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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头顶星空——荣誉的事和名人的事

继续用功、继续学习是我对自己提出的要求,我现在拥有两个博士学位,其中一个是我后来学习的成果。一个是香港中文大学的荣誉理学博士学位,另一个是清华大学管理学博士学位。

我从清华毕业的博士论文题目是《中国航天员队伍管理》,论文答辩的时候,专家组评委们一丝不苟,提了许多问题,问的都是学术理论与实践经验相结合的、很关键的问题,回答起来需要特别严谨,好在我准备得非常充分,顺利通过了。我深深感佩专家们的学术深度,也非常珍惜这个刻苦学习得来的博士学位。

自从接受了香港中文大学的荣誉理学博士学位,有各种各样的院校想授予我荣誉学位,我感谢校方对我的厚爱,但再也没有接受过。

“神舟星”是在 2005年 3月16日命名的,同时命名了“杨利伟星”。

小行星是太阳系中的重要天体,它的命名是一种崇高的国际荣誉,国际天文学联合会专门成立了国际小行星命名委员会,负责审定此事。

被命名“神舟星”的,是中国南京紫金山天文台 1981 年率先发现的太阳系小行星,永久国际编号为 8256 号。被命名为“杨利伟星”的,是西班牙天文学家艾斯特 1991 年 6 月 6 日在欧洲南方天文台发现的,国际永久编号为 21064 号,它距地球最远距离为 6.86 亿公里,最近距离为 2.69 亿公里。

小行星命名获得通过,按国际惯例将成为永久星名,为全世界所公认,不是所有的航天员都会有此殊荣。得到用我的名字命名的消息,我非常意外又非常兴奋,我知道事件本身是国际社会对中国载人航天工程成就的肯定,这种荣耀是祖国的、是航天集体的、是我们全体战友的。在命名仪式上我说:“我和我的战友们一定会珍惜这一荣誉,继续弘扬载人航天精神……为载人航天事业再立新功。”

离现在比较近的重要公共活动,要算 2008 年 8 月 6 日的奥运会火炬传递了。虽然我早就知道自己是火炬手,但在活动的头一天,才告诉我可能要跑北京的第一棒。

后来报道,记者问:为什么不是体育明星跑第一棒?组委会说:1908 年我们第一次提出能不能办一届奥运会,现在百年梦想就将实现,而杨利伟飞上太空,中华民族千年的飞天梦得以实现。这两个梦想的实现,不仅仅是目标上的契合,也是我们民族与奥林匹克精神的契合……

我在故宫午门下开始跑第一棒,当初我要跑的是 200 米,后来全国各地全都缩短了距离,成了 50 米。我们那一组里除了我之外,还有姚明、白岩松、韩美林、常昊等人。他们后来开玩笑对我说:你占便宜了,前边是红地毯,后边是 50 米,比我们跑得长了不少。

我也参加了开幕式,心情比跑第一棒时还激动,体会到那种欢呼雀跃的心情,那样一种凝聚力!我记得升中国国旗的时候,我和全场的人一起高唱国歌,感觉很神圣,中国期盼这么多年,现在完成这么伟大的事情,那种感受,就像当年首飞出征的时候,不单是一种骄傲,还有一种幸福的感觉。

这一年,还有一件触动我心的事,就是奥运之前去地震灾区,和孩子们过“六一”儿童节。

我到了绵阳“帐篷学校”,一进去,有好多孩子一见到我眼泪就流下来了,当时我也忍不住,眼泪差点流下来,又心疼又感动。

这些孩子真是很坚强,有两个小孩让我印象深刻。据他们讲,他们班基本上没剩下什么人,他俩是因为县委礼堂搞活动,当天抽调去跳舞,才幸免于难了。

后来我从绵阳又到了成都,在成都的晚会上,主持人问我你到这来最大的感触是什么?我当时说,首先一个是“温暖”,作为中华民族大家庭的温暖,从总书记、总理到普通民众,全国各地都在一心支持灾区;第二个就是感动,灾区人民的这种坚强让我非常感动,尤其是我见到的孩子们。后来有个小朋友,就是在震后唱《两只老虎》的那个孩子,我问他,最大的愿望是什么?他说他想入少先队,当时在晚会上就为他举行了入队仪式,我给他戴上了红领巾。

在我去“帐篷学校”的时候,孩子们也给我献了红领巾,回北京后,我把它放在了神七上进行搭载,并且在红领巾上签了名字。中央七台有记者跟踪采访,问我,为什么搭载红领巾,我说:无论是对国家还是灾区来说,孩子们都是我们的未来,我们放飞它就是放飞一种希望,是灾区的希望,也是一个民族的希望。当时还有两个灾区来的孩子在神七现场,我带着他们去了发射塔架。

