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

鱷魚牙齒是在靠牆壁的一棟房屋前面發現的,事實證明寬粉的判斷有很大可能是正確的,因為牆壁上有刮贈的痕跡,顯然拓節在此遭遇了襲擊,並進行了搏鬥。我們立即提高了戒備的等級。可沒等我們紮好架子,寬粉就衝進了房子裡面,陳頭歎了一口氣揮手示意我們進去。
第二十六章誰殺了瘋子
這是一處外表很普通的房子,裡面卻是別有洞天,又寬又深,洞裡面是各種各樣的雕像,這些雕像大多都被破壞,但從殘存的部分仍能看出這些雕像稀奇古怪的地方,有的鳥頭人身,有的人頭馬身,也有的四肢如蛇,讓人感覺到很詭異。我正看的出神,卻被李大哥悄悄扯了一把。
我抬起頭,對著門正中間的雕像卻大體完整,兩個都是日本武士裝束,橫眉怒目,一個微胖,一個清瘦,正中的雕像女生男像,風流英俊。這幾位日本神仙應該是日軍在此祭祀用的。雖然我對日本歷史很有興趣,但日本皇道教神仙眾多,根本搞不清那是那位。
房子裡的腳印亂七八糟,根本辨不出誰是誰的,大家查找了半天,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這時的白法海卻仰望著那個日本神仙,似在發呆還是看得入迷,只有天知道,他在想什麼。
那些人不會憑空消失的,對於我們來說,只需要用力地尋找,找出他們消失在何處。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了一聲驚叫,是女子的聲音。在寂靜的魔鬼城裡,這聲驚叫讓我們每個人都汗毛立了起來。
所有的人提高了警惕,拉開槍栓,悄悄地走出了房屋,這時那女子叫的聲音更大了,陳頭啊了一聲,寬粉已經竄了出去,我們大家怕他出什麼意外,急忙跟了過去。空場地裡一位土著女人瘋了一樣跑了過來。
「是昆吾,她怎麼過來了。」駱駝叫了一聲,我們一震,急忙迎了上去。
果真是昆吾,她像受驚的兔子,風一般地跑了過來,掠過寬粉,掠過駱駝,直接撲向了白法海的懷抱,嘴裡不住地亂叫。幾位翻譯傾耳側聽,連蒙帶猜,總算搞清楚了大致意思,他剛才看見了魔鬼,嚇死她了。
朗朗乾坤,青天白日,我們剛才轉了一大圈,別說魔鬼,連個老鼠都沒見,這妮子是不是放心不下白毛法師,害怕他藉機溜之乎也,來監視的吧。
可是陳頭放心不下,讓昆吾帶我們過去,看到心上人在身邊,還有一大群人,昆吾的擔子頓時壯了許多,領著我們往回走,就在那成排的廢棄的房子前面停下了,卻無論如何也不敢再往前走一步。陳頭招了招手,我們向前走去,卻看見火雞、布林、寬粉他們幾個立在哪裡,卻是一動不動。土著人因為科學技術的落後,對大自然和神靈魔鬼的敬畏,遠超過我們的想像,這和勇氣無關。
在一個房屋後面,一個黑影就聳立在哪裡,被枯枝殘葉所覆蓋,只露出了一隻胳膊,胳膊上已經沒有一塊完整的肉,左手裡還緊握著一把砍刀。陳頭衝我們比了個手勢,幾個人同時舉起了槍,我深吸一口氣,突然啟動,手中的砍刀揮舞,輕輕一劃,人卻並不止步,衝了過去。
