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節

這是頭一次碰到潘師傅這樣和我說話,我隱隱約約的感覺到家裡應該出事了,師父應該出了什麼事。只是潘師傅不想讓我知道,潘師傅的意思就代表師父的意思。既然師父不讓我知道,那事情肯定嚴重。至少告訴我我肯定也是無能為力的。
我沒有繼續問潘師傅到底是怎麼了,只是問了問潘師傅有沒有認識在廣州這邊的給靈神醫治傷情的能人,潘師傅說又倒是有一個,不過在沅陵那邊。我謝過潘師傅,直接掛斷了電話。
收起電話,我臉色很不好,心裡想著師父肯定是出事了。
劉匕看我情緒很不對,問道:「是不是x師父出事了?」
我說:「我不確定,我要回老家看看。你要不要一起去?」
劉匕搖了搖頭說道:「那你去吧,這個黃先生先這件事先交給我。我等你回來再說。」
劉匕不去,黃先生我自然也沒法帶走,因為油紙傘是劉匕的。黃先生魂體脆弱,普通的附物已經對它起不到什麼作用了。事發突然,我也顧不得那麼多了,當即就收拾了一下東西,準備馬上開車回老家。
臨出門的時候,劉匕跟在後面說道:「哥,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喊我就行。我留在家裡幫你看家。」我點了點頭,下意識的想把鑰匙留給它,它嘿嘿一笑,並沒有接。我一拍腦袋,斯的一聲說道:「對不起,我又把你當人看了。」
家裡事發突然,我管不了那麼多,從廣州到隆回,有八百多公里。一路疾馳,除了中途加了一次油,我片刻不敢耽誤。
半路上,我打電話給肖爺,讓我更加意外的是肖爺也在家,而且就和兩位師父待在一起。這讓我更加的擔心了起來,肖爺都知道而且回去了,莫非這件事情和與我有關?越想越慌,腳下更是用力的踩著油門。那一次,二廣高速湖南段,我被開了四張超速的罰單。
到隆回的時候才下午兩點,我用最快的速度來到師父的住處。潘師傅和肖爺在外面堂屋用竹條編織著什麼,另外還有一個老婆婆在,這個老婆婆我認識,之前還帶過幾個事主去找過她。她和我們不一樣,我們只能處理陽間的靈神,而她卻可以下去陰間和已經到了陰間的靈神溝通,她就是王婆婆。
看到我回來,潘師傅猛的站起來問道:「你怎麼回來了?」
和王婆婆打了聲招呼,然後問潘師傅:「潘師傅,我師父怎麼樣了?」
潘師傅轉頭看著肖爺說道:「你怎麼這麼多嘴?」肖爺一副委屈的樣子說道:「不關我事啊,我什麼都沒說。」
我沒有繼續聽下去的意思了,直接繞開他們就快速的走進了師父的臥房。
臥房的床上,師父平躺在床上,臉色很不好,閉著眼睛,眉頭擰成一團,太陽穴上有幾滴剛剛凝結成的汗水。手微微的攥著拳頭,膝蓋彎曲發著抖,嘴唇微微張開有規律的抖動著下巴,看上去顯得特別痛苦。
我心如刀絞,完全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一向身體健康的師父,怎麼會突然變成這樣?我剛想走過去,就被潘師傅一把拉住。潘師傅說:「你現在不能去打擾他。」
我慢慢的點了點頭,退出了房門口。趕緊小聲的問道:「潘師傅,我師父他怎麼了?你告訴我,到底是什麼把他弄成這樣的?」
潘師傅說:「唉,果然瞞不住,你還是知道了,已經很多天了。不過我們已經在想辦法了,應該很快就有消息了。」
肖爺也點了點頭說道:「是的,大劉哥,你不要著急。王婆婆已經下去問過而且打點過了,x師父吉人自有天相,沒有太大事情的。」
我看了看王婆婆,王婆婆也點了點頭說道:「放心吧。」
下去打點過了?那這明顯是陰間的事情,只是不知道是什麼事情搞得這麼嚴重,難道碰上什麼厲鬼了?也不應該啊。師父的本事我很清楚,一般的厲鬼他也能搞定,厲害的厲鬼他根本就不會去觸碰,怎麼現在變成這個樣子。還有肖爺說王婆婆已經下去問過打點過了。看師父的症狀,難道是地魂已經被帶到下面去了?
