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節

李一靈沒去過夜場,宿擎天沒錢去夜場,哥們就決定帶這兩土鱉感受一下偉大的夜生活,於是就有了眼前的一幕,哥們很驚訝我竟然如此出名了,接下來的事就是合影。簽名,滿足了哥們一把小小的虛榮心。
沒想到的是,竟然把老闆都驚來了,四十多歲的一個大胖子,一頭汗的過來,拎了一打啤酒,小心翼翼的問我:「浪總,不是我場子裡面出邪乎事了吧?」
看他驚恐的眼神,這是把我們哥幾個當成夜貓子了?李一靈沒說話。掏出張黃符,老闆差點沒跪了,看熱鬧的人也就更多了,長看我們節目的都知道。我和李一靈晚上出現,基本上是有靈異事件了,老闆不怕才見鬼呢。
顯然老闆也是看過我節目的。李一靈黃符掏出來,臉色就變得青了。冷汗都下來了,我急忙道:「沒事。沒事,我們今天就是沒事出來喝酒的,小哥是看看黃符發霉了沒有,沒事,沒事啊,你這場子挺乾淨的……」
老闆陪著笑臉,都沒叫看場子的,估計也知道看場子的碰到我們也沒個屁用,聊了幾句,老闆給打了個五折,還跟我合了個影,要貼到酒吧的照片牆上,宣傳用,說是浪總經常來的酒吧,又跟我們干了瓶啤酒,也就離開了。
老闆走了,我配合著那幫子紅男綠女照了幾張相,也就都散開了,但還有幾個沒走,其中一個二十七八歲哥們對我道:「浪總,哥們給你提供個真事唄,你聽不聽?」
聽啊,畢竟有存貨也堅持不了多長時間,一天不死得吃,兩天不死得穿,生活就是這樣,尋找新鮮的靈異事件就是我的工作,哥們得務正業啊,正愁接下來的節目不知道該怎麼拍呢。
我開了瓶啤酒遞給那哥們,那哥們就說起了本地的一個傳說,每個城市都有點鬼故事,我們這個城市也不例外,畢竟有點歷史了,聽那個哥們說,在東郊柳河那邊有一座老石橋,從他爺爺那輩起老橋就很邪性,一到晚上就能聽到有人在那哭,晚上下夜班的路過那座石橋,經常會看到一個留辮子的老頭,穿著大褂,在橋上晃蕩。
很多人都看到過,嚇得大家都不敢在橋上過了,八十年代的時候,一個過路的老和尚在橋上念了段經,大家就再也沒見過那個老頭了,可是最近這半年,那老頭又出現了,城市改造,要在橋附近建立交橋,必須要拆除老石橋。
拆除的過程中,怪事頻發,先是機器無緣無故的開不動,接著工地上的工人一覺醒來,衣服全都沒了,大家開始以為是有人在惡作劇,也沒當回事,第二天更邪乎了,所有人一起鬼壓床了不說,還都夢到一個臉色鐵青的老頭,讓他們滾蛋,別動它的橋。
這下大家慌了,畢竟拆遷這種活掙的是個辛苦錢,誰也不想招惹邪乎事,吵吵嚷嚷的誰也不敢動那座橋了,更離奇的是,在工頭安撫了大家說想辦法的過程中,第三天晚上,不僅是鬼壓床了,所有人早上起來,前額的頭髮都沒有了,就留腦後勺一小塊地方有頭髮,很像是清朝的金錢鼠尾。
這要再不算鬧鬼,就沒有鬧鬼的了,工人們一哄而散,把工頭急的不行,能承包這樣的工程不容易,得上下打點,投入不少,活卻幹不了,工頭也急了,就找了個大師,大師帶著兩個弟子去了那座橋,剛到橋上就起了一層霧氣,接著就傳來辟里啪啦的響聲,不大會的功夫,霧氣散去,再一看大師和兩個徒弟鼻青臉腫的,卻是說啥也不接這個活了。
工頭很著急,只能是在清大師,可大師去了就是鼻青臉腫的出來,工頭也無奈了,工程就放在那了,轉包出去都不可能,畢竟幹工程的圈子就那麼大,也經常有人在承包工程的時候碰到邪乎事,有些是風水上的,有的是挖到了不該挖的東西,或是驚擾了一些老鬼和精怪。
所以沒有一個人接手,那座橋就保留了下來,反正也不是什麼主要的路,畢竟是百年前的老石橋了,附近人家也不多,連河都干了,就剩河床,除了偷著挖沙子的也很少有人去那,真有非要路過的也不從橋上走,都繞著,一直到現在。
據說這些日子那座橋更邪乎了,晚上總有人路過的時候能看到一個幻影般的老頭在橋上轉悠,一圈,一圈,又一圈,一直轉悠到天亮。
講到這,基本上也就沒什麼了,故事看似簡單,我卻覺得有點意思,不管工頭請來的大師本事多差,起碼多少懂點,全都鎩羽而歸,說明橋上的那個東西不太好對付,而且從這哥們的口中不難推斷出,橋上的那個玩意應該是個清朝的老鬼了。
也就是說,起碼死了過一百年,和尚路過石橋,估計是把老鬼給封住了,可是一動工,破壞了和尚的封印,那鬼東西就又出來了,難不成是當年祭橋的鬼出來鬧事了?
