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


第一章詭異的姑娘
最開始是以前高中同學找我,說要跟我處對象。那女生我暗戀很久了,在我們學校算校花級的。她說的時候我還不信,摸她手看她不反抗我才知道是真的。然後樂壞了,倆人黏糊一下午。
到晚上回家時,樓下美女鄰居又來敲我家的門。坐在沙發上,她就一直盯著我。看的我毛毛的,不知道啥意思。有一句沒一句聊了半天,她就問我,說你一直沒找對象嗎?
下午才找的對象,我當然說找了。然後美女鄰居就愣了愣,說她可以當作不知道。說完以後,她就往我旁邊坐了坐。
房子是我租的,家裡就我倆人。她離我這麼近,我也不是傻子,我當然明白她什麼意思。要是以前,我肯定老高興了。但是現在不行,現在我有對象了。所以我就躲她,哪知道她趁我不注意,竟然在我臉上親了一口。然後老高興的對我說,她家明天晚上沒人。
天可憐見,她是個有家的人啊,她還有個兩歲的孩子,她怎麼能這麼對我?我雖然很隨便,但我不能背叛新女友啊!
到半夜的時候,我表姐又敲開我家門來了。她穿的很少,看我的眼神也不對。一看到她這樣,我砰的一聲就把門關上了。嗎個比的,今天這些事絕對不對勁兒。隱隱的,我就感覺這裡面有古怪。
單身二十二年了,我怎麼可能這麼好運?
然後門還在敲,表姐說啥要進來。因為我倆是親戚,我不可能不讓她進來。給她打開門後,她一臉嗔怪的看我。還掐了我一把,罵我一聲死鬼。聽了她的話,我覺得渾身麻麻的,心底裡不是滋味兒。
跟表姐從小長大對她老深感情了,我也確實很喜歡她。不過我的喜歡,僅僅是藝術家的欣賞。非分之想,我是絕不敢有的。
讓她住另一間臥室,我就把門反鎖了。心裡煩的很,怕表姐真跟我有啥。讓爸媽知道了,不得打死我?
到第二天上班,我把這事跟關係好的同事說了。說的很隱晦,就說他有沒有過桃花運,就是一天好幾個姑娘跟他示好那種。同事還挺尖,他聽了以後興奮的問,咋的,你來桃花運了?
這世界上,我相信運氣一說。就好比有時候我旺財,出門撿錢,打麻將贏錢,買彩票也跟著中錢。桃花運,我相信也有。但是我這桃花運,未免太怪了吧?曾經的校花跟我表白也算了,怎麼樓下有孩子的美女鄰居,我那漂亮的表姐也跟著瞎摻和?難不成昨天是愚人節?
想到這,我趕緊看看時間。已經八月份了,這不科學啊。要說她們認識合夥整我,那也不可能。如果她們真是合起伙整我,我得老傷心了。先不說別人,我那校花對象,我是真喜歡。
也是有點不放心,我給對像打了個對話。打了兩遍,不知道為什麼那邊一直沒人接。我打電話的時候,身邊同事就偷聽,我有點煩了,讓他滾犢子。同事也不生氣,嘿嘿一笑躲開了。
到下午的時候,對像回我電話了。問我怎麼了,是不是想她了。我一聽這話安心不少,覺得她也是真喜歡我,不是跟我鬧著玩的。然後我倆就聊,聊了挺長時間。到最後,她還說讓我等著,要給我發個好東西看看。我問她是啥,她說讓我猜。
那時候她剛睡醒,看到我電話就回了。想到她身穿睡衣的樣子,我估計不是啥好東西,就拿著電話等著。很快我的電話響了,上面發來個微信。我剛要打開,我同事就給搶去了。我剛才說話時他也在偷聽,他這人賤,想看看我對像給我發的啥好東西。
怕他亂看,我趕緊往回搶。可他個子高,大胳膊一伸挺老長。我沒搶過他,眼看著他把我手機劃開看我對像發的東西。我知道那不是好東西,氣的臉都紅了。可他看到我電話裡的東西後,卻驚恐的瞪大雙眼,手一鬆把我電話掉地上了。我趕緊拿起電話看,一看屏都碎了,裡面發的什麼看不到了。
拿著電話,我氣的有點哆嗦。電話花不少錢買的,我第一個反應就是讓他賠電話。可我還沒說話呢,他用怪怪的眼神看我一眼轉身就跑了。跑時候特別快,我咋喊都不回頭。
也是我倆鬧的動靜大了,領導過來問我咋回事。我就罵,說小王傻比,搶我電話給摔壞了,怕賠錢人還跑了。聽了我的話領導也挺生氣,他說沒事,有能耐他別要這工作就跑,早晚他得回來,然後告訴我好好上班,局裡領導興來檢查。
等領導走後,我就覺得憋氣。我尋思小王把我電話摔了,跑就能解決問題了?要知道他這算曠工,領導肯定得說他。可轉念一想,我又覺得不對。他好像看到電話裡東西才跑的,我這電話裡,有什麼讓他這麼害怕?難不成我對像發的不是她照片,是什麼嚇人的東西?究竟是什麼,能將他嚇的班都不上了。
到晚上快下班時,我跟領導說電話壞了想修電話。領導人好,讓我提前走了。我把電話往手機店裡一送,問多長時間能修好。修電話的說這電話得一天,要換內屏。我說行,明天來取電話。
回家的路上心裡煩惱,合計得明天電話修好能聯繫我對象。我倆昨天剛處的,連她家住哪都不知道。
一進樓道,我就聞到股怪味兒。那味道有點像燒紙味兒,挺嗆人的。順著味兒,我聞著像我家。心裡一驚,我趕緊開門,以為是啥著了。結果打開門一看,發現家裡味道不重,那味道是門口發出來的。再一看,我家門口果然有團焦黑的印跡。我有點火,罵了句髒話,誰閒的跑我家門口燒東西來了?
