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5節


知道他是馭鯨人後我也沒打算與之動手,於是冷冷回應道:「你有槍是大爺,但我也沒招惹你。」
迷彩服起身緩緩道:「我不想為難你,所以你千萬別找麻煩,希望咱們能和平相處。」
只聽一陣腳步聲響保安隊長帶著所有手下筆直走到迷彩服桌前,將他和他的隊員們圍了起來,迷彩服不動聲色起身道:「謝隊長遇到什麼事情了?搞的如此興師動眾的。」
我還以為他們發現了齊家龍的屍體,只見一個身著深色中山裝的中年人走到一臉皮笑肉不笑的道:「陳隊長忙著和人談心呢?聊的什麼事情我能聽嗎?」
迷彩服冷冷的道:「我的事情與你有關係嗎?」
「不做壞事就與沒關係。否則我肯定要管。」
迷彩服表情明顯有了變化,謝長隆手握在腰間突起的位置道:「陳隊長今天可得給我一個明確的答覆,畢竟我是負責這艘船上所有人的安全,所以還請陳隊長理解。」
陳隊長道:「當然能夠理解,不過謝隊長究竟懷疑什麼?難道我平時的行為有不妥之處?可是我自己真沒察覺,要不然您提點一下,如果我的行為確實有不合適之處,日後一定注意改正。」
謝長隆冷哼一聲道:「未必所有錯事都有改正的機會,所以我並不確定陳隊長是否值得原諒?」貞莊余技。
陳隊長道:「咱們真人不說假話,謝隊長對我有什麼不滿儘管說出來,兄弟們都在場,錯了我就接受懲罰,這沒問題。」
謝長隆一豎大拇指道:「好,既然陳隊長不壯熊,我就想搞清楚一點。上船時你們這批人總共有十八個,但是到今天十八個人卻莫名其妙的少了三個,這艘船我裡裡外外都轉了個遍,也沒見到陳隊長那三名兄弟,難道兄弟失蹤這麼重要的事情陳隊長一點都不知道?」
我本來以為他發現了齊家龍的屍體,沒想到這位保安隊長居然從這點上發現了破綻,看來這確實是位合格的安保隊長,能夠在細節上找出漏洞。
這點似乎也出乎陳隊長的意料,他一愣接著呵呵大笑,謝長隆則被他的反應搞的有些莫名其妙道:「這事兒有什麼好笑的?」
陳隊長道:「我所以笑是因為佩服謝隊長的責任心,你的觀察真是細緻入微,我們確實少了三名隊員,你想知道他們去哪兒了?」
「請陳隊長理解,我負責的就是保證船上人的安全,你這邊莫名其妙少了人我是有責任的。」
「沒錯,我當然能理解謝隊長的職責,不過我這三名手下所在是很秘密對事情,只能讓你一個知道。」
說罷他站起了身子,謝長隆也起身兩人腦袋湊到了一起,卻聽身後傳來砰的一聲槍響,因為距離太近我只覺耳朵被震得嗡嗡作響,接著看見謝長隆合身撲倒在飯桌上,後腦上多了一個彈眼,鮮血混合著腦漿立刻躺滿了桌面。
開槍的人是他身邊的「安保人員」,不用說這人一定是陳隊長三名失蹤手下的其中一個,打死謝長隆後立刻將手中的槍口對準那些跟著謝長隆來到餐廳的安保隊員,大聲道:「誰敢亂動就打死誰。」
陳隊長的手下也掏出槍械控制了餐廳,只見他陰沉著臉對身邊一人道:「就說計劃提前執行了,讓他們立刻控制駕駛艙的人,另外搜尋整艘船,將所有水手都集中到餐廳,消息絕不能洩漏。」
那名手下立刻出去傳達命令,陳隊長也掏出手槍,打開保險栓大聲道:「大家別慌張,我們不針對任何人,辦完了事就會離開,所以大家只要保證與我們和平相處,就不會有任何危險。」說罷讓手下將艙門關上,之後繳了所有在場安保的槍支武器,陳隊長對我道:「現在能和我說你到底是什麼人了?」
「可以肯定一點,我絕不是你的敵人。」我冷靜的道。
陳隊長瞇著眼仔細打量我很久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一字字道:「我在說一遍,咱們肯定不是對頭。」
這時只聽有人敲門,打開艙門居然是傷痕纍纍的翻譯帶著數十名馭鯨人走了進來,當然這點並不出乎我的意料,他先衝我點點頭,接著對陳隊長道:「確定局勢都在掌控中?」
「雖然任務提前執行了,不過準備工作還算是充分,短時間內不會露出馬腳的。」陳隊長道。