枯枝殘葉飄下,那真的是一具魔鬼的屍體,因為他已經不能稱為人類,他身材高大,整個人身上沒有完整的肌肉,他的臉曾經被刀劈開,整個臉少了一半,現如今又因腐爛腫脹,肌肉脫落,唯一的一個眼珠子也耷拉在外面,更顯得面目可憎,不願多看一眼。他的右胳膊早就被一隻金屬製成的手所代替。可是他的身子和拓節一樣,肌肉雖然腐爛掉落,身上卻沒有蠅蛆,也沒有臭味。
駱駝的眉頭一皺,卻也有些感傷,似乎在喃喃自語。陳頭扭過臉:「你們認識。」駱駝苦笑一聲:「何止認識,我還因為他差點送了命,他是個泰國人,真名字早已經沒有人記得了,只是大家都喊他瘋子,他是東南亞最著名的獨行盜,有一次在新加超劫珠寶展,被人家請的日本劍道高手砍去了半邊臉,但是他仍然殺了護衛,劫走了珠寶,因為他悍不顧命,大家都喊他瘋子。五年前,他受泰國一大富豪之托,潛入我國雲南一家山寨,盜了山寨之寶,強姦了村長的女兒,恰好我在雲南,受邀抓捕他,我從雲南追到緬甸,追了整整一個月才追上他,我砍斷了他一條胳膊,然而他抱著我跳進了瀾滄江,想於我同歸於盡,幸好我會一點水性,還會一點閉氣功,才僥倖留一條命。他卻銷聲匿跡,想不到再見面卻是這個樣子」他說的輕描淡寫,我們卻聽的驚心動魄,那是怎樣的一場惡戰。
想不到這樣凶狠的角色,就在這魔鬼城裡送了命,不知道,他又來到這做什麼,他是個大盜,不會是來進行科學研究,更不可能研究二戰史的,莫非他也對魔鬼城裡的東西感興趣。
陳頭眉頭皺的更狠了:「好快的劍法。」我們一愣,他不是中了那什麼喪屍毒死的嗎?陳頭指指屍體:「一般來說,成了喪屍,除了打的七零八落或砍下頭顱,喪屍都會行動的,你看瘋子,四肢基本完好,但卻死了,是因為有人用極快的劍法刺斷了頭頸部的筋脈,只是因為肉體已經腐爛了,掩蓋了傷口。」
老實說,我對陳頭的判斷並不全信,但這時候不是質疑的好時候,我們找些枯枝,把屍體焚化,並且推倒了一處建築掩蓋了痕跡,以免他遺毒給後來的人們。
但是不管怎麼說,昆吾也堅決要和我們在一起,理由有很多,但歸根到底只有一句話,白法海上哪他去哪,這女子還沒嫁給中國人,已經得到孔夫子的教誨,嫁雞隨雞,嫁狗隨狗。見他意志如此堅決,何況我們也沒有時間糾纏,只好讓這位鐵了心要做中國媳婦的土著女孩子和我們在一起。
有了如此賢惠美麗的妻子在一旁,白法海工作效率提高很多。在那崖壁的破房間裡果真找出了暗道機關,這讓昆吾對這位法師老公更是佩服有加,緊緊貼住,一步不離。
通道很窄,剛剛容一人通過,這應該是利用天然的縫隙修建而成的,洞內潮濕陰暗,非常的濕滑,我們依順序下去,駱駝開路,陳頭斷後,讓昆吾走在中間。這顯然不是日本人修的通道,最多是用來逃生的。
第二十七章逃跑的士兵
這段路並不長,但極端難走,只有手電筒照明的我們走走停停,卻走了很長時間,約有一個多小時,前面豁然開朗,我們攜帶的強光手電筒在裡面就像螢火蟲。我們測量後發現寬闊的通道可以並行兩輛汽車。四周用鋼筋水泥進行了加固,雖然漫長陰暗,但並沒有什麼異味,只是到處是坍塌的巨石堵塞了道路,讓通行的難度加劇,裡面到處是被破壞的大型機械,銹蝕的不成樣子,像一個個洪荒時代的怪獸。機械宋隨腳踢了踢:「這是日本昭和15年三友重工的礦山開採設備,是當時號稱世界上功率最大最成功的地下礦井開採設備。撫順煤礦曾經有一套這樣的設備,在七十年代還在使用。」