工作之外,我会抽时间与朋友们在一起聊聊天,坐一坐。

因为公益活动、晚会、会议参加得比较多,我有机会认识很多朋友,文体和传媒方面的名人明星,部队的和地方的都有。但平时大家都忙,大部分都只是认识,接触和联系得并不太多。

在香港同成龙同台演出

比如成龙,我去香港访问期间,他参与了其中的几项公众活动,并且为代表团游览当起了“导游”。就这样认识了,此后我们保持着联系,他来北京办事,有时会打电话见一面,吃饭,聊聊天,然后他忙他的演艺活动,我没法参加,吃过饭就回来了。因为工作性质和生活环境不同,我们关系不错,但共同的话题和朋友却不多。

神五任务回来的时候,各方面的活动特别多,各界的联欢会、演出、各种各样的晚会,都邀请我们去。接触过不少当红的明星,但我对此浑然不觉,我从来都不是“追星族”,除了打仗的英雄人物之外,我年轻的时候也没追过别的星。我儿子现在好像也不追星,没有哪个演员他特别喜欢。但是他喜欢姚明和刘翔。平常我要带他去和某些人吃饭,根本带不出去。一旦我说姚明回国了邀请我们一起吃饭,你去不去,他说一定要去,还让我帮他要签名。他就只要过姚明的签名。我们那一届“十大全国杰出青年”全家福

姚明和我是同一届的“十大杰出青年”,比较熟悉。姚明不单个子大,还很聪明,球技和语言表达能力都很出色,他这么多年练出来了。有时候他到了北京,打个招呼,几个人就凑在一起吃个饭,彼此感觉挺对路的。

我们 2003 年那一届的“十大杰出青年”,会不定期地聚。十个人里除了我、姚明、水均益外,还有率先推出防治“非典”新药的军事医学科学院研究员陈薇,防治“非典”的广州市第一人民医院护士长张积慧,致富不忘回报社会的北京双全天地科技发展有限公司董事长王伟斌,抗震救灾、重建家园的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巴楚县琼库尔恰克乡党委书记朱准平,云南丽江古城区残联的和志刚,中国空空导弹研究院院长荣毅超,哈尔滨圣泰制药有限公司董事长高翔。

我们选的秘书长是水均益,十个人里各负其责,但他和大家联系比较多。2003 年那年“非典”,有几个人捐了很多钱。我们还捐建了四所小学。我们会不定期地聚一聚,但到现在十个人也没有聚齐过一次,除了外地的比较远,主要是姚明他老不回来。

我和姚明等人一起为奥运加油

尽管联系不是特别多,但关系都挺好,大家在一起,有时聊聊天,遇到什么事有时也互相支持。我去过中国乒乓球队,奥运会之前去做些心理方面的交流。当时是八一队的主教练刘国梁邀请我们过去,跟队员聊一聊上场比赛的一些心理。我讲了讲我的经历,讲一讲我对他们的看法,另外从心理的角度,说说有什么方法,可以集中你的注意力,减轻你的压力,在你很紧张的时候,怎么样把你的紧张分散掉。

但演艺界和商业有关的活动我不参加,我们其他的航天员也不参加,一是时间不允许,二是上级也不会同意你去。

我是身穿 001 号服装的奥运火炬手

我们单位搞活动曾经问过我,能不能请一些明星来支持我们一下?我说从我个人的角度讲,去找他应该没问题,他会答应,但是有一个问题,假如说有一天他们有活动需要我支持,你开不开绿灯,让不让我去?

基本上一线的明星我都认识,我请他们来支持一下没有问题,人家给你面子来了,那么下次人家说我开新歌发布会,或者新电影推介会,请你去,你去还是不去?这是很麻烦的事情。因为我是不能自由活动的。冬奥会开幕前夕,我去为运动员们讲心理课。图为 3 块冬奥会金牌得主王濛代表运动员为我赠纪念品

人是讲感情的,朋友之间一定要互相支持,我们都讲这个,作为朋友,不能要求朋友做他办不到的事情,这会让他很为难。所以我不出面请他们,因为去参加他们的活动我肯定做不到。

奥运火炬手姚明

毕竟,如果哪个明星开新歌发布会,请我去现场支持,难道我让他给总装打个报告、写个申请?这是不可能的事,总装也不可能批,肯定去不了。但是谁在哪个地方有演出,人家邀请了你,你坐那里看一场,也不上报道,这是无所谓的。我只能做到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