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節


喬仁捂著他爹的脖子,不讓血噴濺出來,可是血太多,割斷了動脈,氣壓太強,鮮紅的血根本捂按不住,不停從他喬仁指縫間噴濺出來。可即使是這樣,喬仁還是將他爹帶出了太守府,帶上了外面停著的一輛馬車。
一進入馬車,喬仁就趕緊摸出了懷裡的錦囊,從錦囊裡面取出那張救命符。可是當他把這符拿出來的瞬間,整個人都傻眼了。
中午!
施慕白坐在岸上,手拿一根魚竿,正悠閒的釣著魚。
「慕白哥,怎麼沒有看到細水啊?」身旁的喬枝百無聊賴的說。
「你找她有事嗎?」
「沒有啊,就是奇怪,隨便問問。」
「我讓她去天台山了,我的命不是慈賢高僧救的嗎,上次你哥把我打暈就帶走了,我都沒有來得及和慈賢高僧道別,所以讓細水替我去還願,順便帶去了一封感謝信。」
「原來是這樣。」喬枝點了點頭,繼續百無聊賴的走在一顆又一顆鵝卵石上。
「施先生,施先生……」
聞聲望去,發現是喬府的大管家喬西。
「喬西兄,找我什麼事?」
「施先生,快回去吧,府裡出事了。」
「出什麼事了?」施慕白不惑的問。
「有事不是有我哥和我爹在嗎,關我慕白哥什麼事。」喬枝不耐煩的說。
「喬枝妹妹,你快回去吧,我七叔,也就是你爹,出事了,死了。」
「什麼?」施慕白和喬枝兩人同時驚愕!
第158章將信將疑
火急火燎跟著喬西回府。
剛剛進府,就聽見了府裡傳來的陣陣哭聲。
「老爺啊,你怎麼就這麼走了啊……丟下這麼一大片家業,可怎麼辦啊……老爺……」
這是喬夫人傷心欲絕的聲音。
除了喬夫人的哭聲,還有其他人的哭聲。
施慕白一進入院子,就見到了大堂裡面聚集了很多人,幾乎全跪著。
喬枝第一個衝了進去,忍著眼裡的水霧,掀開了大堂裡面停著的那具屍體身上的白布,果然是爹,脖子上還有一條長長的血口。
「爹,爹啊……」喬枝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眼淚嘩的一下就溢出了眼眶。
裡面跪著的喬仁,見到施慕白回來,彷彿見到了救星,趕緊起身拉住他,將他拉到屍體旁:「施兄,快救救我爹,現在只能靠你了……我求你了。」
周圍跪著的所有人都不解地望著這一幕,心想喬老爺死了,怎麼喬少爺求施先生?
施慕白掀開白布看了一眼,果然是喬老爺。
喬老爺脖子上有一道血口,都已經開始結痂了,他伸手掰開喬老爺的眼皮,看了看喬老爺的瞳孔,發現一片灰白,沒有絲毫生機。又摸了摸喬老爺的胸口,沒有任何心跳,甚至身子都已經開始涼了。
「怎麼樣施兄,我爹還有救嗎?」旁邊的喬仁惶恐地望著他。
「喬兄。」施慕白看向他,又看了周圍人一眼,沉了口氣,拉住他喬仁的手,走出了大堂。
不少人就這麼看著他們走出去。
施慕白拉著喬仁,進入了一個沒有人的廂房裡面,將門關上,然後看著他喬仁,壓低聲音訓他:「你爹的屍體都涼了,我怎麼救他?脖子上的傷口也沒有縫合,你在幹什麼?我不是囑咐過你,要在一刻中之內燒符化水嗎?這些你都忘了嗎?」
不提還好,一提這事喬仁就來氣。
他喬仁瞪了他施慕白一眼,從懷裡摸出那錦囊,從裡面取出那張符扔給他施慕白,眼裡充滿血絲怒吼:「你自己看,你給我的是什麼符,你讓我怎麼燒?……」
施慕白將符展開一看,一張空白符。
就是一張普通的黃紙,上面什麼都沒有。
「這……」施慕白眉頭鄒起。
這怎麼可能?
他望著喬仁:「這是我給你那張嗎?我給你那張,我明明給你畫符了,你當時也看見了,這根本就不是我那張。」
「怎麼不是?你給我,我就放進錦囊裡了,一直沒有動過,直到我要拿出來燒,就成這樣了!」喬仁一把揪住了他施慕白的衣服,一臉猙獰:「施兄,你說是不是你故意害我爹?……我爹對你那麼好,我也對你不差吧?你為什麼要害我爹?啊!!!」
啪!一拳砸在了他施慕白臉上。
這一拳直接將他施慕白砸倒在地,嘴角都出血了。
施慕白用拇指擦拭了一下嘴角的血,看了一眼拇指上的血,便抬眼望向一臉猙獰的喬仁,沉了口氣,站起身來,與他喬仁對視:「喬兄,伯父死了,我知道你心裡難受,心裡憋屈,可我就好受嗎?」
施慕白拍著自己胸膛,一臉的不忍:「這事我施慕白敢對天發誓,伯父的死與我無關,我勸喬兄你還是仔細想想,一路上都有誰碰過你?是不是有人掉包了?要知道當時你可是親眼看見我給你畫好符的,我遞給你後,我就沒有碰過。」
「我……」喬仁覺得施慕白說得也有理,當時自己確實看他畫好了符的,畫好了就遞給自己了,自己就放進了錦囊裡了。可是一路上,也沒有誰碰過自己啊。
「有想起是誰碰過你嗎?」施慕白盯著他問。
喬仁搖頭,一臉的憤恨盯著他施慕白。
見到他喬仁眼裡的憤恨,施慕白一聲歎息,他這樣說:「看來喬兄你還是不肯相信我。行,既然這樣,那我也無話可說了,現在處理伯父的後事要緊,我施慕白不會離開,就在小院待著,你也可以派人看著我,如果喬兄你要拿我見官,或者像三月前你姑姑那樣對我來為你爹報仇,我也悉聽尊便。告辭。」
《從墓裡來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