想到這裡,我心裡無比的害怕,如果真的是這樣,這可是有概率性的啊。在下面誰都不知道會碰到什麼事情,如果真的出事了,那就完了。雖然這個概率很低,但是也不無可能啊。
「潘師傅,我師父是不是地魂去了下面了?是怎麼去的?被陰差帶走的嗎?去了多久了?有沒有危險啊?」我著急的問出了一連串的問題……
潘師傅搖了搖頭說道:「不是被陰差帶走的,只是你師父執意要下去給一個交代,他在王婆婆的幫助下主動下去的。昨天晚上子時下去的,現在還沒上來。」
我稍微算了下時間,已經十多個小時了,不過還在可承受的範圍之內。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到底是誰傷了我師父?」我問道。
潘師傅苦笑一下說道:「唉,說起來,這事和你還有關係。你還記得一個多月前你師父一大印砸死了一個遊魂的事情麼?」
潘師傅這麼一說,我頓時就明白了,果然是因為那件事情。一個多月前在處理那個道家想要還陽的老前輩的事情的時候,碰到幾個遊魂,有三個遊魂吸收了老前輩陰棺裡面爬出來的蛇的陰氣。準備對我和潘師傅展開報復,當時師父情急之下手中沒有個分寸,一尊大印砸偏了,直接把最後那個遊魂給打散了。
後面潘師傅還帶著我聚魂,可是失敗了。潘師傅為了一起承擔,把聚攏部分魂魄也給打散了。
現在想來,潘師傅並沒有事,應該是師父沒有讓潘師傅擔責,一個人承擔了下來。
原來如此,我當時就感覺這件事情不好善終,只不過我還心存僥倖。因為是那個遊魂主動來攻擊我,師父才被迫失手打散它的,這按照現在的法律來說,頂多算個自衛過當,而不構成蓄意謀殺。我當時以為潘師傅和師父有辦法處理好這件事情,所以也就沒有繼續關注了。我說這個月我的運勢怎麼這麼差,原來是受這件事情的影響,因為我也是這件事情的直接責任人,畢竟師父是為了救我。
我緊緊的捏了捏拳頭,原來是來自陰間的懲罰。師父一生行善無數,功德滿滿。只是因為這一件事情就要受到如此大的折磨,也太不講人情了。而且這失手也是為了救人,雖然救得是我,而且這件事情也是我引發的。如果換成別的普通人,是不是就在情理之中而不用擔責呢?
法理就是無關於人情,陰陽都一樣,陽間的法院不會因為你善事做多了就判你個殺人無罪,陰間也是一樣,打散即將去報道的遊魂,這無異於殺人。只是陰間的懲罰性質不同,只是會縮減陽壽或者是增加業障。
我和潘師傅說:「我記得,可是這件事情我們都有責任,為什麼只有師父一人收到懲罰?如果我們一起分責,不是更好嗎?」
潘師傅說:「我本來也是這麼想的,才打散了那剛聚攏的部分陰魂,可是你師父這個人脾氣倔,當下面的人找到他的時候,他主動請法把罪責全部攬了過去。他也是個老糊塗,說話不會繞彎,結果陰差以為他是有意砸死那個遊魂的,要給他減陽壽七年。」
「臥槽,師父年紀這麼大了,還懲罰的這麼嚴重嗎?」我憤憤不平的說道。
一直沒說話的王婆婆結果話茬說道:「其實這件事情,有很多回轉的餘地,只不過你師父不屑於用那些嫁接卑劣的手段而已。如果按照他描述的刻意砸死遊魂,七年已經算短的了。這還是你師父平日陰德頗多的緣故,如果是普通人,活不過三個月。而且聽說那個被打散的遊魂一生也是功德滿滿,本來應該有個好的輪迴。所以懲罰就更加嚴重了。」
我問王婆婆:「王婆婆,那我師父現在是下去幹什麼去了?」他不是已經被判了減去七年陽壽嗎?