祭橋這種事,自古有之,尤其是古代,建橋就沒有不祭橋的,現在大橋開通也有剪綵,不過是另一種形式的祭橋。古代祭橋比較殘忍,動工前,把一兩名兒童活埋生葬在工地內,其目的是確保工程順利。相傳這個方法是由魯班首度提出的,當人們在一處地方動土時,便會破壞該處風水,且會觸怒該處的冤魂,以致在建造期間時常發生意外,因此便出現了「打生樁」,把小孩生葬在工地上用作鎮邪,以減少出現的意外,一般來說男童活埋在橋頭的橋墩內,而女童則生葬在橋尾的橋墩中,當橋建成後,他們就會成為了該橋的守護神。
可這哥們說橋上轉悠的是個老頭,就有點奇怪了,古代的規矩是很嚴苛的,就算沒有童男童女,也不會用個老頭子打生樁啊,我疑惑的去看李一靈,丫的眼睛又亮了,我還沒等說話,風清揚問那哥們:「哎,這不對啊,祭橋也好,祭河也罷,沒有用老頭的,有點奇怪啊,你說現在還有人能看到那老頭?」
那哥們嘿的一聲道:「實話跟你們說,哥們家就住在那邊,雖然離的有點距離,但也不算太遠,有一天回去的晚了,我都看見了,那座橋邪性就邪性在只要到了晚上就蒙著一層霧氣,裡面有個人影晃來晃去的,一圈圈的橋頭到橋尾,還嘟嘟囔囔的,誰還敢去聽他說什麼啊?看到老頭那影子,哥們就嚇得掉頭就跑了,晚上一個勁的做噩夢。」
那哥們對風清揚說完,扭頭看我:「浪總,你是專業人士,我向你保證,我說的絕對都是實話,再說你們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嗎?」
這哥們很熱心,對於熱心的觀眾,哥們是來者不拒的,對他道:「哥們,沒人不信你,就是有點奇怪,你也知道跟鬼神打交道比較凶險,去之前打探得打探清楚,我這兄弟沒別的意思,就是不太會說話。」
那哥們也樂了,道:「還是浪總親民,那我就等著在家看你們關於石橋的這期節目了,嗨,其實我也好奇,橋上那老頭到底是什麼?我這個人好奇心比較強,問了問附近的人,誰也不知道這座橋是哪年建起來的了,更不知道那老頭的來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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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零二章驚魂一嚇
過完年,天黑的就晚了,一年初始春天也就到了,換上輕薄的衣裳,打扮利索,我和李一靈,風清揚,帶著六六開著外景拍攝車,慢慢悠悠朝那座鬧鬼的老石橋開去,一路上風清揚興奮的一個勁跟我套近乎,目的很簡單,這件事讓他出手解決,然後又拍六六的馬屁,讓六六給他拍幾張特寫……
隊伍裡多了風清揚之後,氣氛就怎麼都緊張不起來了,本來我還挺鄭重其事的要多準備準備,畢竟誰也不知道橋上的老鬼到底是個什麼來歷,鬼神之事,凶險莫測,多準備總是沒有壞處,要知道大意失荊州啊,雖然我特媽到現在也不知道荊州在那,可被風清揚攪合的愣是讓我覺得橋上的老鬼沒什麼大不了的。
李一靈是個閒不住的,住了幾天院,身上都快閒的長毛了,六六就更別說了,打從哥幾個把他救出來,張鑫又給他老娘起了三間大瓦房,就決定要把一腔熱血撒在星期五有鬼的事業上了,整日裡提著攝像機練習拍攝,都舞出花來了。
沒事就舉著攝像機,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晃蕩,要不就端著攝像機一個小時不帶動的,說是要練習穩定性……大有要朝著越傻越可愛的方向努力飛奔。對於張六六的上進,我給予了虛頭巴腦的表揚,於是六六就更上勁了。
總之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大家很愉快的去拍下下期的節目,車開了將近一個小時,到了東郊那座古老的小石橋。果然像那哥們說的,河水早就干了。露出河床,沙子都被挖了個差不多。坑坑窪窪的,這地方早晚得被開發了。
還沒等我們看到石橋到底是個什麼模樣,就見前面停了一輛大巴,橫在了石橋前面,遮擋了嚴嚴實實,前面還有兩個男人,都是三十多歲的模樣,伸手把我們的車攔下來了,我很納悶的踩了剎車。不知道攔車的男人是幹什麼的,難不成官方開始調查這件事了?
