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節


「你見過白天陪你四處亂跑的陰差?你見過會用百度知道的陰差?你見過和你囉囉嗦嗦還四處給你擦屁股的陰差?」?健苦澀的笑,望著天空中的繁星微微出神,卻沒有停下步子:「你爺爺,哎,一環環的連環計。所有與他相熟的人都被算計,五乘就不說了,這倆老東西鬥了一輩子,陳春峰可是茅山掌教的私生子,被你爺爺蠱惑的強暴了一富家妞,沒奈何偷了茅山的寶貝跟在他身後逃命,還認為你爺爺幫他參破了情愛一道,牛精忠更倒霉,跟著親爹在終南山隱修,你爺爺引著仇人到了終南山避難,害他全家慘死不說,這傻子還當你爺爺和五乘是恩人,傻呵呵的跟在後面要為家人報仇。」
聽到他們過去的荒唐事,我不由有些臉紅,打岔道:「你也是當年和他一起雲遊的?」
「我雲遊個屁。老子好好的在義莊裡躺著,夢中有個紅臉官袍漢子讓我去古城鎮委任當地城隍,就從棺材裡跳出來拿上筆和冊去了,從城隍廟裡出來就要回義莊,走啊走啊走啊,走他嗎到你家去了,都說鬼打牆害人,你爺爺玩的更絕,給鬼打了條路。」
說起往事。?健不由得發了火,狠狠捏住我的肩膀:「我問你爺爺為何誆我來此,你爺爺說有事要我做,我是誰呀?我他嗎死後就成了陰差,能給他辦事?然後你爺爺把我裝進瓶子裡關了十四年,就掛在你家茅坑裡,你這個衰娃子還衝著老子尿過尿。」
聽?健說起來我還真有點映像,小時候過年回杏橋村,老家都是旱廁,就是一個坑下面全是粑粑的那種,我年幼眼尖,主要也是**了一點,畢竟正常人不會盯著坑下面看,反正我看見下面掛著一個小瓶,就跑去問爺爺那是什麼,爺爺說是專門給我準備的玩具,讓我用勁尿,尿到瓶子上就贏了。
然後我憋著勁的喝水,終於掌握了力度和準頭,以後養成習慣,去廁所不尿住瓶子就感覺不得勁。
按?健所說他當時還是陰差,應該屬於亡魂一類,我那一泡泡的童子尿可把他淋了夠嗆。
怪不得他從東湖邊的小樓裡溜走時留下的字條中滿帶憤恨,也是個看我不順眼的傢伙。
「?健大師,聽說你還找過陳瞎子?」
「這你都知道?我慢慢說吧!那年我被折磨的屈服了之後就被他放出來,蹲在杏橋山頂不讓五乘那老鬼上去,當日他和陳春峰去揚州也帶著我,便將我留在揚州上了這具身子,他讓我代為照看趙小碗,可天高皇帝遠,只要你表哥沒死,我也懶得幫他,直到後來你去了,我一下就聞出你身上那股尿騷味。」
當時?健很詫異,以為我會私下裡和他接觸,可事實上沒有,他也不敢或不願貿然表露身份,晚上去東湖遊船,他和霧女翻雲覆雨之後準備睡覺,霧女忽然說話了,是個男人的聲音。
當時?健差點嚇死,掀起被子檢查霧女的身體確實是女人才放下心,然後那男聲說,如果方航對這裡的事感到棘手就讓他用你的賬號上網求助,就說網上高人多,試試也聊勝於無,無論有什麼問題他都會幫忙解答,所以後來我不會五步拜鬼罡,便從網上收到了錄像。
他以為這消息是我爺爺發來的,可直到拜鬼罡錄像出現後才發現這人不是爺爺,也不是陳春峰。
請倌人那一夜他偷聽見我爺爺去世的消息,心裡大為震動。
初時覺得天高任鳥飛,海闊任龍游,再也沒有人能束縛住他,可轉念一想,莫名消失了好久,忽然再回義莊說不定得被陰差抓住,而且佔據人身這麼久,也捨不得這花花世界,他覺得還得找條出路。
與五乘一樣,?健也不認為爺爺死了。
「那老頭會死?精的跟猴似的,」?健鄙夷道:「你表哥送我的鞋裡裝了追蹤器,卻不知道我在他身上也裝了竊聽器,得知你們要抓我就趕緊溜了,順便幫你把攔路鬼也解決掉,真沒法說你,那樣的惡鬼也是可以隨意哄騙的?要不是我出手,早就跟上你,不知道將你身邊哪個人的身子佔了。」
從東湖邊上溜走之後,?健漫無目的的閒逛,最後想起錄像上的身影很熟悉,好像以前一直在杏橋山出沒的人,也想破了爺爺擺在山頂的小陣卻不得其法,?健從竊聽器裡得知這人叫陳瞎子,便發動關係尋找,無非是明裡問朋友,暗裡問過路的遊魂野鬼,居然還真給他打聽到了。
