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

  這一聲吼叫,竟將群狼驚了一下,讓它們前進的腳步遲疑了一下。
  白狼老大畢竟智商極高,早已看出眼前敵人也就是一個會學個動物叫聲的「叫獸」,怎麼看怎麼不像老虎大王那麼威武霸氣,口中再次發出了催促叫聲。
  群狼接到白狼老大指令,發動了猛攻。這一次他們的表現,讓台上的劉毅大吃一驚。
  只見一批狼跑到台下三米處,停下,另一批狼飛速前進踏上前一批狼的脊背,然後底下的狼一個躬身,上面的狼一個彈射,飛速射向台上。
  他們這個「腳踏彈跳」組合,讓劉毅奔跑不暇,東頭擊殺一隻,西頭又一隻上來,且還有一批狼順白石階梯奔跑而上。
  幸好此時馬六甲那邊已然結束自己的防守任務,跑向劉毅這邊的石階口進行防守,不然劉毅定然要被群狼圍攻。
  但此時的群狼變得聰明起來了,只見它們兩兩在四周祭台遊走,分批向祭台上進攻,往往在劉毅和馬六甲忙著殺南頭的狼時,北頭就跳上來一隻狼,搞得他們手忙腳亂。
  而此時的大鬍子早已用繩索攀爬進碉樓,並成功將周濤教授幾人拉到了碉樓內。忙活完後,見劉毅兩人正手忙腳亂的對付著群狼,便喊出聲來:「劉毅、馬六甲,快點上碉樓來!」
  此時群狼衝到祭台上面的已有不少,劉毅和馬六甲背靠背,提防著群狼,慢慢向碉樓退去,他們的進攻一旦停止,就給了群狼喘息和配合的機會,大部分的狼都順著白石台階跑了上來,呈半圓狀,盯著劉毅和馬六甲,緩緩將包圍圈縮小。
  一根繩索從碉堡瞭望口垂了下來,就在這時,群狼也發起了總攻。狼嘯聲尖利而憤怒,數十隻狼向劉毅兩人撲來。
  大鬍子見狀,手中的步槍不斷點射,群狼再牛,也抵不過人類的智慧結晶,趁著大鬍子將第一波攻擊而來的狼打散的時候,馬六甲和劉毅「蹭、蹭、蹭」順著繩索爬到了碉堡瞭望口,進入了碉堡之內。
  白狼老大見劉毅這夥人全跑到了碉樓內,在祭台上來回遊走,似是焦慮不堪。
  「該死的狼,我看你還能上來不?」馬六甲咧嘴對碉樓下的狼們做了一個鬼臉。
  他話音剛落,就見狼群中走出一隻年齡比較大的狼,上前跟白眼老大咬了半天耳朵,然後白狼老大對群狼「嗷、嗷」叫了一陣,再然後你就看見有一批狼走近碉樓,開始了它們的「疊羅漢」攀爬之術。
  大鬍子此前見這些狼玩「腳踏彈跳組合」已是驚詫莫名,此時又見它們如古代士兵那般指揮有序,更令他驚奇無比。
  劉毅等人守著瞭望口,自是一人當關萬狼難開,就算狼攀爬上來,也沒甚危險,都停下來觀看這批狼的攀牆表演。
  三狼並肩靠於石壁,後有兩狼立於三狼背上,隨後是一狼四肢朝天與兩狼背靠背,最後一狼踏三狼之脊背,竄上,於頂狼四肢相對,頂狼四肢發力,最後之狼騰空而有六七米高,堪堪到達瞭望口,伸出爪子想去扳住瞭望口,大鬍子絲毫不費力便用槍托將之砸下。
  那狼如炮彈落地,嗷嗷慘叫兩聲,四肢一蹬,就地嗚呼。
  儘管如此,絲毫不能阻擋群狼攻擊熱情,它們如瘋子不知疲倦,攻擊了一會,白狼老大似是對此種攻擊無效且大傷狼兵狼勇的進攻方式失去了興趣,遂讓手下停下來。
  只見白狼老大然後仰天怒嘯,聲震四野,劉毅等人站在碉樓內向村子周圍看去,發現又有數百狼匆匆趕來。
  看白狼老大的樣子,應該做了這樣一個決定:「咬不死你們,亦要你們困死在碉樓內!」
第14章 可可村的老太太
  想必列為看官對群狼圍攻劉毅他們感到奇怪,覺得群狼來得有點兒莫名其妙,其實不然,如你細心,可以發現,在前面有黑袍巫師撿起劉毅落於地面上「蒙面迷彩碎布」之事。
  那黑袍巫師不僅會運用失傳已久的「通幽之術」竟還會一手「奴獸術」,顧名思義,即用特殊手段控制動物進行救援、殺戮或其他活動的一種術法。
  他撿起碎布之後,便在附近召喚了狼首領,讓其嗅了迷彩碎布的味道,吩咐它要對身著迷綵衣的人進行圍攻,不死不休。所以劉毅等人有著:「群狼並不是在圍獵,而是在做生死相搏」的感覺是非常正確的。
