
第一次見面就想同房這種要求要說是善意的,打死我我也不相信,只能怪現在的有些女生真是很傻很天真。明白了這一層意思之後,我越發肯定了我的判斷,也不在隱瞞,如實的把那符咒的作用和問題仔細的和她分析了一下,不管她聽不聽的懂,反正我把該說的都說了。
她這次沒有繼續維護那個「高人」,直接和我說有什麼辦法幫到她。我說:「辦法有,只是需要你配合。」
她毫不猶豫的點點頭,然後說怎麼做,都聽我的。
既然如此,我說那好吧,先去你家裡看看那個符咒,還有我要看看你臥房的方位和佈局,說不定也是一個聚陰格局。所以為了保險,還是去看看比較好。
女孩的家裡離傑子的並不遠,所以很快就到了,進了房門之後,屋裡還算乾淨整潔,而且有一種專屬於女孩子的清香,家裡的乾淨整潔,能給一個女孩子加分不少,有的女孩子外表乾乾淨淨,可是家裡卻是一團糟,給人的感覺就是懶,馬屎外表光的感覺。外面都沒什麼大問題,進了臥室之後,我仔細算了算方位和屋裡的擺設。也沒有什麼大的問題,當我出臥室門正打算要關門的時候,卻在床腳發現了一枚銅錢,那銅錢很隱秘,如果不在特定的角度是看不到的,就壓在床腳的下面。我趕緊又折返了進去,抬起那個床,果然從下面掏出來一枚銅錢,那銅錢不是清五帝錢,而是其他朝代的,而且很薄,所以要說是用來辟邪的,那絕對不可能,床腳壓銅錢,再大的作用也都被壓沒了。我又抬起床腳,看了看地下,看了看其它床腳並沒有,拿手電筒一照,卻發現床底下又有零零散散的幾枚銅錢,擺放的方位很是巧妙。
我把從床腳拿出來的那個銅錢又重新放了回去,仔細一看,原來是個小的北斗七星陣,北斗七星陣在道法的用途很多,最常見的就是道士用在走罡步,再配合上咒語,就能簡單的借用到北斗七星的能量,用來驅邪治病護身等等,是比較常用的一種道法。而用來擺陣的話,那材料的屬性就異常重要了,而像這幾枚銅錢,明顯是屬於陰錢,不但辟邪而且會找靈,而且陣頭和陣尾都分別指著兩道聚陰符,用心基本一目瞭然,而且也算是用心良苦。雖然這幾枚銅錢都是假貨,但是做出陣法來之後,要說沒效果也是非也。但是這些手段都是為了對付一個無仇無怨的女孩子,其心也是惡毒。如果他出手闊綽一點的話,材料全部用貨真價實的真傢伙,那這個女孩不用三天,基本就能服服帖帖的,如果膽子不夠大,毫不誇張的說,就算是被嚇走神智也不無可能。想到這裡,心裡不禁打了個寒磣,甚至情不自禁的腦部了一下那個漂亮女孩變得癡癡呆呆的樣子,那會是怎樣一種場景。
搖了搖頭,清醒清醒了思緒,我沒有動裡面的東西,然後走出來門,傑子問我有什麼情況嗎?我沒有回答他,直接問了那個女孩:那個「高人」是不是來過你家?還在你臥房呆過?
