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節


吳言沒有說話,眉頭緊緊的皺著,不知道在想著什麼,良久之後,站了起拉起,說:「走,和我去一個地方……」
第261章鬼蠱
吳言說完,站了起來,就朝著前面跑去。我跟在吳言的背後,來到了剛剛那個僕人死的後花園。
後花園之中,荒草萋萋。在那荒草之中,有一朵血色的格桑花在草叢之中輕輕的搖曳著,原本這是一副十分美麗的場景,但是在我的眼中看來,卻多少覺得有些恐怖。
看到這一幕之後,我看到吳言的眉頭就皺了起來,好像在想著什麼心事一樣。然後我和許諾看向吳言,開口問道:「吳叔,怎麼了?這格桑花,是她種下的嗎?」
吳言搖了搖頭。說道:「這格桑花是我師父種下來的,那年我師父不是說了我命有異相嗎?我把在苗疆發生的事情告訴了我的師父,我師父聽後沒有說話,而是在紅濟堂之中埋下了這朵格桑花的種子,我師父說了,等到花開的時候,便是她來的時候,也是我命中異數到來的時候,化解了的話,紅濟堂能夠繁榮百年。化解不了的話,則家破人亡,紅濟堂裡的人全都要死……」
秋風吹過,北京的深秋涼意透骨,不比福州愜意醉人。
那朵格桑花輕輕的飄動著,一如當年,白薇兒在的那片苗疆山谷,花依舊,人依舊,只是這裡不是苗疆,是北京。
吳言轉頭朝我看了過來,開口說道:「葉城,這是我們樂家的事情,和你們沒有關係,你們就先回去吧。等我把樂家的事情處理完後,我們在一起進故宮,幫你把你的事情也解決了!」
我轉頭看向吳言,說:「吳叔,我不走,我要留下來幫你!」
許諾點了點頭,說:「我也想留下來看看你這個負心漢,到底是想要怎麼對付人家白薇兒的……」
吳言又勸解了一會兒,我和許諾堅持要待在樂家,吳言也沒有任何的辦法,只好給我們兩個安排了兩間房間。
紅濟堂真的很大,能夠在北京二環有這麼大的一片地,光是有錢也是辦不到的,當年國家建設的時候。很多八旗子弟家的四合院都給拆了,而國家只是送了二環小區之中的一個六十多平方的小房子,雖然說在二環也值個三百來萬,但是和當年的四合院比起來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而樂家這麼大的院子沒拆除,和樂家是中醫世家有著很大的關係,人雖有三六九等之分,但是是個人都會生病,越是有權的人越是怕死,所以樂家的紅濟堂就成為了很多官員巴結的對象。
旁晚的時候,我靜靜的坐在房間,就在這個時候我聽到外面響起了輕輕的敲門聲,我推開門的時候,卻發現門口一個人都沒有。
空空蕩蕩的迴廊,只有血色夕陽照在對面的假山之上,紅濟堂十分的安靜。估計是經過了樂天的叮囑之後,紅濟堂的這些僕人都早早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不敢出來。
「誰在敲門?」我左右環視了一眼,在我邊上的房間是師姐的,在邊上便是吳言的房間了。
沒有人回應,我愣了一下,正轉身準備回到房的時候,我看到腳底下有著一張信紙。我將信紙撿了起來,只見信紙上面用血紅色的大字寫道:「我不殺外人,你們快點離開!」
看到這封信後,我愣了一下,來到了吳言的房間,伸出手輕輕的敲了敲門。卻發現吳言已經不再房間了。
我又走到了師姐的房間,師姐房間的房門並沒有關上。我推門進去的時候,只見師姐正坐在椅子上,手上也拿著一張同樣的信紙。叼節亞技。
「這是怎麼回事?」天邊的夕陽變得越來越紅,我走到師姐的身邊,將信紙放到了師姐的面前,開口問道。
許諾瞟了我手中的信紙一眼之後,開口說道:「看來那個巫女已經來了!」
「那巫女真的有這麼好心,讓我們走嗎?」我開口說道。
「她當然沒有這麼的好心了,我猜她應該是在怕什麼!」許諾說完,站了起來,說:「走……我們找吳言去!」