王婆婆回答道:「這你就要問問潘師父了。」
我疑惑的看了看潘師傅,潘師傅不等我開口主動說道:「這件事情更本就不是老x一個人的責任,我也有一半的責任,憑什麼就只懲罰老潘?我等下面的陰差來找我,等了一個月都沒等到。我想肯定是老x把這事情抗了下來,幾天前我過來問老x,果然是這樣,這事我肯定不能答應啊,所以……」
王婆婆一聲冷哼:「所以你就在那邊城隍廟那邊做法鳴冤叫屈,干擾過往陰差執法,企圖以一起承擔責任。」
第216章懲罰(十)
「哎呀,師父神勇啊,還真的去城隍廟找陰差了啊?」肖爺震驚的說道。
潘師傅搖了搖頭說:「唉,我這一鬧沒有什麼實際效果,反而讓下面的人覺得老x是在撒謊。這不,老x為了這件事情自己主動下去澄清了。」
我點了點頭,按照師父的脾性,估計也不能說實話。可是這一去已經十幾個小時了,說不定下面對他的說法有所懷疑,所以遲遲沒有讓他回來。想到這裡,我問王婆婆能不能幫我也下趟陰,我去找師父。
王婆婆和潘師傅同時說了兩個字:胡鬧。
潘師傅接著說:「現在只能等老x醒來再商量了,既然下面知道了事情不是老x講的那樣,它們就會有辦法查到真相,所以我覺得下面已經做出判決了,只是老x不同意,所以才遲遲沒有上來。」
肖爺問:「師父,那你覺得這判決回事怎樣的?」
我也想知道,所以也期待著潘師傅的回答。
潘師傅說:「無非兩個結果,一個就是我們仨平攤罪責,不過我覺得老x不會答應。一個就是老x一個人擔責,但是下面不會答應,所以這個事情最後是什麼結果,只能等老x上來了再說。」
我點了點頭,看了看師父的房門,希望師父早點上來。
晚上六點,眼看就要天黑了。師父還沒有上來,不禁讓我們擔心了起來。超過十二個時辰不回來的話就危險了,師父年紀大了,身體會吃不消的。
晚上九點,吃過晚飯。師父還是沒有上來,這個時候我已經沉不住氣了。我問王婆婆和潘師傅能不能強行把師父的地魂召回來,王婆婆說最好別,如果x師傅還在下面的話,強行召回來等於搶魂,到時候我們都要遭殃。潘師傅也慢慢冷靜了下來說道:「如果到了子時,老x還沒回來,搶就搶了,沒什麼大不了了。」
王婆婆說:「先這樣,我下去看看,如果找到老x的地魂的話,我看看能不能提醒他趕緊回來。」
潘師傅慢慢的點點頭說道:「好,速去速回。」
我寫了師父的八字在符紙上,交給王婆婆,王婆婆進了臥房從師父身上拔了三根頭髮,卷在符裡面。然後把符含在口中,端端正正的坐在堂屋的太師椅上,開始坐洽。不一會兒,王婆婆渾身劇烈的抖動著,放在膝蓋上面的兩隻手不斷的拍打著自己的大腿,嘴裡含糊不清的念著一些我聽不懂的咒語。
隨著王婆婆的動作越來越快,就在感覺要到達一個極限的時候,往婆婆突然一個停頓,本來端正的身體頓時鬆垮了下來,癱坐在太師椅上。雙眼翻著白,完全看不到一點黑色的眼瞳。
王婆婆已經成功的下去了。
王婆婆下陰有兩種法子,一種是很常見的請靈上身。就是把別人家裡已經去世的長輩請到自己身上來與他們對話。這個時候王婆婆自己的魂是要去代替被請上來的魂去佔位的。請的時候那個魂在哪裡,王婆婆就要在那個位置替代,等到時辰一到,雙方又會互換位置,王婆婆自己的魂體歸位。陽間的人碰到了很多不解的問題,就會用這種方法來想陰間人詢問。