她睜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我:「你怎麼知道的?是不是他忘記了落下什麼東西沒拿了?我和他沒有做什麼,這個我發誓。」
我說:「你們做不做什麼我管不著,有東西沒帶走是肯定的,但是不是他忘記落下的,而是故意留下來的。目的你現在應該也明白了。」
她有點緊張的問我是什麼。我帶著他們兩個進了臥房,看了那符咒和銅錢陣法,我沒有和他們解釋這個陣法的作用,既然他們已經相信了,那我也無須多說,接下來,好好破掉這個陣法就好了。
我叫傑子下去菜市場去取點雞冠血,一定要生血。不用太多。他傻傻的問我要是老闆不給怎麼辦,我說不給你就把整隻雞賣下來,然後叫老闆幫你取一些雞冠血,分兩份,一份一隻的學量,而且一定要公雞,我想你買了一隻,再問老闆要另外一隻的冠血應該是沒問題的。
傑子下去之後,我帶女孩去了臥室,然後拿出自己的筆,改了改那道陰符的符腳,符膽是沒法改了。然後又把床底的北斗七星陣的陰錢全部換成了自己帶的五帝真錢,這樣一來一個抵擋的聚陰陣就變成了一個初級的生陽陣,除了符膽沒法改之外,其它都沒問題了。
傑子回來之後,我用毛筆粘了雞冠血,然後照著軌跡覆蓋了「高人」叫那個女孩加上去的那八個紅圈,又用雞冠血塗掉符膽部分,重新畫上了祛陰驅邪的符膽。這一切昨晚之後,就算基本完成了,我鬆了口氣,說搞定了,女孩詫異的說:「為什麼不把這些東西直接去掉,搞這麼麻煩幹嘛?」
我說:「有些東西,不是你丟掉就沒事的,如果是這樣的話,還需要我上門幹嘛。一個電話就搞定了,就像打結的繩子,如果不順著結理來解開只是用蠻力的話,那只會越來越緊。而且我這麼做,還可以提醒一下那個「高人」。你明天中午約他來你家,我也過來。」
她點頭答應下來。
有的陣法會被施術者控制,什麼時候收術什麼時候解,怎麼解,都會直接被施術者掌控,但是凡事都是兩面性的,有控制當然就會有反噬,所以如果沒猜錯的話,今晚那個「高人」也會重蹈那位女孩的覆轍。噩夢驚醒,一夜無眠了。
……
第二天,因為傑子也在他們的那個群,而且和那個高人沒有過任何接觸,所有我冒充了傑子和女孩一起在她家等候那個「高人」的到來,那個高人答應的很快,來的也很快,他可能以為是來收術的。進門之後,臉色也很差,眼睛裡面充滿血絲。顯然一夜沒有睡好。但是他卻顯得很興奮。如果被反噬了還這麼開心,那麼這樣表現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他下的套並不只有一個。而且他絕對不會想到,對他崇拜無比的這個女孩,會不聽他的話去找人破壞這個小小的聚陰陣。但是事實卻沒有按照他的想法去發展。
我們互相打過招呼之後,他就以上次忘記了東西要進去找找的借口進了臥室。我也不慌不忙的跟著他進了臥室,進去之後就看到他掃了一眼符咒。又蹲在地上,拿起了最近的一枚銅錢仔細看了起來。沒幾秒鐘,突然猛的一站起來。有些憤怒的盯著一副看笑話姿態盯著他的。緩緩的擠出了兩個字:「是你……」
我說:「對,沒錯,是我。你用這種歪門邪道來對付一個和你無冤無仇的女孩子,不覺得心裡有愧嗎?你就不怕死後沒個好下場?你師父就是這麼教你做人的?」
他眼神憤怒,本來就充滿血絲的眼睛瞪得圓鼓鼓的,好像要吃人一般。轉身就想去撕掉符咒。
我開口說道:「你是不是傻了,強行撕掉什麼後果你難道不清楚?」
他愣了一下,理智還在,居然開口問到:「什麼後果?」
這一問,我推翻了之前的所有判斷,他這法門應該沒有什麼正規的師承。不知道是從哪裡學過來的歪門邪道而已,他甚至連個半吊子都不如,很可能就知道怎麼去下術害人,對其他的幾乎一無所知。
我說:「你強行撕掉,別說你自己了,就算是我,也沒法幫你解。當然,如果你能找到很厲害的前輩,那你就當我沒說。」
他說:「難道你就不怕反噬?」
我說:「你還是多學習吧,別什麼都不懂就在這裡學惡道施術害人。別那天把自己搞死了都不知道。你要反噬我,首先要知道怎麼逆向破除我的這個陣,而且我這是個陽陣,就算反噬過來我也不怕,我不閒陽氣太足。」
一陣補習之後,他信了我的話。眼裡的但是眼中的憎恨不減,我想,如果不是他打不過我的話,肯定衝過來和我趕上一架了。但是即使沒有衝過來,也一副要衝過來的樣子。就在我做好準備和他打一架的時候,那個女孩突然哄著眼睛留著淚衝過去就給了他一巴掌,這一巴掌徹底把他打冷靜了。權衡了事情的利弊之後,他居然蹲在地上哭了起來。而那個女孩兒,也走出房間,跑到客廳上的凳子哭了起來,那氣氛很奇怪,甚至連抽泣的頻率都差不多。