許諾伸出手,拉住我就直接朝著房間外面走去。走在迴廊上的時候,我總感覺有什麼東西在身後跟著我們。
「師姐……你有沒有感覺到在我們的身後,有什麼東西跟著我們?」我每走兩步,都要回頭朝著身後看去,但是在這清朝迴廊後面,確實是一個人都沒有。
許諾說:「小師弟的,待會兒你跟著我往前走就是了,千萬不要說話,也不要表示出有多麼驚訝的樣子!」
我點了點頭,說話間,我看到許諾從她的口袋之中掏出了一個雕花銅鏡,銅鏡上雕刻著各種各樣的花卉,韻味十足。
「你看!」師姐將銅鏡遞到了我的面前,低聲的在我的耳邊開口說道。
聽到師姐的話後,我低頭朝著師姐的銅鏡裡面看了過去,只見血色夕陽下,銅鏡將我們身後的那條迴廊照的清清楚楚,在銅鏡裡面的迴廊的柱子後面,有一道白影正躲在後面,一動不動。
看到這裡,我心跳頓時加速跳動了起來。
「她是誰?」看到這道白影后,我轉頭看著師姐,開口問道。
「誰是誰啊?」許諾這個時候的回答卻是前言不搭後語。
我剛剛想要說話,許諾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將手中的銅鏡給收了起來,我趕緊閉嘴,知道師姐讓我不要暴露了我們發現了那個白影的存在。
隨著時間的推移,天邊血色夕陽越來越黯了下來,這個時候,我看到有一條血紅色的蠶從師姐的袖口中爬了出來,爬到了我的手上。
血蠶爬到我手腕上的時候,我只感覺手腕一陣冰涼,血蠶在我的手腕上繞了一圈,然後我便看到有一條淡淡的蠶絲纏繞在了我的手腕上。
「師弟,現在我在用蠶絲給你傳音,你只要聽著!」我看到手腕處的蠶絲輕輕的震動著,許諾的聲音就在我的心口響了起來。
「那白影其實是巫女養的一種鬼蠱,是苗巫族用人的怨魂煉化而成的,這邊不好施法,待會兒我會帶到她去到寬敞的地方!用陣法把她控制住,問問她到底想要幹什麼!」許諾說道。
我點了點頭,接著,我跟在許諾的背後來到了後花園之中。後花園裡面,假山成群,血色的夕陽照在假山的上面,在假山的後面拉出一條長長的影子,十分的陰森。
看到這些假山之後,我通過蠶絲擔心的說道:「師姐,我們進到假山裡面,那鬼不是更好對我們下手了嗎!」
師姐冷冷的笑了一聲,說道:「這種小鬼,嚇嚇樂家的這些人倒是有用,對你師姐我一點用處都沒有!」
說著,師姐就帶著我進到了假山之中,剛剛一走進假山後,師姐就突然加快了速度,在假山之中繞圈圈。師姐沒走幾步,就拿出竹筒,在假山裡面放下一個血蠶。
轉了一圈之後,我們又出了假山,回到了原來的位置,師姐拍了拍手,開口說道:「搞定了!」
「搞定了什麼?」我則是滿臉不解的看著師姐,開口問道。
「那鬼蠱已經被我困在假山裡面了!」師姐得意的說道,果真,幾分鐘後,我便聽到從假山裡面傳來了淒厲的叫聲。
許諾笑著衝著假山裡面說道:「不用叫了,就算是你叫破嗓子,你主人也聽不到的!」
這個時候,一道陰風吹過,在假山的洞口,我看到那個穿著白衣的女鬼衝了出來,就要朝著我和許諾撲來。
但是她剛剛撲到洞口的時候,在洞口處的一道血色蠶絲就亮了起來,將女鬼擋在了外面。
女鬼衝著我和許諾大聲的咆哮著,當我看到那個女鬼的樣子之後,心不由的就抽了一下。只見那女鬼的臉上爬滿了蟲子,那臉已經完全的腐爛了,她的身體也到處爬滿著白色的蛆蟲,和樂雨身上的蟲子一樣。
許諾靜靜的看著這女鬼,說道:「你主人派你過來,做什麼的?」
第262章癡情白薇兒
那女鬼已經腐爛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我和許諾,從她的眼睛之中那白蛆緩緩的蠕動著,掉落在了地上,十分的噁心。簡直就是要逼死密集恐怖症的節奏。
她就這樣靜靜的看著我們,也不說話,在那白色的蛆蟲快速的躁動下,她的身體竟然漸漸的變得虛幻了起來。