還有一種就是她自己靈魂出竅前往地府,按照八字和姓名的指路去找到那個魂,期間沒有交流,只是單純的看看那個魂過的好不好。目的就是告訴事主死去的人過的好不好就行了,這種方法省事省時。
由於師父是主動下去而且還只是個地魂,所以不能用第一種方法。王婆婆下去也只是看看師父的狀況。
王婆婆只有三分鐘左右就醒了過來,醒來的時候滿頭大汗滿臉通紅,用這種狀態醒來可不常見。潘師傅趕緊問道:「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怎麼這個狀態?」
王婆婆擺擺手說道:「x師父去的那個地方是審堂,我進不去,只得在外面喊了兩句,就被陰差掃回來了。不過他聽到了,應該會盡快回來的。」
「謝謝您,王婆婆,那我師父在那邊是個什麼情況,您瞭解嗎?」我著急的問道。我沒有下去過,不知道裡面是什麼情況,但是從劉匕告訴我的情況來說,下面路也並不是那麼的好走。
王婆婆說:「放心吧,x師傅好歹也是一個吃陰間飯的老師傅了。下面不會拿他怎麼樣的,他的狀態挺好的。而且也沒有受到什麼限制。」
我哦了一聲,既然如此,那我就放心了,接下來的就是等師父自己上來了。
果然,過了十來分鐘,師父劇烈的咳嗽聲從裡面的臥房傳來,我一個箭步衝了進去。看到師父正在用手在額頭上擦著虛汗。
我拿了塊毛巾幫師父擦著頭上的汗,師父回過神來後看到我,疑惑的問道:「你個兔崽子怎麼回來了,誰叫你回來的?趕緊走!」
我說:「回來看看,師父,這件事情您一個人擔不了。您年紀這麼大了……」
我還沒說完,潘師傅就打斷了我的話說道:「老x,怎麼樣了,怎麼個結果。」
師父看了看潘師傅說道:「唉,沒談攏,事情還沒有個定論,我就匆匆忙忙的回來了。剛才還差點就吵了起來。估計等下下面會派陰差上來。」
潘師傅一拍手說道:「沒談攏就好說,你不要那麼倔強了,三個人一起承擔比你一個人承擔要輕鬆很多,何必呢。」
師父沒有回答潘師傅的話,只是看著我說道:「你個兔崽子趕緊走,等會子時下面肯定會來人,還有老潘,你也走。叫他們看到的話就能立刻知道你們和這件事情的關係。」
「我走個屁啊,我要是怕的話就不會去城隍廟堵截陰差了。肖x,過來,我們擺點好的吃喝我們招待一下陰差老爺。」潘師傅撂下一句話就走了,肖爺也跟著潘師傅走了出去。
師父搖了搖頭看著我說:「你也不走對不對?」
我嘿嘿一笑說道:「嗯,師父,你瞭解我的。」
師父歎了一口氣說道:「既然如此,那好吧。」說著就下了床,走到隔壁小房。開始準備招待陰差的東西。黃婆婆一直坐在堂屋沒有動,看到師父出來了之後就站起身來說道:「x師父,下面的事情我也插不上手了,我就先回去了,有什麼需要再來找我。」
師父拿出個紅包遞給王婆婆說了聲非常感謝。
王婆婆走了之後,在師父和潘師傅的指揮下,我和肖爺把堂屋按照接待陰差的地點佈置起來。中間一張大大的供台,上面擺滿了各種貢品。公雞,臘鴨,豬肉,糖果餅乾,五穀雜糧,還有酒。能拿的出來的東西一股腦兒全部擺在了桌上。
四張木凳照著四個方向圍著供桌擺好。供桌的正中央點了二十一根上好的貢香。每個位置都擺上碗筷,倒上了一小杯酒。
