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

李一靈聽我問,沒說話,我見他難受,忍不住道:「你要是實在沒煙抽難受,舔幾下手指頭過過癮吧。別在憋壞了。」
「費什麼話。我在想辦法呢!這樣,咱倆其中一個去引那些方片勾出來,另一個趁機去皇宮刺殺方片老k和洛梓琪,你選那個?」
誰都知道進皇宮刺殺的危險性比引開方片勾大多了。若是以前李一靈身上還有道術。我肯定會選擇引開方片勾。畢竟他比我有本事,能者多勞,親哥們一樣的也不用客氣。可在這鬼地方,大家是站到同一起跑線了,沒有我,李一靈也不會參合進來,我就是在沒心沒肺,也知道該我勇敢一回了。
我笑了笑道:「哥們從小就愛看武俠片,最羨慕那些刺客,荊軻,聶政什麼的,牛逼的很,這地方殺人不犯法,你就讓我過回癮吧,小哥,你去把方片勾引開,剩下的交給我,完事之後,咱倆在廣場方片老k的雕像下面集合。」
李一靈看了看我,很快就明白我什麼意思了,忽然也笑了笑道:「我也愛看武俠片,這麼好玩的事,可不能讓給你了,不如咱倆石頭剪刀布吧?誰贏了誰說的算!」
我知道李一靈這是不放心,剛要再說,李一靈道:「費什麼話啊,就這麼著了,快點,沒那麼多時間墨跡。」李一靈性格很執拗,一旦決定了什麼事,很難說的動他,我是真心不想讓他冒險,決定讓他輸個心服口服,把手放在背後,道:「哥們江湖人稱猜拳小王子,你這是自討沒趣!罷了,成全你!」
我喊了個一二三,決定故技重施,等李一靈出手我再出手,沒想到丫的早就想到了對付我的辦法,在我喊完三的一瞬間,照著我腦袋給了一巴掌,打的我這叫一個嘰歪,伸巴掌想還回去,卻見這小子一歪頭,伸出個剪刀,臥槽,終日打雁,今兒讓雁給叼了眼了。
李一靈得意洋洋的瞧著我道:「b樣,還猜拳小王子呢,跟我玩這套?行了,我去刺殺方片老k,你趕緊引開方片勾。」
我還想再說,李一靈一把把我推了出去,我朝著緊閉的大門踉蹌了幾步,暗罵李一靈不是個東西,穩住了身體,從地上撿起幾塊石頭,朝著大門砸了過去,大聲喊道:「勾們,出來斗地主了!」
砸了幾下,裡面的腳步聲突然就停了下來,四週一片寂靜,我連自己的心跳聲幾乎都能聽到,如此詭異的環境,要說不害怕,那是騙人的,特別是當你知道會有一群方片勾舉著劍追殺你的情況下,可有些事害怕也得干,不害怕也得干,我一手緊緊抓著鐵釬子,一手繼續拿石頭砸門,大聲道:「勾們,出來斗地主了,尖們已經準備好了,就差你們了……」
胡言亂語中,大門吱呀……一聲被打開,從裡面鑽出十幾個方片勾來,十幾個方片勾在月光下顯得很單薄,遠沒有舞會上看的那麼飽滿清晰,怎麼說呢,像是一個個紙紮的人,而且動作非常的統一,單調和死板,就連出門的動作都一樣。
最當出來的先方片勾看到我,眼中突然閃過一絲詭異的光芒,像是鬼火,突然就舉起手中的寶劍朝著我跑了過來,在他身後,十幾個方片勾同一個動作,一起拔劍,一起拔腿,一起邁步,一起朝我跑了過來,整齊的跟練過似的。
勾們不去當旗手護衛隊之類的都浪費了!十幾個方片勾奔我而來,奔跑中還帶起了一陣妖風,散發著陰邪的氣息,帶著股子寒氣,從我以往的經驗來看,就是一群孤魂野鬼身上才有的氣息,惹得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怎麼形容我現在的感覺呢,害怕的同時,覺得有些悲壯,哥們這也算是獨擋一面了吧?也算是破釜沉舟了吧?一剎那許多英雄人物從我腦海中閃現,葫蘆娃,黑貓警長,舒克貝塔,海賊王,星矢……蒼老師……
我強忍著轉頭就跑的衝動,抓緊了手中最後一塊石頭,等待最前面的方片勾離的近點,眼見還有二三十米的距離了,我舉起石頭朝最前面的方片勾猛然砸了過去:「去你媽的,有能耐來抓老子,把老子勾回三去……」
石頭呼嘯而去,哥們恐懼之下,力量分外的大,準頭分外的足,砰!的一聲悶響,打在最先方片勾身上,不可思議的一幕出現了,一石頭竟然把最先的方片勾的身軀砸了個窟窿,從前胸砸進去,從後面出來,又砸到了第二個方片勾身上,然後進了第二個方片勾身軀,沒出來,力道洩了,墜了一下,把第二個方片勾墜了個跟頭。
石頭是隨便從地上撿的,拳頭大小,有稜有角,我沒想到方片勾如此的脆弱不堪,畢竟先前在馬車上的時候,哥們使勁一撞才把黑桃勾撞癟了一塊,但很快黑桃勾又恢復正常,難道說,方片勾和黑桃勾的構造不一樣?