我就洗了拖布,用力蹭,可是不管怎麼蹭,那印跡都蹭不掉。就在我打算放棄時,樓下那美女鄰居來了。她看到我蹭印跡一愣,然後趕緊上來拉我手,「昨天說好的來我家呢,不算數了?」
美女鄰居身材嬌小,說話聲也嗲嗲的。被她冰涼的小手這麼一抓,骨頭都酥了。我臉挺紅的,就說沒答應去她家,不去了。可不管怎麼說她都不依,非讓我去。沒招,我半推半就的就從了。
到她家後,發現她老公和孩子都沒在家。我心裡很緊張,怕她家半道回來人誤會。美女鄰居倒是很大方,給我拿了瓶飲料說去洗澡。
本來就緊張,怕人回來誤會。她這一洗澡,我更緊張了。也不知道為啥,覺得身子某處麻麻的,大概是也有些期待吧。不想對不起剛處的對象,我就說那我先回去。可是她不讓我走,讓我等她洗好了澡再說。
一聽這話我更不舒服了,她洗好了澡再說?那我還能走了嗎?
在她洗澡的時候,我有種坐立不安的感覺。見她家拉著窗簾,我就想打開窗簾往外面看看。別真回來人,沒咋地呢挨頓打。看著鵝黃色的窗簾,我伸出了手。可剛伸手碰了下窗簾,我就覺得像被什麼刺了似的。她家窗簾後頭,好像種了仙人掌。
「陳傑,你快躲起來,我婆婆回來了!」還沒等我重新拉窗簾,美女鄰居突然從衛生間衝出來了。就裹著一條浴巾,她拉著我手就往臥室裡推。
聽說她婆婆回來了,我心裡也害怕。我心想完了,稀里糊塗的就往衣櫃裡鑽。鑽進去時,我還多了個心眼,我說我的鞋!
「對,你的鞋!」美女鄰居趕緊跑門口把鞋扔過來。只聽卡嚓一陣聲音,她那婆婆果然回來了。
門口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問她臉為什麼這麼紅。美女鄰居叫小潔,說是才洗完澡。然後老太太像有點懷疑似的,在屋子裡挨個地方翻,說是不是又耐不住寂寞了,想偷男人了。
老太太說完後,小潔像有點委屈似的。她說婆婆,你怎麼能這麼說我呢?
「呵呵,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啥樣人,你老公還沒過頭七呢,可別讓我發現有啥貓膩。」小潔婆婆冷冷的說。
她老公死了?躲在櫃子裡,我聽了二人的對話大驚。我怎麼都沒想到,小潔的老公竟然死了。同時不知道為什麼,雞皮疙瘩起了滿身。也就在我想這些時,我突然發覺屋子裡沒了聲音。小潔和她婆婆,好像突然消失了一般。
就躲在櫃子裡,我覺得屋子死一般的沉寂。靜的,只能聽見我的心跳聲。大概等了十幾分鐘吧,我終於受不了了。透過櫃子縫隙向外看,卻發現一隻眼睛正死死盯著我。
第二章頭七
心裡嚇得一激靈,差點沒叫出來。緊接著流了冷汗,大腦一片空白。我心說完了,人家兒子才死,我就鑽家裡去了。被老太太發現,我怕是丟人丟到姥姥家去了。一個樓的,這事傳出去名聲不好聽啊。
可不知道為什麼,那隻眼睛看了會兒,並沒有發現我。很快眼睛從我身上挪開,老太太說,「小不要臉的,別讓我發現你做啥對不起我兒子的事。要不然,我連你帶那男人全燒了。」
「婆婆,我不是那種人。」小潔不知道啥時候也跟到衣櫃旁了。
就在衣櫃裡,我聽著婆媳倆一唱一和。我心想老太太還挺殘忍,要給人燒死。她這作案手法,還真夠特別的。然後我覺得手指頭癢癢,往褲腿子上蹭了蹭。
「今天是第幾天了?」老太太在外面問。
「第三天了。」小潔說。
「恩......」老太太點頭,突然外面發出一聲脆響。那聲音,好像扇大嘴巴子聲,給我嚇的神經一跳。緊接著我就聽老太太罵,「你個小不要臉的,我兒子遺照吶?家裡為啥不燒蠟燭?」
被婆婆打了,小潔更加委屈了。她好像哭了,小聲說,「婆婆,我害怕......」
「害怕?你自己男人死了還害怕?有你這麼當媳婦兒的嗎?」老太太罵,然後又甩了小潔一嘴巴子。屋裡開始傳出腳步聲,好像老太太在翻找她兒子遺像。
見老太太這麼凶,我嚇的後背都濕了。覺得背心緊貼身子,好不難受。心裡那種緊張壓抑的感覺,也越來越濃重。就盼著老太太別幾把墨跡了,快點找到她兒子遺像走人。心裡還尋思,有這樣的老婆婆,她兒媳婦兒不出牆才怪。也不知道小潔咋想的,老太太兒子都死了還這麼講究。
外面是辟里啪啦的聲音,老太太翻她兒子遺照半天沒找到。問小潔放哪了,她也不說。有尖叫聲傳來,好像打的更狠了。聽著那聲音,我心也跟著一跳一跳的。
《天黑請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