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節

我嗯了一聲說:「好的,胡師傅謝謝您,我知道了。」
胡師傅擔心的問道:「小劉,如果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去和那個陳師傅斗了,他手下有一批雜七雜八的社會混子,做事從來不按常理出牌。」
我嗯了一聲,再次謝過胡師傅這才掛斷了電話。
電話掛斷之後肖爺已經津津有味的開吃了,他看我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就用安慰的語氣說道:「沒事的,大劉哥,法治社會你怕啥,大不了一死嘛。」
「你大爺的還真會安慰人。」拋開那些煩心事,我也開始認真的吃起飯來。
……
吃完回到家,一打開燈就發現劉匕坐在沙發上發呆。剛要詢問它為什麼沒出去的時候,那個姓王的又發了一條短信過來,大致內容是:你不要以為你懂點道法我就拿你沒辦法,你最好就窩在家裡不出門,出門小心被車撞死。
看到這條短信之後我是真的憤怒了。冷靜下來之後我給他回了一個短信:別這樣,都是在社會上混生活的,有話好好說。這件事情我再考慮考慮,明天給你答覆。
收起電話之後我問劉匕:「如果我找個大概位置,你能不能感應到那個姓王的具體在哪兒?」
劉匕點頭說:「當然,我才附過他的身不久,他身上還有一些我殘留的陰氣,只要有個大概位置,找他就不難。」
我點了點頭,又拿出電話打給李姐,詢問那個醫生的電話號碼是多少。
拿到那個醫生的電話之後,我直接撥了過去,和他表明身份之後,第一個問題就是問他知不知道那個姓王的家住哪裡。
那個醫生起先不肯說,後面又說不知道。直到我威脅他,說要用陰魂纏他一輩子的時候,他才告訴了我那個姓王的住在哪個地方,而且再三保證絕對不會告訴他,當然,我沒有讓他說的很詳細,給個大概位置就可以了,這樣他也不用那麼擔憂。
其實那個醫生和姓王的關係並不是那麼好,從他們之前的交談就可以看的出來,純粹屬於利益關係。沒有任何的情誼可談。所以從他的口中套出大概地址,是很簡單的一件事。
收起電話之後我和劉匕說道:「我們晚點現在就去找那個姓王的,與其等麻煩上門,還不如主動去解決麻煩。」
肖爺一聽又來勁了,他趕緊說道:「那還等啥,現在就去唄。」
我說現在還太早,萬一那個姓王的身邊還有很多人在呢,等到半夜兩三點再去,那個時候應該沒人在他身邊了。我去鄰居家借一下車,我們先休息休息再去。
肖爺哦了一聲就進書房打遊戲去了,他精力旺盛,而且有事壓在心裡也很難睡著,劉匕也點了點頭說它丑時出來。話音剛落它就消失在了客廳,不知道是出去了還是回傘裡繼續養魂了。
借到車後我獨自走進臥室,躺在床上稍微想了一會兒事情就睡了過去。
半夜一點多快兩點的時候,肖爺叫醒了我。我看了看時間,起身穿好衣服,劉匕也已經在客廳等著了。我和肖爺一人揣了把水果刀在衣兜裡面以防萬一,稍微洗了一把臉就出了門。
月黑風高整人夜,那種感覺很刺激。
「你一個鬼,坐什麼副駕駛。安安靜靜的趴在車頂得了。」
「我樂意,我習慣了坐在劉哥的右邊,我還能幫忙看路,上次的黃先生就是我發現的。」
「哎喲快別扯你那個什麼黃先生了,要不是你發現了他,現在能有這麼多麻煩事嗎?我也喜歡做副駕駛怎麼滴?」
「石頭剪刀布,三盤兩勝,來!!!」
「靠,來就來,怕你啊!」
……
本來一件很嚴肅的事情,這兩個活寶為了爭個副駕駛的位置開始做起了幼稚的遊戲,而且還老出一樣的,一個石頭剪刀布的三盤兩勝足足劃了二十多次才分出勝負。急的我都想要罵娘了!