更讓我覺得驚奇的是,十幾個方片勾身上彷彿被一根無形的線串在了一起,第二個方片勾摔倒的同時,竟然扯得第一個方片勾向後退了一步,後面的方片勾也都踉蹌了一下,隨即就站穩了身體,動作卻停了下來。
一石頭能砸出這麼個效果,簡直了,哥們的手氣從來沒這麼好過,不客氣的說,商場裡搞活動砸個金蛋什麼的,我最多砸出個謝謝光臨,今兒算是逆天了,當下精神一振,既然石頭管用,哥們又砸的這麼準,那還怕個毛?
蹲下又撿起塊石頭,站直了還沒等掄胳膊,就見第三個方片勾突然舉起了手中的長劍朝著第二個方片勾身上一砍,噗呲一股鮮血激射而出,第二個方片勾竟然發出類似人類的慘叫,隨即就被第三個方片勾一腳踢飛,剩下的方片勾頓時四散開,朝我追殺了上來。
很明顯第三個方片勾砍斷了連在他們身上無形的繩索,使得所有方片勾恢復了自由,這就太操蛋了,連在一起的方片勾,沒什麼可怕的,只要小心周旋,畢竟十幾個勾串在一起行動不便,危險性就會減少,可分散開的十幾個方片勾一起上來群毆,就有些讓人害怕了。
我這叫一個後悔,早知道他們是串在一起的,砸它幹什麼玩意?事到如今說什麼也晚了,眼見剩下的方片勾氣勢洶洶奔我而來,把手中的石頭對準了一個跑的最快的砸了過去,砸沒砸著也沒看,掉頭就跑。
我的任務是引開方片勾,保全自己,那就只能朝房子多的地方去,最好是民居,地方狹窄,房子多,哥們就能游刃有餘,一邊跑,一邊算計,也算是有了底了,既然石頭能砸壞方片勾,對我最有利的地方,無疑是城中比較高的屋子上面,只要佔據高處,掀起屋頂的瓦,居高臨下狂砸,就能立於不敗之地。
我為自個的智商悄悄點了個贊,朝著記憶中房子最密集的地方狂奔,明亮的月光下,身後十幾個方片勾眼睛閃爍著怪異的綠色光芒緊隨其後,寂靜的街道上,啪啪啪……清脆的腳步聲交迭響起,手中的長劍耀眼生輝。
不用回頭,我也知道必然是這麼一副畫面,不由得暗自歎息一聲:人生啊,總有意想不到的事發生,誰能想到有一天我會被一群方片勾追殺,而不是一群妹子,對此我很想對我慘淡的人生說一句:「去你媽的!」

一百一十七章大戰方片勾
想像與現實中的差距永遠都是那麼大,想的挺好的事,做起來卻總是南轅北轍,有時候甚至會反著來,我現在就是這種情況,本來想是想找個房子,爬到房頂,居高臨下用瓦片砸方片勾,等跑到密集的民居才發現,根本上不去。
上不去的原因是房子都是老式的歐洲建築,歐洲人個子高,房子的高度就高,還沒個借力的地方,哥們又不是猴子又不是貓的,壓根就上不去,無奈之下,只能是繼續跟身後的方片勾兜圈子,一邊看那戶人家有梯子。
一心二用之下,方片勾離我越來越近,好在民居之間房子頗多,蓋的也是雜亂無序,躲躲藏藏倒也很難抓到我,就這麼躲貓貓似的堅持了十幾分鐘,方片勾們像是突然有了智商,竟然懂得圍追堵截了,我剛轉過一戶人家,前面猛然就冒出個方片勾,舉著長劍朝我而來,我想掉頭跑,發現後面跟著倆。
躲是躲不過去了,那就拼吧,我大吼一聲:「我有炸,四個二!」舉著釬子就衝上去了,哥們一聲喊,相當有氣勢,其實是不知道喊什麼好,斗地主那一套喊出來了,挺提氣,原來的氣氛是哥們一直悶頭跑,方片勾們悶頭追,約定好的似的誰也不說話,基本上沒聲,我冷不丁的喊出一嗓子,吼得那方片勾一呆,顯然有些不知所措。
