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節

  不大一會兒的功夫,李老帶了十二個善男信女匆忙趕來。在小明的安排下。團團圍住在鍾奎和徐倩身邊,虔誠的閉眼,跟隨小明念叨五大心咒的咒語。
  而在另一個隱蔽的地方,也就是施放妖術預害死鍾奎的那個人,也在大力念叨咒語催動殘害進度……忽然一聲巨響,他設置的法壇,砰然自動燃燒……看著這一幕,他好一陣心驚膽戰,冷汗簌簌流滿一臉一脖子。心知遇到對手,暗叫不好,急忙收拾勞什子就想溜走。
  「法師……怎麼啦?」同時嚇住的還有請法師來施法之人,他就是村長的叔伯堂弟。
  「得!你們給我的工錢,我不要了。你們另請高明……」法師顫動著山羊鬍子,背起褡褳就走。
  「,我給你加錢。」村長堂弟攔住他,爆粗口道。
  「加錢我也不做了,對手可不是好對付的。再說了,做這種事要遭報應,我可不想斷子絕孫……」法師擺擺手,拒絕道。
  在湖邊,置身在幻境裡的鍾奎和徐倩,驀然一驚,一下子就像從沉睡中驚醒過來一般。眼前出現的人群,頓然消失不見,再次定睛看時,看見小明和其他人都在念叨什麼。
  仔細一聽,鍾奎讚許的點點頭。他們在念叨五大心咒,這正是他所期待的,看來小明是螺絲有肉在肚裡。不簡單,有兩刷子!
  徐倩初醒來時,自然是虛弱的。多虧香草細心的照料,才算沒出什麼大事。
  鍾奎則詢問關於韓東和秀秀的故事。
  李老很驚訝他怎麼知道秀秀和韓東的故事。在得知,他和徐倩之前就是因為感應出了問題時,就把秀秀和韓東的故事一一告訴給他們聽。
  同流合污的韓東,認賊作父,給村長糾在一起。為了財寶去無人島嶼襲擊鍾奎,結果反而功虧一簣。村長出事,他們偷船返回時,遭到秀秀的報復。
  秀秀死得太冤。
  為了圖財,韓東出賣秀秀,暴怒的山民把她關押在一間黑屋子裡,半夜三更時,她從窗口跑出,慌不擇路摔下一口枯竭的水井裡死亡。
  要不是那位無名妖術師從中作梗,加之秀秀幽魂極力想為自己的錯誤辯護。導致徐倩和鍾奎感應出錯,把他們倆感應軌道篡改,給出亂碼的混亂訊息。以至於讓他們倆差一點就陷入萬劫不復中根本不存在的幻景中去。
  事實上,韓東出賣秀秀之後,根本沒有陪同秀秀死亡。而是得到周正的錢財,加入村長的隊伍為虎作倀一直到偷船出事。在他們駕船連夜想趕回死水灣行駛到湖中心時,霎時間,狂風大作,平靜的湖面突起漩渦,硬生生的把船隻連帶船上的人,一併旋入漩渦裡去……
  在之前,鍾奎沒有心思去理會這些盜船逃逸死亡的人。在感應環節上意外知道秀秀的故事,所以他在家屬來認領屍體時,就仔細的詢問,這些死者的名字。
  沒想到周正也在這一報復的行列中,他的屍體腫脹,眉心一點淡青色很顯眼……見此情景,鍾奎暗自心驚,看來有些東西真的跟隨他們來到死水灣了。
  因為鍾奎毫無預兆的追究出秀秀的故事,很多山民都為之折服,信奉他是一位了不起的捉鬼先生。所以在他提出要把這些打撈上岸的死者一起焚燒掉時,居然出乎意外沒有遭到山民們的反對。
  要告別死水灣了,鍾奎他們即將返程。歸心似箭的他們,不知道下一步還會遇到什麼情況。
第十七卷 靈異雜談
第001章 三輪車伕
  黑漆漆的夜,相同的位置,一成不變的運作習慣。夜歸的三輪車車伕,把車子推進屋裡,來到水井邊打水準備洗洗身上的臭汗。
  三輪車車伕寬大厚實的脊背,就像一堵牆,在井沿邊月光的映照下,投射出一團高大的暗影。潺潺的水聲在擠壓下,從指縫間滾動流出。一襲帶著清爽涼意的毛巾,搭在熱乎得幾乎乾裂的面龐上。呼!毛巾吸收了面龐上的滾熱,變得粗糙夾雜著一股汗味道撲進一呼一吸之間。輕輕的拉下毛巾,視線一下子豁然開闊,頭腦從酷暑暴曬之後變得混沌不清,又在清爽涼意下逐漸清醒過來。
