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節


站在峭壁石龕之上俯視日月山谷,與站在山谷裡仰望群山的感覺截然不同。這完全就是兩種感覺,兩種意境。
當秦震隨羽東漸漸爬上了幾十米高的佛像之後,秦震這才驚奇的發現整個山谷似乎就是處在群佛的注視之中。而不遠處的那座神聖雪山,也正好對著最大的這尊摩崖佛像。其龐大的山川地理總勢,真是讓人為之震驚!
終於爬到了大佛的肩膀處,秦震不支的扶著十幾米高的佛頭,靠坐在了佛像肩膀上,一邊喘著粗氣一邊說道:「我、我現在有點兒後悔跟你一塊兒上來了,這一會兒還得下去,真是太折騰人了。但願你能真給我看出來點兒什麼重要的線索,要不然你都對不住我爬這幾十米的山巖!」
羽東看了秦震一眼,並沒有接話。但是他的表情卻明顯是在說:又不是我讓你跟著上來的!
巨佛齊山而建,一個肩膀怎麼也能站開百十來人。所以這裡就好像是一個偌大的觀景台,可以更清楚的看清楚岡仁波齊神山。
今天也算是天公作美,那裊裊娜娜的輕煙薄霧都淡淡的散開了。終年繚繞雲雪的山巔,此刻也是撥開雲霧的見了青天。
秦震看了一會兒之後便肯定的說道:「這絕對不是我們到過的那座岡仁波齊峰。」
羽東點頭應道:「正常空間裡的岡仁波齊峰就好像是第一道通往香格里拉的通道,它是香格里拉的必經之路,但是卻不是真正的通路。真正的通路應該是在那座山的附近。」羽東說著,指了指遠方那正綻放著神聖光輝的雪山。
秦震之所以能看出來那並不是岡仁波齊,是因為他注意到了四稜錐形的山體上並沒有那佛教的萬字符號。
在正常世界裡,那個自然形成的巨大標誌,乃是岡仁波齊峰的象徵。然而這座看似與岡仁波齊一模一樣的雪山,有冰溜槽,也有一層層如石階一樣的山岩層,但就是沒有組成那個萬字符號。
至於卓雅所說的雲圖,秦震和羽東也算是看見了。那確實就像是和珠峰旗雲差不多的一片雲。長長的,就好像是一面雪山之巔迎風招展的旗子。
只是如果仔細觀察就會發現,那雲飄動的方向竟然不是固定的!而且雲狀也很特殊,近看或許真的就和雲圖差不多。
秦震驚訝的對羽東說道:「這不可能的啊……怎麼會出現這種現象?」
「你指的什麼?」羽東比較有興致的問道。
秦震很認真的回道:「你看啊,這一,旗雲應該是珠峰上特有的現象才對。因為旗雲形成的原因,正是珠峰特殊的地理構造所造成的。珠峰7000米以下全部是冰雪覆蓋,可是7000以上卻全部都是碎石陡坡,沒有積雪。如此高的海拔,陽光十分強烈,當太陽一出,就會將碎石全部烤熱,熱氣上升至峰頂凝結成雲。最後被峰頂最低九級的西風一吹,就變成了那神奇的旗雲。可是這座山的山巔一片雪白,看上去連根兒雜草都沒有!那就更不可能會有石頭了。那它的旗雲又是怎麼形成的呢?」
羽東淺笑了一下,點頭道:「嗯,你繼續說。其二呢?」
秦震很嚴肅的正色說道:「其二就更明顯了啊!那山頂除非刮的是東西南北風,否則雲彩怎麼可能無定向的亂飄呢??那裡的風和雲,難道都是原地打轉兒的麼?」(未完待續)
第一百八十章也許在風裡
羽東輕輕笑了一聲說道:「秦震,你好像忽略了一個問題。」
「啊?什麼問題?」秦震不解的問道。
羽東看著遠方的神山,緩緩說道:「這裡和香格里拉的一切,都不能用常理去分析。你以珠峰旗雲的成因來分析這裡的雲圖,肯定是越想越困惑。拋開你那些現實的科學理論,一切可能反而到簡單了。」
秦震若有所思的想著羽東的話,聽起來好像是有那麼一些道理。可是那又該用什麼來解釋這裡的一切呢?難道真的要把一切都歸結於傳說和神話嗎?
羽東這時候指著遠處那片飄忽不定的旗雲說道:「你還記得當初我們是如何找到玉門關的嗎?」
這句話把秦震問的微微一怔,他不明白羽東為什麼會忽然提起來這個問題。這裡和玉門關有什麼關係?