趁你懵,要你命,哥們一個箭步上前釬子朝方片勾胸口戳了過去,釬子都戳到身體了。那方片勾才醒過神來,已經晚了,鐵釬子一下就戳破了他胸口,噗的一聲響,從手上傳來的感覺,並沒有多費力氣,像是刺透了一層並不厚的紙殼子。
一股黑血滋了出來,方片勾幽綠的眼睛裡流露出不可置信的目光,哥們急忙一個縮手,把釬子從他身軀裡拔了出來。跳著就跑了。沒法不跑啊,後面還兩方片勾呢,至於干沒幹掉方片勾,根本沒時間看。
巧的是。我逃進的這家房子房簷下面豎著一個木梯子。正好通向房頂。這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難道哥們要轉運了?來不及多想,三步化作兩步順著梯子玩命的向上爬。很快我就感覺到梯子在晃悠,下面的方片勾估計也順著梯子在往上爬。
狗日的方片勾還是沒智商,我人在梯子上往上爬,只要幾個方片勾一起把梯子拖倒,我立刻就得麻爪,可後面的方片勾卻傻乎乎的跟著我爬梯子,真是豬腦子。
很快哥們就爬到了房頂上,卻發現屋頂上遠沒有我想像中那麼美好,房子的屋頂是斜面的,傾斜的角度不小,突起著煙囪和閣樓小窗,煙囪挺寬,不到半米高。砌得很講究,稜角分明,上面還有沿口,很難穩住身形。
已經這樣了,難道還能再跳下去?我抓著煙囪轉過身來,就見兩個方片勾嘴裡叼著長劍,機械,單板的順著梯子爬了上來,容不得我多想,上去一腳踹在梯子上,使勁向外蹬,用力之下,梯子倒了下去,砰!的砸在地上,將兩個方片勾都砸癟犢子了,卻還在掙扎動彈。
顯然一時半會的造不成威脅了,我還是不敢大意,從屋頂上掀起瓦片,使勁砸開,弄了一堆碎瓦茬子,有了這些東西,哥們就算是穩如泰山了,房子這麼高,方片勾們還能蹦上來?
可我高興的實在是太早了,兩個方片勾掙扎著從梯子下面鑽出來,其中一個掉頭就跑,剩下的一個當著我的面,突然扭動身軀,月光下,我就見他被梯子砸扁的胸口一點點在膨脹,不大會的功夫,恢復如初,我哪敢就這麼看著啊,急忙用瓦片去砸,上了房以後,好運氣似乎就用完了,砸了兩下都沒砸著,操蛋的是,下面的那張方片勾有樣學樣,撿起我砸下去的瓦片,朝著我砸了過來。
力氣還很大,準頭也不小,嗖的一聲,擦著我耳朵邊就飛過去了,這可就太操蛋了,方片勾也能遠程攻擊的話,我基本上就沒什麼優勢了,等於是被困在了房頂上,因為沒梯子,跳下去不摔個半殘,也得被下面的方片勾趁機偷襲。
沒辦法就只能是硬挺,頓時跟下面的方片勾你來我往的互砸了起來,不得不說,從上面往下砸還是有優勢的,砸了幾下,竟然砸中了方片勾,跟之前砸中的方片勾是一個情形,噗!的砸爛對方身軀,砸倒在地,我忍不住歡呼了一聲。
還沒等歡呼踏實了,狗日的方片勾晃晃悠悠的爬了起來,摘下腦袋上的帽子,朝胸口一拍,糊住了被我砸破的胸口,臥槽,還帶補的啊?這算不算玩賴?丫的還按不按套路出牌了?同時我很納悶,為啥釬子刺就有血,石頭瓦片的就砸不出血來?
