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節


還真別說,下邊果然是有一張人皮!
人皮都已經被風乾了,這些草的根莖就長進了人皮裡邊,人皮的表面隆起了好幾道類似於血管一類的東西。
甚至我還能看到人皮上細細的毛孔。
看見這邪門東西,我不由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罵了一句:「噁心,真夠噁心的。」
劉一手也忍不住渾身哆嗦了一下;「你說這附近有沒有鬼啊?」
我仔細看著人皮,忽然覺得,這人皮下邊,似乎是一口井。因為下邊似乎還時不時的傳來一陣水流聲。
我忙說道:「把人皮掀開,下邊是井。」
劉一手道:「你怎麼知道?」
「算卦算出來的。」我說道:「趕緊動手。」
劉一手嗤之以鼻,然後一把掀開了人皮,一口黑黝黝的井,頓時出現在了我們面前。
隨之一股寒風也從井下邊吹出來,吹的我全身發寒。
我用手電照了一下井口,黑黝黝一片,什麼也看不清。我深呼吸一口氣,對二姥爺道:「二姥爺,你們在這兒等我,我下去瞧瞧。」
二姥爺說道;「別,我先去拿根繩子吊住你,這樣你下去之後遇到危險,就抓緊時間拽繩子,明白了嗎?」
我點點頭:「那成,你去吧,我們在這兒守著。」
二姥爺走開了,而我和劉一手則一人一把武器,虎視眈眈的看著井口,生怕黑乎乎的井口裡邊會忽然鑽出來個什麼東西。
好在雖然古井下邊會時不時的傳來水流聲,但可能礙於我們手中的武器,所以也不敢有所輕舉妄動吧?
劉一手發現不遠處有幾根早就枯死的絲瓜秧子,忙跑上去掐了幾根,遞給我一根,我搖搖頭說不用,然後劉一手就滋滋的抽了起來:「師父他老人家跟我說,這絲瓜秧子燒出來的氣,能刺激鬼,一般的鬼就不敢輕易靠近了。哎,也不知道師父現在怎麼樣了……」
看劉一手這傷感的模樣,我忽然間對劉一手充滿了感激。
說實話,劉一手以前一直都跟馬道長在山上,雖說吃不飽穿不暖,但每天過的平平安安,不用風裡來雨裡去。
但自從跟了我之後,幾乎就沒吃過一頓飽飯,沒睡過一次好覺,我在感激的同時,也對劉一手充滿了愧疚之情。
我小聲的對劉一手道:「一手,其實你不用跟著我吃苦的,你可以和馬道長回到山上,又或者找一個山村安靜住下來,這是我們引派的事,你不用跟著我們東奔西走。」
劉一手愣了一下,然後把絲瓜秧子扔到地上,衝我豎起了拳頭:「知道這是什麼嗎?」
「拳頭。」我說道,一臉不解的看著劉一手。
「再胡說八道,我揍你!」劉一手道,然後繼續吧嗒吧嗒的抽煙。
我哭笑不得,心想我吳大強能碰上這樣的好兄弟,這輩子也算過得有意義。
很快,二姥爺就回來了,手中拿著兩根麻繩。
我決定親自下去瞧瞧,劉一手也按捺不住好奇的心,要跟著我下去。我知道劉一手這是不放心我一個人單獨下去,想在旁邊保護我。
此刻,我們已經確定這井下邊有不乾淨的東西,讓劉一手跟著也好,萬一遇到點什麼,相互之間也有個照應!
二姥爺在上頭給我們看著人,而且萬一遇到什麼危險,還可以把我們倆給拉上來。
二姥爺有一門法術叫「化槐之術」,就是能以槐樹枝為媒介,把自己的身體變成一個轉化器,將陰氣轉化為自身的力量,待會兒把我們倆一塊給拽上來應該不成問題。
鋪好了退路之後,我和劉一手就下去了。
我在下邊,劉一手在上邊。我左手陰陽剪右手槐樹鞭,劉一手則只是拿著一把寒酸的越劍。
此外,他的另一隻手還緊緊攥著幾張藍色的符咒,我小聲問道:「劉一手,你的符到了水裡不得失效啊?」
劉一手道:「孤陋寡聞了吧?咱這是水符,專門在水下用的。」
我有點驚奇,沒想到道術果然是一門比較全乎的法術啊,竟囊括了海陸空三支軍隊所擁有的戰鬥力。
很快我們便來到了井底,當我的腳輕輕的接觸到冰涼的井水時,忍不住全身哆嗦了一下。媽的,太涼了,冰涼刺骨啊,真不知道我要是全身浸泡進去,會不會直接被凍的休克。
我深呼吸一口氣,在胸腔內憋了一口之後,當下便猛的鑽入了水中!
我感覺到頭頂的水又是一陣晃蕩,估計是劉一手也下來了。
我和劉一手一左一右的尋找起來,想瞧瞧這下邊是不是隱藏著什麼秘密,或者三姥爺給我們留下了什麼東西。
四周黑漆漆的,手電筒也照不了多遠,我們的視線範圍也只有一米。我和劉一手小心翼翼的朝兩邊游。
沒想到還真被我們發現了什麼,在井壁的兩邊,似乎有什麼東西正背對著我們,蹲在泥土上。
我和劉一手立馬變得緊張起來,在這種地方,碰到一團人形的影子,指定不正常啊!不過既然是我們主動找來的,那就算是碰到河童,也得主動迎上去,把敵人給滅了。
而隨著我們的靠近,我們逐漸能看清對方的輪廓。這會兒我們才發現,原來泥壁上不止這一個黑影,甚至還有其餘的三道黑影。
而再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對方的腦袋上似乎有一個類似於帽子之類的東西。
湊近了一瞧,竟是荷葉!
第一二六章擺乩陣,刺河童
我和劉一手的心瞬間就提到了嗓子眼,差點沒把憋住的那口氣給吐出來。他大爺的,這不就是河童嗎?
而且估計就是從土駭河游過來的河童吧!
媽的,我們怎麼遇到了這麼一幫生吃人肉的傢伙?
所以我二話不說,立刻就扯了扯繩子,示意二姥爺往回拉。
《接陰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