仔細看了看又覺得不像,車燈光芒下,那輛豪華大巴上有一行韓文,看不懂,但韓文大字下面的小漢字我卻還是認識的,竟然是一檔節目的外景車《驚魂一嚇》我立刻就想起有觀眾在星期五留言版塊留言,說是韓國一家電視台跟國內一家大的視頻網站合作,開發一檔靈異節目。就是叫這個名字。
臥槽,這是搶生意來了?我把車停好,就聽外面的男人用韓語說起了話,思密達思密達的。旁邊的那小子應該是中方的工作人員,一邊點頭,一邊朝我們喊道:「我們在拍節目。橋附近被封鎖了,你們繞路走吧。」
臥槽他大爺的。憑什麼你們就封鎖了啊?狗日的韓國人跑到中國來封鎖?哥們開的外景車雖然破了點,星期五有鬼幾個大字還是能看清楚的。你特媽瞎啊?還有,你跟著韓國人身邊點頭哈腰的,對我就吆五喝六的,一副漢奸像,也太特媽找抽了,不狠狠打你臉,都對不起你。
我推開車門就下去了,從兜裡掏出根煙來點著,問道:「憑什麼你們就封鎖橋了啊,給我讓開!」
那小子還嘴硬呢,對我道:「浪總,我是驚魂一嚇的節目助理,現在驚魂一嚇要拍關於石橋的節目,大家都是吃這口飯的,得有個先來後到吧?不好意思浪總,你們消息得到的太晚了,還是去別的地方玩吧。」
認了個韓國爹,就當自己是思密達了?我抽著煙,對他道:「滾開沒事,不滾開也沒事!」說話的功夫,李一靈,風清揚,張六六也都下車了,風清揚興奮的臉都紅了,對中國那個助理喊道:「臥槽你大爺的,要鬥法嗎?」
我忍不住朝風清揚翻了個白眼,什麼跟什麼啊這是,還沒到鬥法的地步呢,我朝石橋方向看去,那邊有不少人,起碼得有七八個,嘰裡咕嚕的說著話,霧氣倒是還沒起來,老鬼也沒出現,反正有時間,先探探底再說,我抽著煙問那節目助理:「韓國節目,什麼來頭啊?」
「浪總,要說你的本事在國內混混也就算了,星期六有鬼被你擠兌下去了,那是你們本事大,這次可不一樣,主持驚魂一嚇的是韓國著名道士田禹治的後代,田忠孝先生,你應該看過關於田禹治的電視劇吧?還是聽我一句勸,去別的地方吧,這地方不是你該來的。」
韓國自古也盛行神仙傳說。據韓國道家古籍《青鶴集》記載:韓半島上的東方仙派與中國的神仙體系原本有著傳承的關係,著名的朝鮮東方仙派祖師桓因得道於明由,明由得道於廣成子,而桓因的道脈是由桓雄、檀君、文樸氏、永郎等繼承的,這樣檀君作為國王統治韓半島的合法性就得到了可信的確認。另外,中國古代神話有蓬萊、方丈、瀛洲三神山,而韓國也有金剛山為蓬萊,智異山為方丈,漢拿山為瀛洲的傳說。
用句不客氣的話來說,這就是幫子學了咱們老祖宗的東西,又回來得瑟的,如今端午節是他們的了,許多名人根據考證也是他們的了,韓流入侵,電視劇,電影,唱歌的,尤其是綜藝節目,不停的翻版,就連靈異節目都要來插上一手,當真欺我中華無人乎?
