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節


「哼,裝神弄鬼,算算我兒子今天幾點放學。」
「名字,生辰八字。」
警察一一說了,我掐指算出他兒子的九柱,伸指在他面前的茶杯裡沾了滴水點在雙眼上,並起劍指,急驟踏步的送著道訣:「天靈靈,地靈靈,天有天將,地有地祗,聰明正直,不偏不私,我欲尋人,遊魂指路,路為坦途」
這還是我跟陳瞎子學來的,他說掐起這種手訣後能通日夜遊神,只要誠心相求就可以得他們指示,模糊眼前呈現出所求結果,但在石宇那事之前我一直用不出來,哪怕給自己身上貼滿通靈符也見不到他說的景況,而陳瞎子也說了:要是你隨隨便便就能看見,老頭子還用在眼睛上貼這些玩意?
之所以今天用出這招,一來是吸收了一百多八識心王后想試試能耐,再一個也是這警察太刁難人,高深隱澀的算卜之術是算命,要是連他兒子啥時候放學都能算出來,滿大街的算命先生不如算自己什麼時候能撿錢,所以我試試能不能算到他兒子的情況,隨口說兩句氣他一下。
接連念了四遍法咒,果真沒有浪費五乘的一番辛苦,我耳邊隱隱約約想著一個聲音:放學放學
我鬆了口氣,收起手訣後正要告訴警察他兒子已經放學,忽然瞅見他滿臉奸笑,不由的懷疑他兒子是不是早被學校開除了?
「同志,騙人可不是警察該做的事,你兒子已經放學了,就是說不在學校,你可別」越說越小聲,我倒吸一口涼氣:「我不騙你,但你最好趕緊聯繫一下孩子,如果我算的不錯,他應該出事了。」
「哼,信口雌黃的小兔崽子,要是我家孩子真出意外,老子扒了你的皮。」
「你他嗎一個勁找我麻煩做什麼?放學與放血諧音,你們骨肉相連,心生感應才脫口而出讓我算是否放學,真擔心自己孩子就趕緊打電話問問,否則悔之晚矣。」
第三百四十八章無端剖腹的人
再次回到拘留室,我估計這回很難從警察局出去了,給年輕警察算個命,兩個小時之後他就被車撞了。給老警察的兒子算個命,一番求證下來的結果讓我欲哭無淚,他兒子是癡呆兒根本不能上學,本來是外婆看著,可今天下午外婆有事出去,十四歲的小男孩將電風扇翻出來,插上電後把手指頭伸進去了。
我現在就是人們常說的烏鴉嘴,押回拘留室之前想讓警察叔叔給倒杯水,剛一張嘴那哥們看我的眼神就跟見鬼了一般的驚悚。
「夜深了,二老早點休息吧,我已經打電話求助,就算今天出不去,過個幾天齊健他們也會找我表哥來救命的,對了陳爺爺,你不是和我表哥玩的挺好?」
陳春峰嘿然道:「那是,小碗那孩子挺和我胃口。厚顏無恥,心狠手辣。」
「對了,有件事一直沒顧得上問,我爺爺的師父去了哪裡?」
這句話一出,牛哥也豎起耳朵偷聽,陳春峰說:「走了。他和你爺爺的緣分已盡,生死了無牽掛,而五乘和牛從他手下逃過一命便是命不該絕,以他的身份也不好無休止的追殺下去。」
牛哥隱隱鬆了一口氣,卻倔強的說:「哎。本來我還想回終南山尋前輩求助,看來是沒有機會見到陸地神仙相搏的場面了。」
陳春峰恥笑道:「吹,有本事你回終南山搞個陸地神仙出來幫小方航擺平五乘呀。」
「那怎麼行,我與五乘乃是結義兄弟,你以為誰都像你似的長了一張狗臉,說翻就翻?」
無止境的爭吵又開始了。陳春峰罵,牛哥斜眼看他,偶爾回一兩句小春不要自卑,三哥沒有瞧不起你便將他氣的半死。