一切準備妥當之後,已經將近十一點了。師父和潘師傅坐在供桌上北方和南方。我站在師父後面,肖爺和這件事情沒有關係,所以只能迴避。
由於不知道上來的陰差是一個還是兩個,所以留了兩個位置,本來我也要在桌上一起談的,可是座位只能有四個。座位小輩,我只能站在師父後面。
十一點一到,堂屋那邊虛掩著的門就自己慢慢的打開了,門腳點的迎頭香以極快的速度燃燒殆盡。這就代表陰差同意接受了迎頭香,同意在這裡談。
見此情景,師父和潘師傅同時微微的點了點頭,從凳子上面站起來,朝著門口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
第217章懲罰(十一)為」半夜心」99朵鮮花捧場加更
我也跟著朝著門口施了一禮,然後朝著門口走去,輕輕的把堂屋的大門關了起來。
回頭一看,供桌旁邊除了潘師傅和師父之外,又多了一個看不清楚的身影,坐在了西方的凳子上,我知道那是陰差來了,看著情形好像只有一個。
回到師父身後,潘師傅和師父和師父異口同聲的用手掌朝著供桌上面的貢品說了一句「請」。說完之後我就看著潘師傅望著師父,師父看著我,並且朝我使了個眼色。
我會意過來,趕緊看著潘師傅。
陰差到來之前,師父就囑咐過,陰差享用貢品的時候,不能夠看它。而且不能坐,這是一種不尊重的行為,不管你道行夠不夠,看不看得到陰差,都要把眼神集中在別處。不要看它也不能看桌上的貢品,最好就是找個活人看。
大概過了五分鐘左右,我看到潘師傅移開了盯著師父的目光。心想應該差不多了。等師父和潘師傅同時坐了下去之後我才敢正眼朝著西邊的凳子上看去。
和剛才不一樣,現在的那團虛影比之前看起來要更加的凝視一些,不再那麼的透明。已經能隱隱約約看到一些黃白相間的顏色。即使是這樣,也看不到具體的形狀,看起來還是模模糊糊的一團。看上去像是翻滾的一團團黑氣和一團團白氣環繞在一起。
師父首先開口說道:「陰使大人,麻煩您過來跑一趟了,剛才沒有聊完的事情,我們繼續吧。」
師父是用一種特別奇怪的話說的,像是土話,又不完全像。聽上去有點拗口,不過不影響聽到大概意思。
「#…#¥#.%…」一種更加拗口的聲音充斥在耳際,這就是那種我完全聽不懂的語言了,和我們那邊的方言差別很大,基本上聽不出來是什麼意思,而且還找不到發聲源。像是在耳邊,又像是在遠處。
我看了看師父的表情,又看了看潘師傅的表情,他們居然聽得很認真。他們聽得懂,而且很懂的樣子。後面我才知道,陰差說話和靈神顯形一樣,想讓你看到的,你肯定會看到。不想讓你看到的,就算它站在你眼前你也一樣看不到,所以這個陰差是故意不想讓我聽到。
接下來,師父,潘師傅和那個陰差三方開始展開了平和的談判,我在一旁聽得一頭霧水。討論了幾分鐘之後,潘師傅和師父的口音也完全變了,變得和那個陰差一樣。在我聽來這完全就像是一門外語,根本聽不出個所以然來。
又大約過了十分鐘左右,一直心平氣和的談判開始變得激烈了起來,看的我心裡緊張無比。而且更加讓我不明白的是,師父和潘師傅開始互相言辭激烈了起來,那個陰差的語氣也變得越來越陰冷。
讓我鬱悶的是,我根本不知道他們在講什麼。
《送魂筆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