就在我想要不要也哭一下增加一下渲染一下氣氛的時候,那個「高人」突然站起來朝我走了過來。然後撲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
這舉動把我嚇了一跳,小道何德何能,怎能收如此大禮。我趕緊拉了他起來,他不起來,然後就坐在地上,開始懺悔。
他很久以前就喜歡上了這個女孩子,在網上的時候,這個女孩子也曾經和他視頻過,但是他自認為長相配不上這個女孩,所以也就沒有讓女孩看到他,聊久了之後,他知道了女孩很多事情。而又因為自卑,從來都不給女孩看視頻,久而久之,女孩就開始疏遠他,而他卻越來越喜歡這個女孩兒。他知道這個女孩很迷也很敬畏一些鬼神之事,所以就找了很久,找到一個惡道,告訴了他這個極其歹毒的術。他換了一個q,裝作很「高人」的樣子開始接觸這個女孩兒,而且他很瞭解這個女孩,所以在這個女孩兒看來,他真的是個高人,很多事情都說的很準。接下來就出現了那個女孩因為崇拜而盲目,而被他下陣迫害的事情。
期間我瞭解到,其實他對這個陣法瞭解不是很全面,而且不知道效果到了那個程度。就在這裡盲目的做,我和他說了很多,大多數都在詆毀這個聚陰陣,而且還說這是一個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陣,對任何人都沒有好處,而且我還說我這個陣法是針對你的,你自己不會破,如果你不按照我說的去做,我同樣可以整到你生活不能自理,我知道你不止下了一個陣,你接下來要全部安全收掉,不然你真的完了。他知道怎麼放,自然知道怎麼斷。我這麼說完全只是為了嚇唬他,讓他去解了其他被他下陣的人而已。
而他也很受用,一副真心知道錯了的模樣,而且毫無掩飾,應該也不會不食言,因為從他所瞭解到的東西來看,他根本算是個門外漢,而且我說的話,他應該不敢不聽。
送著這垂頭喪氣的高人出了門,這個事情除了還沒有收佣金之外,應該也算結束了。我給女孩驅了邪,然後提了一下報酬的事情,萍水相逢,我也沒有和她客氣,沒有優惠有也沒有漫天要價。她說請我吃飯報答我的幫忙。我說不用了,你應該好好休息。女孩沒有現金,現場轉了一半的佣金到我卡裡面之後。我離開了她家,臨走前還沒有忘記加上一句:「一周後沒問題了,記得把剩下的酬金打給我。」
一周後,我收到了錢,而且還收到女孩約我去吃感謝飯的邀請,我知道她的心意。
這麼做的目的只是想用行動告訴他,我不想成為他下一個崇拜的高人,很多時候,我只是想安靜的做一個小道士。有些崇拜,我也受不起。
崇拜一個人是好事,但是前提是要瞭解那個人,盲目的崇拜有的時候對自己來說也是一種致命的傷害。加強自己保護意識刻不容緩,借這個故事,也算給大家提提醒吧。祝安康!
第40章凶靈
最近在老家,好吃好喝好玩,很是愜意,前天去看師父,師父說要金盆洗手。許久未見,師徒倆聊了很久,也喝了很多,昨天本想再陪師父一天,師父卻說要出活,已經不記得上次和師父一起出活是什麼時候了,很懷念和師父一起出活給他打下手的日子。我提出和師父一起去,他拒絕了,原因無它,就是因為我已經出師了,出師之後如果還跟隨師父一起出活,第一會有搶師父飯碗一說,第二也有學藝不精一說。所以於情於理,師父都不會同意我和他一起去。於是我下了山往家裡走,路過一片苞米地的時候,思緒被拉回年少的時候,那個時候我還很小,具體是高一還是初三?我倒是記不清楚了,但是那件事情算是絕對的凶險,是師父帶著我去處理的,想在想起來還有點後怕,我想,如果是我現在碰到這樣的事情,我也不一定處理的了。
這件事情發生在一片苞谷地上,這邊苞谷地的主人姓肖(以下稱為肖大爺),四十多歲。是一個老實巴交的種地農民,家境本來就不好,然後還培養出了一個很是不孝順而且很會惹麻煩的兒子,結果已經接近家徒四壁了。他還有一個哥哥,情況和他也差不多。