哥們絕對不能慣著他們,何況憑什麼我們就不能拍了啊?憑什麼你就把路封了啊?我剛要怒髮衝冠憑欄處,讓前面這倆玩意給我滾蛋,李一靈拽了我一把,笑著對那兩個人道:「既然是這樣,那我們就去別的地方。」
我一扭頭,李一靈拽著我就走,回到車上,都沒讓我開車,踩了油門就走,我納悶問道:「小哥,你又想使什麼壞啊?」
「浪總,別那麼死性,拍節目非得拍石橋上的老鬼?那能有多大意思。你想想把驚魂一嚇對付老鬼的鏡頭拍下來,要是老鬼把韓國道士打的滿地找牙。到時候在節目裡播放出來,你猜會是個什麼效果?」
哎呦。這個點子不錯哦,哥們的眼睛頓時就亮了,丫們守著橋,就讓他們去守著,反正河床早就干了,我們在河床拍攝,跟丫的們沒關係了吧?何況就算那個韓國的道士牛逼的能收拾下來老鬼,我相信李一靈也有辦法讓他收拾不下來,到時候熱熱鬧鬧的一拍。太特媽好玩了。
我跟李一靈在一起時間長了,他什麼脾氣我最瞭解,風清揚還是時間短,著急喊道:「浪總,小哥,咱們就這麼慫了?臥槽,不就是鬥法嗎,我就不信一個幾把韓國來的道士還能厲害到哪去,干他們算了。讓他們跟咱們得瑟!」
還沒等我解釋,李一靈問道:「瘋子,會用助鬼咒嗎?」
風清揚也不傻,聽到李一靈說起助鬼咒。立刻眼睛就亮了,咋咋呼呼道:「我知道了,小哥是要幫那老鬼漲點道行。跟韓國那道士鬥,然後咱們錄下來。是不是這個意思?」
「孺子可教也,待會你湊准機會。要是老鬼能鬥得過那韓國道士,你就別出手,鬥不過就幫個忙,讓韓國道士田什麼幾把玩意的後代知道知道,中國的鬼不是那麼好收的!」
風清揚興奮的開始找黃符,李一靈開車拐了個彎,直接開到河床上去了,車子還沒等停到石橋附近,就聽見石橋上面吵吵嚷嚷的,幾個人對著我們的車比比劃劃,誰搭理他們啊,車子停下,我就帶著六六下車,讓他扛好攝像機。
「嘰裡呱啦……思密達!」兩個韓國人對我大喊,中間還夾雜著中國人的喊聲:「幹什麼的,這邊在拍攝節目,趕緊離開……」
橋跟河床連兩米的距離都沒有,丫的們要是真牛逼,倒是直接跳下來啊,沒一個跳下來的,喊了幾句,聲音竟然還小了,估計是看到我們小巴上面的星期五有鬼字樣了,哥們很客氣的朝橋上面的人打了個招呼:「同行,各拍各的,我們讓著外國友人,不跟你們搶石橋上的位置……」
光得瑟了,還真沒看清楚橋上面那韓國道士的模樣,現在看清楚了,雖然是從下往上看,還是能看的出來是個比較英俊的小伙子,也就二十多歲,跟哥們年紀差不多,穿著改良版的道袍,還是修身的,挺帥,頭髮也整的很有型,牛逼的是,竟然還有個座位,身邊兩個化妝師在補妝,我估計是特媽當成青春偶像靈異劇這個概念來拍的。
剩下的就是拍攝人員,人家的那器材比我們強多了,一大堆,看著就專業,更牛逼的是,似乎還有個導演,哥們揮出去的手都僵住了,人比人真的是氣死人啊,看人家這狀態,本事咋樣不說,起碼看上去很專業,再瞧我們跟草台班子似的。
我打招呼的同時,那個一直在化妝的男主角叫田什麼玩意的,好奇的站起來朝我看了兩眼,隨後就扭過頭去了,顯然沒把哥幾個當回事,可就在他轉身的一瞬間,從橋底下刮了一陣陰風,霧氣頓起。
中秋節到了,小七在這裡祝所有的書友,中秋快樂,閤家團圓,吃好,喝好,玩好,總之一切都好,中秋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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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零三章掐脖子
