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節

「愧疚個屁!他這種人渣還知道愧疚?」聽到這裡,我已經出離憤怒了。同時想到他拿手的意圖,心中也是一陣噁心。盡休共弟。
「你不知道,別看他外表正經,從昨晚的問話中,我感受了出來,他的心理已經有些變態了,很多事情根本不能按常人的思維去理解。就連招供也是,起初無論我們怎樣訊問他都不說,後來想通了要交待時,又哇啦哇啦全說了出來,甚至連一些殺人與強姦的細節都給我們描述了出來,聽著我一陣發惡。最後還求我們早點槍斃他,說他死了就可以下去和米嘉媽做一對鬼夫妻了,你說他腦子裡都在想些啥啊!」
「我想起一件事,受害人屍體上應該留有向軍的指紋、毛屑這些東西啊,你們當初難道沒有提取dna查找嫌疑人?」我問了一個專業性的問題。
「當然提取了,但提取dna主要是用作確定嫌疑犯,而不是查找嫌疑犯。比如說,現在有三個嫌疑人,就可以通過dna比對,將兇手確定下來。但當時姦殺案並沒有可疑之人,屍體身上提取到的dna也無法比對。警方是沒有權利要求一個沒有嫌疑的人提供他的dna與死者身上提取到的dna進行比對的。」劉勁耐心給我解釋道。
「那他兩次作案有沒有偽裝?」我又問了一個之前沒弄清的問題。
「二十二年前那次,並不是他值班,他穿的便服在樹林邊上等米嘉媽。最近這次,他跟蹤受害人之前,在門衛室裡拿了一件便衣,跟蹤的過程中悄悄換上的,並把保安服扔在了路邊一處樹叢中,犯了案出來後,再在那裡換了衣服回到門衛室。」
「哼!考慮得還挺細緻!」
「對啊,他的心理素質是出奇地好,可以說是從容不迫。殺王澤的時間是晚上十一點過,離著天亮還早,他就回家去拿鐵揪挖坑埋人;上次姦殺案的時間是清晨五六點,挖坑是來不及了,他卻也花了些時間用軍用匕首把受害者的手砍了下來。」
這種心理素質的確是太可怕了,我隨即對劉勁說:「我看要不是他自己突然想通了,覺得活著沒意思了,就算你們一直餓著他、不讓他睡覺,他也不見得會招供。」
「對啊,幸好他沒有懷疑米嘉是他的女兒,要不然,他心中就會有希望,有希望就會有活下去的動力,一直狡辯到底,事情就麻煩了。」劉勁有些後怕地說。
他一提到這事,我的心裡就不是滋味了,米嘉到底是不是向軍的女兒呢?連米嘉媽媽都懷疑這件事,那就是極有可能了。,看書之家!:..
第143章奸與殺
「不會是的。」我自言自語地說著。
「我們當然都不希望這是事實。我是這樣想的,米嘉媽媽的秘密目前就你我二人和浩哥知道,這事也就僅限於我們三人了,咱們誰都不說出去。二十二年前的王澤案已經過了追訴期。我與浩哥在偵查取證的時候,會盡量不提那起案子,把重點放在姦殺案上,反正對向軍來說。結果都是一樣的,難逃一死。
向軍被抓的事肯定無法瞞過拐子哥,咱們就統一口徑,只說他是姦殺案的兇手,絕口不提向軍與米嘉媽媽的事,至於那個玉觀音,等這邊取證結束後,我把真正的玉觀音還給拐子哥就行了。」
劉勁的意思我明白,就是讓拐子與米嘉永遠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因為真相很有可能是殘酷的。
「那米嘉是否是拐子的女兒這事我們也不調查了麼?」我向他確認道。
「不調查了吧,他們二人本來就可憐了,就讓他們父女相依為命吧。」劉勁的語氣有些悲傷。
我想了想。這對他們來說應該是件好事。我本來還想等著米嘉醒來後問問她是如何發現她媽媽的問題的,現在按劉勁的意思,這個問題也不用問了。
米嘉這次昏迷後。我也看了出來,拐子對她的感情還是很深的,並不像我之前感受到的那麼冷淡。
這樣挺好的,就讓這一切都隨著向軍的入獄而爛在我們三人的肚子裡吧。
至此,向軍的事算是告一段落了。他的供詞與我們之前的猜測基本上能對應上,只是,這樣一來,我之前的一個問題也更讓我有些疑惑了,王澤記憶中有一起姦殺案,可當初向軍只強姦了米嘉媽,並沒有殺害她。
當我把這個疑惑說出來時,劉勁幫我分析了起來:「王澤只有一魄在你體內,這一魄所帶的記憶或許本來就不完整。向軍先強姦了米嘉媽媽,隨後殺害王澤,這也算是對應上了『奸』與『殺』二字,王澤的那一魄應該是把這兩起事情揉合在了一起。」
經劉勁這麼一說,我也覺得蠻有道理的,並且與事實也能吻合上。關於這事,只要下次見著吳兵時詢問一下魂魄對記憶的掌控能力就能弄清楚了。
說完了向軍的事,我想起昨晚發生在馬小逸身上的詭異事情,趁機講給了劉勁聽,他聽後對於馬小逸最後跑到了東門樹林那裡面也很是震驚。
「媽的,難道那裡還發生過一起命案,死者就是那個紅衣女鬼?」
「唉,我就是擔心這種可能啊。」我歎息著說。
「你別急,我再去問問向軍,這老東西該不會是隱瞞了一起案子吧。」
「就怕不是他幹的,那就複雜了。」
「嗯,是這樣,反正他都要死的,沒必要隱瞞。不管是不是,我再去問問,你等我回信。」劉勁說完就掛了電話。
半小時後,劉勁回復我說向軍表示對紅衣女人完全不知情,我聽後心情頓時陰沉了起來,劉勁說他昨晚到現在一直沒合眼,要先回去睡一覺,等睡醒了再與我商量這事。
那天下午馬小逸就出院了,我把她們三人送到了十三捨。我站在門口,看著她們走進去,當我看到她們走進她們寢室所在的那棟樓時,我吃了一驚,這正是前天晚上我覺得有人站在上面盯著我的那棟樓啊。
我不禁猜測,難道前天晚上是被鬼上身的馬小逸站在陽台上看著我?