一耽誤的功夫,跑出去的方片勾帶著十幾個方片勾呼啦啦進了院子,一個個都抬頭看著我,眼睛裡閃爍著碧綠碧綠的光芒,都到這時候了,玩命吧,我撿起瓦片朝著下面狠砸了下去,方片勾們聚成一堆,基本不用瞄準,隨便扔就能砸到,辟里啪啦中砸倒了兩個方片勾。
我其實應該多等一會的,這麼乾等於提醒了對方,很快方片勾們就反應了過來,有兩個去扶梯子,剩下的都蹲下撿石頭,朝著我使勁砸了過來。
十幾塊石頭一起砸過來是什麼感覺?那真是苦逼啊,哥們又不是高手,能用手中的鐵釬子揮舞著砸開石頭,就只能是躲,躲過了大部分,還是被一塊石頭砸在腳面上了,那叫一個疼,更操蛋的是,在十幾個方片勾朝我扔石頭的同時,兩個方片勾扶起梯子,又架在牆上了。
成也梯子,敗也梯子,我預感到了不妙,下面的方片勾只要繼續朝我扔石頭,我就只能躲,就沒法去踹梯子,踹梯子就得被石頭砸,這麼一想,汗都出來了,方片勾們真要這麼幹,爬到屋頂上來,不過就是時間的問題。
到了這個時候,我也沒別的辦法,只能是拖一時算一時,好在屋頂上有個煙囪,不至於連個遮擋的地方都沒有,無可奈何之下,我躲到煙囪後面,踩碎了幾塊石瓦,朝著已經順著梯子爬上來的方片勾狠砸。
多了個煙囪就等於多了個屏障,下面方片勾扔過來的石頭,大多都砸在煙囪上,剩下的準頭不夠,威脅頓時小了不少,而且我發現,方片勾雖然能順著梯子爬上來,但屋頂是斜面的,要頂著壓力往上衝,而當我跟他們之間的距離近了,砸過去的瓦片準頭大大加強,這個局面簡直比先前的局面還要好。
我躲在煙囪後面,抽冷子就砸,上來的兩個方片勾被我砸了下去,又有兩個衝了上來,斜面的房頂,身軀微微弓起才能往上來,站直了就得摔下去,只能是頂著往上來抓我,我砸的很是順手,不由得大喜,只要守住了煙囪,方片勾們就奈何我不得。
何況梯子一次只能爬上來一個方片勾,在我的奮勇狠砸之下,很快就佔據了上風,上了房頂的方片勾都被我砸了下去,到了後來,等梯子上面的方片勾冒頭來,我在出手砸都來得及,此消彼長之下,我甚至都覺得清閒了起來。
要是這麼耗下去,堅持一晚上也沒問題啊,我很樂觀,趁這功夫,又踩碎了幾塊石瓦,準備好彈藥,等著繼續發威,石瓦踩碎了很多塊,我也休息的差不多了,就等著砸了,可方片勾們不見了。
這就好比情人節邀請了位姑娘吃飯,忙活了一天,準備了一桌子菜,等人來燭光晚餐呢,人沒來,打了個電話告訴你她跟別人吃麻辣燙去了,太特媽讓人失落了,難道方片勾被我砸怕了,不敢上來了?我耐著性子又等了會,還是沒有動靜,忍不住離開煙囪,小心超前了兩步,往下一看,院子裡的方片勾們消失不見了,連梯子都沒了,這是搞什麼飛機?