  此時碉樓之下或坐或立皆是狼影,且有幾隻狼似是對自己小夥伴的死極為憤怒,跳下祭台對著村民的死屍啃噬起來,以發洩內心怨氣。
  劉毅等人見狀,知道無力阻止,就由它們去了。忙活了大半個晚上,眾人都很疲憊,大鬍子對劉毅道:「你們先跟柯克西去休息,我守在這裡!」
  劉毅這才打量起這個碉樓內部的情形,他們所站立的碉樓瞭望口所處的平台,是一處「橫切面」,這個橫切面將碉樓整個主體內部一分為二。
  橫切面正中間有方孔,方孔有旋梯出,連通整個碉樓,估計從底層一直到碉樓頂部。
  這一層碉樓內部石壁之上,刻著圖畫,是古代人狩獵的情形,還有一些禱告天地的圖案,劉毅見周濤教授和林雪婉,正藉著碉樓四壁之上的油燈光芒,立在那裡看得認真,就走到他們身後,低聲問:「發現有用的線索了嗎?」
  周濤教授微微一笑:「雖沒有發現有用線索,卻從圖片中發現了古羌人的起源!」
  「哦!」劉毅感到新奇,牆壁之上亂七八糟的圖畫又能代表什麼:「說來聽聽!」
  「在沒有文字誕生之前,古人記錄極為重大的事情一般採用在石壁或其他地方雕刻圖畫的形式。在古代,圖畫即文字,文字即圖畫。所以古人遺留下來的壁畫,裡面隱藏了大量的信息!」周濤教授晃著狼牙手電,指向第一幅圖畫繼續說道:「你看第一幅畫上面,一群人正在湖邊舉行禱告天地的儀式,遠處走來一個騎著藏羚羊的人,那人隱藏在濃濃仙霧之中,顯得朦朧而神秘!如果讓你『看圖說話』你能產生什麼聯想?」
  劉毅撓了撓頭:「古人祭祀,遠處來了個客人?」
  「呵呵!」周濤教授聽他這麼說,笑了笑道:「祭祀在古代是一個神聖的儀式,如祭祖祈福等重大事情發生時才會舉行,又或是族內遭受了巨大災難,祈求上天幫助等。你看,第一幅圖畫之上,這些畫著的古人,有人面黃肌瘦帶病狀,有人仰望天空臉上現無助狀,這說明當時這部分人正在承受著某種苦難,而那個騎著藏羚羊而來的人應是他們的救星!不信你問問柯克西!」
  站在一旁的柯克西一直沒有說話,此時聽周濤教授如親見那個場景做出正確的推斷,大為吃驚道:「老頭,你是個有智慧的人!」
  他心裡對周濤教授產生了敬重,他們族人佩服的有兩種人,一個是強壯有武力的人,一個是聰明有智慧的人。
  劉毅聽柯克西這麼說,知道周濤教授猜測完全正確。然後將圖畫瀏覽了一遍,如是看圖說話,基本大意應該是:
  「古人祭祀,有仙人至。仙人手持聖瓶,在湖水中灑下聖藥。村民捧而飲之,一臉歡笑。仙人衣袂飄飄而去,古人跪地恭送。隨後是古人建造如羚羊狀的寺廟於湖邊的場景……」
  但最後一幅圖畫上面是斧劈的痕跡,顯然在很久以前就已被人為破壞。看來他們和馬家軍不是第一波來這個地方的人,或許在他們之前有不少人曾抵達過這裡。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當時正發生諸如瘟疫之類的災難,有巫醫將古人解救,然後這群人就認為這是『藏羚羊神』下凡解救他們,於是世代信奉『羊神』並產生了諸多的部落!至於最後一幅被毀掉的圖畫,應該某個秘密線索……」周濤教授一臉肯定的說道。
  話音剛落,只聽有人在背後鼓掌笑道:「還真是一智者!」。
  那聲音低沉蒼老,是個女的。
  眾人一驚,竟有其他人藏在碉樓之內,他們竟然沒有發現。
  劉毅回身做出防備的姿勢來,見是一個小女孩攙扶著一個老太太迎面走來,放下心來。
  「殺人兇手!」柯克西對著來人叫道。
  劉毅聽了柯克西的大叫,又將手槍指著對方叫道:「站住!」
  那老太太果然停住了身子:「咳,咳,我一風燭殘年的老太婆……」
  大鬍子此時也回頭向老太太看去,見是「可可村告密者柯剋星的母親」,對劉毅說道:「她不是壞人,論輩分柯克西要叫她奶奶呢!」
  劉毅不解地看了柯克西一眼,似是在等待他解釋。
《青海迷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