我盯著那棟樓看了好一會,並沒有前天晚上那種感覺。離開十三捨時,我想著馬小逸被上身的事,還是有些擔心蘇溪,就準備去拐子家一趟,看看米嘉的情況如何了,是否還需要小白,如果小白對米嘉醒來沒有太大幫助的話,還是讓它跟在蘇溪身邊算了,至少可以驅驅邪靈。
拐子打開門見到我一個人過來時,有些吃驚,這事我也沒什麼好瞞他的,就直接把馬小逸的事講了出來,並說了自己的擔心。
「你把發生在蘇溪寢室的事與發生在你寢室的事進行對比,這個想法很不錯,我覺得兩者之間應該有某種聯繫,你得提醒蘇溪她們三個丫頭多注意一些才行啊。」拐子聽完我的話,有些擔憂地說。
「問題是她們三人都不懂這方面啊,也不能提前預知,可以說是防不勝防。」我皺眉說道。
說完,我轉頭看著沙發上的米嘉,問拐子她的恢復情況如何了。盡冬華技。
「多虧了蘇溪的黑貓,我發現它每天晚上呆在米嘉身邊對米嘉靈魂的修復很有幫助,米嘉這段時間的狀態很好,我今天給吳兵大師打電話說了這情況,讓他幫米嘉算上一算,他告訴我米嘉就快醒來了。」
聽得拐子這樣一說,我就有些為難了,一邊是蘇溪,一邊是米嘉,她們都需要小白,這可如何是好。
最後我還是沒有開口問拐子要小白,相比而言,還是讓米嘉醒來更重要一些,並且吳兵都說她快醒了,我就想著等她醒了再把小白拿給蘇溪就好了。
至於蘇溪那邊,只有讓她小心一些了。如果她寢室的事與我寢室的事相似的話,我覺得蘇溪暫時不會有危險,只要讓她把顧安安和馬小逸盯好就行了。
從家屬區出來,我直接回了寢室。何志遠又在抄寫經文,我想起昨晚他打坐的樣子,就對他說:「志遠,如果你真的對佛學感興趣的話,就去找個師父吧,有師父帶著,你的進步會更快的。」
「我不喜歡受約束,還是自己慢慢鑽研好了。」他笑著說。
「別啊,我認識文殊院那個吳兵大師,要不哪天帶你去拜訪一下他,他要見你有緣,收你當他徒弟,說不定你還真能成為一個高僧。」這還是我第一次認真地與志遠說起這事,經過昨晚的事,我覺得我應當尊重他的喜好,而不是成天拿這事開涮他。
「你就別為我操心了,我時常會去文殊院聽誦經會,真與大師有緣的話,自會相識的。」
「也對,你們信佛的,都講究個緣份,強求的反而不喜歡。」說完,我嘿嘿一笑。
劉勁睡到晚上七點過才醒,醒了直接就跑到我寢室來找我,說上午我講馬小逸的事情時,他有些犯困,只聽了個大概,讓我把詳細經過再講一遍,我就從接到蘇溪電話開始,一直講到了我們把馬小逸送到醫院。
「兩個紅衣女人到底是不是一個呢?」聽我講完,劉勁喃喃地說。
我把對蘇溪講的話給劉勁也講了一次,劉勁聽了卻說:「人的三魂七魄不是可以分開的麼,這樣的話,兩個紅衣女鬼就有可能是同一人的兩個魂魄,這也正好說明陳玲出事與馬小逸昨晚的事都有聯繫。」
《屍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