就這樣在鐵牢裡呆了許久,送兒子去醫院的副隊長忽然開門進來,激動扒住鐵欄杆說:「謝謝你,謝謝你救了我兒子一命。」言辭懇切,聲淚俱下,若非我提前示警,兒子撐不到他回去就會死掉,不過經這一次兒子也斷了四根指頭,但隨我們一道來的瞎子高人已經收他為徒。到不至於以後餓肚子。
聽說陳春峰收他傻兒子為徒我很意外,仔細詢問才知道原來副隊長與局長住在一個小區,他開車慌張趕回去時局長帶著陳瞎子正準備外出用餐,見他慌慌張張便跟著去了,而陳瞎子除了看相算命也精通一些醫道,給他兒子止血後便說這孩子有顆玲瓏心,只是母親作惡太多,孩子在娘胎裡被障氣堵塞了先天七竅,此次從血光災下逃命,未來大事可期,乃是一眼看穿人心的好孩子。
天才與傻子只隔了一張紙窗戶,傻孩子本該死在這次的事故下,卻因為我這個棋盤上亂跳的跳蚤救了他一命,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這句話從來沒錯,但閻王爺也該著急了,該收的魂沒有收到,說不得要好好清查一番。
「同志,聽你的意思那老瞎子和你們局長處的不錯?」
「跟哥倆似的,有說有笑。」
「他沒給我們求求情?」
「沒有,本來局長要看他面子放了你們,可陳師傅說你們都是從小在山裡被母猴子養大的頑劣之人,讓局長關上十天半個月的好消消戾氣。」
一股濃濃的殺氣的拘留室裡蔓延開,那兩個老傢伙都沒說話,可臉色卻寒到極點,而副隊長仍在轉述陳瞎子的話:「其實你們這種情況也不是第一次發生了,我記得幾年前還有個狼孩,母狼養大的,連話都不會說,雖然你們被母猴子折磨過,可也不用自卑,老先生,尤其是你呀。」副隊長轉向陳春峰:「人也是從猴子進化而來的,雖然你被母猴子強暴過,可這不也說明你有魅力?」
我和牛哥都笑噴了,陳春峰氣的哆嗦起來,翻著白眼快要昏厥過去,而副隊長又對我說:「你倆也不要難過,猴子生的怎麼了?英雄不問出處。不過你們爺仨可真有意思,爺爺姓陳,父親姓牛,孫子姓方,專門為了掩人耳目吧?看起來也長得不像呢。」
囉嗦著快將我們氣死的話,副隊長將鎖子打開:「出來吧,領導放話了,你幫我們辦件事就可以走了。」
「辦事?辦什麼事?」我謹慎道。
「下午你不是找人幫忙說項?那位西安的領導瞭解情況之後跟我們領導溝通了一下,倒是可以證明你們的清白,而補辦戶籍的事就有些麻煩了,你們幫著處理個案子,立了功才能邁出野人的行列,你可別小瞧一個戶籍,我偷聽陳師傅說他將你們從山裡騙出來是準備賣進動物園的,如果有了身份證就是有身份的人了,警察會保護你們不受欺凌的。」
陳春峰已經被氣的雙眼冒火,他壓著快要迸發出來的滿腔怒氣問道:「那老瞎子在哪?」
「陳師傅在醫院陪我兒子,我先帶你們瞭解一下這次的任務吧,如果不是方小兄弟用算命的辦法救了我兒子一名,我一直不會相信這件案子居然真的屬於靈異事件。」
到了現在副隊長已經拿我們當自己人了,而我原本想委婉的拒絕他的任務,可那位西安的老領導打來個電話,說這件案子的根由就在太原,這是他專門說通河北的警察叔叔用這種辦法放我回家,如果不答應就只能一拍兩散,我繼續回去蹲班房,而因為我來歷不明,那些與我親密的人也可能被警察監視。