苞谷地靠著一座山的背陰處,在地與山接壤的地方有一小片空地,空地上面有兩座墳山,一個是新墳一個是老墳,老墳的主人是肖大爺的母親,已經去世差不多十年了,新墳是肖大爺的父親,最近去世的,下葬三個月左右,七七都沒過。我們那邊有個習俗,老人去世後,長子需要供飯三個月到半年(供飯的具體時間由陰陽先生給出),就是每次吃飯之前,都需要拿出幾碗飯擺在桌子四邊,中間放著菜。然後用筷子一段放在飯碗上,另外一端架在菜碗上,還要請香燒紙,呼喚新逝世的長輩吃飯,燒完紙之後一般只需要等一到三分鐘,等它們吃完之後,人才能上桌吃飯,而且不能拿它們吃過的飯直接吃,需要把它們吃過的飯重新倒回去飯鍋裡面,攪拌之後重新裝出來,才能吃。供完三個月到半年的飯之後就要開始戒飯,戒飯是需要請科儀道士來做法事的,時間一般都是三到五天。就是請科儀道士來家裡敲打唸經,戒飯本來是一個比較常見的法事,一切按照習俗來做的話,基本是不會有任何紕漏的。但是肖大爺父親的這次戒飯法事,卻出現了問題,而且是很嚴重的問題。
戒飯的時候,正值苞谷成熟的季節,肖大爺家裡種了很多苞谷,而且戒飯的時候只需要道士在家裡做就好了,不需要在家裡守著,所以戒飯的第一天,肖大爺留了他媳婦在家裡給道士們煮飯吃,自己就去他父親墳山旁邊的那一片苞谷地收苞谷。裝苞谷是用籮,就是那種竹編的圓圓的載物工具。用扁擔挑的。收包谷不是很複雜,只需要把苞谷一個一個從桿子上掰下來放到籮裡面再挑回去就可以了。巧的是他一路掰苞谷掰到他父親墳山周圍的時候,剛好又是一石,所以他準備挑起這一石苞谷先送回去,當他挑起來的時候,剛走兩步,突然肩上一沉,一石本來只有百來斤的玉米好像突然變得沉重無比,猛的一下沒有承受住壓力,右腳的腳踝直接被壓了個骨折,而且是很嚴重的那種,按道理來說,作為一個農民,碰到這種事情應該會處理的很好的,可是他卻莫名其妙的被壓了個腳踝骨折。這樣一來,別說把玉米挑回去了。就算是空著手走回去,也有些艱難了。右腳完全就不能動,一動就會鑽心的疼。
當時肖大爺怎麼想也想不明白為什麼一石苞谷會突然那麼重,而且那個時候是沒有手機的,他們家苞谷地離他屋又比較遠所以等到下午吃飯的點。他老婆見他還沒有回來,就叫道士們先吃著飯,她自己獨自去苞米地找他,到了之後看到了肖大爺的情況也急壞了,想著要趕緊送醫院,但是她一個女人家,連苞谷都挑不回去更加別說是把肖大爺一起弄回去了,於是就又回到了家裡,叫了兩個聲強體壯的道士去幫忙。那些道士都是鄉里鄉親的,也算是熱心腸。而且今天的法事也做的差不多了,就答應著幫忙去把肖大爺背回來再說。
兩個道士也都是幹農活的,所以去到之後,其中一個挑起那一石苞谷另外一個背起肖大爺就要往回走,可是沒走兩步,那位挑苞谷的道士突然大叫一聲。那石苞谷直接從肩膀脫手下來,全部倒在了地上,而那個挑苞谷的道士也捂著右邊的肩膀,痛苦的坐在地上,豆大的汗珠一隻往外冒。明顯是因為那個苞米突然加重,卸力不及時導致肩膀嚴重脫臼。而且就在背著肖大爺的那個道士準備回頭看看怎麼回事的時候,背上的肖大爺也好像突然變的很沉,就好像有一個人突然跳了上來,直接把他也壓倒在地。不過慶幸的是,背肖大爺的這個道士並沒有受傷。他只是摔倒在了田埂上,小腿擦到石頭上磨掉了一點點皮。並沒什麼大礙。
而且他們摔倒的地方還是在肖大爺父親的墳山前不超過七步的距離。
肖大爺在農村生活了這麼久,兩個道士更加是做科儀數年,這個時候很輕易的就能想到是什麼在作怪了。這個詭異的事情除了他死去的父親。又還會有誰?他趕緊掙扎著爬到他父親的墳前跪了下去。就開始磕頭,兩個道士知道出事了,需要找處理鬼事的道士來才行。他們也一起跪了下去,並且差肖師父的老婆趕緊去找陰陽先生。並且指名要他去找一個人,而那個人就是我師父。
我們那邊的下午飯一般都是三點鐘.所以離天黑還早,她也大概猜到了發生了什麼事.就瘋了似得往山上跑.當時我正好也在山上,是個愣頭青.而且當時師父出去菜園子裡打理菜去了,她找到我之後很著急的問x師父在不在?我問她找我師父什麼事,她說:」我屋裡那邊鬧鬼了,鬧得很凶,現在已經幾個人受傷了,求你師父幫幫忙.」
我一聽,也跟著急了,撒腿就往菜園子那邊跑,她也跟著跑了起來.我那個時候經歷的事情少,所以聽到這樣的事情一大部分是激動,只有一小部分是為了事主著急.挺壞的心態.
找到師父之後,肖大爺的老婆急急忙忙把事情和師父說了一遍,有點語無倫次,我甚至都沒聽懂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師父聽懂了,他丟下出頭就往寺裡面跑,收拾了一下包,就跟著肖大爺的老婆往山下快走了過去.
