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節


道士找到表哥,卻不知道他是綠柳山莊的老闆,見他有時會出現,便想慢慢玩,先將他朋友的茶館搞垮,便主動去見垂楊館的張雕畢,兩人一拍即合,改了垂楊館的風水局勢,而道士又見表哥與李芸相處融洽,料想可能是他的姘頭,就琢磨如何搞死李芸。
這時張雕畢已經得了小憐的幫助,皮肉生意興旺的很,他聽說道家有陰陽採補,就想向小道士學習,可小道士注定是小道士,也就能采個蘑菇,採補卻是不會,但他想到一個好主意,要將李芸的從表哥手裡搶回來。
小道士裝成客人試探接觸了幾回,李芸不卑不亢,反倒是那個林月有些意動。
上次在盈香樓爺爺就說風流之地多是性情中人,此時可見一斑,李芸雖然出身不好,卻見多了男歡女愛,明白什麼是該珍惜的,林月雖說是大學生,出身如一張白紙,可白紙也是最容易沾污的。
林月和小道士勾搭幾回,就被張雕畢領到家中,這時他們才知道表哥居然是綠柳山莊的幕後老闆,可林月也說了,表哥也算是台前,真正的幕後就是給他投資的人,那可是大人物,大到搞死兩個不重要的商人和道士像搞死兩隻螞蟻。
張雕畢以前是個本分商人,可一連串的經歷已經利令智昏,他不但要對手消失,還要將生意做大,與小道士一合計,萌生一計。
這小道士道行不高,就算是與爺爺作對的博山觀主吳雲虛想搞爺爺也要得到他的貼身物,而有了林月做內應,一切都變得簡單。
五味子,丹皮,通草,桂心各半錢,泡上好的龍井茶每天下午兩點給李芸喝三杯,這樣喝上七天,李芸會感覺通體發涼,虛汗增多,例假時無血可流,這一番施為將李芸的氣血消耗許多,可她感覺不出來,時值盛夏,她只覺得不那麼熱,唯一的虛弱感,也當是晚上沒休息好,全怪在秦江身上。
等李芸例假過去,又是人參,牛膝,龍齒,桂元膏泡極品金駿眉,養血益氣的好補品,可李芸已經到了虛不受補的階段,只能慢慢將養而不是大補,這七天的茶湯就比較費勁,要在午夜十二點喝,小道士給林月出了一個主意。
小道士雖然不會採陰補陽,可道家中人哪有不會些房中術的,就連我這個二把刀,爺爺都教了不少,小道士就教了林月一招鎖元,她又教給秦江,李芸和秦江夜夜恩愛,折騰的翻天地覆,著了迷般不休息,別說那麼劇烈的運動,就算跑個步都得出一身汗,尤其李芸身體不好,更是經常口渴,林月便每天睡前給他們屋裡放壺茶,說是自己學的花式泡茶,李芸渴了,自然會喝。
虛不受補又連番大補的結果就是李芸這個月來例假大出血,人的血氣一弱,生魂就虛浮起來,小道士這個不入流的角色也能輕易的拘走,但生魂脫體也是個麻煩,一個不留神,魂與魄分離還會搞只惡鬼出來,所以小道士連夜就求倌人收走,等弄來李芸的身體再返回去。
這也是林月的主意,一來她不捨得李芸喪命,再一個也是張雕畢答應她以後接管綠柳山莊,她還要靠李芸聯繫那些回家的女孩。
一飲一啄自有天定,小道士求倌人收魂,也是付出了很大代價,卻沒想到我會來這裡,更想不到倌人看表哥很順眼,瞧見是他店裡女人的魂,就把一切都問了出來,倌人說他本來就準備幫表哥,可我估計是三年前爺爺和陳春峰橫插了一手,他也想與表哥背後的高人結個緣。
至於虎子純粹是無妄之災,它是土生土長的土狗,雖然沒到懂人通靈的地步,可趨吉避凶的本能卻比人類強很多,小道士施法拘魂的時候虎子一個猛子翻起來準備狂叫,卻被小道士順手收走,至於說為什麼是秦江下樓才拘魂,我估計是有男人在身邊陽氣旺盛,小道士不好下手或者拘不走,不同的門派有不同的手法,但萬變總不離根源。
如今得知了一切,表哥同倌人去取魂,我們留下商量如何善後。
打蛇不死反受其害,我是吃夠這個虧了,可如果暗算小道士和張雕畢,也不知道我的本事行不行,何況還取不到他們的貼身物,生辰八字。
彭海庭幽幽說道:「沒關係,他給咱們放個間諜,咱們也給們派一個不就好了?」
所有人的目光落在小憐臉上,彭海庭繼續道:「小憐,這事還得求你的女神姐姐幫忙,抽時間你跟她說說吧。」
第一百一十三章還魂
彭海庭真是個貼心人,連我力有不逮都考慮進去,如果我請小鬼對付他們。說不定會打草驚蛇,畢竟那小道士也不會坐以待斃,必須要挑一個他無防備的時候,什麼情況男人沒有絲毫戒備心?