機械宋名叫宋清,畢業於某著名大學科技工程專業,他四十歲以前的經歷可以用簡單兩個字來概括,一直在某機械研究所平平凡凡的工作,從普通工程師一直做到副總,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在退休前完全可以做到總工程師。他加入我們外勤組,是因為某一天,自認為生活平淡的他遇見了一個人,兩人沒理由的喝了一場酒,這場酒讓他和安逸兩字再也沒有關係,那個人就是陳頭。
他對機械的研究,在我們的考察活動中發揮作用的機會很少,但從沒有人懷疑他的機械學專業水平,雖然我們從不和他探討他的專業。但他仍任勞任怨,兢兢業業。他的年齡已經四十歲了,仍和我們一起參加那近似苛刻的訓練,從無怨言。
終於有發揮自己專業水平的地方,機械宋開始滔滔不絕,我們一句沒聽明白。穿過亂石,穿過廢棄的機械,我們每走一步,都要保持足夠的謹慎,以提訪有人或者什麼帶毒者突然殺出來。在路上陳頭等人一再提醒大家不要亂摸亂碰,以防被污染源接觸。
就這樣走走停停,駱駝從地上撿到了一顆煙頭,遞給了陳頭:「是日本人。」這是日本生產的BLACKDEMON,通常翻譯成黑魔鬼香煙。這個場景,這個地點、這種香煙,到也真應景。從煙頭的情況來看,應該是近期的。日本人又來了,不早不晚,就在我們來的時候,莫非這些人得到了什麼消息。
又走了一段,前面是一具屍體,一具人的屍體,並不是活死人,而是一具正常的人的屍體,土著人,火雞等人都不認識此人。他的喉部被什麼東西一口咬斷,血肉橫飛,殘不忍睹。我們幾個看看,都說不出來是什麼動物,應該是犬科動物,但是卻沒找到腳印。陳頭更是緊張,不斷提醒讓大家注意安全,而昆吾貼的更緊了。
第二具屍體很快就發現了,是一具奇怪的動物,有點像土拔鼠,卻要大的多,牙齒外露,雖然死亡有一陣子了,但仍凶相畢露。和土拔鼠不同的是,他的皮膚不是濃厚的皮毛,而是光滑如兩棲動物,上面佈滿粘液。土拔鼠性格相對溫和,而且多生活在溫帶草原地帶,以植物根莖為食。這具動物屍體上傷痕纍纍,顯然是受了重傷而死,其中有二處明顯的彈孔,駱駝看了一眼:「這是5.56毫米的子彈傷。」5.56毫米是現在北約的制式彈藥(說明一點,5.56和7.62北約爭論了好一陣子,後來還是定的5.56毫米),恐怕是7.62以外最常見的彈藥了。
陳頭看了我一眼:「老七,這是什麼怪物,你來看一下。」鬼知道,這是從那裡崩出來的。我硬著頭皮向大家解釋道:「我現在做的只是推斷,它身上的粘液證明它的生活環境很潮濕,沒有皮毛也和生活在潮濕環境有一定的關係。」我的話相當於沒說,但陳頭還是點了點頭。這下面到底是什麼,難道是和澎湖下面一樣,是遺失的古代文明,或只是日本人廢棄的一座礦井。
越往下面走越黑暗,我們主要依靠手電照明,這些手電是我們從外面帶到哇其島的,是普通的強光手電。陳頭讓手電集中,每次只用兩個,光線越來越微弱,在那黑暗的世界之中,就像一粒粒螢火蟲一樣。人對黑暗永遠懷著一種未知的恐懼,我們還好一些,而土著居民們由於科學知識的有限性,對大自然的敬畏遠超我們,這自然包括對黑暗的畏懼。他們幾個盡量向我們隊伍的中心退卻,而昆吾則是緊緊貼住白法海,剛才的勇氣不知跑到那裡去了。