我突然想到了一個可能,莫非是十幾個方片勾奈何不得哥們,趕回城堡去了?真要是這樣,那就操蛋了,我的任務是引出方片勾們,別讓他們壞了李一靈的事,李一靈行刺,本來就夠凶險的了,要是十幾個方片勾再趕回去……
我不敢想下去了,順著房頂四周尋找方片勾的蹤跡,大聲喊道:「勾們,出來斗地主啊,死那去了都?……」
剛喊了沒幾句,我感覺身後有風聲,急忙轉頭一看,就見十幾個方片勾站在了對面人家的房頂上,手中還多出了一根繩子,跟放風箏似的,拽著一個飄在空中的方片勾。
方片勾揮舞著手中寶劍,在空中朝我撲了過來,離我也就三四米的高度了,我怎麼都沒想到方片勾們還有這一手,震驚之餘,急忙舉起手中的鐵釬子,對準了方片勾,眼見劍光在月光下泛起月光光輝朝我劈砍下來,閃身一躲,鐵釬子順勢戳了過去。

一百一十八章絕境
真到了關鍵時刻,也就不知道害怕了,轉瞬之間,我就從一個都市小白領轉變成了神鬼戰士,對著撲下來的方片勾,狠戳過去,大聲喊道:「四個二,炸!」
先前喊炸挺管用,以為現在也管用,卻忘了眼前的方片勾是栓在繩子上的,就算被我喊得發懵,卻還是繼續朝我撲來,更不妨礙他手中的長劍朝我繼續砍劈,好在哥們喊這一嗓子之前躲了一躲,躲開了方片勾的寶劍,鐵釬子猛地戳在了方片勾前胸。
滋出一股黑血,帶著腥臭,方片勾猛地洩氣,栽倒在房頂上,我上去就是一腳,想將方片勾從房頂踢下去,沒想到方片勾老輕了,跟紙紮的一樣,腳下著力卻沒踢出去多遠,轱轆著滾到屋頂邊緣,停頓住了。
受了傷的方片勾摘下帽子,往胸口一貼,立刻就不流血了,搖晃著站起來繼續跟我戰鬥,我這叫一個恨得慌,感情方片勾戴的帽子是創可貼?還帶修補的?還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彎腰撿起個瓦塊,朝那方片勾使勁一砸,砰!的一聲將它砸下了屋頂。
方片勾掉下去,帶著繩子歪在一邊,另一邊房頂上的十幾個方片勾被閃的搖晃了一下,我頓時精神一振,發現只要佔據房頂,不讓對方衝過來,還是立於不敗之地,得意之下,忍不住大喊了一聲:「誰來戰我?」
頗有幾分當年三國張飛長阪坡前的氣勢,十幾個方片勾卻沒被我震懾住。不知道從哪又找了根繩子,繫上個方片勾,我終於看清楚他們是怎麼放方片勾的了,就見繫上繩子的方片勾,蹲下,身後一個方片勾助跑兩步,照著前面方片勾猛然一腳,那方片勾忽悠著就朝我飄過來了。
今兒算是開了眼界了,撲克還能這麼個玩法,頓時打起精神。挺起鐵釬子迎敵。不曾想這幫玩意的準頭很歪,繫在繩子上的方片勾並沒朝著我撲來,而是奔我身邊的煙囪去了,速度很快。沒等我有所反應。放飛過來的方片勾猛然扒住了煙囪頂端。直挺挺的飄蕩起來。
我都忍不住樂了,這些玩意看上去詭異,其實打交道久了。也就那麼回事,基本智商為零,只要哥們用點心思,不難對付下來,我都懶得跑過去收拾那被拽的飄起來的方片勾,慢慢的靠了過去。
要不說人啊,什麼時候都不能大意,大意失荊州啊!我這麼一大意,對方十幾個方片勾,竟然把另一頭的繩子拴在了那家的煙囪上,然後十幾個方片勾跟猴子一樣的嗖嗖嗖……順著繩子就爬過來了。
我看的目瞪口呆,還是小看了這幫玩意,誰說方片勾沒智商,沒智商能扛走梯子,能跑到另一家房頂上想辦法嗎?後悔也晚了,只能是快步趕上去收拾了那個扒住了煙囪的方片勾,可我一動,那方片勾就扭頭來看我,騰出一隻手來,舉著寶劍跟我比劃,不讓我靠近。
現在的情形是,我要是不把它收拾了,後面的十幾個方片勾很快就能爬過來,我就算渾身是鐵,那也打不了幾根釘子,可扒煙囪的方片勾吸取了前面方片勾的教訓,不跟我硬來,一隻手扒著煙囪,一隻手揮舞手中長劍,方片勾跟紙人似的挺脆弱,手中的寶劍卻是閃爍著寒光,看上去十分鋒利。