就那麼幾秒。
小憐要回到垂楊館,弄到兩人的八字和貼身物,張雕畢還好說,小道士卻有些費勁,我讓她盡力而為,能弄到頭髮血液最好。弄不到只要他用過的被單和衣服也行,至於生辰八字。那就別想了,道士不會將八字告人,就連身份證上的都大是虛假,也有一些我行我素的,那也是道行高深,身上有替命至寶。
凌晨時分,表哥搖搖晃晃提著兩個罐子回來,還沒進門就咋咋呼呼的吼了起來,齊健趕忙將他拖進屋關好了門,那些人既然想等我們將李芸的屍體扔進湖再撈出來,一定會在暗處盯梢。
表哥將兩個拳頭大的陶土罐仍在桌上,拖過一把太師椅歪歪扭扭躺在上面,咋呼道:「世間沒對手了。沒對手了,現在連神仙也幫我,我還做什麼生意?方航,要不咱們組織一隊人馬殺入地府吧,我當幾年閻王,收你當個太子。」
秦江伸手就要揭開陶土罐,我趕忙攔住他,抽空回了一句表哥:「倌人充其量就是鬼頭子,你還把尾巴翹上天了,表哥,我們在商量對付張雕畢的事,你有什麼意見?」轉頭我對秦江說:「秦哥,你端熱水給芸姐擦身體,微微轉動她的四肢。等軟乎一些後再還魂,不然容易落下病根。」
齊健躍躍欲試道:「我來我來,我爹教過我推宮活血,這還是第一次給沒魂的人活血呢!」
秦江有些膩味,我說:「齊師傅,你給虎子推吧,人家芸姐的老公還在這呢!」
秦江尷尬的上樓,齊健看著虎子不知所措,表哥大著舌頭說:「方航呀。那老鬼的酒還不錯,尤其是倒酒的幾個丫頭,嘖嘖,雖然穿著古代的紅衣服,臉白眼圈黑,但也是別有一番滋味嘛,我有個想法,垂楊館不是搞湖中女鬼?咱們搞個樓中女鬼,從他那裡引進一批資源。」
一陣惡寒,做生意都做到鬼頭上了,真是無法無天。
原本想讓小憐幾個女孩在這裡住下,可如今只能讓她們回去,從心底裡我有些不相信她,畢竟是對面的人,怎會麼輕易的幫我們?
雖然掌握了她的秘密,但以此為要挾顯然不可能,即便捅出去對她們也沒有損失,有錢人玩個新鮮,說不定湖中霧女的事暴露,反而更火爆了呢.
但彭海庭說小憐真心準備幫我們,他對人心的察覺很敏銳,可以感到小憐真心拿我們當朋友,而她對張雕畢,只是老闆與員工的關係。呆來大才。
我問彭海庭,有沒有察覺小憐喜歡我,他白眼一翻,陰陽怪氣的說:「你是狐狸精嘛?是個女孩都該喜歡你?」
不是最好,只是狐狸精說我命犯桃花劫,而所謂的桃花劫便是爛桃花,不但招蜂惹蝶,而且與我相處的女孩都沒好下場,仔細想來,還真是這樣。
這事我與爺爺說過,他卻吹著鬍子說:「你自專情對山女,任那桃花開又謝,與你有什麼關係?爺爺跟你說個事,隔壁村的村花死了,你是不是很悲痛?」
「我悲痛個蛋呀,都不認識她!」
爺爺瞪眼道:「那不就完了?但凡要親近你的女孩,你都不加顏色,冷眼對待,不與她們糾纏就不會有情,若沒有情,她們的死活與你何干?」話說完,爺爺可能覺得力度不夠,又補了一句:「狗,爺爺不懂男女之情,卻也見多了,當年有個好秀才,他跟爺爺說過一句話:我兩臂不長,胸膛不厚,多一個進來,原本擁著的女人便會嫌擠,我自愛她,自然給她寬鬆的擁抱。」
我疑惑道:「他為什麼對你說這話?你讓他抱你?」
「沒有,五乘在秀才的村裡認了個乾妹妹,非要讓秀才娶她妹妹。」
「娶了麼?」
「沒有。」
「那秀才最後怎麼樣?五乘那麼狠毒的人,一定會欺負他吧?」
「生不同衾死同穴唄。五乘覺得他那妹妹是光目女化身,既然秀才不娶,便送他去見光目女本尊了。」
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像我這麼有魅力的人,最好少拋頭露面,一不小心被有背景的女孩看上,還真是讓人頭疼呢!
表哥與那倌人不知在哪裡又喝了酒,醉醺醺的躺在太師椅上嘟囔,彭海庭領著幾個女孩返回垂楊館,防止被人跟蹤,我洗了塊熱毛巾仍在表哥臉上,他舒服的直哼哼:「方航,哥不給你丟人吧?隨隨便便就把那老頭擺平了。」
「呦?這麼快就不叫爺爺了?」
表哥翻身,擺個舒服的姿勢:「糊弄他而已,老東西奸猾著呢,你不見得能對付的了,方航呀,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你還嫩,沒看出來他根本不敢動你麼?」
「怎麼說?」
表哥胡亂抹把臉,毛巾搭在扶手上,坐正身子一臉奸詐,根本看不出來喝醉的模樣,他正色道:「別看表哥不懂鬼神之事,但鬼生前也是人,死老頭一進來就打官腔,這樣的人表哥見多了,要好處還不行,必須得糊弄的他高興,他說自己沒理由插手,就是讓你給他個理由,他說你是不是道門子弟,就是讓你自報家門,他說虎爪沒用,就是讓你給點有用的。」表哥感歎道:「你連這都看不出來,真不知道怎麼活這麼大,對了,這東西我帶回來了,老鬼說就是試探你的誠心,他不會受好處。」
表哥從褲襠裡掏出帶著彎曲怪毛的虎爪仍在桌上,賤笑道:「嘿嘿,給我的寶貝沾沾虎氣。剛才我把你的來歷都說了,老鬼很識趣的把虎爪還回來,我就更確定他拿捏不準你的來頭,如果我是你,見他第一面就說自己有個爺爺,是怎樣的高人。」
《鬼畫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