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


「好的,我這就去查。」施鶯拿著手機出了病房,我找個理由,把宋佳也給支了出去,然後拉過一把椅子坐在床邊,撩起她的被子。
「喂,你幹嘛!」
「看看你腳傷好了沒有。」我說。
「不用!謝謝!」郭襄蓋上了被子,「怎麼能隨便看女孩子的腳呢!」
「……呵呵,又不是沒看過。」我撇嘴,拿過桌上宋佳削了一半的蘋果繼續,郭襄謹慎地抱起枕頭,跟死人似得,一句話也不說。
「那個……我有個問題,一直想問你哦。」我把削好的蘋果遞過去,但是郭襄沒接,我尷尬地收回,自己啃了起來,「昨晚,哦不,是前天晚上,你在哪兒?」
「在家睡覺。」郭襄冷冷答道。
「做夢了麼?」
「……嗯。」郭襄猶豫了一下,點頭。
「是不是夢見我了?」
「……沒有!」郭襄斬釘截鐵地說。
「那你為什麼把那雙絲襪丟在衛生間呢?」我又問。
「那麼破還怎麼穿--」
「嘿嘿……」我得意笑笑,說走嘴了吧,看來她和我做的,是同一個夢,理論上來說,兩個人不可能做同一個夢,除非,那不是夢,而是真實經歷。怪不得剛一開始,她抗拒得厲害,原來是個拉拉,但後面,她作為女人的本性被喚發出來,也就懂得享受了,這是一個不錯的掰彎的開始!
「說正經的,」我收斂起壞笑,郭襄也放開了咬紅了的嘴唇,「你為何持刀要殺我?」
這才是那個噩夢一開始的劇情!
☆、0021、陽氣斜刺
郭襄沉默半天,沒有說話。
「不方便說就算了。」我說。
「不是不方便說,好吧,其實我認識你。」郭襄抬起眼睛,略帶憂傷地看著我。
「認識我?」
「你叫夏朗,是個私家偵探,對吧?」
我點了點頭。
「你還記不記得,大概半年前,你接過一個案子,僱主叫郭大寶的?」郭襄問。
「郭大寶?」我想了想,一個斑禿的老男人形象,出現在腦海裡,「記得,那是我一單私活,他讓我追查他妻子出軌的證據,他妻子叫馬曉鈺,是個剛畢業的大學生,怎麼?」
「那是我爸爸。」
「……但這跟殺我有什麼關係呢?」
我接活有個原則,只接受害者的活,一般都是婚姻中受害者的一方,如果讓我發現僱主本人就是過錯方的話,給我多少錢我也不會接的。
在那個案子中,郭大寶就是受害者,他是教授,早年離異,他和那個馬曉鈺原本是師生關係,兩人墜入愛河,女方畢業後,領證結婚。婚後不久,馬曉鈺懷孕了,喜滋滋地告訴了郭大寶,但她不知道的是,郭大寶在生了一個女兒之後(也就是郭襄),就做了結紮手術,不能再生育了。
所以郭大寶懷疑馬曉鈺有問題,通過我們共同的朋友關係找到我,讓我幫他調查,我花了一周時間跟蹤馬曉鈺,終於查明,她和一個叫邵磊的男人有一腿,此人和馬曉鈺是大學同學,曾經談過戀愛,後來馬曉鈺因為他窮,分手了,這才跟的郭大寶。
我把倆人開房的照片、錄像、聊天記錄給了郭大寶,郭大寶憑此起訴離婚,馬曉鈺因為過錯在先,並未分得多少家產。
「我是在幫你爸啊,你為什麼殺我?」我不解地問。
「那件事之後不久,我爸鬱鬱寡歡,得了抑鬱症,兩個月前,他跳樓自殺了。」郭襄歎了口氣說。
「……」這我還真不知道,「於是你認為,你爸的死,是我一手造成的,所以打聽到了我家的住址,然後搬過來跟我做鄰居,準備找機會殺掉我,是麼?」
郭襄卻搖了搖頭:「你只猜對了一半。」
「哦?」
「我爸的死,是那個賤人,還有你,兩個人造成的!所以我……」郭襄言語閃爍著,話說了一半。
「所以你已經把她……」我後背一涼,這女人太歹毒了吧!
郭襄沒有回答,算是默認!
「本來我不想親手殺你,畢竟這事兒怨不得你多少,我只想讓你得到教訓,但前晚你突然出現在我房間裡,我以為你識破了我的計劃,是來搞我的,所以才……」郭襄說著,低下了頭。
「等會,你說要給我教訓,想給我什麼教訓?」我問。
「比如,讓你自主墜樓什麼的……」郭襄陰險地笑著。
臥槽!還是這麼狠!以後對這傢伙得小心點,她不僅是個拉拉,還是個偏執狂!
「那你現在還有這種想法麼?」我克制著想把她踹下床的衝動,戰戰兢兢地問道。
郭襄想了想,搖了搖頭,我心裡踏實不少,不再想殺我就好。
「你奪了我的處子之身,」郭襄突然咬牙切齒道,「新仇、舊恨,咱們一起算好了!」
嚇得我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這神情,跟那晚要殺我的時候,一樣一樣的!
「哼哼,我開玩笑的,膽小鬼。」郭襄冷笑,伸了個懶腰,下了床,穿上拖鞋走到窗邊,又歎了口氣,「逝者如斯,我還得活好自己,想必這也是他想看到的。」
「你能這麼想就好……」我從地上爬起來,心有餘悸。
施鶯回來,說已經查到了金良庸的住址和電話,但打電話被掛了,那邊的民警同志,已經開車赴金家,準備面談。我把書一頁一頁攤開,讓施鶯拍照後,發往東北,反正不是什麼機密,多幾個人看也無所謂。
《道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