方片勾胡亂揮舞下,短時間竟然無法靠近,眼見著繩子上的方片勾越來越近,我也顧不得那麼多了,抽了個空隙迎了上去,用手中鐵釬子去戳,可那方片勾手中的長劍一回,刺啦!劃中了我手臂,衣服劃開個口子,鮮血流了出來。
那叫一個疼,感覺比平時被刀切了手指頭還疼呢,這特媽不是夢境嗎?怎麼感覺如此真實?來不及多想,鐵釬子還是戳了出去,可那方片勾一隻手抓著煙囪,腰上繫著繩子,竟然還能橫著飄,幾乎將我閃了個跟頭,這時候又感覺後背一疼,已經有方片勾平安著地了。
後背涼颼颼的疼,好在王子裝質量很好,算是皮外傷,惱怒之下回手就是一鐵釬,橫著掄出去的,啪!的打憋了衝上來的一個方片勾的腦袋,那方片勾頓了一下,晃了晃癟了的腦袋,舉起長劍又來了,這麼個功夫,越來越多的方片勾順著繩子爬了過來。
房頂已經待不下去了,我也很無奈,只能是邊戰邊退,諸位別忘了,房頂是傾斜的,壓根就走不快,還要提防方片勾偷襲,等我扯到屋頂另一端的時候,後面跟上來了七八個方片勾,我暗暗叫苦,也不會個跑酷啥的,從房頂向下看了一眼,差至少有三四米高。
前面沒路了,身後七八個方片勾的動作又十分快,七八把長劍在月光下閃爍著讓人心悸的光芒,長劍是真能傷人,除了往下跳,我實在想不出別的辦法來了,可三四米的高度,從來沒跳過啊,要是再摔個好歹的……
事到如今,敢不敢跳都得跳了,跳吧,連深吸口氣,鼓個勇氣的功夫都沒有,哥們就跳下去了,由於緊張,上半身前傾,等於是撲了一下,這下把我摔的,都沒眼冒金星,眼前一陣陣發黑,身體都不像是自己的了。
昏昏沉沉之際,感覺後背一震,像是有什麼東西騎在我身上了,頓時一個激靈,不用看也知道是方片勾跟著跳下來了,想也沒想,猛然一個翻身,將身上的方片勾掀翻在地,那方片勾剛騎在我身上,沒等有所動作,我就突然暴起,把持不住被我摔了個狗啃泥,手中的長劍都甩到一邊了。
站起來抓劍都來不及,要說哥們也算是實戰經驗豐富了,根本沒想著起身,朝那長劍一轱轆,滾到旁邊,一把抓起來地上的寶劍,入手之際,那叫一個輕,跟鐵片子似的,可就這麼個玩意,愣是能把我砍傷,看來還是管用的。
我翻身而起,十幾個方片勾已經挨個的從房頂上跳了下來,我撒腿就跑,不曾想被我掀翻的那個方片勾緩過神來了,一把抓住我的右腳,我差點被他拽了個跟頭,關鍵時刻,急忙倒退了一步,抬腳就朝方片勾那撲克腦袋踹了下去。
噗!一聲悶響,沒費多大勁,方片勾腦袋就被我踩癟了,許是力氣有點大,連眼珠子都踹出來了,發著綠光在地上骨碌,我一看,那是什麼眼睛啊,就是兩個綠色的玻璃球,好在一腳下去,方片勾的手鬆開了。
撒腿就跑吧,可哥們摔了一下之後,基本上是半殘疾了,瘸著跑,沒兩下,就被後面的方片勾追了上來,呀!我是真急了,揮舞著手中的劍橫著就砍過去了,可那追上來的方片勾,卻突然詭異的一躲,並不跟我硬拚,躲過我一劍之後,還繼續往前跑。
我有點懵!鬥了一晚上了,方片勾們勝利在望,怎麼不跟我較勁,反而超前跑了?很快我就知道怎麼回事了,方片勾超過我,不是不跟我糾纏了,而是堵我退路去了,一恍惚的功夫,從身邊嗖的又竄過去了一個方片勾。
兩張方片勾堵住了院子的門,我已經沒有去路了,可不拚命又能怎麼樣呢?回身迎敵,後面的方片勾更多,哥們也是急了,怒吼一聲:「我有炸,誰特媽敢惹我?」揮舞著手中長劍向前狠劈,想要趁著氣勢還足,奪路而逃。