為什麼鬼出現就會有霧氣呢?按照我的理解是陰氣跟正常氣息不融合產生的化學反應,可不知道是為什麼,有的鬼出現卻沒有霧氣,說實話我也不太理解,也沒有科學家研究研究,反正霧氣一出現,我就知道橋上的老鬼要出現了。
薄薄的霧氣當中,包裹著一個人影,卻並不多黑暗,身上也沒有特別濃郁的陰煞,惡氣,怨氣,反而有點酸溜溜的那種味道,那是一個清朝的老鬼,穿著長袍,梳著辮子,臉頰消瘦,眉毛向下耷拉,一副不得志的模樣,悲慘的是,他應該是淹死的,身上的水滴不停滴落在石橋上面,發出啪啪啪的輕響,陰鬱的不行,大有點秋風秋雨愁殺人的那種感覺。
老鬼不凶已經在我的預料之中了,老鬼要是真兇,就不會只是嚇唬嚇唬那些施工的工人,逼急了才把他們頭髮給剃了,從夜場那哥們的口中我就沒聽到有人因為老鬼的存在丟了命,應該是不會害人的,可看他的模樣也不應該是在找替身。
老鬼一出現,橋上就開始行動了起來,挺專業,沒有人亂喊亂叫,攝像機燈光亮起,其它人快速撤離,就剩下那個穿著修身道袍的田忠孝先生了,讓我驚訝的是,丫的並沒有念誦咒語或是掏出黃符,而是先抖了一下道袍的下擺,還吹了一下劉海……
我扭身問六六:「開機了嗎?」
「放心吧浪哥,俺拍著呢!」六六回了我一句,我就放心的看下去了。還真是挺精彩的,不是說田忠孝有多厲害。出手就是石破天驚,而是石橋上的人實在是不少。又是攝像機,又是燈光的,竟然把老鬼給嚇了一跳。
見過鬼被嚇了一跳的模樣嗎?那情形實在是滑稽,老鬼眉毛本來是耷拉下來的,看見面前的田忠孝和為了拍攝整的慘綠的光芒,愕然了一下,眉毛就揚上去了,隨即就又耷拉下來,實在是太好玩了。
更好玩的是。我隱約聽到老鬼問道:「你們是朝廷派來的人嗎?」
回答他的是田忠孝的咒語和黃符,那黃符上的符文跟我們用的基本沒區別,念誦咒語的聲音不太標準,可我還是聽清楚了他念的是祛邪咒:「朱雀凌光,神威內張。山源四鎮,鬼兵逃亡。神蛇吐氣,邪精伏藏。魂台四明,瓊護萬靈……急急如律令!」
我真是挺驚訝的,還以為得用韓語唸咒語呢。最後來個急急思密達!感情咒語還是中文,而且發音不咋地,也還是急急如律令!我忍不住揉了揉鼻子,對李一靈道:「小哥。韓國人的道術跟咱們的沒啥區別啊。」
李一靈咧嘴笑笑:「念思密達,鬼神也聽不懂啊。」
剛說到這,橋上有了變化。老鬼打大師都打習慣了,眼見田忠孝拿出黃符。臉上怒氣滿面,身上黑氣就濃了起來。上去就掐田忠孝脖子,怪叫連連:「滾下我的橋去……」老鬼瞬間從一個憂鬱的鬼變成了惡鬼,黑氣直冒,不過田忠孝先生雖然能得瑟,但看的出現也是有兩下子的,黃符一揚朝著老鬼就拍了過去。
老鬼並沒有躲開,黃符啪!的拍在老鬼身上,冒出一陣黑氣,拍得老鬼的身軀恍惚了一下,老鬼的一雙鬼手卻也抓住了田忠孝的脖子,身上黑氣冒的跟煙筒一樣,兇惡程度快趕上絕戶村裡的惡鬼了。
「你們都欺負我……」老鬼陰沉沉的話語中,帶著無限委屈,雙手抓住田忠孝的脖子使勁掐,田忠孝先生立刻就像是被勒住了脖子的田蛙,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隨即橋的兩側就傳來驚呼聲,似乎有人要上來幫忙。