「等等。」我打斷他的話:「時間對不上。」
小鎖離開**回風林窩的路上,陳瞎子勸她不要聽五乘的話,實打實將一切講給我聽,而讓陳瞎子改弦易幟的原因就是見過了名為?健的老者,可從時間上推算,那段日子我剛剛回到太原不久,?健又怎會是我去了江雲鎮之後才找上陳瞎子。
?健說:「你聽誰胡吹的?今年五月我一直在揚州,而且我就這副樣子,怎麼會變成五六十歲的老者,八成又是那幫老東西搞的鬼。」
「行,過去的事先不說,你見到陳瞎子都做了些什麼?」
「救人,陳瞎子在逃命,五乘派人在追殺他。」
我激動地扶著?健的胳膊:「你見到五乘了?那個孫子在做什麼?」
「方航,找到五乘對你不一定是好事,他不會害你性命卻會逼你做不想做的事。」?健正色道:「五乘身邊還有兩個人,一個婦人一個中年男人,明白我的意思麼?都是人,包括五乘在內,活生生的人,我聽聞陳瞎子的消息趕去,他正在往懸崖邊上走,那中年人在不遠處看著。」
?健說這中年人也是高人一流,卻不知是五乘從哪尋來的幫手,而當時,?健並不知道這事跟五乘有關係,他從過去拉住陳瞎子,那中年人極為詫異的說:「?健?你怎麼來了!」
聽到他叫出自己的名字,?健也十分意外,問他是誰,中年人卻說:「你不必知道。」
?健要帶走陳瞎子,中年人說:「這是五乘要殺的,你帶不走。」
「我必須帶走,我要帶他去救人。」
「救誰?」
「你不必知道!」
中年人不生氣,袖著手很孤寂的在月光下站了片刻,問:「方航那小子?」
雖然不知道他的來歷,可?健說這中年人提起我的名字的時候笑的很歡心,有種舔犢之情的意味,他心中一動,說:「就是他,方航有危險。」
中年人擺手道:「他能有什麼危險?方航的一舉一動我都知道。」
中年人說這樣的話,?健反而不知如何作答,他救陳瞎子只是想打聽些事情,並不是非救不可,可他對中年人的來歷很有興趣,想通過他問問爺爺到底是怎麼回事,就在?健猶豫的當口,陳瞎子低聲說:「在某些人眼裡,死不可怕,但方航會害怕。」
?健明白陳瞎子的意思,中年人說我沒有危險,是他認為我沒有危險,比如五乘認為放棄山女對我是好事,卻讓我扯心一般的難過,中年人如此說,並不代表我真的沒事,畢竟他是五乘那邊的人,思維和正常人都有些區別。
中年人也聽到了陳瞎子的話,他問:「老瞎子你想說什麼?」
陳瞎子吸口氣,略帶虛弱的說:「你可知五乘為什麼叫你來殺我?」
「你壞了他的事。」
「對,因為我要趕去陝西救方航,所以他要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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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畫妖
第一百八十八章抓人
聽到陳瞎子如此說,中年人眉頭緊鎖:「他有什麼危險?我吩咐下去好吃好喝的招待,誰會虧待了他?」
陳瞎子說:「五乘要逼死他表哥。你說這是危險麼?」
中年人震驚,他掐指算了半天,最後鄭重說道:「你們走吧,我攔住五乘。」
與此同時,懸崖的對邊走來兩個牽手的身影,左邊的高大威武是個光頭,右邊的溫婉婀娜,是個女人。齊健知道那是五乘。
這一對人就在那裡看著,目光落在齊健身上讓他兩腿哆嗦,可中間人卻是不懼五乘,很淡定的說他可以攔住。
齊健問了好幾聲他是誰,中年人卻不答話,逕直消失在夜幕之中,齊健回頭,五乘和婦人又牽手離去,而陳瞎子卻不停嘔血,斷斷續續的說:「漢中,zhen小碗被人抓去。做這事的是江雲鎮的張雕畢,五乘幫張雕畢對付了zhen小碗,如何處置卻由張雕畢自己做主,若是不出意外,zhen小碗死定了。」
齊健與表哥倒是有幾分交情,並不願意看著他被害死,可事情還沒問清楚也不能立刻就走:「這與方航有什麼關係?」
《鬼畫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