到達那塊苞谷地的時候,就看見倒在地上的一石苞谷.肖大爺和兩個科儀道士都跪在地上,頭都不敢抬起來.而且正值下午溫度最高的時候,即使他們的位置是山的陰面,還是能看到汗水侵濕了他們的衣服,緊緊的貼在皮膚上面.豆大的汗珠如雨下,臉色慘白,應該是因為嚴重脫水引起的.師父又叫肖大爺的老婆回去取點井水過來.然後和地上跪著的三個人打了聲招呼,叫他們不要跪著,也不要站起來,先坐下休息一下.
那兩個科儀道士看到師父來了,同時鬆了一口氣,然後開始坐了起來了,說了一句:麻煩了,前輩.就不吭聲了.肖大爺也是知道師父的,打了招呼之後,就把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說的很詳細,連我都聽得明明白白.正當我思索師父會怎麼做的時候.肖大爺的老婆來了.餵他們喝了水之後.師父問肖大爺的老婆:」你們家裡有沒有公雞?」
肖大爺的老婆說有,但是現在在外面,不好抓.師父對我說,你和這個大娘去抓公雞,順便拿一斗糯米過來,再去屠戶那邊拿把殺豬刀.如果他在家,順便也叫他一起過來.
我點了點頭,師父繼續說道:這光天化日之下這麼大動靜.怕是有天大的委屈和怨念.而且還是在戒飯的第一天就反應這麼大.肯定是下葬的時候出了什麼紕漏,之前在供飯還好,現在停止供飯了,它就開始發洩它的不滿了.我先想辦法把它困住,你們先回去叫赤腳醫生過來給你們看看傷.
師父說這話的時候一副很嚴肅的樣子,顯然也沒有太大的把握,但是事情刻不容緩.因為他們的傷處紅腫的厲害,如果不及時處理,怕會落下什麼治不好的病根…
他們科儀班子有四個人,回去了一個,還有一個在肖大爺家裡等消息.所以我們回去抓大公雞和準備糯米的時候.把另外一個科儀道士也一起叫了.遺憾的是張屠戶並沒有在家.從他家裡拿了殺豬刀之後,就返回了那片苞米地.
師父曾經就和我講過,白天出來弄人的靈神是很凶的,要麼也承受不住白天陽光的陽氣和高溫.還告誡我,道法不到一定程度,不要去接觸那些白天出現的靈神.所以這次師父用到的東西比較另類我也沒有一點奇怪.
回到苞米地的時候,師父已經用墨斗線繞著那個新墳山大半圈了.就在墓碑的位置留了一個缺口.顯然是要引魂進去.然後又給了他們幾個一人一張符.教了一個手決,用手決捏著符咒在手上.他們互相攙扶著準備走回家去找赤腳醫生治療.而師父站的位置正是那墳包上面.用力的患者各種手決和咒語.企圖強行引魂入墳.
就當他們站起來準備離開這個地方的時候.突然聽到撲通一聲,肖大爺再次倒地不起.扶著他的他老婆也一個趔趄摔倒在地.師父一看,趕緊跑了過來,叫他們都別動.然後從我手裡拿過殺豬刀.再從簍子裡面拿出大公雞.念了一段咒語,捏了個手決之後,就直接用殺豬刀抹開了公雞的脖子.雞血就開始噴了出來.碰到了之前帶過來飲用井水的碗裡.足足有大半碗.
倒了半碗到另外一個碗裡,用雞血在每個人的印堂處點了一下,又抓了幾把糯米放進了那個裝有半碗雞血的碗裡.用手決畫著圈,念著咒語.念了幾分鐘之後,抓起混有雞血的糯米就往幾個人身上撒.撒完之後掏出一張符咒.用雞血粘在了殺豬刀的刀尖上就遞給我,並且說道:你拿著刀,站在他們後面.上下舞動.給他們斷後.然後讓他們幾個人繼續走.
第41章凶靈〔下〕
我興奮的接過刀,開始背對著他們.邊退邊上下舞動著殺豬刀.他們繼續朝前面走.我就慢慢往後退.但是我發現我舞著舞著就感覺沒力氣了.因為我那個時候確實年紀小,而且殺豬刀真的很沉.不過也送他們離開了七七四十九步之外.師父說衝著我喊了一句可以了.我鬆了一口氣,殺豬刀一脫手,就砸了地上,插進了那泥土地裡面.就當我殺豬刀脫手的那一瞬間.我感到好像又千斤重物壓在了我的身上一樣.頓時就被壓爬在了地上,幸運的是,那把殺豬刀沒有在我爬下去的範圍之類.那種被壓住的感覺.甚至連頭都抬不起來.
師父看到之後大吼了一聲:誰叫你把刀丟了的?然後叫他們繼續走不要管我.他自己拿著一捆墨斗線就衝了過來.