這場逗逼遊戲最後以劉匕的勝利而告終,它如願以償的坐上了副駕駛,坐上的那一刻它小人得志的說道:「哈哈,石頭剪刀布,你永遠也贏不了我。」言下之意就是它有作弊手段,至於是什麼,我也搞不明白。
「操你大爺的劉匕。「肖爺坐在後座不滿的罵道!
第234章懲罰(三十)
一路疾馳,凌晨兩三點的廣州,雖然車還是不少,但是已經不堵車了。僅僅用了半個小時,我就來到了那個醫生告訴我的地址。
那是一個年代很老的小區,裡面的房子都是四五層的平房,管理也不是很到位,門衛看到有車過來直接就開了閘,也沒上來要登記什麼的。
進了小區,把車停好之後,劉匕連門都沒有開,躥的一下就從窗戶飄了出去。它只是稍微閉眼感受了幾秒鐘,就對我們說:「你們等下,我先去他家看看。」說完之後就消失在了原地。
「得,這兔崽子表現慾望就那麼強,大劉哥我們還是在車裡等吧。」肖爺大聲的說道。
「你還不平衡了?和隻鬼計較那麼多,有本事你也飄個我看看啊?」我白了他一眼,有點無語的說道,這深更半夜的講話那麼大聲,一點公德心都沒有,吵到人家睡覺怎麼辦。
肖爺聲音稍微變小,繼續說道:「切,有本事叫它在太陽下走啊。」
我剛想叫他閉嘴,車門就咚咚的響了兩下,轉頭看著劉匕已經回來了。
下了車,劉匕指了指斜對角的那棟樓說道:「哥,就在那棟樓裡面,家裡就倆人,都睡著了。你們過去吧。我去給你們開門。」
我點了點頭,鎖好車,和肖爺一起朝著那棟老樓走了過去。
剛走到樓下,肖爺嚷嚷著:「劉匕,你倒是開門啊。」
「它不在,你嚷嚷啥呢?能不能聲音小點兒。」我輕聲說道。
「它不是說它給我們開門麼,怎麼還開?」肖爺也學著我的樣子,小聲說著。
我說:「你傻啊,門口有監控的啊,我們啥都沒做,門自己就開了。你覺得合理嗎?萬一被有心人看到了呢?劉匕肯定是去上姓王的身了,然後借它的身體來開門。」
稍微等了一會兒,果然看到姓王的從裡面的樓梯上走了下來,眼神迷離,動作沉重,和行屍走肉一般。
肖爺看到姓王的那副樣子,又想開口說話,我咳了一聲制止了他。我知道他要說劉匕上個身還這麼裝逼這種廢話。
劉匕控制著姓王的領著我們進了三樓的一個單元房,然後直接進了臥室上了床。肖爺躡手躡腳的在後面把門全部關上,然後找了根凳子做了下來。
等姓王的躺好之後,劉匕從他身體剝離出來,然後飄在空中嘿嘿一笑說道:「哥,你弄醒他吧。」
我問他隔壁房間是不是還有一個人?劉匕說:「沒事,那人喝多了,天塌下來估計都不會醒。」
我點了點頭,走到姓王的面前,在他額頭上打了幾個祛陰驅邪的手咒,然後在他頭頂拍了三下。他渾身一抖,眼睛慢慢的睜了開來。
