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節


安德烈微微一笑,說道:「你們太小看狗的嗅覺了,即使是過了幾十年,只要這些海女碰過卓婭的遺物,勞倫還是會問出來的。」
我知道梁倩心地善良,聽到如此悲傷的故事,就希望卓婭還活著,於是我十分應景的說了一句:「我也覺得那女孩,哦不,大媽一定還活著。」
梁倩聽我改口,就白了我一眼。
安德烈歎了口氣,說道:「時間不早了,都睡了吧……那些草原白狼,明早應該就會走了。」
看著安德烈疲憊的表情,我知道,要講這麼一個悲傷的故事,確實是一件很累的事情。
於是我們也沒有再說什麼,目送著安德烈從大門口走了出去。
其實我還有一個疑問,就是最近幾年安德烈都不在村子裡,他是怎麼知道小女孩的事情的。
後來我才知道,那個年輕人,正是當年安德烈最疼愛的學生之一……
等安德烈走出了院子門,大雄恍然大悟似得,忽然站起來,追了上去,喊道:「喂!教授,先把狂犬疫苗給我打了吧,我害怕!」
我無語的搖了搖頭,看到老胡掐了煙從門後走了出來,逕直的向房間走去,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梁倩也站起身子,抹了抹眼角的淚花,說道:「我也去睡了,你早點睡……」
我點了點頭,目送她進了房間,然後深吸了一口氣,忽然有了一個很奇怪的想法。
那就是,如果我能把勞倫變成自己的寵物,那該多霸氣,這樣衷心的寵物,確實叫人憐愛。
晃了晃腦袋,我感覺自己一定是熬夜熬出幻覺了,於是也回了房間,蒙著被子睡了。
這一夜我睡得並不踏實,閉上眼睛就會看見一群孤傲的白狼在風雨中佇立的場景,那場景帶著幾分憂傷。
狂風呼嘯了一整晚,到了第二天早上,壁爐的火熄滅了,我們幾個竟然是被冷醒的。
大雄第一個哆嗦著從床上坐了起來,用被子摀住兩塊下垂的胸肌,打了個噴嚏,罵道:「怎麼回事?真他媽的冷啊!」
我被他的聲音驚醒,皺了皺眉,也坐了起來,然後就是一陣哆嗦。
這時候我看見老胡早就氣喘了,站在窗口的位置。
窗子是打開的,窗外有寒風不時的侵入,而屋外是白茫茫的一片。
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為昨晚就算再冷,我想也只不過是一場小雨而已,然而今天早上……
老胡見我們醒了,就觀賞窗子,搓了搓手,說道:「你們沒看錯,下雪了!」
來自南方的老胡,當兵也是在沿海地區當的,所以肯定沒怎麼見過雪,所以此刻他的臉上有一絲興奮。
而常年在北京上學和學習的我,就懊惱的摸了摸腦門兒,說道:「還以為能有幾天好陽光呢,沒想到大學來的這麼突然。」
老胡蹲下身子,在壁爐旁邊拾了幾根柴火,丟進壁爐,然後重新生氣了火,這樣屋子裡才暖和了一些。
然後他將桌子上幾件毛茸茸的東西丟給我,說道:「這是鹿皮襖子,村長送的,穿上吧。」
大雄抓起一件襖子在鼻子前聞了聞,說道:「沒什麼怪味兒,挺暖和的,這麼一件皮草,在京城隨便一家商場都要幾萬塊吧?」
我又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鼻子,說道:「得了吧,就這收工……最多算個毛坯。」
大雄拍了拍我,說道:「小川啊,我知道你不喜歡下雪,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下雪就意味著我們馬上就可以去遺跡島了!」
我怔了一下,心想果然如此,雖然呆在這裡也不錯,但遺跡島上眾多的謎團才是更吸引我的事情。
於是我麻利的穿上衣服,對老胡說道:「現在幾點了?」
老胡看了看表,說道:「六點半,剛才我出了趟門,發現村長額船就要開了,所以回來通知你們一聲。」
大雄嚷嚷道:「所以你就打開窗子把我們吹醒?」
老胡微微笑了笑,我可沒這麼說,我只是欣賞雪景而已。
大雄歎了口氣,又躺會了床上,用被子將自己裹的緊緊的,說道:「我還沒睡夠呢,你可以走了。」
我推了推大雄,說道:「老胡此去十分凶險,我們去送送他也不錯。」
我想了想,又說道:「不對啊,既然下雪了,等海面凍結,我們就能一起去了,老胡沒有必要先去吧。」
大雄翻了個身,說道:「你以為是電冰箱啊?海水是流動的,要凍起來,起碼要零下二十度,加上一個月的時間!」
我想了想,確實如他所說,想不到是我睡糊塗了。
老胡這時候已經背起了背包,對我們說道:「你們不用送我,人多目標大,容易被發現,我走了……」
第165章俄語天賦
說完這句話,老胡就拿起桌上鼓鼓囊囊的背包,背在背上,然後打開窗子翻了出去。
聽到窗子關上的聲音,大雄又一下坐了起來,說道:「我靠!這小子真走了啊?」
說完他一下掀開被子,從床上跳了起來,三兩下穿上衣服。
我微微一笑,心想這小子果然還是放不下老胡,於是我也急忙穿上衣服。
我們倆一前一後的從窗子翻出去,然後就愣住了。
因為外面的風雪實在太大,那風真是嗷嗷的刮,雪片子有鵝毛那麼大,打在臉上生疼。
老胡的背影就在離我們只有十幾米的地方,不過我們卻有些看不清了。
我打了個哆嗦,對大雄說道:「昨天還是晴空萬里的,今天忽然就下這麼大的雪,這天氣真是奇了!」
大雄也抱著肩膀,揉了揉鼻子,大聲說道:「我們趕緊跟上去吧,不然就追不上了!」
《長冥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