  白慘慘的月光下,冷不丁,很突然的一瞬間,想起在一個禮拜前發生在他夥伴身上的一件事。
  三輪車車伕是東北人,暫時稱之為東北漢子。
  東北漢子有一個逃荒一起暫住在這座旅店的夥伴。比他年齡小幾歲,叫小東北。
  那一天,他們倆在小縣城呆了大半天也沒有拉到一筆生意。有些心灰意冷的他們,肚子裡填了兩個冷冰冰的饅頭,一口自帶的井水外,幾乎沒有吃過別的食物。
  飢腸轆轆,嗅聞著從縣城某小食店飄來的食物香味,兩人咕嘟一聲吞嚥著唾沫。相互對望一眼,小東北舔舔嘴唇,從車子前掛兜提起水壺,仰脖咕嘟咕嘟第四次因為飢餓以水來填充五臟廟。
  就在這時,最後一班車從很遠的地方,帶著滿車的塵埃,吐著粗氣慢吞吞的駛來。因為車次晚點,其他的三輪車車伕早就等不及,或者離開回家了,更或者是去了別的地方尋攬生意,所以站台上就只有大東北和小東北兩人。
  當車子駛來時,他們倆殷切期待的看著車門。車門匡噹一聲開啟,令人很失望的從車上下來兩個人。他們好像是一對夫妻,一個是大腹便便的孕婦,另一個是舉止文雅面皮白靜的文儒書生。
  有,總比沒有強吧!按照習慣,三輪車伕照例對下車的兩口兒,吆喝道:「坐車咧!坐車嗎?」
  希望總是在那一瞬間,大東北吆喝一聲之後,文儒書生瞥看了他們倆一眼道:「坐車……」
  小東北乍一聽對方要坐車,抹一把濕漉漉的嘴角,斜刺刺的把車子往前一蹬,停住下來。笑嘻嘻的說道:「大叔要去哪?」
  文儒書生扶住行動不便的妻子,對他們倆說道:「回家。」
  「好叻!上車唄!」
  在夫妻倆面前,兩輛三輪車!他們倆猶疑不決,一時不知道應該乘坐那一倆車子才對。
  大東北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對小東北努努嘴笑說道:「你們坐他的車子吧!」
  小東北見大東北如此仗義照顧自己,不由得為自己剛才的舉動感到羞愧起來。也急忙說道:「你們可以坐我大哥的車子,他做事你們放心,一定會妥妥的把你們安全送到家。」
  大東北,臉色一沉,責怪道:「你小子別逞能,拉了這一趟就趕緊吃飯去。」
  「……」小東北沒有說什麼,只能默默投以對方一抹感激不盡的目光。就在兩夫妻的催促下,挺起腰桿兒打著車鈴鐺離開了車站。
  沒想到的是,小東北這一趟拉人,後來把自己的命都給拉丟了。
  大東北究竟還是沒有等來需要乘坐三輪車的客人。只好沮喪的蹬車,回到暫住地。
  他們倆的暫住地就是那座位居於,路邊的小旅店。
  小旅店是一對夫妻開的,在那唯一一條通往南北縣城的機耕道路邊,這座小旅店的生意還算不錯。它的生意來源,主要靠一天兩趟來往於南北縣城的長途車站,下車來在一天之內無法返程的旅客。
  這些乘坐長途車的旅客,來到這裡舉目無親。就只有倚靠三輪車車伕指引,帶他們安全的旅店住宿一晚,在第二天一早轉車或者是回家。
  這一晚小東北一回來就大肆的沖洗車子,就好像車子上有什麼洗不乾淨的東西似的。
  大東北覺得奇怪就問了他。
  小東北神色略帶憂傷的告訴他,說出了事情的起因。
  原來,孕婦是去縣城檢查的,可能是長途跋涉和顛簸,孕婦在三輪車上喊肚痛。小東北從沒有目睹過女人生了孩子的場景,卻在這一次親眼目睹女人生孩子的整個過程。
《陳年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