「……思密達!」田忠孝急忙嘰咕了幾句,我特媽就能聽懂思密達,根本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但看其他人並沒有上來幫忙,估計是他在阻止,隨後田忠孝就猛然大喝一聲,雙手向後,從身後拽出個銅錢劍來,朝著老鬼一掄。
銅錢劍金光閃閃的,頓時把老鬼給抽飛了出去,臥槽,韓國也有銅錢劍啊?實在是太精彩了,更精彩的是,田忠孝抽開老鬼,似乎有點怒了,大聲叫喊著……我特媽還是聽不懂。左手黃符,右手銅錢劍,擺了個特帥的造型。
我還以為是什麼了不得的法術呢,沒想到人家就是擺了個造型等著攝像師拍,可特媽跟鬼打架,你擺造型,尤其是一個百年老鬼,不知道為什麼停留在橋上,看上去還無比的委屈,也太不拿老鬼當鬼了,所以老鬼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老鬼尖叫了一聲,猛地就衝撞了過去,田忠孝擺的造型很帥,漏洞卻太多了,加上估計以前竟碰著一些小鬼,沒碰著過老鬼這麼凶的,頓時就被撞飛了出去,活該啊活該,排節目我能理解,能不能別當成偶像劇拍?
田忠孝撞到了橋欄杆上,還是很帥的摀住了胸口,接著老鬼就朝他脖子又抓過來了,田忠孝先生之所以還能堅持到現在,是因為老鬼動手的經驗也不豐富,不明白他為啥老是要抓田忠孝的脖子,其實他厲害的是撞,使勁的衝撞,撞的田忠孝神魂不穩,就該任你魚肉了,你說挺老大個鬼爺們,偏偏跟女鬼一樣的伸手去抓脖子,我也是無可奈何的很,這要是換成絕戶村的惡鬼,估計田忠孝先生已經死八個來回了。
一個當道士抓鬼,不著調的要耍帥,一個當鬼,不著調的要抓脖子,場面就變得很好看,老鬼又抓住了田忠孝的脖子,尖聲喊道:「為什麼,為什麼你們都欺負我?」
先前田忠孝被掐住了脖子還能喊出聲來,不讓其它人上來幫忙,老鬼一發怒,話都喊不出來了,艱難的舉起手中的銅錢劍,要給老鬼一下子,老鬼卻掐著他脖子,一腳把銅錢劍給踢飛了,這下田先生有點抓瞎,雙手使勁呼啦,朝旁邊的人揮手,我估計是想讓別人幫忙。
可剛才人家要幫忙你不用,現在說不出話來了,瞎呼啦,誰也沒過來,我都替他著急,這時候你呼啦個毛啊,趕緊用舌尖血吐老鬼一口,不就解脫了嗎?別跟我說被掐住了脖子就吐不出來,老鬼還沒凶到那個地步。
我也就是想想,我才不管呢,關我屁事啊。我很有興致的繼續看下去,沒想到關鍵時刻,田忠孝先生終於回過味來了,使勁咬了口舌頭,朝著老鬼噴了口舌尖血,舌尖血帶著陽氣打的老鬼身上黑氣直冒,鬆開了手後退了兩步,轉變的挺快,可接下來戲劇性的一幕出現了,橋兩側的工作人員一起鼓掌,像是田忠孝取得了多麼大的勝利似的,掌聲中我有點傻,真心看不懂這些思密達的腦袋到底是怎麼長的。
掌聲中田忠孝還來勁了,也不耍帥了,而是真正掏出了一張黃符,大聲念誦:「火焰飛光玉女,雷霆猛火將軍,火烏火馬,火布乾坤。火鈴大神,速燒邪鬼。急急如律令!」一道黃符朝著老鬼激射出去。
黃符上面的紅光閃耀,跟他先前用的很不一樣,我估計是家里長輩給的,關鍵時刻才用出來,黃符激射出去,幻化火焰,老鬼也不傻,晃蕩著躲開,可黃符跟定了位似的追著老鬼,這當口,風清揚念誦咒語:「吾與天公除萬殃,化體人間作鬼王。身長十丈口齒方,銅牙鐵爪飛電光。前驅霹靂後鑊湯,迅雷掣電走天罡……」
一道黃符暗暗朝著老鬼激射了出去,這道符風清揚做了手腳,隱藏了蹤跡,沒開陰眼根本看不到,風清揚的手法很準,在田忠孝的火符要追上老鬼之際,先貼到了老鬼的身後,老鬼挨了風清揚的黃符,河床下面的陰暗氣息匯聚到風清揚的黃符上面。