也許是他們走到了陽光之下,所以肖大爺他父親追不到了,就壓著我拿我撒氣.那種感覺很難受,好像五臟六腑都要爆出來了一樣,而且最大的感受是所有的血管都充著血.而且越來越大.如果有刀子隨便在我身上開個口子,那血絕對能噴一米多高.毫不誇張的說,那個時候甚至懷疑自己再過幾秒鐘就會自爆了.
就當我滿臉通紅,渾身感覺要被壓爆了的時候,突然的,就感覺鬆了不少.我抬起頭,就看到師父的一雙腳在我面前.而且好像還在奮力的往後退一般,甚至還有些打滑.我又使勁抬起頭往上看了看.看到師父拿著墨斗線另外一段就懸空掛在我的上方.而我的背上面,空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但是那墨斗線卻繃得很直.末端在師傅的手上纏了幾圈,而且陷進去很深,師父的五個手指頭都被纏的紅白條條非常的明顯.而且他臉漲的通紅,好像隨時都要被拉過去一樣.搞得我很不知所措.
師父看我在這裡發愣,吼了一句:能動就趕緊站起來,躺在地上很舒服嗎?
我嚇得趕緊站起了身.師父說:拿刀,趕魂.
我一個翻身翻到殺豬刀旁邊,拿起了那把殺豬刀.符已經掉了.我又弄了點雞血,粘在了刀尖上,就開始上下擺動.師父在前面拉,我在後面拿著刀趕.雖然看不到靈神,但是那個墨斗線圈住的那一團空氣很是明顯.所以我也沒有趕偏.果然我在後面趕的時候,師父就開始佔到了優勢.慢慢的拉著墨斗線往墳山處退去.
中途有用力太猛甩掉了符咒一次,師父很快就被拉住.我直接把剩下的那小半碗雞血全部倒在了刀上,然後把整張符都貼了上去,這樣我怎麼甩都不怎麼會掉了.而且這樣效果也好了很多,師父沒用多久,就把肖大爺他父親的靈拉回了墳山包上面.然後把墨斗線往肩膀上一甩.就背對著我弓著腰拉著墨斗線.一邊用力一遍吼道:快來封口,雞血撒到口子上.還有糯米.撒一圈.趕緊的,我快累死了.
我哪裡趕耽誤,把殺豬刀一丟就去封口,把線拉倒一起,打了個死結.然後拿過來糯米和雞血.糯米還有.但是雞血卻沒有了.都被我剛才倒完了.我趕緊說:雞血沒了,師父,怎麼辦?
我說完之後,師父強忍著難受,開始唸咒.那個咒語我熟悉,是安魂用的…念完之後師父好像要虛脫了一樣.對我說了句,把包給我遞過來.說話的時候,還拉著那墨斗線,但是線的那頭已經沒有拉扯的力量了.雖然還是直直的.我抓起包丟了進去.可是沒丟到師父的腳下,還差那麼一點點,師父瞪了我一眼.我趕緊跳了進去,然後把包打開.放到師父面前.
師父從裡面抓了兩把硃砂香灰.往後面撒了過去.然後又抓出兩張符咒.一張纏在他手中的墨斗線上.另外一張遞給我,叫我纏在後面那個懸浮在空中的圈圈上面.我趕緊照辦.就在我把符咒纏在墨斗線上面,用迷糊封好口之後.突然感到一股力道作用在我的小腹上面.我直接就退下了墳包.還好我身手敏捷.直接跳過了圈在墳山周圍的墨斗線,沒有把那一圈墨斗線給全部扯掉,只是踩散了一些糯米.我又抓了一把糯米.修補在了我剛才踩掉的那一塊.做完之後我小腹一陣陣的痛,掀開衣服一看,嚇了一跳.在我的腹肌位置,赫然的出現了一個手掌印.五個指頭,清晰可見,只是那指頭不全部是筆直的,無名指和小指是彎曲的.
第一次碰到鬼抓印.我心裡很慌張,趕緊大聲喊師父,師父看了一眼說,你先別管那個,過來幫忙.我心一橫,把衣服一罩,爬起來又衝了過去.
師父說:你拿著殺豬刀,把刀橫在接口處.我現在要放手了.我趕緊做打坐的姿勢,然後又把長長的殺豬刀橫著擺放在雙腿之上,刀鋒對著墳頭.雙手盯著刀背.一副守株待兔的樣子.師父點了點頭.捏了一個手決往後面凌空打了一下,然後又朝後面撒了一把香灰.念了三遍定魂咒.然後一鬆墨斗線,就跳出了墳山的墨斗線環圈之外.蹲在地上大口的喘著粗氣.
