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

母蛇一時顧不上我,扭著頭就要朝下面坑裡的小蛇們爬去。
這讓我重重的鬆了一口氣,扭頭就想朝外面爬去。可眼前一道白光閃過,跟著脖子一涼,不知道從哪回來的陰龍在我脖子上一轉,朝我吐了一下蛇信就飛快的朝蛇坑裡衝去。
我慌忙一回頭,就見這貨蛇嘴一張,直接就吞下了一條小蛇。那小蛇估計肖父是個雙頭,一個頭被陰龍咬住後,另一個頭還想扭過來咬陰龍,卻被陰龍跟吸麵條似的將整個蛇身一瞬間就吸了進去。
這是我第一次見陰龍如此直接的進食,那大蛇見陰龍當著它面吃它的蛇寶寶,嘶叫一聲就要朝陰龍撲去。
我腦中瞬間出現大蛇吃小蛇的順口溜,可奇怪的是陰龍身子一扭猛的將頸後的蛇鱗豎起震動著嘶叫了幾聲,那條母蛇就如同綿羊一般,乖乖的倒在了地上。
陰龍朝我嘶了幾下蛇信,我感覺脖子上一癢,伸手一摸,一條金黃瘦小的蟲子就出現在我手心,不是那個總和陰龍一塊見影的金蠶蠱是哪個。
見這兩貨出現,我猜想苗老漢估計是沒事了,將手裡的金蠶蠱就朝陰龍甩去,虧我還以為那貨吃東西時還能記得我呢,原來是記得它那二貨損友。
金吞蠱展了展小翅膀,高興的朝那母蛇飛去,直接就停在了頭頂那塊凸起的紅包上,母蛇還來不及反應,那金蠶蠱就從尾巴後長出一根手指長的尾針直接就插了進去,這貨還舒服的嘶嘶兩聲,然後就見它那瘦身子跟漲了氣似的。
這兩吃貨,眼見火越來越大,我正想轉身脖子猛的一涼,那陰龍兩個黑眼圈就朝我臉上撲來,我張嘴正要喝它,卻感覺喉嚨一滑,有什麼就直接進去了。
「呸!呸!」一想到可能是陰龍用嘴銜了東西扔進來,我慌忙彎腰重重的呸了兩聲,除了嘴裡一股腥味之外,再也吐不出其他什麼了。
陰龍這貨也跟著將蛇頭垂下,兩個黑黑的眼圈似乎還寫滿了擔心。
我嘔了幾下沒見嘔出什麼東西,重重的拍了它一下,心裡暗想它估計不用害我吧。
來時的那個洞因為大火去不了的,我直接從這邊的一個洞口朝外爬去。
可爬到最後,居然又是一窩老鼠,不過有陰龍這貨在,嘶叫幾聲那些老鼠立馬挪窩讓地。
我用腳踹穿墳包上面的薄薄土,心裡暗道:回去之後,我也可以說我是從墳墓裡面爬出來的了。
一出來,轉目一望,亂葬崗四處都冒著白煙,苗老漢在不遠處看見我出來,抽著旱煙就過來了。
見我沒事,嘿嘿一笑問下面怎麼了。
我說燒了。
那老漢雙眼朝我一瞪,表情跟死了老子娘一樣,將我朝一邊一撥,自己就鑽了進去。
第二十九章泉流洗陰
見他這財迷樣,估計是下面有什麼他想要的東西吧。
那條雙頭黑蛇這會已經倒在地上,陰龍嘶著蛇信朝我左搖右擺大有得意之色,看它那樣估計就是被它給搞定的。
接著這貨想起什麼一樣,身子一弓就朝那黑蛇身上游去,不一會就鑽到蛇身裡面銜了個什麼出來,飛快的又撲到了我身上。
我一看它嘴裡銜著的東西就胃裡翻騰,只見一個李子般大小的蛇膽被陰龍銜在嘴裡,這貨還弓著蛇身就要往我嘴裡塞。
忙將蛇膽從它嘴裡取下來,我重重的搖了搖頭,感覺腿軟得不行,直接就坐地上了。
我不怕鬼,不怕陰龍,但我也是個妹紙啊,怕蛇老鼠啥的這是天性啊。
坐了不久,苗老漢這貨罵罵咧咧的拖著個大袋子就出來了,無非就是我是敗家女之類的我也聽得習慣了。
他將那條雙頭黑蛇的皮剝下來,又用掏出一個瓶子裝了蛇血。
這時天色已經開始放白了,我困得連眼都不想睜,接過苗老漢遞來的袋子就直接朝家裡走去。
接下來的兩天裡,苗老漢整天跟撿了幾百萬似的,每晚都不叫我,嘿嘿笑的朝亂葬崗去了。
那亂葬崗每個墳包都被那些吃死人肉的老鼠給挖空了,地下完全是個半空的,人骨是沒有了,可苗老漢卻比撿人骨更樂。
不到兩天,我家後院到處都晾滿了干老鼠,干小蛇,還有幾根大大的蛇骨,搞得我連後院都不去了。
反正天也冷了,就老老實實的在前屋和師父學習術法,符文,經過最近這些事,感覺自己要學的還很多。
等苗老漢晚上不再出去時,外面就已經開始下雪了。我除了每天必修的功課外還要幫著苗老漢做苦力,曬乾的老鼠磨粉,蛇骨一根根的搭好再用蛇筋綁好,用接過來的蛇血夾著苗老漢特製的藥粉做糊,蛇鱗一塊塊的剃下來,將蛇皮用裡面蒙在蛇骨上面。
開始做的時候我噁心了好久,但做到後面,苗老漢每每都會給我提及這些東西的用處。
比如蛇骨性最陰,尤其是那兩條大黑蛇更是以死人肉或是吃了死人肉的老鼠為食,這樣身體積的陰氣更重,有利於陰魂的依附,到時紙人的靈活性就更大。
苗老漢這時倒是讓我刮目相看了,那段時間裡聽了不少東西,關於蠱關於靈。
可等著年關將近,苗老漢卻還沒有回老家的意識,我也沒心力去管他了。
至少他在,時不時的還做頓飯給我吃。
懷化那時還流行過年打糍粑,醃臘肉,炒奉茶,家家事多,幾乎每天早上都是被殺豬的聲音給吵醒的。
可這樣一派熱鬧的景象卻與我家無緣,從小到大我就沒過過年。
奇怪的是,苗老漢這貨居然吵著要過年,這讓我著實高興了一把,心裡想著炮仗啊,煙花啊,糖果啊啥的。
興奮了一夜,天剛放亮我連飯都沒吃,直接就朝外跑。
「張施主準備去哪啊?」我剛一開門,就見門外一個笑臉嘻嘻的道士甩著拂塵道。
我看著來人,臉上一愣,揉了揉眼,馬上睡眼腥腥的將門給關上了。
這些人來我家向來沒好事,第一天見到袁仕平這個雜毛道士我就不喜歡,雖說他道術不錯,但這也不能改觀我對他的看法。
袁仕平見我關門,也是不慌不惱,手裡的拂塵輕輕一甩就夾到門了。從門縫裡朝裡面郎聲道:「玉皇宮袁仕平帶隆回老鄉前來拜訪黑先生。」
我忍不住嘀咕了,這袁仕平的老鄉關我師父什麼事。
可他這話一出,在裡屋的師父就大步的走了出來,朝我道:「陽妹仔,快過年了和誰在吵吵鬧鬧啊,還不快將門關緊!」
頓時心裡大爽,叫你裝!
《我是棺材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