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節


一個滿臉疙瘩的男警察喝道:「閉嘴,不許說話。」

第三百四十七章牢獄之災2
警察現在不懷疑我們運送小粉末了,他們準備以倒賣古董的罪名起訴我們,都是牛哥那把青銅古劍惹出來的麻煩。
他那把破劍一般都用黑布包著,無論我們還是他本人都不知道這屬於國家級的青銅器。連私人收藏都是犯法的。
我勸他對警察說是路邊撿來的,牛哥說這是父母留下唯一的東西,誰拿走就跟誰玩命。
警察叔叔說根據文物法的規定,90年後出土的青銅器歸國家所有,如果牛哥能證明這是祖傳的就會還給他,可他連自己的身份都無法證明,沒有身份證不算大事,但你有親戚朋友吧?讓他們來給你做個證呀,最近幾十年總有認識你的人吧?你說幾個名字我們調查一下呀。
牛哥一個也說不出來,明明理虧還挺拽:別跟我說那麼多,總之不能拿走我的劍。
齊健說與我們只是揚州認識的朋友,他出去了,山女有身份證,本本分分的大學生,她出去了,陳瞎子與審訊他的刑警隊長交流三個小時。現在被隊長帶去給局長算命了,只剩下我們三個還蹲在拘留室裡,隔著鐵欄杆大眼瞪小眼。
要不是我竭力勸阻,這倆老傢伙都準備越獄了。
「陳爺爺,你倆就該學著陳瞎子給他們算個命,把自己偽裝成深山隱士想出去還不簡單?你們說招鬼上警察身放了咱們的辦法根本行不通。連鞋帶都讓人家搜走了你拿啥招鬼呀?而且事後還得被通緝,如今不是建國前了,一通緝上,你們連城市都進不去。」
陳春峰乾巴巴的說:「我會祈福祭天,招鬼驅邪。算命的本事極其低微,尤其是官差,從來算不準。」
牛哥無奈道:「我懂溫養內丹,調息腎源,陰陽調和,你見過哪個全真道士給人算命?正兒八經的道士那是皇帝客卿宰相門人。都能躋身上九流中的大人物,而算命先生,風水相師只是中九流中排名五六七的販夫走卒,但凡有點志氣的,誰會學那玩意。」
「都蹲進牢裡了怎麼還自命清高呢,真不知道說你們啥了。」
陳春峰嘲笑道:「你這麼圓滑怎麼不算命把自己弄出去?」
「算了,審我的警察印堂發黑,我說他最近必有血光之災,還沒教他如何化解呢,他們嫌晦氣就把我打了一頓。」
如今不管做什麼事都講究個賣相,陳瞎子的眼窩裡貼了兩塊木太歲看上去是真瞎子,而他有時拿出那種高深莫測的姿態來看上去也挺唬人的。很有種洩露天機太多被老天爺弄瞎了雙眼的意思,再加上是個老頭,那些警察不由自主就覺得陳瞎子有種看破世俗的深邃。
再看我,英俊瀟灑,器宇軒昂,星眉朗目,高挑挺拔,一雙眼睛滴溜溜轉起來就顯得賊眉鼠眼,任我說破天他們也不相信。共畝雜巴。
而就在我和牛哥他倆六目相對盡顯疲態之時,拘留室的門開了,衝進來兩個膀闊腰圓的警察按著我就往外走,我說有話好好說不要動粗,他們卻氣喘吁吁一副喝酒上頭紅了眼的公牛狀,直將我壓到了三樓的辦公室。
屋子裡坐了兩個警察,其中之一就是帶隊將我們抓來的,我被按著蹲在牆角,那人就瞪圓了眼說:「兩個小時前你給我們的人算命說他有血光之災?」
「對,怎麼了?」
「他被車撞了。」
「所以呢?你懷疑我找人暗算他,還是覺得我是個高人?」
他緊盯著我,恨不得看穿衣服將我的**從頭欣賞到腳,而他不說話我就明白了,他根本沒準備把我怎麼樣,只是我算出那人會出事便即刻應驗,他心裡慼慼然的不是滋味想見見我這個人而已。
