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

母親和哥哥開始不同意貼,最後在我的大力爭取上,準確同意貼了。於是按照師父的要求一道貼在床頭上方,一道貼在廚房的位置,一道貼在正門。
中午吃飯的時候,我就把自己在西安去燒香求神的時候遇到師父,拜師學易的經過統統給家裡人說了一遍。
母親雖然心裡不舒服吧,但是看我最近給父親調理和處理的事情上還不錯,也就默認了。至於我哥哥自小就和我話少,就說我不要被人騙就是了。
我父親經過這次後開通很多,唯一一隻念叨的就是要我結婚,生子。天哪!又是這個令我頭疼煩心的問題。看看二婚的哥哥,我自己哪有心結。
再說現在修行的我更本不想結婚。也就是從這天起,只要父親精神好點,就天天念叨要我相親什麼。
我受不了了,就像戴個緊箍咒一樣,天天在我耳邊念叨要我去相親。我實在受不了了,找了個借口買火車票,先回西安收拾一下,就去終南山找師父。
父母看挽留不住我,只好要我走。其實我也想留下來,再過幾個月就過年了。可是師父要我回去肯定有重要的事情。所以我必須回去……
回到西安我先到八仙庵的店裡,沒有想到劉胖子還是不在。而我家小貓在居然在鄰居家吃的肥肥胖胖的,一看到我來立馬跑到我的褲腳處蹭來蹭去的。我顧不上抱抱它,只是進去拿上我的銀奴,血玉。又買了些吃的東西就朝終南山出發了。
終南山又名太乙山、地肺山、中南山、周南山,簡稱南山,是秦嶺山脈的一段,西起陝西眉縣,東至西安藍田縣,千峰疊翠,景色幽美,素有「仙都」、「洞天之冠」和「天下第一福地」的美稱。
秦是尹喜為函谷關令,一日忽見紫氣東來。預感有聖人經過此處,一日一位老者身披五彩雲衣,騎青牛而至。尹喜一問才知是老子西來,大喜之下請道祖在樓觀台講經。自此終南山樓觀台就成了道教的發祥地之一。
終南除了美麗的自然景色,還因為這裡自古以來就是修行者修行的重要地方。特別是近年因為美國的漢學家、佛經翻譯家比爾?波特先生尋訪傳說中在終南山修行的隱士。
寫了一本《空谷幽蘭》的書,使得許許多多中國人知道了當今社會,居然在終南山有數百人在隱修。
而我所知道的是這個數字是很保守的,至少有一千多名佛道兩家的修行者在這裡修煉。這些人中年紀最大的過百歲,最小者也20多歲吧。我師父就是這些人中的一位。
坐了近一個小時的車,終於來到大山腳下沿著公路的一個村子。我要在這裡步行上山,如果運氣好步行四個小時則可以到達師父所在的地方。要是運氣不好遇上雨雪天氣的話,我就找地方等天氣好轉再說了。
記得有次去師父那裡,五月天居然下雪,幸虧當時還有同行的採藥人,帶我去了一處採藥人休息的茅棚,不讓那次就真的不好說了。
這次運氣不錯,雖然路還是那麼不好走,但是天氣很不錯,而且山裡也不是很熱。走了三個半小時,我已經隱隱能看到八卦頂了。到了八卦頂在走半個多小時,我就可以看到師父的小木屋了。
走了半天了有些累,有些渴了。正好山路的旁邊有一處泉眼,一股很小的水從泉眼裡流出,慢慢彙集在一起。
我走過去蹲在旁邊,用雙手捧了一些泉水洗了一把臉。然後又捧了些泉水放到自己的嘴裡,一股清涼甘甜的味道立刻傳遍了全身,這是在城市裡所品嚐不到的。
我正在喝水,忽然對面一個落滿樹葉和土的東西動了幾下。剛好一口泉水還在口裡,看到有東西在動,嚇了我一跳,直接一口噴了出去。
我以為遇到什麼野獸或者妖怪了,急忙抽出銀奴。因為終南山不僅是人類的修煉聖地,也是一些動物的修煉聖地呀,所以我懷疑遇到修成精的什麼玩意了。
就要我全神貫注的時候,只見那個東西伸出胳膊,然後扭了扭脖子。他這個動作一動,我才看清楚原來這個和尚。
雖然看不清臉,但是一扭脖子頭上的土和樹葉掉落下來,露出一個髒兮兮的沒有頭髮的腦袋。「我靠,是個參禪的和尚」我心裡想道。
只見和尚動了幾下,然後在地上又跳,又走的活動全身的經絡。我也上下打量了下和尚,看年紀也就五六十歲左右。一身土黃色的袍子,上面打了十來個補丁,頭上除了除了很少的土外,居然還有些鳥屎,一雙芒鞋也是前後都開了。
我雙手抱拳向和尚行禮:「大師有禮了!」只見和尚聽到我的聲音,嚇了一跳站在旁邊打量了下我,雙手合十向我行禮:「阿彌陀佛,施主有禮啦!」
我笑著對和尚說:「大師傅在這裡參禪呀,小子不知,叨擾大師傅的清修了。」