如果只是對陣上前面的兩個方片勾,或許還真能衝出去,可後面的方片勾興許是受到了剛才抓我腳那個方片勾的啟發,其中一個扔掉了手中長劍,縱身一躍,在我身後撲了過來,雖然沒撲在我身上,卻還是抓住了我一雙腳,沖的正起勁呢,那受得了這個啊,頓時一個前趴,摔在了地上。
也顧不得眼前發黑了,翻身,用腳踹,踹飛了一個,也不敢站起來,朝一邊猛然滾動,這是當下最好的辦法,站起來太耽誤時間,方片勾們手中都有劍,挨上幾下基本就玩完了,滾動中我趁機爬了起來,卻是深陷在方片勾們的包圍之中了。
十幾雙冒著綠光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我,這會我的體能已經到了極限,身上帶傷,不由得心頭一片淒涼,我是要死在別人的夢境中嗎?還是被一幫方片勾解決的,世界上最悲催的事,莫過於此了吧?
我除了感慨,竟然沒有害怕,這瞬間就只剩下一個念頭,希望李一靈能夠救出艾琳娜,我的死就不算白死,就算死的有價值,到了這個地步,不死還能怎樣?手中的長劍已經摔倒地上了,鐵釬子也沒了,可我還是深吸了口氣,握緊了雙拳,怒吼一聲:「老子跟你們拼了!」
猛然朝著眼前的方片勾,悲壯的衝了過去,那個方片勾舉起了長劍,朝著我劈砍了下來,長劍反射著月光,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我已經感覺到了劍身上散發出來的鋒銳氣息,我瞪著眼睛,繼續往前衝,感覺時間都慢了下來,然後……
就沒有然後了,方片勾手中長劍在接觸到我身上的一瞬間,突然消失的無影無蹤,不光是它,所有的方片勾全都鬼魅般的瞬間消失不見,更為詭異的是,天色突然就亮了,剛才還是月光清幽,轉眼間就是陽光明媚。

一百一十九章脈絡
黑夜和白天的轉換沒有任何過度,上一秒還是夜色沉寂,下一秒就是陽光萬里,就是一眨眼的事,更讓我覺得詫異的是,世界突然就變得有色彩起來,不在是月光下單調的黑白,天是藍的,風是輕的,草是綠的,花是紅的,有人走過,男男女女穿著樣式各異卻又乾乾淨淨的衣裳。
等等!怎麼還有人了?我站在院子裡茫然四望,不光是有人了,而且每個人的都很鮮活,整個城市突然間像是有了生命!除了用生命這兩個字,我實在沒法形容此刻的感受,楞了楞神,發現衣衫上的血跡和殘破的地方變得完好如初,就連身上的傷痕都不存在了,如同變換了一個新的世界。
但身上的疲倦還是如影隨形,剛才凶險到了極致的拚殺,至今心有餘悸,還沒緩過勁來呢,看著陽光普照的城市,恍如隔夢,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大口喘氣,不知過了多久,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我下意識的一驚,跟兔子似的竄了起來,回頭一看,李一靈回來了。
我見他平安無事,很是鬆了口氣,卻又急忙問道:「找到造夢的人了嗎?」
「我把方片老k幹掉了,天色突然就亮了,我就偷溜了回來。」
如果方片老k是造夢者,李一靈幹掉了方片老k,夢境就會破碎,為什麼我們還在這鬼地方?穿著古老舊式的王子服?可如果造夢者不是方片老k,黑夜的夢境又怎麼一下子轉到了白天?
我滿是疑惑的去看李一靈。他顯然也想到了這些,無奈的對我苦笑,拉著我走到個偏僻的牆角,坐在地上,看上去也是疲憊不堪,煙癮似乎犯的更厲害,咬著個手指頭,呲牙咧嘴的難受,我忍不住問道:「小哥,你把昨天的事跟我說說。」
《星期五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