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節


我微笑著搖頭,說道:「還不能告訴你,只是我想,安德烈先生應該對這些資料非常感興趣吧?我這裡還有很多,如果他想看的話,我只有一個條件,就是講這些研究內容都翻譯給我聽。」
其實這時候,不用郭靜說,安德烈的眼睛已經亮了,盯著那些資料,一刻也移不開。
可是外國人和中國人不同,在沒有經過我的同意之前,安德烈還是保持了紳士的風度,沒有主動去拿那些資料。
這時候,郭靜將我剛才說的話翻譯給安德烈聽。
安德烈點了點頭,非常認真的看了看我,然後拿起那些資料,翻了翻。
接下來的一幕,把我和郭靜都嚇到了。
只見安德烈只看了一眼,本來緊繃的臉立刻就變得潮紅了起來,然後眼睛也越瞪越大,呼吸也變得急促了起來。
接著安德烈重重將那些資料放下,從胸口的袋子裡掏出一個白色的小瓶子,從裡面倒了幾顆藥丸吞下。
我和郭靜對視了一眼,看見他吃藥,都有些擔心他興奮過度而猝死。
安德烈將整整一杯白開水喝了下去,然後撫摸了一下自己的胸口,這才平復了一些,興奮的對著我說了一大堆俄語。
聽完我就看向郭靜。
郭靜翻譯道:「他同意你的請求,但是他也要告訴你,這份絕密檔案並不是俄國科學家在新疆的研究發現,而是幾十年前,俄國丟失的一份重要的研究成果。這份研究成果,是分析亞雅庫文化的重要線索,來自於1962年。那一年俄國科學家在研究西伯利亞地盾的時候,發現了地盾下面隱藏的龐大空洞,並在空洞中發現了地下森林,和遠古文明的遺跡。」
「你知道,所為的西伯利亞地盾,就是在2.5億年前,西伯利亞火山大噴發時留下的地貌,那一次火山大噴發,流出的岩漿相當於整個澳洲的面積,造成了全球98%的生物滅絕。火山噴發後,在地表上形成了堅硬無比的玄武岩岩層,就像一面巨大的盾牌,所以被稱為地盾。而由於地盾的形成,使得地盾下面也存在著空間巨大的空洞。」
「我們本以為,地盾下面的空洞充斥著有毒氣體和足以融化骨頭的高溫,所以西伯利亞只有世界上最堅強的針葉木才能生長。可是直到亞雅庫文明的發現,我們才知道,那一片世界上最冷的荒原,竟然有人類文明可以發展。」
「我國的學家當年對這些地下遺跡進行了為期一年的研究,有許多驚世駭俗的發現,其中的一項就是發現地下空洞裡的遺跡並不是亞雅庫文明留下的,而是在其後六千年左右,一個更先進的種族所建造。研究成果本來是要交給軍方的,結果途中遇到飛機失事,所有科學家和資料都被焚燒殆盡。據說只有一位俄國籍的華僑遺體沒有找到,當時有人懷疑是這位華僑一手造成的失事事件,並帶走可所有的資料,可是那也只是猜測,沒想到,這些資料竟然能夠重見天日。」
郭靜翻譯完後,安德烈又嘰裡呱啦的說了一大堆。
第130章巫術
郭靜翻譯完後,安德烈又嘰裡呱啦的說了一大堆。
郭靜繼續翻譯道:「安德烈說,他要把這些資料拿回去仔細研究一下,他答應你絕不會將其中的內容透露給別人,所有的發現他都會整理成中文發給你,請你給他一些時間。」
我看了看桌上的那些資料,至少也有五六十張,裡面有複雜的圖形、公式以及幾千字的俄語內容,要想讓安德烈現場給出什麼結果,的確不大可能。」
於是我拿出了背包裡更厚的資料,在他面前晃了晃,說道:「安德烈先生,你那裡只是一小部分,雖然我並不打算懷疑你,但是不要因小失大了。」
安德烈聽了郭靜的翻譯,就哈哈大笑了起來,說道:「都說日本人是世界上最精明的民族,我看,這頂帽子要戴到中國人頭上了。」
