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節

  文根追根問底,看著鍾奎問道:「誰啊?」
  「是誰不重要,你就等著得瑟吧!」鍾奎大步流星的離開原地,想早點回到文根的家,再做打算。
  文根第一次覺得腦袋愚笨,他撓撓頭瞥了一眼鍾奎,緊走幾步滿臉堆笑看著師父道:「鍾奎,好像挺高興的,是誰找他?」
  「香草來了,你高興不?」
  「天,香草來了,真的假的?」
  由於時間太晚,三人在街上轉悠了好一會,才找到一輛三輪車。車伕是一位年過半百的老者,他這是要回家的,在看見他們三人後,急忙跟來問他們要不要坐車。
  這個時候當然要坐車,如果靠腳力走到文根的家,慈惠堂那可能要走一個多小時吧!
  坐車還是得坐車,鍾奎提出一個建議。他讓車伕和誌慶還有文根坐在後面,車子由他蹬。
  車伕不幹,他說;「這哪能行,我掙錢,你們給錢,照理應該是他蹬車。」
  「你就坐吧!我力氣大,到目的地咱不會少你一分錢。再說了;我們可不是壞人來的,也不會打劫你的車。」
  誌慶對於鍾奎的做法表示贊同。
  文根卻覺得這個傻帽真的是傻帽到極點。
  車伕感激涕零,一個勁的點頭,眼眶潮濕了,緊挨著誌慶他們坐下。實話,他蹬一輩子的三輪車,這還是破天荒的第一次坐車。
  先不說這位車伕一路上,絮絮叨叨說了很多感激不盡的話。咱來看看冉琴的情況,她怎麼就來了A市。
  如今的冉琴在縣城可是家喻戶曉的人物,就連那位曾經把她貶下去到派出所上班的領導都親自上門來迎接她回局裡。不是有一句俗話說;好馬不吃回頭草嗎?所以她就倔強的留在派出所,拒絕了這位領導的好意。
  她究竟做了什麼讓人刮目相看的大事?才會引起這麼大的關注?
  說起來這還跟鍾奎脫不了干係,之前他在搭救了徐倩,徐老闆不是送他一筆錢嗎?
  在來A市之前,鍾奎就把這筆錢交給冉琴去辦,讓她把錢捐獻給那些貧困戶,還有那些家庭十分困難,家裡人口多沒有辦法讀書的孩子們。
  冉琴在縣城裡得到表彰,又驚動了市裡的領導,這不她一接到通知,就喊上香草和羅小明來找鍾奎。
  她的家在A市,住在低矮的貧民區。一條條青石板鋪墊的街道,一撮撮從石板下面鑽出來的野草,都讓她十分留戀和忘懷。
第233章 夜遊症
  冉琴回家,老父母高興得眉開眼笑,二位老人都是從苦日子摸爬滾打來的。也非常好客,對香草和羅小明的到來,把他們倆當做是稀客(很珍貴的客人)來接待。
  給鍾奎通了電話,冉琴興致勃勃的回到家裡。把剛才在電話裡說的什麼,都一一告訴給香草他們聽,讓他們也跟著高興高興。
  徐倩不能睡覺,她堅持要坐在板凳上等鍾奎他們回來。
  鍾奎年輕,有的是力氣,他蹬車子的技術還不賴。
  樂得老車伕豎起大拇指直誇他,好一股蠻力。
  氣得文根唧唧歪歪一邊翻白眼,一邊還得給蹬車的鍾奎指點路徑。
  誌慶則哭笑不得,不停的詢問鍾奎要不要換一換位置。
  一路蹬車用力,鍾奎頓感汗濕透衣衫。車輪吱吱急速滾動,蹬車的人,坐車的人,都沒有細看這一路的夜景。
  說是夜景,其實也就是幾顆行道樹和五米遠一盞路燈。暗淡的路燈下,四周凸顯出一種異常靜謐的氛圍,城市裡的房屋也有不成片的,一忽而是低矮的老瓦房,一忽而又是,紅色磚砌的筒子樓。馬路邊,有三五家賣飲食的,賣的都是羊腳蹄、火燒餅、敲糖和小油絞等食品。但是此刻是夜深人靜的時候,這些飲食在7—8點鐘時就打烊關門了。
  坐在車裡的他們,視線不敢往深處看,所見之處都是暗淡一片,黑黝黝的感覺很滲人。馬路上,偶爾有一輛車從他們身邊呼嘯而過,風捲起一陣塵埃,散落在視線所不及的空間遠處。
  過一號橋,穿俯清路,繞刃具廠,進入三道拐。
  不一會兒,慈惠堂的大巷子口子出現在鍾奎的視線裡。
  三道拐是出了名的狹窄巷子,長、窄、還沒有路燈。
  鍾奎擔心待會這三輪車出來,會摸不到北,反而不好。他就索性在三道拐口子上下車,讓坐車的都下來。
  他對車伕說明情況,車伕感動得是點頭哈腰。接過鍾奎付給的車錢,又是一陣千恩萬謝才蹬著三輪車顛簸著,發出一陣空曠「崩崩崩崩」的雜亂聲音逐漸遠去。
  文根誇張的伸手,去摸鍾奎的額頭,「我看你是不是發高燒,燒得糊塗了。」
  「去去,別鬧。」鍾奎躲閃著,對誌慶說道:「我剛才在蹬車,聯想到一件事,不知道會不會給李書豪講的事情有關?」
  「說說看。」誌慶緊跟在鍾奎身後道。
  暗黑的三道拐巷子裡,深一腳淺一腳的前進,有他們三的雜亂腳步聲,有文根輕微的喘息聲。
  「尼瑪,著破巷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寒磣得跟農村機耕道差不多。」文根抱怨道。
  誌慶他們倆撇開文根的牢騷話,接下來談論剛才的話題。
  誌慶辨清方向,隨口問道:「你剛才想起什麼事情?」
  「香草告訴我,她在給文根吵架之後,在市區街道走了一夜。」鍾奎說著又問文根道:「你還記得當初和香草吵架的事情嗎?」
  「不太記得了,怎麼?」
  「香草那一晚咬傷你,也就是朱霞出事前的那一晚,5號,對就是5號。她回家給我講了,說……咳咳,你懂的,不過你真不應該那樣對香草。說到這兒我不得不批你幾句,她是我妹妹,你欺負她就是跟我過不去,你知道我的厲害。」
  「得,鍾奎,我可沒有欺負她,是她咬傷我的。」
  「你沒有欺負她,她為什麼咬你?除非她有病。」
  「好好的,你們怎麼吵起來了?」
  暗黑中,三人你一言我一語,亂扯一通。在誌慶的制止下,鍾奎和文根都住口沒有再出聲。
《陳年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