和尚看了我一眼沒有回答,只是問我現在幾月。我回答後,和尚說:「怎麼就坐了一下就半年多過去了。」我一聽鬱悶壞了:「居然不吃不喝坐了半年多,這是什麼人呀?」
和尚活動了下看著我說:「小施主可有乾糧…」
我一聽急忙從背包裡拿出一個鍋盔遞給和尚。和尚接過也不答謝,狼吞虎嚥的吃了半個,喝了點泉水。然後向我行了一個禮,話也不說的拿著那半個鍋盔走了。
幸虧上山的時候,我多買了幾個。終南山多修行人,脾氣行為也怪。我也不去問,看著他遠行的身影,深深施了個禮。但是心裡又老覺得彆扭,就衝他喊道:「大師,你僧袍破了,屁股露出來了。」
和尚一聽,剛快拿手摸。摸了半天摸不到,然後轉過臉瞪了我一眼。我看著他的樣子,怪滑稽的,忍不住一陣大笑。
第三十章 師父養了一隻狼
一場虛驚後我繼續朝目的地出發。又走了半個小時終於在一個山谷處,看到一做用竹籬笆圍著的茅棚。
茅棚外有一塊五六個平米大小的菜地。菜地的邊上長著一顆粗壯的,樹冠向一個巨型的傘一樣桑樹。
到了,終於到了。這就是我的目的地,師父修行的地方。這是個充滿奇異的地方,每逢雨雪天氣這方圓幾里都很少有積水。
記得有次掛大風,吹得山上的石頭往下滾,嚇的我和師兄都不知道朝那裡躲。只有師父坐在自己的房子裡,給我們說不要緊。結果一夜的大風周邊不少東西損壞了,我們的籬笆牆也壞了,唯獨茅棚沒有一點損傷。
師父後來說:「修道之人必有祖師佑護,神靈相助。沒什麼可怕的」。還有次山上下來洪水,馬上到茅棚了,結果硬生生的改道了……
我來到籬笆門前輕輕推開籬笆門,準備給師父一個驚喜。忽然一個灰色的東西迎面向我撲來,我本能的一偏頭用手一擋。
這個東西居然咬住了我的胳膊,「媽呀!」我疼的只喊。我感覺我的胳膊要斷了,就聽一個老人的聲音從茅棚裡傳出:「大灰,鬆口,那是你的三師兄…」接著一個鬚髮全白的老人,搖著蒲扇,穿著一身灰白的衣服,赤腳穿芒鞋走了出來。
我一看是師父,急忙上前抱手行禮。可惜胳膊被那個「大灰」咬的有些抬不起來了。師父拿著蒲扇在我頭上拍了一下,好了不必多禮了。然後轉過頭對一條『狗』說:「大灰還不去給你三師兄賠禮。」
只見躲在師父身後的大灰嘴裡嗚嗚的,悄悄探出頭來羞澀的看著我。我忍著疼摸了摸大灰的頭:「師父,你什麼時候養了這麼一隻『狗』?」
師父輕輕一哼:「好好睜開眼睛看看,大灰是『狼』還是『狗』。狼和狗都不分…」
我一聽這話,急忙把手收回來:「什麼這是狼……..」
師父輕輕的點了點頭,然後吩咐我去收拾一下。我進到茅棚,說是茅棚其實是用木頭搭建的。一進門是個不大的廳,左右兩邊是兩個小臥室,這是當年師父帶著大師兄建的。正對門的地方供著道祖太上老君的像和祖師的牌位。
我先來到道祖像和祖師牌位這裡,點燃三柱清香恭恭敬敬的行三拜九叩的大禮。然後才走進左邊的小臥室,這是當年我們師兄弟們一起住的地方。
裡面的陳設一點沒有變,還是一張比較大的通鋪。上面鋪著一張蓆子,沒有枕頭和被褥。除此之外外有一個簡易的書櫃,上面放一些書和資料,下面的櫃子放的是我們的被褥。我櫃子裡拿出被褥,向抱到外面去曬一下。就聽師傅在外面說:「算的你不是昨天就是今天來,被褥都是曬過的,你直接鋪上吧。」
我一聽心裡一陣暖流流過。我把被褥鋪在蓆子上,褥子是早年師父跟著師祖去關外的時候弄的幾隻狍子皮做的褥子,所以超級暖和。
夏天的時候一般我們就睡在涼席上,秋冬時節才鋪這個褥子的。眼下雖然是「秋老虎」天氣,但早晚溫差大,所以我就鋪上了褥子,要是熱了挪挪屁股就睡到涼席上了,這是對我這種懶人來說最好的辦法。至於枕頭就是一小節圓木,類似過去古人睡覺用的枕頭,不過這是圓的稍微一動都會讓你醒來。
收拾好這些,我從包裡拿出鍋盔和一些食鹽,走到另一個臥室。這是我師傅休息的地方,一張不大的床一邊靠著牆,上面的鋪設和我們沒有什麼兩樣。這邊的牆角處放著一個書桌,上面除了基本古籍就是一盞油燈,半截樹樁做的凳子上放著一個蒲團。凳子的後面還有一個小櫃子,裡面放的是一些碗筷、調味品和吃的東西。
我打開櫃子留下一個鍋盔外,其餘的東西都放了進去,然後把鍋盔切成幾個小牙。然後又去我房子拿了一盒茶葉。
師父正坐在院子的一塊大青石的旁邊,這是我們吃飯的地方。這個地方能圍著坐下七八個人,當然坐的地方不是石頭就是就是樹樁,哎誰叫這裡盛產石頭和樹樁呢。
《我當算命先生那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