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

  「不會是村裡的血腥之氣將狼引來了吧!」劉毅臉色一變:「聽聲音,這群狼的數目可不少啊!」
  「這幾隻狼說不定是刺探軍情的偵察狼,見咱們勢力較弱,決定發起進攻了!」馬六甲面色擔憂的道。
  三隻五隻狼,他們自是不放在眼中,但是一支狼群,這下麻煩就大了。連常年在可可西裡無人區廝混的大鬍子也是面色大變。
  「先不管這麼多,退到祭台之上!」劉毅站起身,看著高高的祭台叫道。
  眾人表示同意,伸手抽了幾根火把,沿著祭台「之」字型白石梯向祭台上退去。
  劉毅他們在退的過程中,狼群已從四面八方「塔塔塔」跑進村子,目測有數百隻。
  最前面那隻狼身材高大,比普通狼高出半個身個,脖子上一圈白毛,看樣子應是「白狼老大」。群狼在白狼老大帶領下,雄赳赳氣昂昂跨過篝火堆,將祭台團團圍住。
  白狼老大並不著急進攻,而是悠閒的圍著祭台轉了一圈,當他走到死屍堆前時,停下用鼻子嗅了嗅,似是不屑般的又重新昂起頭顱前行,邊行邊打量祭台,似是在研究地形似的。
  群狼站在祭台周圍,安靜無比的站著,能聽到此起披伏的呼吸聲,劉毅站在台上,看著篝火映著的群狼猙獰表情,知道今天決不能善罷甘休了,如果是人還可以坐下商量商量能不能和平解決,而和狼對陣,唯一的辦法就是踩著它們的屍體殺出重圍。但是數量如此之多的狼,又怎麼能殺的完?
  劉毅幾人內心都緊張無比,他們從未經歷和見過如此場景,平常能見到一隻兩隻狼就不錯了,而現在卻有幾百隻。
  劉毅抬頭看了看祭台上靜默著的碉樓,全高約十五米,在最中間開了一個瞭望口,能容納人進入,心中有了計較,吩咐道:「我和馬六甲先守住通往祭台的兩個白石梯口,大鬍子你想辦法帶其他人從瞭望口進入碉樓躲避,速度要快,如果晚了恐怕來不及!」
  在此危機時刻,人高馬大的劉毅儼然成了主心骨,按照他的吩咐,大鬍子、周濤、林雪婉和柯克西,四人向祭台碉樓跑去。
  而此時,已視察完地形的白狼老大,立住身子,見他們要躲進碉樓,知道如果這些人一旦躲進去,再攻擊的話則比登天還難。
  只見白狼老大揚天對月長嘯,發出了攻擊指令。群狼裡面立馬分出了兩股小分隊,四肢翻騰飛快向祭台兩側白石梯奔去。
  劉毅和馬六甲各持一把就地撿拾的半米柴刀,各守一個旋梯入口,如臨大敵。
  一場人與野狼之間的大戰,在這個夜黑風高的夜晚即將上演。
  而此時,躲藏在烏雲後面的月亮探出了腦袋,撒下了一地銀白色的月光,對這場大戰充滿了好奇。
第13章 人狼之間的較量
  第一股攻擊「狼分隊」由此前出現的第一隻偵查狼帶領,飛速跑到劉毅所守的祭台旋梯口。及至白石梯,偵查狼立身,身後四狼亦立下身子。
  劉毅見狀,雙手握緊柴刀,作恐嚇狀。
  那偵查狼忽然將眼睛瞇了起來,似是對劉毅那副樣子不屑一顧,然後一步一個台階,腳踏實地的,慢慢走上白石梯。而它身後眾狼亦是緊隨其後,不緊不慢,對劉毅似是絲毫沒放在心上。
  狼,愈來愈近。
  劉毅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上,他平常閒來無事喜歡看動物世界,知曉狼這一種群體非常善於團隊合作,而且常常讓人出其不意。
  這時,他想起了蒲松齡寫的作文名篇《狼》,其中就有一狼假寐讓敵人掉以輕心,又一狼從賣肉漢子躲避的柴草垛裡打洞試圖攻擊的配合。卻不知這五隻狼能有什麼樣的配合,縱使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只好雙眼死死盯住這五隻狼的一舉一動。
  這時馬六甲那邊傳來了「砰、砰」的槍聲,這小子早已迫不及待的對狼群發起了攻擊,狼的慘叫聲,馬六甲的咒罵吆喝聲,觀戰狼的嘯聲,混雜在一起,響徹在祭台上空。
  劉毅暫時沒打算用槍,這次大鬍子出來雖帶了不少槍支彈藥,但後續要進入死亡谷,如果對上馬家軍,火力略顯不足,還是能省則省。