這就等於是給老鬼加持了一下,老鬼被風清揚的黃符定了一定,身軀被田忠孝的火符追上,轟!的冒出一團火焰,把老鬼的身形都遮掩住了,場面很怪異,不知道的以為田忠孝先生把老鬼給用黃符收拾的煙消雲散了呢,我估計田忠孝先生也是這麼以為的,身軀一轉,撩動了一下身上修身的道袍,腿一彎,雙手一前一後,又擺起了造型。
於是旁邊工作人員的掌聲就又響起來了,辟里啪啦的聲中,突然夾雜著一個女人的尖叫,是工作人員裡面一個餅子臉的韓國大嬸喊出來的,尖叫聲嚇了田忠孝一跳,轉頭一看,就見老鬼在火焰中冒了出來,身上的黑氣更加濃郁,成型了不說,都濃郁的快化不開了。
能不濃郁嗎,橋下面是河床,以前是條河,水屬陰,下面不知道積攢了多少陰氣,聚集在老鬼身上,瞬間戰鬥指數就提高了好幾個等級,田忠孝的火符根本沒起作用,老鬼咋地沒咋地,出現之後,讓我特無語的一幕就出現了。
老鬼尖叫了一聲,伸出雙手又朝田忠孝的脖子抓了過去,我就納悶了,他咋就那麼愛掐脖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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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零四章善後
韓國這幾年娛樂節目做的很厲害,國內許多受歡迎的綜藝節目都是引進韓國的版權,這些哥們管不著,也礙不著我事,你要搞靈異節目,在韓國可勁的整,還是礙不著我事,可你到中國來整靈異節目,連問個清楚都不問,耍帥擺酷,就要收了一個沒做過惡的中國老鬼,還這麼得瑟,我就看不下去了,憑什麼啊?
所以就算老鬼掐死田忠孝,哥們也絕不出手,就等著看熱鬧,老鬼暴怒之下,又掐住了田忠孝的脖子,丫的舌頭都伸出來了,慌忙之下又吐了口舌尖血,老鬼一飄,躲開舌尖血的瞬間,田忠孝掙脫了老鬼的雙手,轉身就跑,可橋就這麼大,長連三十米都不到,寬也就五六米,還能躲那去?
躲到欄杆就沒地方躲了,老鬼就又抓了過來,還是老招數掐脖子,田忠孝卻是真害怕了,躲無可躲,怪叫一聲順著欄杆就跳了下去,剩下工作人員還在那拍呢,老鬼逼走了田忠孝,飄著追了過來,田忠孝跳下來的位置正好是我們這一邊,所以丫的就奔我們來了。
風清揚唯恐天下不亂的使勁拍巴掌,大聲喊道:「好,精彩!」
老鬼暴怒的追了上來,還要掐田忠孝的脖子,田忠孝慌亂之下竟然躲到我身後去了,老鬼有點紅眼,以為我們跟田忠孝是一夥的,朝著哥們脖子抓過來了,那我能讓他抓著嗎,用索魂牌一擋,一個閃身。露出身後的田忠孝,道:「我是看熱鬧的。你們繼續。」
其實哥們挺厚道的了,沒有落井下石。可丫的躲到我身後來了,還能不能讓人好好看個熱鬧了?我一躲,田忠孝挺賊,跟著我一躲,還是在我身後,還特媽趁這個功夫念誦咒語呢:「干曜太乙,欻火之精。驅雷掣電,削伐魔精。飛騰五嶽,萬總雲並。斬神滅鬼。火部中靈。急急如律令。」
這是要拿我當擋箭牌,恢復過來再跟老鬼較勁,那老鬼也傻,還是朝我使勁,我喊了聲:「瘋子,給我攔住了!」一回身,照著田忠孝先生就是一腳,丫的沒想到我會動手,頓時給踹出去挺老遠。風清揚本來是大呼小叫的要跟老鬼鬥,李一靈抽著煙對我倆喊:「瘋子,浪總,讓個路。別耽誤田先生斗鬼!」
《星期五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