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節


看著羽東那有些沉重的背影,姜旗和老顧都同時看向了秦震,並且老顧還一臉神秘的問道:「這怎麼回事?之前東少還好好的呢,怎麼跟你出去一圈兒之後回來就變成這樣了?那臉冷的跟冰似的……」
秦震氣不過的叉著腰問道:「他那臉什麼時候不冷的跟冰似的?什麼叫跟我出去一圈兒就變成這樣了?是我跟他出去的好吧?」
「好好好……你就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吧!東少剛剛那表情可不太對啊。」老顧很認真的說。
秦震歎了口氣說道:「哎!他現在心裡的顧慮肯定是特別多,尤其……」剛說一半,秦震就四下的看了看,然後壓低聲音小聲的說道:「尤其是卓雅姑娘的那件事兒,他是不願意讓她跟咱們一起去冒險的。你想啊,那香格里拉雖然名義上是天堂,可是這一路千難萬險的找來,誰知道裡面還會有多少的危險和變故?他自然是不願意人家姑娘被無辜的牽扯進來呀。」秦震說這話的時候,聲音非常非常的小,好像生怕稍微大一點兒就能被羽東聽見似的。
對於秦震所說的這些,老顧倒是能理解。不過他還是不明白的問道:「既然這樣,那就別讓那妹子跟去不就完了嗎?」
「廢話!要是有辦法不就好了嗎?剛才我跟他就是找了個高的地方去看那山頂的雲彩去了。果然是異象叢生,難以理解啊!還別說看懂那片雲彩,就說那旗雲是怎麼可能形成的,我們倆都說不上來!所以……帶上卓雅已經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
老顧這才懂了似的點頭道:「哦……這麼回事兒。不過挺難想像啊,咱東少也有搞不定,看不懂的東西。」
「他又不是萬能的。關於香格里拉的一切都藏得如此絕密,除了人家世代守護秘密的守護人以外,咱們這些外人怎麼可能窺得其中一二?不過我覺得啊……有些事情可能卓雅都未必很清楚。因為在咱們前來搗亂之前,這裡始終與世隔絕,寧靜祥和。就算真的有被驚擾過,那最後一次也得是七十年前希特勒的那一次了。你們想想,卓雅才多大?她沒經歷過。」
老顧和姜旗都沉默不語了,不可否認秦震說的很有道理。可如果卓雅真的如秦震所說,根本沒有任何實際經歷,只憑著世代相傳的那些隱秘線索……那還真是有點兒危險。(未完待續)
第一百八十一章天堂之前
他們幾個人現在也算是理解了羽東剛剛為什麼會那樣沉重了。而姜旗之前看到卓雅正在翻閱古書,這似乎也證明了她確實沒有真正經歷過關於香格里拉的一切。她只負責守護,在沒有外來者侵擾的情況下,他們只是過著與世隔絕的寧靜生活而已。想想,與常人無異。
秦震一邊和老顧、姜旗往木屋走,一邊給他們講述了一遍剛剛和羽東在巨佛肩上看到的神山山頂的詭異旗雲。
就連老顧聽後都難以置信的說:「東西南北風??真的假的啊?這也太扯了吧……」
姜旗也是微微皺著眉說:「聽你說的……那好像是一種奇怪的空氣漩渦啊?東少覺得咱們得穿過那股氣流才行?」
秦震聳聳肩說:「他也不能確定,只是依照旗雲做出了一些推斷。回來的路上他說咱們得做好幾手準備,那香格里拉的入口,有可能在山裡,有可能在水裡,還有可能在風裡……」
老顧一聽,頓時瞪大了眼睛說道:「在水裡?在風裡?你還能再玄乎點兒麼?你怎麼不告訴香格里拉的入口在你嘴裡呢?這說的我都開始瘆的慌了。還沒出發呢,我就感覺前方恐怕又是上天入地、刀山油鍋的活兒了……」
