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


「我是跟一位德高望重的算命先生說話!」我正色道。
「嗯?算命先生?」
共同的記憶出現了分歧,於是我和施鶯把昨晚在咖啡館前的記憶對了一遍,還是誰都不能說服誰!她堅稱看到的是一隻黑貓,病的不輕吶!
「好吧,我讓轄區派出所的同志去調一下錄像!」施鶯終結了話題。
施鶯有自己的警界渠道,說話還是很管用的,而且我記得元泰咖啡館對面就是派出所,會很快。果然,不多時,咖啡館門口的監控錄像就傳到了施鶯的手機上,施鶯看完,得意地笑了笑,把手機遞給我,我打開一看,草,還真的是一隻黑貓!
畫面顯示,我彎著腰,畢恭畢敬地對那只蹲在門口的黑貓說著什麼,施鶯站在旁邊,疑惑地看看我,又看看黑貓,最後,黑貓起身走掉,消失在街角。
看來是我的問題,不僅幻聽,而且還幻視!我甚至開始懷疑,這兩天兩夜經歷的,是不是都是假的,眼前這個小女警,是不是也是假的?
於是,我伸手摸了摸她的胸,好像是真的。
「喂,摸哪兒呢!」施鶯厭惡地打掉了我的手。
「我要練功!」我淡淡地說。
「練什麼……抓奶……」施鶯紅了臉。
「這個啊,不是說七天之內不練成,就會死麼?」剛才一直計較黑貓的問題,差點把正經事忘了,我拿起床頭的那本《御氣十九訣》,翻開,結果,看到第一頁就徹底傻眼!
這什麼文字啊,急了拐彎的!
「我看看怎麼練,有沒有減肥功什麼的?」施鶯好奇地湊了過來,看到書上豎體文字,也皺起眉頭。
「這好像是蒙古文。」施鶯猜測道。
「蒙古文?」
「我查查。」施鶯翻開手機,百度圖片蒙古文,一對比,還真差不多。
「你認識蒙古文翻譯麼?」我問施鶯,她搖頭。
蒙古,咦?我家那邊有個蒙古族自治縣,應該有不少人懂這種文字,宋佳念高中的時候,就在那個縣的一所私立中學念的,她可能會認識蒙古族的同學。我去隔壁找宋佳,郭襄還在病床上睡覺,宋佳正無聊地削蘋果。
「姐,你有蒙古族同學麼?會蒙文的那種。」我把《御氣十九訣》展示給她看。
「有倒是有,但很長時間沒聯繫了,我問問吧。」宋佳放下蘋果,開始鼓搗手機,估計是在微信群裡問。
「誒,有一個回了,叫李圓圓的。」宋佳讓我攤開古書,拍了張照片發過去。
少頃,那個李圓圓回復了一串語音:佳佳,這不是蒙古文,而是滿文,我看不懂。
「滿文是什麼鬼?滿文軍麼?他不是嗑藥進去了麼。」我問。
宋佳和施鶯面面相覷,都不知道。
「滿文就是滿族的文字。」病床上背對著我們躺著的郭襄,突然開口講話,把我嚇了一跳!
「你沒死啊,啊不是,你沒睡啊!」
「本來睡得好好的,被你們幾個給吵醒了!」郭襄從床上坐了起來,冷漠地看著我們,視線落在了我手裡的古書上,我趕緊把書遞了過去。
「滿族發跡於東北,入關之前,並沒有自己的文字,後來努爾哈赤命人造字,手下根據蒙古文的字母,配合滿語讀音,創造了滿文,但裡面有些地方存在歧義,他兒子皇太極又下令改進,在容易產生歧義的蒙文字母旁加上小圈,以示不同。」郭襄介紹道。
「這麼冷的知識,你是怎麼知道的?」我仔細看看,還真是,有些字符的右上角,畫著個圈兒。
「可惜滿人入關之後,逐漸被漢族同化,原本就是為了充面子才造出來的滿文,漸漸消亡,滿洲貴族都以說漢話、寫漢字為榮,滿清皇帝,甚至有些對滿文都不熟。這種情況,清朝滅亡後更甚,滿文漸漸消失,到現在,滿文書寫與翻譯,只掌握在不到一百人的少數滿族老人手裡,這種文字正瀕臨滅絕。」郭襄並未回答我的問題,繼續說道。
「不到百人?那你有認識的麼?」施鶯問。
郭襄看了施鶯一眼,不知道是不是我有看錯,她的眼裡,居然閃過一絲柔情,繼而,郭襄的視線又落在了施鶯的胸部,喉嚨吞下口水!
擅長察言觀色的本偵探,立即做出判斷:這貨十有八九是百合!
怪不得跟我說話總是那麼冷,原來不喜歡男人,我還以為我長得不夠帥呢!
可惜了!我是說,可惜我的初夜了!
「嗯?剛才你問什麼?」郭襄緩過神來,又問施鶯。
「啊……我問你認識懂滿文的人麼?」施鶯沒有注意到郭襄細微的變化,又問了一遍。
「認識一個,不過已經好幾年沒聯繫,我試試找找,把電話借我。」郭襄向施鶯伸出手,施鶯把電話交給她的時候,我看見郭襄裝作不經意地,在施鶯小手上摸了一下!
我不能接受同志,但拉拉這種,我還是喜聞樂見的,因為,如果搞好了的話,可以一次得到兩個女朋友。上大學的時候,我寢室一哥們就是,追到手一個O(拉拉中的女朋友),順帶著把O的閨蜜,一個比其更漂亮的T(拉拉中的男朋友)也給搞上了床,從此,三個人過上了幸福的生活!
郭襄打了幾個電話,但都沒人接,最後一個終於打通。
「喂,郭村長,我是小襄,咱村的金老太爺還在世麼?」郭襄轉用濃郁的東北話說,聽起來跟我們那邊的口音很像,當然,東北話在外人耳朵裡聽起來都一樣,只有東北人才能聽出各地的區別。
「哦,那麻煩您,可以幫我找一下他家人的聯繫方式麼?」
「……噢,這樣啊,那好吧。謝謝村長。」郭襄掛了電話。
「怎麼樣?」我問。
郭襄依舊沒理我,把電話遞還給施鶯:「村長說,那位老人家跟兒子進城了,失去聯繫。」
「進城?哪個城市,我可以通過公氨的戶籍系統找人,他叫什麼?」郭襄說。
「金良庸,奉天省,福新市。」
「啊?」我失聲叫道,「我就是福新人,咱是老鄉啊!」
「噢。」郭襄終於理我了,但只是看了我一眼。
《道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