燈光越來越暗,腳下越來越平,「往回走吧,陳隊長。」機械宋小心提議。我們都屏息等候吩咐,陳頭沒有作聲,似乎還在猶豫。就在這時,遠處傳來轟隆隆的響聲,響聲在地下通道迴響久久不絕。「是機器發動的聲音」機械宋急忙提醒大家,「過去看看。」陳頭下定了決心。
我們排好隊形,像槍聲響的地方摸過去。剛走兩步,前面黑暗中有個黑影突然撲了過來,走在最前面的駱駝手疾眼快,抬手就是一槍,布林一箭射在身上,一槍一箭,那黑影只是頓了一下,又撲了過來,我手裡的砍刀可不是吃素的,哥也算身經百戰。使了個鐵鎖攔江,刀刃向外抹去,刀中黑影,如中敗革,對方卻不停留,向我撞來,我撤身一跳,右腿一勾,那黑影收勢不住,摔到在地,肌肉宋上去一腳踏上,他力大如牛,身如千鈞,那黑影掙扎了一下,再也不動了。
事起突然,我們都沒防備。陳頭招呼大家保持警戒,我們用手電筒往下照去,那人基本上已經沒有了生命特徵,這個人我們看著有點面熟,而火雞卻喊了起來,原來這個人正是和火雞一起負責護送我們的士兵,他整個人浮腫,肌肉開始脫落,已經沒有了生命跡象。
護送我們的士兵被昆吾的部族嚇跑後,應該向南回到城鎮或是尤吐村,怎麼會到了這個地下通道,而且還有這麼個下場,不知道其它的士兵怎麼樣了。火雞一直在亂叫,不知是在給自己壯膽還是表達憤怒。陳頭對我們幾個仔細檢查了一遍,見沒有人受傷才放心下來。
第二十八章埋伏
這時大家更不願往前走,陳頭無可奈何,下令大家往回去,可是還沒走幾步,李大哥大吼一聲,身體發力,然後聽見空氣中有破空的聲音,我的心一緊,本能的就地一滾,胳膊上似乎被重物擊中,手中的刀跌落下來,我顧不得去拾他,手中順手在地下撿到一個硬物,向後邊扔去。同時身體控制不住,不停地向前滾去。聽見身後有人罵了一句,聽不清楚。自己只管向前滾去。
滾了幾步,下面猛地一空,似乎掉了下來,此時我眼不能視物,雖然摔倒,也顧不得叫痛,感覺有腳步追了過來。我手中似乎摸到一個硬物,待腳步走進,猛然躍起,重重擊出,對方一聲慘叫便沒了訊息。我站起身來,深一腳淺一腳沒命的向前逃去。
剛走了兩步,腳下一絆,伸手本能的支撐,卻撿到了什麼東西,一串子彈從頭頂掃過,火花四濺。然後地下傳來了轟鳴聲。我也不管前面是什麼,還是沒命的往前逃。
這時從遠至近,一連串亮光,這地下通道的燈亮了起來,我好像看見前面有無數個通道,我身了一扭鑽了進去,後面跟著的是一連串的子彈。我們中埋伏了,我必須逃離,我沒有時間顧得其它人,我只有活下來,才有機會救他們,對他們來說,也一樣。我身後的是槍聲和怒罵聲。藉著外面的燈光,我在巷道裡沒命地奔走,前面是什麼,我不知道,後面怎麼樣,我無暇顧及,我使出全身所有的力氣,像兔子一樣奔跳。
後面還是有人在追我,我之字形,來躲避對方的子彈,無形中速度受到了影響。但我捨命狂奔,對方也不好追趕,這條巷道很是曲折,很遠才有一個照明設備,光線暗淡。也不知跑了多遠,前面卻猛然成了死胡同,只有一台破舊的挖掘機停在哪裡。後面的人知道我跑不了,也放慢了腳步。
我盡量調勻自己的呼吸,慢慢轉過身來,在我身後追趕的是兩個人,一個亞洲人,一個歐洲人,亞洲人瘦小精幹,歐洲人金髮碧眼,體格健壯。兩個人一人手裡抱著一把日本89式突擊步槍,亞洲人身後還背了一把刀。兩人看著我,就像兩隻老鷹看著一隻小雞。