「同志,如果我說舉報人是我的仇人,拿你們當槍專門害我,你會相信麼?」
「相信,但你們一丘之貉,誰也不是好東西。」
明擺著的,樂正林舉報我們販賣白色粉面可他們在車裡查不出線索,只是我們的來歷太可疑才一直扣留著不放,而齊健和山女出去時分別見過我一面,如果打電話給表哥或者司徒辰,托托關係應該能撈我們出去,可我讓他們找個地方藏起來不要與外界聯繫,畢竟還有樂正林盯著,萬一他把我的寶貝山女搶走怎麼辦。
「同志,能不能讓我打個電話?」
「給誰打?」
「一個能證明我身份的人。」話已至此,一直把我們關著也不是個事,畢竟陳瞎子去給局長算命了,我又展現出非同一般的道行,稍有些智商的人都會對我們的身份有所猜測。
警察叔叔將手機放在桌上:「就在這打,打開擴音器。」
將手機攥著,我卻不知道該聯繫誰,將腦海中可以想起的人轉了一圈,猛然回憶起一個欠我人情的老人,便急忙打他的電話。
「你好,哪位?」
是個年輕人的聲音,估計是專管電話的秘書之類,我說:「我叫方航,想和領導說幾句話。」
「稍等。」說是稍等,我卻拿著電話等了幾分鐘,那警察叔叔皺著眉頭都起疑心了,電話裡才傳出十分沉穩厚重的嗓音:「找我什麼事。」
「領導你好,還記得我麼?」
「想了一陣,不記得也不會接你電話了。」
「是這樣的,我被警察抓了,您能不能幫忙說兩句好話。」
「不能。」
「別這樣,我給您乾兒子報仇了,而且我也沒犯法,這是一場誤會。」
電話那端的老人笑道:「每個找我的人都說是誤會,你幫小吉報仇,我已經還你人情了。」
這老人就是當年在西安認識的周吉的乾爹,他說我查出殺死周吉的兇手就幫我做一件事,還補充了一句這件事不是我提出來,而是他已經發現並對我很重要,結果繞了一圈子,最後他很神秘的說:有個人要害你,他叫陳三水,怎麼樣?沒有白讓你給小吉報仇吧?
當時我差點沒被噎死,這消息就和小日本亡我中華之心不死一個道理,人盡皆知,偏偏他還覺得幫了我大忙,而電話裡他沒聽到我意外的話便詢問幾句,我說早就知道陳三水要害我的消息,這老領導也不客氣,張嘴就說:哦,那就當你為國家做了貢獻,我代表西安的警察隊伍感謝你為我們的同事報仇。
那時候我就把他電話背下來了,等著家裡去西安做生意的時候讓他給疏通一下,沒想到今天打電話求助,居然毫不念舊的撒手不管。
「老爺子,我真是被冤枉的,我幫小吉報仇,你也得幫我沉冤昭雪呀,大不了你們哪天遇見破不了的案子,我去幫你們招個魂兒啥的。」到時就說招不到,你玩我一次,我也玩你一次,很公平。
老人想了片刻,回復說:「你在哪個警局,犯了什麼罪?」
「xxx市刑警隊,開始是販賣小麵粉,現在是倒賣古董,估計過一會還得加一個買兇襲警的罪名。」
「等消息吧。」老人掛了電話,我將手機遞還給警察後他很不給面子的交給下屬說:「去,查這個號碼的主人,看看他是什麼來頭。」極具威脅力的瞪著我,他說:「你不是會算麼?算算我會不會放了你。」
我真懷疑這警察是不是吃過道士的虧所以那我出氣,雖然我現在是犯罪嫌疑人,可嫌疑人也是人呀,至於這樣的冷嘲熱諷麼!此時我也有些怒氣,後撤幾步到窗外,正是夕陽西下時分,朦朦的一層血色將我裹住,處於這片血色中,我眼前是一片紅彤彤。
白眼上翻,到了那種目不能視卻偏偏有個模糊的景時,我哼哼道:「你想算什麼?」
《鬼畫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