我微笑道:「小日本算個屁,這句別翻譯。」
郭靜聽了,捂嘴笑了起來。
接著安德烈和我約定了時間,答應我一周後再次回到成都,來這裡和我見面。
送走了安德烈和郭靜,我在街邊要了一碗雜醬面,將午飯解決了,就打了個車回到家裡。
我剛走進一樓客廳,就聽一個熟悉的聲音說道:「看你春光滿面的,有什麼喜事嗎。」
我抬眼一看,原來是許久不見的二嬸回來了。
堂妹和二嬸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正在研究那個那個銅盤。
從小到大,二嬸都很疼我,於是我微微一笑,也沒顧忌什麼,說道:「怎麼樣了,有什麼發現嗎。」
二嬸指著桌上的銅盤說道:「這不是蠱術,這是巫術。」
我微感驚訝,湊到二嬸身旁,看見那銅盤已經被二嬸敲開了一個口子,裡面的苦蠪已經死了。
「怎麼說?巫術又是什麼東西?」我問道。
二嬸說道:「我們苗疆蠱術,從古至今,只有兩個派別,一個是給人治病的蠱醫,一個是專門害人的蟲蠱。而這種專門擅長操縱野獸,駕馭死屍,甚至能讓草木成兵的手法,只有巫術才能辦到。」
不等我插話,二嬸又接著說道:「現在很多人,都把蠱術稱為巫蠱,那是因為巫術和蠱術在很多方面都比較相似,比如說要利用毒蟲和特殊的藥物來為媒介,來實現超自然的能力。可是巫術和蠱術實際上根本就是不同的東西。巫術是北方遊牧民族所信仰的,而蠱術更多在深山老林的南方才能見到。」
我點了點頭,回想起那些草人、苦蠪王。以及迷惑我們心智的螟蛾粉末,都是以操縱人或動物為主,的確符合巫術的特性。
自從瞭解到在羅布泊地洞裡發生的都是一場騙局以後,我和老胡很快就推測出,其中的罪魁禍首就是那個白衣少女。
她雖然救了老胡和大雄的性命,但是她引導我們用啟明珠和我的血去阻止爺爺,也正是因為如此,才造成了今天的後果。
因為那個白衣少女長得非常像堂妹,所以一開始我就默認,她用的一定是蠱術。可是現在經二嬸這麼一說,我才知道,這個少女,很可能是巫術的傳人。
也就是說,這個白衣少女從北方來的可能性是最大的,因為據二嬸所說,現在北方還殘留著少部分的巫術宗教人士。
我心裡這麼想著,二嬸又開口說道:「實際上,中國北方的一些少數民族雖然還信奉巫教,但是那些正統的巫術早就已經在中國境內消失了,即使有一些散落的高人,也不願意顯峰露水。」
聽她這麼說,我就問道:「這意思是,巫術其實已經失傳了?」
二嬸搖了搖頭,說道:「當然不是,據我所知,元代滅亡的時候,朱元璋的軍隊大肆驅趕蒙古人,將他們趕回了北方,而巫術能人在那個時候,就已經大量從中國遷出了。如今很大一部分流落在外蒙古,甚至是西伯利亞地區。」
想了想,他又補充道:「特別是雅庫特人,他們是幾萬年前的古代人種亞雅庫人的後代,據說,巫術就是起源於他們這個民族,而現在,在西伯利亞的少數地區,還有這個古老族群在生活著。」
我一聽,心說完了,二嬸說的東西,和之前安德烈教授說的,竟然有出奇的巧合。
他們的目標都指向一個地方,就是西伯利亞。
於是我產生了一種強烈的不好的預感,就是我很有可能會去一次西伯利亞。
可是回頭一想,要說哪個白衣少女明明長了一張中國臉,而且能說流利的普通話,要說她是俄國人,又有一些不靠譜。
我將腦中紛亂的思緒整理了一番,決定不再去想這個。
而是問二嬸:「那麼,這個巫術是怎樣操控稻草人,以及那些螟蛾粉末是怎樣產生幻想的,二嬸你能看出來嗎?」
《長冥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