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節


  結果廖光明可能是有日子沒洗腳了,他一脫鞋,一股異味撲鼻而來,我趕緊摀住了鼻子,「臥槽,你脫鞋幹啥?」
  「這就是我的法子啊。您瞧好了。這叫仙鞋指路。我把鞋拋起,最後,鞋尖指定的方向,就是咱們應該走的方向。」廖光明自信滿滿地說道,同時嘴裡唸唸有詞:「過路神仙請聽真,法師今日路難尋。現借仙鞋來指路,何去何從定分明。」
  說完,廖光明把他那只鞋嗖地甩到了半空。
  鞋子在空中轉了個方向,吧嗒掉到了地上。
  那鞋子靜靜地留在地上,鞋尖不偏不倚正好指向其中一條岔路的方向。
  雖然我對這法子不太認同,但是此時也只能選擇一條路走了。
  結果我們順著這條路一直走到天濛濛亮,也沒見到什麼白古溝,更沒見到什麼血梧桐。
  我有些洩氣,說是不是你的鞋指錯路了。
  廖光明也有些鬱悶了,而就在這時,在那山口的方向,似乎來了一個人。
  那人騎著一輛三輪車,好像拉著什麼山貨,看樣子像是出山去趕集的。
  我們倆趕緊跑了上去,結果那人正騎著車,看到我們倆,嚇得媽呀一聲,扔下三輪車,撒丫子就跑。
  我們倆被弄懵了,好不容易碰到個人,當然不能讓他跑了。我們倆在後面緊追。
  那人跑得急,連續摔了幾個跟頭,終於被我們給追上了。廖光明一搭他的肩膀,那人殺豬般地嚎叫著:「饒命啊,鬼大人饒命啊……」
  廖光明罵了一句,「放屁,你才是鬼!」
  那人聽見說話的動靜,有些似信非信,慢慢地轉過頭來,看到我們,又把頭扭過去,哭喊道:「饒命啊,還說你們不是鬼,那你們是什麼東西?」
  我這時才注意到,我和廖光明各自穿著一身壽衣,還拎著靈幡。過了子時,我們早就顯身了。在這天剛放亮的時候,出現我們這倆形象,他沒被嚇死過去都算他膽子大了。
  我趕緊脫了那壽衣,跟那人說道:「大哥,別誤會,我們就是過路的,想跟你打聽一下路。放心,我們不會傷害你。你看,我手都是溫的。」
  說著我握了一下他的手,那人這才擦了擦頭上的冷汗,看著我們驚魂未定地說道:「這你們太過分了,穿著壽衣出來嚇唬人,我差點被嚇死過去……」
  我趕緊賠不是,問他:「大哥,我想問一下白古溝怎麼走?那裡有什麼血梧桐嗎?」
  「白古溝?你們去白古溝幹什麼?」那人年齡在三十多歲,聽我說出白古溝,很是吃驚。
  「我們有事要辦。」我敷衍了一句。
  「如果沒什麼特殊事,就別去了。白古溝就在前面了。」說著,那人領著我們爬上了旁邊一個小土崗上。
  站在那土崗上,他指著下面,說道:「看見了嗎?下面的那個山谷,方圓五里,就是被人們稱為白古溝的地方。」
  我循著他指的方向看去,看到在腳下果然有一片大山谷,在山谷的四周,都是高低起伏的山。
  原來我們距離白古溝已經很近了,廖光明的仙鞋指路居然指對了。
  「據說這裡曾經在清朝的時候,發生過一場戰鬥,死了不少人。當時他們的骸骨都沒有人來收,直接就被風水侵蝕,天.葬在了這裡。有時候,這山裡的人還偶爾能發現白骨,所以後來就把這裡叫做白骨溝了。那裡地下埋著死人,而且是死了一百多年的死人了,我們山裡的人都要繞路,今天要不是急著趕路,我也不會走這條路的。」那人很熱心地解釋給我聽。
  我這才知道,原來這裡叫做白骨溝,並不是白古溝。
  「那大哥,血梧桐呢?那裡可有一種樹叫血梧桐?」我又問道。
  「這我就不知道了,血梧桐我也沒聽過。不過那裡好像有一種樹,是長著紅葉子的,不知道是不是你們說的血梧桐。好了,我得趕路了。你們好自為之吧。」
  那人說完,忙不迭地騎上三輪車,用力瞪著飛也似地離開了。
  也許在他眼裡,我們倆可能就是兩個怪物。
第348章 血梧桐
  看著那人遠去。我朝著他指的山谷望去,下面樹木很茂密,看不透。
  我們乾脆也沒去找下到山谷的路,直接連跑再滑。費了些力氣,總算來到了白骨溝的溝底。
  我們倆站在谷底,滿眼望去,我驚異地發現。這山谷裡與外界不同。
  外面的樹木種類繁多,高矮錯落,形態各異,儼然是一片森林公園。
  但是在這谷底。卻只生長著一種植物。
  這是一種樹,這種林木樹幹挺拔,直直地生長著。站在樹下向上看去,那樹直刺雲霄。
  更為與眾不同的是,樹上的樹葉,都是紅色的。
  廖光明仰頭看著這樹上的樹葉,說道:「雙七,現在還沒到深秋,按說樹葉不應該是紅色的。但是這裡的樹,樹葉卻已經很紅艷了,這只能說明,這樹葉應該常年都是紅的,從來沒有改變過。我覺得這種樹就是血梧桐。」
  我點點頭,紅葉本不少見,但是像廖光明所說的,常年生長紅葉,我倒是第一次聽說。這紅色也應了血色梧桐的字眼。
  我們一邊看著這些樹木,一邊往山谷的深處走。
  廖光明看著這些樹木,自言自語道:「這血梧桐也找到了,百年腐血到底在哪呢?」
  我想了想,說道:「那個人不是說了嗎?這裡曾經發生過戰爭,下面埋著人。他們肯定已經埋了不下百年了,那地下是不是會有他們的腐血?」
  廖光明點點頭,「你說的有道理。」
  說著,他開始仰頭看著樹上的紅葉,像是在尋找什麼。
  「你找什麼?」我忍不住問道。
  「雙七,快,得找到最紅最艷的,最像血的。在那棵樹下,我們試著挖一挖。」
  我明白了廖光明的意思,也不再多問,一邊走一邊找,不知不覺又往谷裡走了兩三里。
  這時我看到在我們面前不遠的地方,赫然出現了一片濃密的樹林。
《凶宅筆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