沒等秦震反應過來回答,羽東就繼續說道:「當風沙漫天的時候,才能找到玉門關。我們是穿過了一場沙暴,才見到了真正的玉門關。我覺得那山頂的雲圖,也是由一股強烈旋風似的氣流所造成的,所以它才會飄忽不定。你說的沒錯,那上面沒準兒刮的還真就是東南西北風。」
「這……」秦震沒想到自己的一句玩笑話,羽東倒還當成了事兒。他又想了想,還是很不解的問道:「你的意思是說,沒準兒那香格里拉和玉門關一樣,也得穿過什麼旋風暴風眼之類的,才能進入到裡面?」
羽東還在遠眺著那神山的山巔,也不太拿得準的說:「我不知道,但是那座山山頂的氣流確實很怪異、很不正常。我覺得那裡對香格里拉來說會是一個特殊的關鍵點。」
秦震這時忽然問了一句:「哎?卓雅不是說,發現你的地方就是香格里拉的入口處麼?你難道不記得自己當時在什麼地方。又是怎麼來到這裡的嗎?」
羽東微微搖了搖頭說:「我只記得是雪山,目光所及全是白雪。而且你也聽卓雅說了,那所謂神秘的入口並不是一個固定的地方。我是怎麼隨卓雅回來這裡的。我已經不記得了。可現在想想,她當時發現我的地方。應該就是在那座山上。」
秦震順著羽東的目光也看向了遠處那座神秘的雪山。那座外表和岡仁波齊幾乎一模一樣的雪山,卻藏著無盡的奧妙和玄機。那裡應該就是最接近香巴拉天堂的地方。
不管怎麼說,這幾十米高的山巖也總算是沒有白爬。還是看出了一些問題的。雖然羽東的本意大概是想研究研究那個雲圖,可是在他們看來那片旗雲怪異的很,根本就無法從中看出來什麼特殊的玄機。這麼看來,也許真的是只有卓雅才能看得懂那雲中的奧義了。
在知道那山頂有古怪異常的氣流之後,他們至少就可以多做一些準備了。而且在進入香格里拉的路線上,也得多做幾種猜測了。
由於羽東清醒過來的地方是在雪山上。而且所有關於香巴拉的記載也都是在雪山群峰的環抱之間。所以羽東一直都更偏向於香巴拉的入口在雪山上。不過考慮到方方面面的特殊環境,羽東甚至都有考慮過那香巴拉的入口會不會是在「海」裡。也就是地下水域的某一處。
不管是山也好,海也好,現在看起來又要多一個可能性了。那就是香巴拉的入口還也許會是在風裡……
至於秦震,他之前一直認為香格里拉的入口應該是在一片夢幻森林一樣的地方。這倒不是因為他的想法太虛幻,而是他始終記得關於香格里拉歌謠中的那幾句話:當穿過了沙漠和雪山,走過了森林和湖泊,歷經了千難萬險之後,在大鵬的引領、雪山守護者的保護之下,方能進入那永恆的天堂。理想的王國---香巴拉。
現在看來,他們好像已經完全都做到了。而且細想之下,雪山守護者也已經出現了。要麼就是指的卓雅這種真正的守護者,要麼就是指的雪人。不管怎麼理解,現在除了那引領進入香巴拉的大鵬還沒有現身以外,其他的一切好像都已經完全應驗了。
秦震這時候問向羽東:「誒,你還記得你說過的那幾句歌謠嗎?我剛才想了想,好像一切都挺準,就差那個大鵬還沒有應言。你說那歌謠裡的大鵬指的是什麼?難道就是咱們之前見過那種?」
羽東想了想說道:「我覺得不會。藏傳佛教信奉大鵬金翅鳥,密宗中大鵬的地位也很高,可是和這負責引領的鳥又都不太像是一回事。關於這點。或許卓雅能知道一些內情。」
秦震歎了口氣說道:「看來咱們是不得不帶上那位神女姑娘了。我知道,你不想讓她冒險蹚進咱們的這淌渾水。可是就像她說的。我們之中確實沒有人會比她更瞭解香格里拉了。」
羽東點了點頭,也明知道這種選擇是不得已而為之了。他轉身拍了拍秦震的肩。低沉的說了句:「下去吧。」看上去他的心情挺不好,大概是擔心和顧慮太多了吧。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秦震這才好不容易跟著羽東又爬了下來。剛走回木屋,就迎面碰到了姜旗和老顧。
老顧一看見秦震,馬上就喊道:「嘿!我們哥倆都快把這屋子前前後後找遍了,也沒找著你!您二位這是打哪兒剛回來?」
秦震累的還沒緩過勁兒來,所以只對老顧擺了擺手。
老顧詫異的看了看秦震,然後一臉疑惑的問道:「秦震啊,你這呼哧帶喘的,是干苦力去了怎麼著?」
秦震不耐煩的白了老顧一眼回道:「你哪那麼多廢話。你不是說要睡覺嗎?這麼一會兒就醒了?」
說到這裡,老顧不樂意的說道:「咳,別提了,還不是大旗嘛!他從神女妹子那一回來,就要找東少匯報工作。所以他就把我推醒了問我東少在哪裡。我說東少在哪兒,我怎麼知道?問秦震去啊!可這才發現,你竟然也不見了。所以我們倆這不才開始四處去找你們嘛!」
秦震苦笑了一下說:「說的還挺關心我,就好像多麼團結友愛似的。可是我估計,你當時不定怎麼罵我呢吧?因為我要是在了的話,大旗就不會把你叫起來了,你就可以繼續睡下去了,對吧?」
老顧故意避開了秦震的目光,看向了別處。一臉做賊心虛,讓人說中要害的樣子。
姜旗這時對羽東說道:「東少,卓雅姑娘說並不需要準備什麼。而且據我觀察,這裡也沒有什麼殺傷性的武器……我去的時候,卓雅姑娘好像正在仔細翻看著一本厚厚的古書,旁邊還放著您之前的那把降魔杵。看起來,她正研究著什麼。我沒敢打擾,就回來了。」
「嗯,好。我知道了。」說完,羽東就走回木屋了。
《大漠狂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