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


我聽了心中好一陣後怕:「姥姥,我……我以後一定多跟您學本事,一定聽您的話。」
姥姥歎了口氣,拍了拍我的後腦勺,之後便帶我走向那輛又突然出現的客車。
這輛客車的的確確挺冷清的,車上只坐著兩三個人,而且全都在最後排坐著。自從我們上車之後,後排那三個人就一直在竊竊私語,不知到在說些什麼。
「開車嘍。」司機是個三十幾歲的中年人,喊了一聲之後,便發動了客車,車子徐徐開動起來。
不知怎麼回事兒,自從上車之後,我就聞到車上有一股怪異的臭味,也不知道這股臭味到底是從哪兒來的,反正我覺得這股臭味有點不正常,不像是屎尿的味道,反倒有點腐肉的味道。
「小傢伙,挺可愛的啊,你幾歲了?」這時坐在後排的一個漂亮大姐姐走上來,笑著問我道。
我看這個大姐姐挺漂亮的,就說了一句:「十歲了。」
那大姐姐笑著說道:「十歲,也該懂事兒了,你這麼晚怎麼還出門,你不怕撞見什麼東西嗎?」
我說道:「不怕,有我姥姥跟著呢。」
那大姐姐看了一眼我姥姥,臉上的笑容就開始逐漸消失了:「老太太,你這是帶著你外孫去哪兒啊。」
我姥姥看了一眼那大姐姐,並沒有說什麼,繼續雙目迥然的盯著前方。
大姐姐冷冷笑了笑:「小弟弟,你姥姥年紀大了,流口水了,你快給你姥姥擦一下口水吧!你也該懂事兒了。」
說著,大姐姐遞給了我一張黃色的紙,那紙上邊還畫著奇怪的圖案,後來我才知道,原來那是一張符咒。
我看了姥姥一眼,果然發現姥姥嘴角有一些口水,準備給姥姥擦掉。
而我姥姥則是訓斥了一句:「姥姥怎麼教你的,不要亂要陌生人的東西。」
我愣了一下,說道:「姥姥,大姐姐是好人……」
「你之前見到的那個老頭兒,你看出來是壞人了?」姥姥說道。
於是我立刻警覺的把那張黃紙給丟掉了。
大姐姐有點生氣的看著我姥姥:「哎,沒見過你這樣的老太太啊,你就不怕你外孫出點什麼事兒?你不會是想用你外孫來續你的命吧。」
我姥姥瞪了一眼那大姐姐:「丫頭,有些話該說,有些話不該說。那些不該說的話,你最好憋在心裡,我出來混的那會兒,你還在娘胎裡邊享福呢。」
那大姐姐有點生氣,『蹭』的一聲掏出了一張跟剛才一模一樣的黃紙:「老太太,你別為老不尊啊。」
「葉兒,回來。」這時,坐在最後排,一直都用帽子蓋住臉的老頭忽然訓斥了一句。
那大姐姐生氣的瞪了一眼我姥姥,只好不情願的又把黃紙給收了去,然後又摘下了一枚耳墜,說道:「小弟弟,這個東西送你,要是誰想傷害你,你就用這個東西扎他,知道不知道?」
我看得出來,這個大姐姐是真的一片好心,可是又不敢真去接,因為我擔心姥姥生氣。
沒想到姥姥這次倒是讓我接了:「拿著吧!」
於是我伸出手從大姐姐的手掌心,準備把那個漂亮的耳釘給抓過來。
不過我這麼一伸手,倒是把我從山羊鬍那裡訛來的玉鐲子給露出來了。
玉鐲一露出來,那大姐姐瞬間驚奇無比,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你……你這玉鐲哪兒來的?」
我被大姐姐的激動表現給嚇著了,哆哆嗦嗦的說道:「是……是我的。」
「你的?你是六把土什麼人?」那大姐姐表情嚴肅的看著我,情緒相當的激動。
一直坐在後排的那個帽子老頭和那個年輕人,聽到這邊的動靜,也是匆忙跑了上來,仔細的看著我胳膊上的玉鐲。
我有些被嚇壞了,不知所措。
而這時幸虧我姥姥怒喝了一句:「放開我外孫!」
這一句話,果然震住了那個大姐姐,那個大姐姐一下子就鬆開了手,還想說什麼,不過卻被她師傅,那個穿著黑色中山裝的帽子老頭給攔住了。
我發現老頭看我姥姥的目光有些震撼,甚至還激動的不得了,手臂都跟著顫抖起來。
他用眼色示意大姐姐讓開座位,他則是坐在大姐姐的位子上,眼神灼灼的看著我姥姥:「小輩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婆婆,我自會懲罰她。請問婆婆,您知不知道六把土在什麼地兒?我就是想找他問件事兒,絕不為難他。」
我姥姥看了一眼那中山裝,冷冷的道:「不知道。」
那老頭兒一臉的失望表情:「婆婆,我心中清楚您和六把土的關係,要是您也不知道,那這個世界上就真的沒人知道了……」
「知道,但是我不說。」我姥姥冷冷的道:「你們還是別找土老六了,我雖然知道他在什麼地方,但是我直到現在都沒有找到他。」
「哦,前輩能否給我們一點提示?若是您告訴我他在什麼地方,我可以答應您任何一個條件。」中山裝說道。
「真的?」我姥姥明顯被對方給說的動心了。
「當然是真的。」中山裝連忙點點頭說道。
「那好,十萬塊。」我姥姥說道:「一分不少。」
中山裝楞了一下,而後說道:「婆婆,我也不是那種特別富有的人,您看,五萬行不行?這已經算是我的極限了。」
「成交。」我姥姥點了點頭:「先把錢拿來。」
那中山裝立刻掏出紙條,寫了幾個字遞給我姥姥:「這張支票在全國各地的郵政儲蓄所都可以兌換。」
我姥姥接過支票看了一眼,然後塞進了兜中,之後指了指車下邊:「在泥土中。」
中山裝立刻道:「六把土死了?不可能。不是說你們引派有兩條……」
「沒死。」中山裝還沒說完,我姥姥立刻就打斷了中山裝的話:「就是在土中活著。」
「老太太,那六把土的具體位置呢?您跟我說說。」中山裝問道。
《接陰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