很可惜,我不是小雞,他們也不是老鷹。只要後面沒有人,我最起碼還是有信心捨命一搏的。問題是這兩個人有槍,事情不妙他們可以開槍,我必須讓他們沒有開槍的機會。那個亞洲男子沖歐洲人比劃了一下,我明白了,他是問誰先上,我裝著害怕的樣子,不斷的像他們鞠躬求饒,一份可憐相,那個亞洲人笑的更響了,他沖歐洲人比劃著什麼,歐洲人不屑地看著我,搖了搖頭。那個亞洲人把槍扔到了腳下,向我指指,意思要和我單打,我心中暗罵了一聲笨蛋,卻表現的更加害怕了。我已經聽出來那是個日本人,我不停的作揖,一幅可憐蟲的樣子。那個日本人要比我很矮小很多,他努力地在歐洲人面前表現出武士道精神。
他伸手抓住我的領子,一個挎摔,把我摔了出去,硬硬的地面,不用裝真疼,我臉部扭曲,呲牙咧嘴,我做出害怕的樣子,衝他不住的作揖。日本人更是得意,衝我伸出小手指,對自己比了比大拇指,但是並沒有手下留情的意思,大吼一聲又把我舉了起來摔了出去,這小子用了不同的摔法,連續把我摔倒幾次,他越來越高興。那個歐洲人皺了一下眉頭,沖日本人說了一句,大概意思是趕緊殺了他,我們收工,那個日本人一聲怪笑,又把我舉起,向後摔倒去,在他發力的同時,我一伸手,把他後背的日本刀拔了出去,就他的力向前一滾,一刀砍下了那個歐洲人的腦袋,同時就地一滾,撿起地上的日本人的89式突擊步槍,對準日本人就扣動了板機。
我站了起來,看著腳下的兩具屍體,一份快感由然而生,我突然有一種想唱歌的衝動,整個身體又出現了久違的煩燥,那在地面漸漸凝固的鮮血,竟散發出久違的香甜。我努力控制自己的衝動,捲起了褲腿,那堅硬的魚鱗又好像出現了,還不明顯,只是一道道的細紋。
突然,我聽到了一個聲音,很微弱,彷彿是有人在痛哭,還有人在慘叫,那種聲音雖然細如游絲,但其悲慘之意痛徹心肺。我提起刀,四處張望,除了忽明忽暗的燈光,巷道裡空蕩蕩的。再聽,就什麼都沒有了。是錯覺,是精神緊張產生的錯覺,我安慰自己。
我把兩人的槍子彈都撿了起來,還有水和食物,其他的就什麼都沒有了。沒有標識身份的東西,也沒有對講通信工具,那個歐洲人身上還有一個軍用夜視儀,可惜他的腦袋撞在石壁上,夜視儀損壞了。我本來想把他們的衣服也剝下來,好魚目混珠。但兩人一個比我高大許多,一個比我矮小許多,都不合身,而且這兩個人身上鮮血四濺,實在無法利用了。
有了槍和刀,我的膽子壯了許多,一個現實的問題是,陳頭他們怎麼了,他們的武功都比我還好,經驗豐富,尤其是肌肉宋更是力大無窮,應該還有一兩個能逃脫的吧,希望我能找到他們的下落。
可是很快我發現我過於樂觀了,當時只顧逃命,根本就分不清東南西北,見彎就拐,見洞就鑽,現在走起來才發現,洞中有洞,這些洞大同小異,都差不多。在這關鍵時刻,我迷路了。
我身上連個指北針都沒有帶,在這裡,任何辨別的方法都無濟於事。我只能抱著走一步看一步的雄心壯志往前走。子彈上膛,刀出鞘。我要在不可能中尋找生機,殺出一條血路。
巷道裡有小型鐵軌,應該是運輸坑道裡的土石立方。我搖搖晃晃地向前走,可是坑道裡很乾燥,並不潮濕,空氣也漸漸清新起來,原來腐朽的氣味慢慢散去。應該是電力啟動了排氣系統。
《龍境秘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