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

  「這……這……,我不是這個意思啊?」陳夢生被這個女子語塞話結。
  胡春蘭扭動水蛇腰肢蓮步輕移,用右手伸出芊芊玉指欲去戳陳夢生的腦門……
  陳夢生靈台一驚,似有不祥之預感。下意識的身往後退了一步,避過了胡春蘭的手指,就在這一剎那陳夢生看見胡春蘭袖子裡的手臂上有著一個月牙形的灼傷印跡,傷口呈赤紫之色與自己所用的陰雷火燒灼後的印跡一般。當日傷那豬婆龍也正是擊中了其右手,只是看不見眼前女子頭上不似豬婆龍那般有著黑氣……
  來的女子的確為豬婆龍所幻化,女子叫胡春蘭不假。但那是女子生前所用的名字,豬婆龍取了胡春蘭的臉孔才能將自己的氣息隱藏其中,天庭二十八宿就這樣被豬婆龍耍的團團轉……
  陳夢生朗聲大笑道:「胡姑娘害怕那豬婆龍,陳夢生就相陪姑娘便是了。」陳夢生手中暗暗伸入袖中將降魔尺握於手中,凝神運氣打算伺機一擊誅殺豬婆龍。
  胡春蘭聽見陳夢生已經願意留下,心裡竊喜暗想世上哪有不貪腥的貓啊。只要陳夢生上鉤那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自己做這種事是從未失過手呢,多少的男男女女不是到後來都成了囊中物。
  「那還請陳公子多多憐惜奴家了啊。」說完話身子又要向陳夢生靠了過來。
  「好說,好說。一定不叫你失望。」手裡的降魔尺正準備祭出誅殺豬婆龍,卻不料那豬婆龍所幻化的胡春蘭卻是會錯了意,嬌笑著逃開了。
  「陳公子,你好壞啊。」胡春蘭坐在了床榻之上,雙手十指在自己長髮上打著圈,兩眼卻像是一泓秋水勾勾的看著陳夢生。
  陳夢生看著胡春蘭搔首弄姿的樣子,再想到豬婆龍那副尊容,心裡是一陣巨寒……
  「陳公子,你在想什麼呢?快過來呀,呵呵。」
  陳夢生回過神來卻看見胡春蘭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把衣服脫了,身上只圍了一方繡火鴛鴦戲水圖的肚兜了。胡春蘭正在抿嘴偷笑,要是換作以前那一盞茶的功夫後就是享用美食的時候了……
  胡春蘭生前也應該算的上是一個美女了,面如桃花帶春,眼似秋水攝人心魄。蛾眉含春嗔怒嬌媚不禁讓人想入非非,一身的凝脂如玉凹凸有致。
  陳夢生一聲長歎:「如此的妙人卻成了行屍走肉,唉。」降魔尺祭出一團烈焰直擊胡春蘭。
  「啊……」胡春蘭頓時成了一個火球,火球中扭動著的人形卻發出了一陣令人發悸的笑聲。
  「哈哈,陳夢生你果然有些手段。能破我人偶的也只有你一個人了,你別得意的太早了。」
  陳夢生看見火光裡有一團黑影直衝自己而來,「堂」豬婆龍的噬靈刀和降魔尺互擊,激起了一串的火花。陳夢生被反震之力逼退了一步,虎口微微發麻。
  豬婆龍的黑影在屋裡慢慢顯出了身形,右手被陳夢生燒灼的地方傷口已經被迸裂了。左手捂著傷口仍止不住鮮血從指縫中滴下。
  那團火球就在陳夢生和豬龍婆之間慢慢的熄滅了,一張漿白色的胡春蘭人皮在半空中飄落下來。漿白的臉上有著一雙黑墨般空洞的眼睛,正看著陳夢生。人臉跌落到地上碎成了千千萬萬的飛灰……
  「小子,我和你無怨無仇的,你卻是咄咄逼人。你到底是誰?」
  「路不平有人鏟,你惡貫滿盈。人人皆能得而誅之,去死吧……」陳夢生雙手擎住降魔尺,大聲吼道「風火雷電疾……」雷電火光穿透了豬婆龍的身體,豬婆龍的胸腹上被打出了一個大窟窿。陳夢生一擊得手正要欣喜時,卻被眼前的豬婆龍驚呆了……
  豬婆龍身體上的窟窿在逐漸的縮小,不到片刻之後竟然恢復如初了。「哈哈,小子你是殺不死我的。若不是我被楊戩的縛妖索所困,就算是十個陳夢生我又何懼。你去死吧,太玄火精。」橙色的太玄火把陳夢生圍在中央,陳夢生騰空而起衝破了房頂,轟隆隆一聲,陳夢生所住的房子成了一堆碎磚破瓦驟然倒塌了。
  豬婆龍在狂笑中化成了一陣黑煙,空曠的金狗村上響起了豬婆龍囂張的喝聲:「小子,我會慢慢的折磨死你的,我已經寂寞了太久了,現在殺了你我還真有些捨不得了,哈哈……」說完就消失在夜色了。
  陳夢生在廢墟裡瘋狂的尋找著,等到找到了自己的包袱看到裡面應小憐的骨灰罈無恙時心裡終於能鬆了一口氣。
  仰面躺在廢墟之外,算盤著豬婆龍被自己打穿了還能恢復,這個怪物真的自己殺不了嗎?
  金狗村裡又響起了一陣悉悉之聲,陳夢生藉著廢墟上的火光,回頭觀望只看見遠方黑暗之中似乎有道人影,陳夢生心驚暗思是那豬婆龍又來了嗎?全身戒備起來,兩眼死死的盯住那道人影……
  其實陳夢生的擔心是多餘的,豬婆龍的幻身被陳夢生的雷火所傷。他的太玄火精又讓陳夢生逃脫了,是沒有能力再與陳夢生鬥法了。不化黑霧遁逃恐怕挨不了陳夢生的再次攻擊,不過只要回到寒潭在血骨圖的幫助下就能恢復元氣了,而且有了血骨圖是會暴增自己的修為……
  陳夢生就這樣一直盯著夜色裡的人影,那個人影也似乎察覺了陳夢生的存在。兩個人就這樣靜靜的耗著,誰也不敢先動。天是漸漸的亮了起來,陳夢生所在的廢墟在天亮的後已經是暴露無遺了。陳夢生就是不明白豬婆龍為什麼就要這麼乾耗著,陳夢生一躍而起大喝道:「潑泥鰍要戰便戰,藏頭露尾的算什麼。」
  「嗖」一支利箭就貼著陳夢生的耳際擦過,勁風如刀刮的陳夢生臉上一陣劇痛,用手一摸竟是有鮮血被勁風所破。陳夢生急趴在地上,那支利箭射穿了陳夢生背後一棵幾人合抱的大樹。利箭的餘勢釘在不遠處的一張石碾子上,兩尺三寸的長箭有半支都沒在了石碾裡了,陳夢生只感覺頭皮一緊心想:那潑泥鰍還有點真本事啊。
  