  進攻劉毅的偵查狼,並沒有被這些聲音所打擾,在距離劉毅五米處,橫著身子在石階來回走了兩步,停了下來。然後抬起頭,看著劉毅,那眼神似乎在說:「人類,小樣,有本事來咬我啊?」
  劉毅忽然蹲下身子,四肢伏地,嘴中模仿狼叫發出了「嗚、嗚」的示威之聲,原本瞇著眼耷拉著耳朵不屑一顧的偵查狼,聽到聲音後,忽地將耳朵豎立起來,歪著頭打量著劉毅,似是不明白這人類怎會狼族的叫聲。
  它回頭看身後四隻狼,發出了低沉的詢問聲,似是在問:「這傢伙是什麼東西?」,但見那四隻狼亦是一臉的迷惑不解,都搖搖頭,表示不知。
  劉毅繼續發出威脅的狼嘯,警告對方:「這是我的地盤,別再向前靠近,如過來,咬死你!」
  這時,白狼老大仰頭嘯了一聲,似是在說:「磨磨蹭蹭的干甚,速度解決敵人,回家吃肉!」
  偵查狼接到老大命令,忽然前腿似立非立,後腿蹬地,身子一頓,張開血盆大嘴,如一枚炮彈向劉毅射來。
  劉毅的口技之術未能迷惑住群狼,見其攻來,手中柴刀迅速向偵查狼砍去,哪知偵查狼這第一次攻擊乃是虛晃一招,竟在空中一個翻滾倒折了回去,穩穩落在了此前發起攻擊的石階之上。
  劉毅這一下用力極大,一刀砍空,向前撲去,在掉落台下的一瞬間,用刀尖支在祭台邊沿,藉著彈力一個翻身,穩穩落在台上,如換作別人,定會掉到台下,被群狼撕扯成碎片。
  「直娘賊,今天你馬爺爺就要打開殺戒了!」馬六甲發出怒吼,與群狼激戰正酣,用手槍擊退了第一波攻擊,殺死數隻狼。此時又有數十隻狼向他攻擊而來,只見他雙手握刀,左一橫劈,右一斜劈,中一豎切,砍死了一隻又一隻狼,儘管他兇猛,卻阻擋不住狼的攻勢。
  那些狼見同伴死在眼前,一個個如同死了親娘般發起一波又一波更加猛烈的攻擊。
  幸虧石階口易攻難守,只能容納三隻狼並排而行,如是再寬敞點,估計群狼早已佔領祭台。
  劉毅這邊的偵查狼豎起耳朵聽了一會,覺得另一支攻擊小分隊進攻相當猛烈,自己這邊如不做個樣子出來,恐怕白狼老大會責怪,於是抬起頭嘯了一聲。
  嘯聲過後就見它飛身而起,向劉毅喉嚨襲擊而來,與此同時,他身後的幾隻狼中的其中兩隻也是騰空而起,一左一右向劉毅攻擊而去。
  劉毅冷笑一聲,這次並沒有直接出手攻擊,而是將手中柴刀舞得風雨不透,護住了週身。
  偵查狼見無從下口,又是一個空中翻滾折回,但左右那兩隻狼並未停止攻擊,向劉毅左右肩膀咬去。
  「不知死活的東西!」劉毅大叫一聲,飛身而起,一腳踹中左邊攻擊而來的灰狼,將之踹飛,重重落在祭台之下。緊接著回身一刀,直接砍中另一隻狼的脖子,頓時鮮血飛濺而起,在月光下揮揮灑灑,這一刀竟然直接將狼頭切了下來。
  劉毅出手奏效,心下得意,嘴角露出微笑,還未回身,就覺身後三股風襲擊而來。
  他聽風聲辯方向,不閃不避,身子一弓,手中柴刀豎起來了一個「沖天刺」,直接插入正中襲擊而來的偵查狼脖子之中,這次偵查狼並未逃過劫難,死得不能再死。
  而另外兩隻狼,業已一左一右攻擊而來,劉毅猛地原地迅速倒地,這倆笨狼竟沒收住身子,在空中互相撞了一下,只聽「砰」的一聲,這倆笨狼頭冒金星,竟暈死過去。
  劉毅站起身走向兩隻暈過去的笨狼身邊,抬起腳,將之踢到台下,走到祭台邊沿,舉著右手柴刀,柴刀之上插著瞪大雙眼死不瞑目的偵查狼,溫熱狼血順著柴刀滴滴答答流下來,他似示威一般,對著白狼老大學狼嘯叫了兩聲。
  白狼老大此時似很焦灼,馬六甲那邊已殺掉了它第十支小分隊,祭台白石階梯已然被鮮血染紅,狼屍橫陳,敗局已顯。又見劉毅這個會狼叫的大個子,手舉插著偵查狼屍體的柴刀向自己示威,似是感到尊嚴受到了挑釁,低頭嗚嗚叫了兩聲。吼聲過後,身後的狼竟全部挺身而出,一起向劉毅這邊攻擊而來。
  「我勒個去!這狼成精了,忒聰明了!」劉毅罵了一聲。
  他示威不成,竟徹底激怒了白狼老大,命令狼手下全部向他攻擊而來,這倒是始料未及的。
  他再也顧不得作挑釁狀,甩手將柴刀之上偵查狼屍體甩落台下,仰天發出了老虎「吼吼」的怒叫。
《青海迷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