開始他沒有反應過來,看到我之後還迷迷糊糊的問我是誰,直到他看到我頭頂上飄著的劉匕時就猛的做起身來,身體不斷的往身後的牆壁縮,一般縮著一邊哆嗦的問道:「你媽逼的,你怎麼進來的,你們要幹什麼?xx,xx,快來幫忙。」
「幫你大爺的忙,你那個xx睡得和頭死豬似得,還幫忙。別躲,給我出來。」肖爺從凳子上站起來走到床邊,伸手就拉住姓王的手臂直接給拽到了床下。「你都啥樣了你還罵人,行不行我抽歪你嘴巴?」
姓王的直接被肖爺拉到地板上,他抬頭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劉匕,不再反抗,低著頭說道:「對不起,我不應該發短信威脅你。可是那是我師父讓我這麼做的。他說你們學道的最怕社會人,就算被威脅了也不敢報警。」
「你師父真扯啊,我沒犯法為什麼不敢報警。我只是不想麻煩警察叔叔而已。」我笑著說道,「再說了,你真的以為我怕了你們這些社會混子嗎?自古邪不壓正你師父沒教你?」
姓王的見我這麼說,只是慢慢的低下了頭,不再說話,不過從他微微發抖的身體來看,他是氣憤的,或者說是緊張的。
肖爺見此情景,朝著他頭上又拍了一巴掌厲聲說道:「啞巴了?說吧,你的夢想是什麼?」
「什麼夢想?」劉匕疑惑的問。
「啪」又是一聲悶響,肖爺又是一巴掌拍在他頭上辯解似得說道:「不對,你的目的是什麼?咦,也不對,你的目的就是那把破傘。突然不知道我要問什麼了,算了,大劉哥,還是你來問吧。」
「裝逼!」劉匕小聲嘟囔了一句。
我坐在床上問著:「王大師,你那個師父養魂的事情你知道吧?」
他點了點頭依舊不吭聲。
「那你師父養的那個魂是怎麼來的你可以告訴我一下嗎?」我語氣平靜的問道。
話音剛落,他突然猛地抬頭疑惑的看著我,依舊沉默不語。
從他的眼神中,我看到了恐慌,這種恐慌告訴我,他肯定知道內幕。
肖爺看不出來他是什麼心態,又是一巴掌拍在他頭上,凶狠的說道:「問你話呢,你啞巴了?」
我了個去,肖爺這貨不去混黑社會實在太可惜了。膀大腰粗的,下得去手,說話聲音也洪亮,長得凶狠,如果身上再紋點龍虎豹之類的,絕對是一個合格的黑社會混子。
姓王的又受一擊,這才哆哆嗦嗦的說道:「你是怎麼知道我師父在養魂的?」
「別說廢話了,等下你又要挨揍了。快說說你師父那個很性感的女鬼是從哪裡弄來的吧。」我用眼睛瞟了瞟肖爺,示意他不要再浪費時間了。並且偷偷摸摸的打開了快捷手機錄音功能。
他看了看肖爺,肖爺又像征性的抬起肥大的手掌。他趕緊雙手放在頭上說道:「我說,我說。那個女鬼就是我幫我師父弄的……」
果真如此,本來也是這麼認為的,但是從他嘴裡證實了之後,我心裡還是有了一絲絲的擔心。如果那個女鬼真的是被這個姓王的弄死的,那我該怎麼辦,如果管,該怎麼去管?