  第70章:同仇敵愾
  
  「出來,妖怪。今天就是你的死期,躲了這麼久快出來受死吧。」中氣十足聲音如虹,震得陳夢生耳膜是嗡嗡作響。陳夢生鬱悶啊,這個豬婆龍以前在天庭裡做過神仙就可以叫人界之中的有道術的人叫妖怪了啊,想當年我做上仙那會兒你不知道在哪裡呢。
  「潑泥鰍,你別太得意了。」兩團陰雷火直擊對方藏身的矮牆。
  對方箭三支利箭齊發,在兩個人中間的開闊地,三支箭和陰雷火相擊發出了震耳欲聾的巨響,反噬而生的氣流形成了一個強大的漩渦。那面矮牆被氣流衝擊倒塌,陳夢生身面的廢墟一下子變的飛沙走石塵土飛揚起來!!……
  塵埃落定後又是死一般的靜寂,陳夢生看清了來人身高九尺開外一臉的霸氣,手持一張玄鐵巨弓威風凜凜宛如一尊天神下凡。金狗村中的氣氛異常的凝重,殘磚斷瓦後的兩個人成了麻桿打狼兩頭怕的僵持狀態。
  「潑泥鰍,沒想到被你害死的人中還有如此的人物。」
  「妖怪你胡說什麼呢?大爺我姓項,今天就是要來取你的性命為我家人報仇雪恨。」
  陳夢生聽了這話感覺不對啊,大喊道:「姓項的我不是妖怪,和你一樣我是來誅殺這豬婆龍的,我們應該是朋友。」陳夢生以金剛咒護體站起身子。
  持弓的大漢拉滿弓箭上弦瞄準了陳夢生道:「黑漢子,你是什麼人?」
  陳夢生一指身後的包袱道:「在下陳夢生路過此處,想誅殺那豬婆龍,與那妖怪交過兩次手了皆被其逃脫。項兄弟,你不會認為有背著包袱出來作惡的妖怪吧?」
  「呵呵,陳兄弟看來我們是一場誤會。在下項嘯天,陳兄弟好手段啊,至今為止還沒有人能從我的霸王弓下走上兩箭的。」
  「哈哈,項兄弟也是好本事啊。咱倆算是不打不相識吧,都斗了大半夜了,真想和項兄弟喝上三杯啊。」
  項嘯天收弓將箭入壺道:「想喝酒又有何難,陳兄弟請隨我來。」那項嘯天對這個金狗村好像很熟悉,拐彎抹角穿過幾條路來到了一間大屋前。推門進屋直奔地窖,地窖裡藏酒有著數十罈子的酒。兩個人各取了兩壇,相視一笑上了樓。
  項嘯天從懷裡掏出一個小布包,在屋裡面找了一處乾淨的地方。打開布包裡面是些肉乾果脯,招呼著陳夢生入座喝酒。
  「項兄弟,你對這裡怎麼如此之熟啊?」
  項嘯天拍開酒罈上的泥封喝了一大口才黯然道:「不瞞陳兄弟說,這間屋子原來是我家。打從我爺爺的爺爺就住在了這裡,可不想到這幾十年前村裡子鬧了妖怪。我爺爺的九子十三孫在幾年間被那妖怪盡屠一空,我爹就仗著這把祖傳的霸王弓拚死而逃,遠去宜城後才安了家生下了我。三年前我隨父來這裡想為家人報仇,卻不料……如今卻只剩下了我一個了,沒想到這次來會遇上陳兄弟。」
  陳夢生將自己和豬婆龍的兩次交手原原本本的告訴了項嘯天,項嘯天越聽眉頭擰的就越緊。長噓了一口氣道:「陳兄弟,你是有所不知啊。昨日你已經傷了那妖怪的原神了,接下來的數個月中那妖怪定會汲取血骨圖的妖法。等他再度來襲時,又會強大一倍了……」
  「血骨圖?那是什麼東西?」
  「我父親曾在年輕時尋訪隱世高人,後來才洛陽的金雞山上覓得一位行道高深的瘋道人。此人乃是天師道的嫡親傳人,他們倆個人來到寒潭。瘋道人看到潭水中有陰魂所煉的陰冰陣,舉桃木劍投入空中掐指念訣桃木劍入水後潭水自行分開直入潭底。」
《冥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