「別瞎說,還沒出門呢,你就開始晦氣。別說是羽東了,就連我現在也都開始懷疑的下面是不是真的有一大片廣闊的水域。再說了,咱們當初在沙漠尋找玉門關的時候,不就是在暴風眼之中找到的嗎?所以無論是在水裡。還是在風裡,也不是完全沒有這種可能性。」
老顧苦著臉說道:「哎!最好還是在山裡吧。咱們這一直都不走尋常路,這一次。但願是正常一點兒的路吧……」
說話間,他們就已經回到了屋裡。看見滿腹心事的羽東。三個人面面相覷,也不知道該怎麼才能開解開解他。這眼看著出發在即,香格里拉這一程就要做最後的終點衝刺了。他這麼個狀態,好像是不太好……
還是老顧不怕死,他用他那種作死的幽默方式,走過去眉開眼笑的對羽東說道:「誒東少,剛才大旗跟我說那降魔杵的時候我才想起來,當初秦震就是認出了卓雅身上的降魔杵。才肯定了她一定見過你的。後來我也是忘了問了……那東西怎麼會在那姑娘的身上呢?嘿嘿……難不成您這是做了定情信物了?」
不出所料,老顧的話音剛落,就迎上了羽東冰冷的目光。
老顧乾笑了兩聲向後躲了躲,就好像是他已經看到了殺氣……
不過羽東倒也沒有真跟他一般見識,只是冷冷的開口說道:「降魔杵在她的手裡,比在我的手裡會更有用處。」
聽著羽東那冰冷的語氣,老顧也不敢再開玩笑了。要說他這套路實在是缺心眼兒,但凡用腦子想一想也能知道,這種玩笑能逗的笑羽東麼?別說緩解心情了,沒挨打就已經是萬幸了……
關於卓雅的這件事。現在無論怎麼討論也都是沒有意義的事情了。因為就好像是之前走過的山川一樣,他們實在是需要一個「嚮導」。而卓雅恰恰就是那位世界上最特殊的嚮導---香格里拉的嚮導。
不過顯然,這位嚮導所瞭解的一切。也僅僅停留在她們世代相傳的一些秘密上,並沒有真正走進過香格里拉。
秦震抬眼看了下羽東,發現他出神的樣子似乎憂心忡忡。羽東這個樣子是真的很少見。滿腹心事,卻又一言不發。秦震總覺得羽東心裡顧慮煩惱的事情,並不僅僅是因為卓雅。甚至都不完全是因為進入香格里拉所面臨的未知危險。他心裡一定還有其它的事,雖然秦震感覺自己大概能猜到一二,可是他卻也並沒有說出來。因為有些事情,除了羽東他自己,誰都替他解決不了。
現在。或許讓羽東自己好好靜一靜,就是對他最大的幫助了。
於是。秦震告訴老顧和姜旗,一起去好好睡一覺。養精蓄銳等著明天出發。然後秦震就和他們一起出了門,最後又看了一眼羽東之後,輕輕的歎了口氣,隨手關上了門。
一切都是冥冥之中早已注定的,逃不開,躲不掉。有些事情,縱使百般的不願面對,最後也終歸是要有一個結果的。
而且這一次進入香格里拉,他們都很清楚,羽東要做的事情有太多了。他進入香格里拉的目的已經變得越來越複雜了。他要關上被他們打開的通路之門;要想辦法找到香格里拉之眼,並且毀掉它;要在那個傳說中的王國裡竭盡全力試著找到俊天;他還一定會在香格里拉中尋找關於夜北的線索,哪怕還有那麼一丁點兒的可能,他都要救回夜北。最後……在香格里拉中保不齊還會有一場決戰在等著他……
想到此,秦震都覺得千頭萬緒,繁瑣複雜。這似乎比他們每一次的行動都要更加複雜,更加艱難。往常最多的壓力無非就是時間緊任務重,現在倒好,任務不但重,而且還很多……就單單是秦震剛才自己想到的那些,就全部都是最重要的了。這其中還不包括羽東得保護大家周全,不能讓卓雅受到傷害,怎麼說也得讓卓雅能平安回來……