這個時候我看到那墳包上本來凌空的墨斗線慢慢的鬆了下去.不一會,就直接掉在的墳包上面,再沒有任何動靜.我望著師父,不敢說話.師父的臉漲的通紅,一邊盯著墳山一邊在思考著上面.過了幾分鐘之後.師父和我說,:」可以了,你起來吧,我看看你的抓印,我走過去,掀開了衣服給師父看,師父做了個手決,然後就在我腹部位置畫了瞬時間三圈,逆時針三圈…然後取出一張符化水之後叫我喝下.喝下之後,感覺瞬間就好了不少,原本褐色的鬼抓手印,以肉眼可以看見的速度慢慢變淺,範圍也慢慢縮小.還沒來得及我感慨為何如此神奇的時候,師父說:你在這邊看著陣.別被人為破壞掉.我回去問他們點事情.你放心.只要陣法不被人為破壞,它不會出來的.他也出不來.你不要讓人靠近就可以了.
師父說完之後指了指遠方的那些放牛的人,意思就是要我看著他們.由於是白天,師父又和我說了這麼多,而且遠處還有人.所以我也並沒有太害怕.就點頭答應了下來.
差不多兩個小時,太陽也快下山了,師父還沒有回來.遠處放牛的人也都回去了.眼看天越來越黑.師父還沒來.我就有點著急了.看著那兩座墳山.心裡越來越緊張.雖然說這個被封住了,但是隔壁那個沒有啊,而且它們是兩夫妻,難保不會一條心啊.按道理來說著是多想的,因為肖大爺的母親已經過世十多年了.還存在靈魂的幾率機會為零.可是隨著天色越來越黑,難免會多想.也難免會害怕.那個時候很單純,就想了個辦法,數到一百,師父還沒來我就回去找他,當我數完之後,又給自己定了一個五百的目標.當五百數完之後正合計要再定多少目標的時候.遠方來了一群人.走近之後我認出來了.前面一個是師父.後面還有五個中年男人.師父走在前面,另外一個人走在後面,中間四個人抬著一個什麼東西,走近一看之後,赫然是一口棺材,而且還是一口沒有上黑漆的棺材.還是原木色的.
他們走過來之後我心裡舒了一口氣,師父對我點點頭表示誇獎,我欣然一笑.然後站在旁邊看了起來.
師父開始請香燭,燒紙錢,又開始念各種定魂安魂咒,來的五個人中間有三個是科儀道士,另外兩個人其中一個是肖大爺的哥哥,還有一個是肖大爺的一個堂弟.他們兩個親屬一直跪在地上燒紙.師父一直沒停.不斷的在做法事,那法事不是超度,而是用超度的手段來安魂.另外三個科儀道士也沒閒著.一人拿著鑼.一人拿著索拉,一人拿著小鼓.配合著師父把那個墳山圍了起來.每個人都踏著小七星步.這是在給墳中靈神施壓.先磨滅它的戾氣,然後想辦法給他換棺.
至於為什麼要換棺,這就得說說師父離開之後的那一兩個小時之內幹了什麼了.這也是時候師父口述給我的.
他回去就去了村醫務室找到了肖大爺,他和另外一個科儀道士正在吊水,打消腫針,仔細詢問了整個下葬過程之後,找出了葬禮的紕漏,和師父預想的差不多.其實在人看來也不是什麼大事,但是對於遺體來說,就是個很大的事情了.
農村裡面上了年紀的老人,除了干少量的農活之外,還多了一項工活,那就是為自己準備一副壽木,也就是棺材.肖大爺的父親也一樣,自己為自己打造了一副棺材,可是問題來了.他為自己準備壽木的時候,由於木材不夠,但是又自己去砍不了樹,所以就像委託兩個兒子幫忙去砍幾棵樹來鋸成大木塊.無奈兩個兒子都各種彼此推脫.總覺得這樣的事情父親自己就能做,最後他父親也倔強,想著既然你們不幫忙,那就省著點做.最後總算把棺材做好了,長度差不多,但是寬度卻很是不夠,而且那棺木上面開口的位置要比下面大.他目測了一下上面可以躺進去想著入館的時候下面多墊幾層被子,再加上他覺得人越老就會越瘦.所以到時候躺進去應該也是可以的.
但是現實情況卻和肖大爺父親想像的有差距.他是因為肝病去世的,而且去世的很快.死的時候不但沒有變瘦,反而身體變得更加浮腫.這樣一來本來就很小的棺材就更加放不下他了.但是農村裡面的一副棺材也要上千塊,兩個兒子都很窮,自然不肯花這個錢.想著能塞進去就硬塞進去.棺材蓋子一蓋,也看不出來什麼.所以在入棺的時候,肖大爺的父親幾乎是側著身子被放進去的.即使這樣,那小小的壽木還是塞不進他父親的遺體.