「領導,我可以幫你們處理一些奇怪的案子,但請你先認清我的身份,我是受警察保護的老百姓而不是給你們做義工的倒霉蛋,更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威脅的人,無論我有怎樣的本領都是我個人的事,你們可以請我幫忙,但請不要用某些話來威脅我,在西安來一次,我給你大人物的尊重和老年喪子的同情,但這不代表我是任你們搓圓捏扁的軟柿子,你可以繼續拘留我,但你信不信,今夜十二點之前我就能從籠子裡出來,明天一大早就有很多好兄弟去你家作客。」
電話那一頭沉默,副隊長顯然沒料到我會如此說話,怔怔的不知如何是好,過了許久,那老人說:「我向你道歉,你幫忙處理這個案子,我欠你個人情。」
早聽緒興昌說過這個大領導因為四大家族與鬼坊集的事對方外之人有一份厭惡,就是那種擔心他們作惡又無力阻止的複雜情緒,所以我有事相求,明明不歸他管的案子卻上躥下跳的張羅起來,就是想狠狠欺負我一頓出氣,可這個頭不能開,否則以後哪裡有些問題,這老傢伙都往我身上推。
「您也別欠我人情了,咱們做個交易吧,我給你們查案,你幫我查一個名叫樂正林的下落。」
「你要做什麼?」老人嚴肅起來:「警察是國器,不是你家的偵探,更不會幫你找人好讓你傷害他。」
「老爺子這您可想錯了,他是我失散的親弟弟,你隨意調個資料就能發現他與我長的一模一樣,男人嘛,誰還不犯點錯,我父親拋棄了他,他便懷恨在心始終不與我們相認,您就當做個好事幫我查查他都在哪裡出沒,也別驚動他,抽時間我忽然出現與他好好談談。」共畝雜圾。
「如果是這樣我倒是可以幫你,這樣吧,等我確定你倆長的一樣後就把他的資料發給你,只要與這個名字有關的記錄都可以讓你知道,至於剩下的就靠你自己分析了。」
我大喜,有了這些資料想找到樂正林還不容易?他的房子,車子,在哪個賓館入住都可以查到,我就不信如今這年月他還會餐風飲露的住在深山老林裡。
掛了電話,副隊長沒有多說便抽出一疊資料給我看,第一頁就是一張慘不忍睹的照片,一個男人**上身躺在床上,鮮血灑滿了白床單,他小腹處有一道橫著的傷口,翻捲著的肚皮將內臟暴露出來。
「這是半個月前自殺的木材商,第二張照片是十二天前自殺的小學教師,這兩個人沒有任何聯繫但有兩個共同之處,第一是死於剖腹,第二是剛從你們太原回來。」副隊長意味深長的說:「這個姓李的老師在妻兒面前用水果刀劃開了自己的肚子,但調查的結果卻是他們沒有任何自殺的理由,姓周的木材商甚至籌備女兒的婚禮,他更不會在這個時候動了輕生的念頭。」
第三百四十九章龍城典故
「雖然他們死的有些淒慘怪異,但並不是每個恐怖的兇殺案都屬於靈異案件,也許他們被催眠了呢?」當初的周吉不就是這樣?躡手躡腳搬了椅子坐在我門外還帶著微笑死去,誰都往鬼上身的方面聯想可事實上根本不是:「你還有沒有其他線索?比如這兩個人是否共同殺過某一個同伴。或者說他們的小三其實是一個人,前段時間上吊自殺了?」
迄今都不知道名字的刑警隊副隊長說:「剛才我就說了這兩人沒有聯繫,徹徹底底的八竿子打不到一起。」
「那你要我做什麼?就算是鬼殺人,也得告我這個鬼姓甚名誰吧?」也不對,就算把鬼給他們招來又能怎樣?把人家槍斃了?
《鬼畫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