秦震不由自主的甩了甩已經開始發疼的腦袋,徹底理解了羽東為什麼一言不發,心事重重。這也就是他,那變態的承受能力。換做秦震的話,他還真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扛下去。
這一天過的似乎格外的慢,幾個人各自在房間休息。羽東沒有出來過,卓雅也一直都沒有出現。就連晚飯,都是卓雅吩咐其他人送上來的。這進入香格里拉之前的最後一夜,恐怕他們任何一個人都是難以安眠。
一個傳說中的理想王國,相當於基督教中的伊甸園、伊斯蘭教中的天堂、佛教中的極樂世界、道教中的太虛幻境……這完全都是與現實不相符、人們腦海中幻想出來的理想世界。或者說,那全部都是不存在的地方,只是一個精神世界而已。
而如今,他們卻要走進那個世界。這想想,怎麼能不讓人整夜無眠?那是一種激動、緊張、卻又有一絲期待的興奮感。
直到翌日清晨,卓雅才再次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依舊是白衣勝雪,依舊是閉月之顏,只是今天的卓雅看上去好像總感覺有哪裡不太一樣……那是神情的中的一種坦然。是她不該有的一種坦然。因為她也沒進過香格里拉,就算她一點兒畏懼都沒有,總該有一些情緒上的波動,不應該是如此從容。這讓秦震覺得……就好像是一種從容赴死的感覺。
也許這麼想太晦氣,比老顧還晦氣。可是卓雅此刻的狀態,就是給了秦震一種那樣的感覺。就好像已經做好了各種準備,去了就沒打算再活著回來。
強迫自己不去想那些晦氣的念頭,秦震故作輕鬆的說道:「卓雅姑娘,這一路也不知道會遇到什麼意想不到的狀況,你可是要跟著我們幾個受罪嘍!想想真是覺得良心難安。」
卓雅淡淡的笑了笑說道:「別這麼說,這是我願意的,也是我應該的。守護香格里拉是我的責任。」
老顧這時候一把就將秦震從卓雅的面前給拽了回來,由於用力過大,直拽了秦震一個趔趄。
正當秦震回頭要發怒的時候,老顧卻先理直氣壯的開口斥責道:「你說你老大不小的怎麼就那麼不懂事兒呢?不賣弄一下你那故作紳士的風度,能死是不是?有些話你留著給該說的人說,用不著你代替。」
儘管秦震心裡惱火,可是想想老顧這話也不是沒有道理。道謝也好,客氣也罷,怎麼說也應該是由羽東開口,自己老是往前竄也確實不像個事兒。可問題是,自己要是不開口的話,那個冰山會主動說這些話嗎?恐怕直到從香格里拉回來,他也未必會跟人家姑娘好好客氣客氣。
卓雅問他們休息的如何,如果都已經準備好了,那麼現在就可以出發了。
羽東和秦震他們都已經等這一天等的太久了,在聽到了卓雅的話之後,他們自然是二話不說,抬腿就走。這不單單是迫切的想進入香格里拉,更是因為裡面很有可能還關係是兩條人命。
在前往神山的路上,秦震不知道為什麼,心裡莫名的激動。一種心潮澎湃的感覺,卻也百感交集。
想自己從鬼門關前都走過一來回了,如今真的就要站在「天堂」的大門口了。自梅裡雪山之後發生的一切,這會兒都如同是過眼雲煙一樣,在秦震的腦海中劃過。繞了那麼一大圈,經歷了那麼多悲歡離合,千難萬險。今天他們終於就要到達終點了。如果說還能從香格里拉中救回俊天和夜北的話,那他們之前所承受的一切就都值得了!
思緒翻飛間,再抬眼,他們已經走上了那座飄渺神異的雪山。(未完待續)
第一百八十二章狂風暴雪
最初以遠觀的角度望向這座雪山的時候,與現在『身在此山中』的感覺是完全不同的。
《大漠狂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