心裡抱有一絲希望的問道:「那個女的和你是什麼關係?」
這次他想都沒想就說道:「沒什麼關係,一個混夜場的女的,上過幾次床而已。」
他說的很輕描淡寫,似乎這種事情天經地義一般。
又是「彭」的一聲,肖爺直接一腳踢在了他的大腿上,憤怒的問道:「所以她就死有餘辜?你他媽的還有沒有人性了。操!死了還不得安寧,還要被煉成傀儡!你們這群禽獸!」說完又是一腳。
我趕緊起身拉住肖爺,他這無名火發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有一個混夜場的女朋友呢。他也沒說是他弄死的啊。
姓王的算是怕了肖爺了,被打的叫都不敢叫一聲,只是悶頭受著。
我繼續問道:「那她是怎麼死的?說實話,我知道你應該清楚我有辦法識破你的謊言。」
「我不知道,我找到她的時候,她就已經死了,剛好那陣子師父說要我幫忙尋找一個年輕的女子,還有八字要求,我在夜場轉悠了好幾個月才勾搭到這麼一個合適的。」姓王的說完之後就停了下來,眨著眼睛看著我。好像是要看我會不會識破他的謊言。
我說:「她死的時候,你不在場?那你師父在不在場?」
他想了一想說道:「都不在場,她死了之後我們才過去的。」
我讓開位置,坐回床上說道:「都這個時候了,還敢撒謊。」
他不在場有可能,那陳師傅不可能不在場,如果他不在場,不一定能強行奪走那個女鬼。而且還有一點很肯定的是,陳師傅也肯定和這個女的發生過什麼關係,要不然不好建立契約。
我位置一讓開,肖爺就會意到我的意思,一步跨過來又是一腳踢在了他身上。肖爺這次比較冷靜,並沒有說什麼話。
也不知道是不是肖爺用力太大,這個姓王的終於痛苦的嚎叫一聲,帶著哭腔說道:「你什麼都知道,為什麼還要問我。」
這句話回答的我有點始料未及,其實我並不知道他在不在場,現在他這麼一承認就代表他是真的參與在其中,那他就應該知道事情的始末了。
「說吧,你們是怎麼弄死她的,如果再說謊,我就讓它把你變成白癡。你和你師父學過點皮毛,應該知道它完全有這個能力。」我指了指我頭頂上飄著的劉匕說道。
劉匕嘿嘿一笑,變出一副非常嚇人的面孔。
他趕緊把目光從劉匕身上移開,看著我面露哭腔的說道:「真的不是我們弄死的,她…她…她只是吸毒過量猝死的,並不是我們弄死的。你饒了我好嗎,我師父養魂也和我沒有關係,我只是幫他找到一個這樣的人而已。我保證,再也不去找你麻煩了,就算我師父把我逐出師門,我也絕對不去碰你們。」
我知道他說的不是假話,如果能在變成白癡這種威脅下撒謊,那他也就不會做混子了。雖然他說的是真的,那個女的很有可能是因為吸毒過量而死,可是我就不信不是他們預謀的。
陳師傅想養魂,費盡心思找到這個一個合適的人,怎麼可能不加快速度讓活人變成鬼?不過話說回來,陳師傅應該也沒有強迫她去吸大量的毒品,如果有強迫,他一樣不好和變成鬼的女人建立契約。所以從某種角度來說,這個女的根本就是自願去吸毒的,可是她不知道她會因此而死。或者說她是在無意識的狀態下去吸食大量毒品的,可是不管怎麼樣,她終究沒有受到任何表面上的強迫。
我不知道這樣的案子警察是怎麼處理的,他們做的毫無痕跡。一個夜場女吸毒過量猝死,這或許在警察們看來是正常的,他們不會去刨根問底,就算是刨根問題他們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
事實如這般,我覺得要送他們進監獄就比較困難了,我拿不出有效的證據。即使這樣,我還是問道:「她為什麼要吸食那麼多毒品?是不是你們誘導的?」
姓王的搖了搖頭平靜的說道:「那個女的吸毒很久了,又窮,都是靠長相和身材混日子,只要有錢她就能跟著走,去哪兒都可以。那次師父突然拿出很多粉,告訴那個女能吸多少吸多少。那個女的很貪,就不停的吸,結果吸著吸著就死了。而且她身體還有其他毛病,就算那次不死,也遲早會死。」
肖爺衝過來又是一巴掌打在他頭上說道:「那還不是你那個什麼狗屁師父引誘的嗎?你還好意思搖頭?」
「行了啊你,打人有癮是嗎?」我不滿的說道,這肖爺還真的是越打越來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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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七:懲罰(三十一)
肖爺收回手說道:「你就是太慈悲,這樣的人就得這樣。不給點顏色看看他們怎麼會怕?等我回上海了,他們繼續找你事。」
我一陣無語,這二愣子,這種話幹嘛要當著這個姓王的說,本來他不想找我麻煩的,他這麼一說萬一人家一發恨以後繼續找我麻煩呢?
我沒說話,劉匕出口說道:「你回上海又怎麼地,誰要找麻煩我把他變成白癡。」
《送魂筆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