下葬的時候出現這個情況.搞得大家手忙腳亂,但是下葬的時辰又不能耽誤,不說他們兩兄弟不捨得給老父親換一副棺木,就算他們捨得,時間上也來不及了.
入棺足足搞了一個小時,由於遺體很僵硬.就算側著把遺體放進去,最後棺木也還是蓋不上.因為肩膀太寬,而且僵硬之後,腳也是伸直的,腳尖不是朝天的,而是和身體平行的.這樣遺體增長,棺材的長度也顯得不夠.這兩個因素就直接阻礙了蓋棺.眼看下葬的時辰就要到了,最後他們想出了一個對遺體非常不敬的辦法.用錘子打碎了肩胛骨和腿骨,最後幾個壯漢忙活了一個多小時,才把他父親的遺體強行塞進了那副小了幾號的棺木.不但如此,而且還耽誤了下葬的時辰.
還有一點就是,人下葬之後要往遺體的嘴吧裡面塞金.叫做含金,可以保佑後代發財,也可以當做路上給陰差的買路錢,但是他們兩家都窮,沒有金子,也沒有銀子,所以也沒有管那麼多,最後直接找了一枚硬幣放在了嘴裡面,而且還是銹跡斑駁的一塊硬幣.
他們家就這樣湊合著給老父親辦完喪事,由於遺體受損,而且又耽誤了時辰.老父親的怨念變得越來越大,七七之後沒有被陰差帶走,但是由於一直有供奉,所以也沒處什麼大亂子,但是到了要戒飯的時候,問題就開始顯現出來了.七七之後,他老父親的意識就已經消散了,剩下的就只有怨念了.那怨念如何釋放呢.那就是按照他遺所受的傷害,去報復路過墳山七步之內的人.這也就是為什麼小師傅會崴到腳,而那個科儀道士會造成肩膀嚴重脫臼的原因.這是一種無意識的報復.不管是誰,都會受到一樣的傷害.所以在農村裡面的老人通常會這樣告誡小孩,不要去墳山邊上玩,小心變成替死鬼.
事情就是這樣,由於很隨意的下葬引發的一場悲劇.
說回換棺儀式.師父和三個科儀道士足足做了兩個多小時的法事之後,就開始挖墳起棺了.由於準備做的很充足,所以過程也沒有太大的意外,除了師父困魂時候被抓了一把之後,倒也沒有發生其他人受傷的事情.值得一提的是,換棺的是時候,肖大爺父親的遺體不但沒有想像中那麼腐爛發臭.反而和入殮時候的狀態一般無二.而這種維持,靠的就是師父困住的那個靈神.
後面師父時候和我說,那個遺體之所以沒有腐爛,是因為它一直在翻動遺體,而且怨念強大,所以才會遲遲沒有腐爛.這樣想來,也算是一個很可憐的靈神.
最後換完棺.填完土,祭拜完了之後.原來的小一號棺材直接被焚燒了再那片苞谷地裡面,那火,持續了一晚上.直到第二天早上下了一場雨火才熄滅.肖大爺事後還為他的老父親再連續做了九天的法事,這事才算徹底結束.其實算下來.如果當時準備一副合適的棺木.後面還不會花那麼多錢.只是人有的時候,總是被隨便所蒙蔽,抱著一種無所謂的態度去辦事,遲早有一天,也會嘗到惡果.尤其是在喪葬習慣上面.更是馬虎不得.
師父說:人來的清白,走的也乾淨.但是遺體如果被忽視不被尊重的話,那就是對這個人一輩子的否定,很可能會引發一些不滿和怨念.出現惡靈的幾率也是比較大的.所以無論是活人還是死人,都不應該被無視.
第42章水庫
水庫:
2013年春天的某一天中午,那天風和日麗,微風徐徐。我趟在客廳的沙發上午睡,就當我剛入睡不久,門鈴就響了起來。是樓下大廳按的門牌號,從屏幕裡面看到六七個人,其中有兩個是樓下的保安,其他的差不多都光著膀子,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而且那站位和表情,顯然還和保安有點輕微衝突的樣子。
看到這個場面我有點茫然,我心想我也沒的罪過什麼人啊,突然來這麼多光膀子大哥,莫非是要找我麻煩?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我趕緊問了一句,你好,你們找誰啊?聽到聲音後他們沒有繼續衝突了,一個保安走到屏幕前說:「你好,這裡來了幾個民工,說是要找你有事,他們又說不出你的電話號碼,所以我們攔著沒讓他們進去。這些人你認識嗎?」
《送魂筆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