「哼,想要自殺嗎!沒有那麼容易!」許諾說完,口中念著幾句苗族巫語。隨著許諾口中的苗族巫語響起,從假山之中爬出了十幾個血色春蠶,春蠶爬到了那鬼蠱的身上,纏繞住了鬼蠱的身體,接著從那春蠶口中吐出了一條條血絲纏繞住了那女鬼的身體。將他包裹成了一個血繭。
血繭慢慢的形成,從那繭裡面傳來了一聲撕心裂肺的鬼叫聲,十分的刺耳。
許諾不斷的念著口訣,那血繭開始緩緩的轉動了起來,接著從那血繭之中,一個蛾子鑽了出來,那蛾子的頭上竟然有一張臉,和那女鬼的臉一模一樣。
蛾子出來後想要飛走,許諾伸出手抓住了那蛾子,衝著那蛾子念了幾句咒語。飛蛾輕輕的煽動了一下翅膀,似乎像是在和許諾說著些什麼,許諾聽完之後,眉頭就皺了起來,然後轉頭朝我看了過來,說:「這鬼蠱說,在我們兩個人的身上,有一樣東西,讓白薇兒十分的忌憚,但是她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我們的身上有東西讓白薇兒感到忌憚?」我聽完許諾的話後,伸出手在自己的身上摸了摸,說:「我就會幾張符咒而已,有什麼東西好讓她忌憚的!」
「難道是我的金蠶蠱?」許諾從口袋之中將那裝有金蠶蠱的血色竹筒拿了出來,金蠶蠱是苗疆最難煉的一種蠱之一,白薇兒自然也知道金蠶蠱的可怕之處。
「你們兩個怎麼跑這裡來了!我到處找你們兩個呢!」就在這個時候。吳言的聲音在我們的身後響了起來。
我轉頭看去,只見吳言身上背著他的那把青銅劍,朝著我們兩個走了過來,吳言的眉頭緊緊的皺著,臉色有些蒼白,似乎心事重重的樣子。
「怎麼了?」我看向吳言,開口問道。
「紅濟堂已經開始死人了……」吳言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說道。他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天邊最後一抹血色殘陽再也堅持不住,沒入了黑暗之中。
吳言說:「白薇兒已經來了……但是我不知道她在哪裡!」
許諾說:「她不就是想殺人嗎,我們不用去找她,把所有樂家的人都叫到大堂來,我們在大堂中等著,我就不信她不出來!」
接著。在許諾的建議下,吳言把樂家的人都召集到了樂家開會用的「會議廳」之中,會議廳在單獨的一個大樓內,在一樓,外面是古色古香的清朝的木質建築,但是裡面卻是裝修過的,無比現代化的會議廳,樂家加上保安和保姆,大概有三十多人。
三十多人只為樂老爺子和樂雨服務,再加上一些修剪花園維護大宅的,也算是豪華了。叼節廳扛。
在會議廳,小樂雨正躺在中間的床上,一臉滄桑的樂天坐在樂雨的身邊,他的兩鬢已經長起了白髮。眼睛呆滯無神的看著面前的樂雨,說道:「我們樂家是得罪了什麼人。怎麼會遭此大罪啊!」
我走到樂雨的身邊,伸出手替樂雨把了把脈,樂雨的脈搏十分的微弱,此刻只靠著白逸陽的一絲魂力,壓制著那些蟲卵不再孵化,維持著他的三魂七魄,就算是我現在醫術在高明,也不可能把樂雨救醒了。
會議大廳之中,樂家這三十多個人也沒有一個人說話,一個個臉色蒼白,都被這今天發生的事情嚇的不輕。
我轉頭望著門外,此刻吳言一個人背著青銅劍,正靜靜的坐在台階上,不知道在想著什麼事情。
我走到吳言的身邊,說道:「吳叔,你不是說七年前,殺害苗疆你那些師兄弟的人不是白薇兒而是那道黑影嗎,你就沒有去調查那道黑影嗎?」
吳言說:「事實上,這七年我都在追查那道黑影是什麼人,但是沒有任何的下落!」
說話間,漆黑的夜空刮起了大風來,外面的古樹被大風吹的呼呼作響,「轟」的一聲,一棵大樹攔腰折斷倒在了我的面前,紅濟堂中陰氣陣陣,不時間傳來鬼哭狼嚎之聲。
大風吹的窗戶都開始振動了起來,我的衣服被吹的獵獵作響,站都站不穩了。
《蝕骨藥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