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節

阿豹這人是出了名的廢物,他在歌廳混這麼久還沒被花少爺重用,一方面是他沒趕上好機會效力,另一方面也絕對跟他的身手不行有關。
這次被杜興點名帶著,花少爺猶豫一番後同意了,可我有點不理解,不知道阿豹去了能有啥用。
那一晚杜興開車,我坐在副駕駛上,阿豹和花少爺坐在最後,其實按理說坐在後面的是客人,阿豹真有些多餘,但花少爺不在乎,這事沒出啥大囉嗦。
我趁空還把手機拿出來看看,發現上面一個信號都沒有,說明車裡一定有屏蔽裝置。
我們把車開向郊區,這期間出現點小意外,這可是晚間,我注意到,沿路上時不時會出現一些閒人,要麼在悶頭走路,要麼坐在一輛停靠在路邊的車裡。
我覺得這些人都是許多多的探子,防止警方突然的闖入。
我們把車開到一個別墅前,這時從裡面出來兩個人,看他們的外表,就知道這又是兩個武把子。
他倆先客氣的跟花少爺打了聲招呼,又對我們全方位的搜了身,甚至包括鞋子。
我們本來就沒帶武器,當然很輕鬆的就過關了,只是阿豹比較靦腆,在對方摸他褲襠的時候,他臉紅了一下。
花少爺帶頭,我們進了別墅。在剛進別墅的一剎那,我產生一股極強的好奇心,想知道許多多長什麼樣。
但當我看著眼前情景時,這份好奇又被驚訝所代替。
這別墅的格局似曾相識,讓我想起了江凜城的家,而且巧之又巧的是,這別墅裡,也有四個人在打麻將。
其中三個我不認識,但那個老者,我只看一眼就認出來了,是那次就在江凜城家出現過的張局長。
我本來認為這次的行屍案都牽連夠廣的了,但沒想到自己還是低估了它。
我們的到來也同樣引起這四個人的側目,其他三人都好說,看了我們仨一眼就失去了興趣,只有張局長,目光遲疑的落在我和杜興身上,久久不離開。
我有種想遮面的衝動,怕被張局長認出來,但也明白,我真要露出慌張的神色,反倒讓我們仨全露餡。
我故意拿出一副好奇的樣子看著張局長,還特意看了看自己身上,那意思在說,我有什麼好看的?
我試圖拿這招漫天過海,要是遇到一般人,我這計劃或許能成,可張局長當了一輩子警察,眼光不是一般的毒。
他忽然冷笑了,還把麻將牌一堆,連玩的興趣都沒有,指著我和杜興說,「兩位,我好像在哪見過你們!」
我一聽這話,心裡連連叫糟。我們臥底過來後的一番準備,沒想到全被這老傢伙給攪合黃了。
這時候氣氛有些緊張,但杜興嘴硬,問了一句,「我說這位大叔,我們不認識你。」
張局長搖搖頭,指著他自己的臉跟我們解釋,「這可是個有學問的地方,世界上沒有兩片一模一樣的樹葉,人臉也是,在某一個細微之處,都有每個人獨一無二的個性,你們的喬裝確實很專業,但我仍能從你倆各自的臉上發現五處破綻,我沒記錯的話,你們是兩個警察吧。」
這話一出口,整個別墅內的氣氛一下變味了,別說麻將桌上另外的三個人了,那些保鏢也都向我們靠來。
我不知道這些人帶沒帶槍,但就算他們不帶,人數上也佔有絕對性的優勢,我心說我們仨要玩完。
我心裡那種揪心感就甭提了,腦門上也不由得外面冒汗,我還看了眼杜興,想知道他有什麼辦法。
杜興的表情讓我意外,他顯得很輕鬆,咧嘴笑了,對阿豹使個眼色。
阿豹一直是小角色,誰也沒注意他,在剛才張局長說話的期間,他就偷偷把手伸到褲襠裡。
這時阿豹發威了,他吼了一嗓子別動,還急忙脫起褲子來。
我們都被阿豹這舉動弄得一愣,張局長反應快,招呼大家快攔著,可阿豹脫得快,等褲子落下後,我發現他的內褲好特別。
這內褲看似跟正常的一樣,但上面出來兩個引線,每根引線上還帶著一個原型拉環。
我是沒研究過炸彈這類的東西,但拉環分明告訴我,這內褲就是一個炸彈。
都說小人物能創造歷史,現在一看,我服氣了,小人物,也同樣能幹出大事情來!
第二十一章審訊
我和杜興為了抓許多多可沒少遭罪,甚至我一度想像過,這次任務會不會讓我倆負傷,可我怎麼也沒想到,結果竟然會這樣。
阿豹用一個內褲炸彈,就把這幫惡人全震懾住了,而且他還是本次任務的首功。
杜興聯繫警方,支援在半小時後趕到現場,這一籮壞蛋可算是大雜燴了,涉及到兩個市,還牽扯出三個曾經的官方人物。
我沒管後續事,提前跟杜興和阿豹撤離了。
阿豹這次很風光,杜興練練拍著他肩膀,說轉正指日可待了。
其實我是沒往深了說,阿豹這手段是挺狠,但裡面帶著一股很強的匪氣,一般警察抓賊,那都得用槍壓制對手,阿豹這次明顯有耍無賴的成分,跟恐怖分子都有一拼了。
我和杜興跟阿豹告別,匆忙回了烏州市,畢竟那裡還有一堆事等著處理,阿豹沒跟我倆走,說回家等消息。
我倆趕回市警局時,都後半夜了,而且我倆前腳到,後腳就來了四個犯人。
這四個犯人我都認識,就是在別墅裡打麻將那哥四個,沒想到他們真挺有緣,到哪都一起。
警局來個特例,開了夜班。晚間下班的同事,有一大部分都趕了過來,連夜開工,審訊這四個「大佬」。
我只知道張局長是警局的原副局長,另外三個人裡,一個是許多多,兩外兩個老頭什麼身份,不得而知了,不過地位肯定不低。
這四個人真的太特殊了,尤其在張局長的審訊,問話的警員都有些靦腆,不怎麼好意思開口。
我和杜興看的著急,杜興還放出話來,說不行讓他上吧,反正他不認識張老頭,也不用抹不開什麼面子。
我也贊同杜興的說法,有句話大家都沒講出來但心知肚明,這四個人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要是明天還沒什麼進展,保準會有高官出來求情,甚至想辦法把他們的罪大事化小。
劉千手盯著杜興看了看,最後搖搖頭,說不用我倆出力,他有殺手鑭。
說這話時,劉千手還特意擼了擼胳膊,我誤會了,以為劉頭兒是要自己上呢。可實際上,他的辦法更讓我有些瞠目結舌。
我之前還說阿豹帶著匪氣呢,但不管咋說,阿豹是非正式的,對他的行為我多少給與理解,畢竟沒受過正規訓練。而劉千手就不同了,他一個探長,這次也玩起了陰招。
《黑色法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