翻譯點點頭隨即又指著那些保安道:「這些人如何處置你想過沒有?」
「關進貨艙,也只有如此了。」
「不行,這些人都是受過專業訓練的保安,留著他們在身邊難保不出事兒,把他們都幹掉。」
聽了翻譯這句話,我頓時嚇了一跳,這些保安有十六人之多,如此多的生命說殺死就殺死,究竟是人類屠殺馭鯨人還是馭鯨人屠殺人類呢?聯想到之前他們毫不猶豫的殺死奮進號上所有船員,我覺得這些人手段也足夠狠毒的。
保安中有一人大聲道:「我們沒有任何抵抗,為什麼還要殺死我們?」
翻譯冷笑道:「誰說不抵抗就應該放過你們?我們有多少老人婦孺小孩死在你們這些人的手上?能數得清楚嗎?所以誰有槍,誰就有權利殺死對方。」
這名保安還真夠種,怒喝一聲就朝翻譯衝來,只是馭鯨人的個人能力遠在普通人之上,其中一人抬腳便將保安踹倒在地,掏出手槍對準他的腦門,我道:「千萬別亂來,眼下還不是殺人的時候。」
148、未知危險
三都被打的變形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冷笑道:「那應該在什麼時候殺人?」。
我道:「這些人應該留下來,無論你們接下來要做什麼事情,這些人可以當作人質。殺死他們無非是一時痛快,還能有什麼作用?」
話音剛落只聽寶寶的聲音傳來道:「楊先生說的有道理,確實有很多人類傷害了我們,但這些人並不是兇手,懲罰他們對我們那些死去的兄弟手足沒有任何意義。」
三都看見她低聲說了一句馭鯨族語言,雖然我聽不懂意思,但她的話起到了作用,三都沒在說什麼揮了揮手道:「將這些人全部關進貨艙,一定要搜仔細了,別讓他們把通訊設備帶進去了。」
隨後三都對我道:「楊先生,您肯定不會讓我們為難對嗎?」
我道:「我連你們到底要幹什麼都不知道。當然不會洩露消息,但我希望你們的選擇是正確的。」人在長期壓迫下整個人的精神狀態是處在崩潰邊緣的,時間一長心態各方面都會發生變化,手段也會變得偏激甚至極端。三都這看似平和憨厚的下應該是有一顆極其憤怒的心,否則他豈容別人將自己打成這樣來迷惑敵人。
三都哈哈一笑道:「或許將來我們會是創造歷史的人物。」說罷他對身邊人道道:「這些天一定要照顧好楊先生和他的兄弟,如果他們身上受了一點損傷大家可都要倒霉聽明白我的話了?」
所有人都點頭稱是,三都又對我道:「這些天風平浪靜,楊先生沒事兒就在船上四處逛逛,那件事你儘管放心,我一定會盡全力替你完成這件事的。」
我歎了口氣道:「謝謝你了,總之我就希望大家一切都好。」
「希望沒有任何意義,我也從來沒有期望過救世主的出現,我們甚至不祈求這些人會放過馭鯨人,但我們也不會只做魚肉。」
之後被馭鯨人控制的捕撈船在停滯幾天後開始朝沉船處進發,期間齊家龍的父親通過視頻和假兒子聯繫了一次,而他們之所以要找人假冒齊家龍也是為了這次視頻電話,穩住這個人便爭取到足夠的時間,而之後我才知道寶寶之所以要殺姓陳的是因為這個人確實是僱傭兵。而非馭鯨人,之所以會和這個充滿悲劇命運的海上民族合作,是因為馭鯨人允諾他將沉船裡的一般物資作為酬金付給他。
看來這艘沉船裡全是寶貝,吸引著各方面勢力的注意。
或許是大戰來臨前的平靜,這一路風平浪靜,船穩得就像在冰面上滑行,當晚我見女孩手握一杯紅酒站在船首,微風輕撫她烏黑的長髮,那一刻我忽然覺得她整個形體美到了極致,我走到她身邊道:「欣賞海景嗎?」
她扭頭望向我,微微一笑路出潔白整齊的牙齒道:「這是我從小到大看的最多的景色了,對於你而言或許覺得很美。但對我而言卻是是極平常的。」
我調轉話鋒道:「你真的不知道沉船裡的東西嗎?」
「不知道,這是我的任務,而非我必須要知道的事情。」
想了一會兒我問道:「你怎麼看待人類對馭鯨人的傷害?」
《剃頭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