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輕柔的吻

酒精麻痺了神經,香煙濃郁的氣息環繞在鼻間,陸知洲的面容在黑暗中顯得有些模糊不清。陳謀舉起杯子又喝了一大口酒,龍舌蘭的苦味順著舌根蔓延到口腔,他覺的頭有些暈,便往嘴裡塞了一顆醒酒的橄欖。

橄欖的味道又苦又澀,陳謀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他意識到時間已經不早了,是時候該回去了,可是就是有些挪不動步。

陸知洲沒有勸酒,只是安靜的坐在陳謀的對面,像個稱職的陪客。

到最後陳謀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他其實很少喝這麼多的酒,可是自從重生以來,他已經喝了兩次了。

喝醉了的陳謀本該脾氣暴躁,但今天因為某些原因,他卻顯得格外沉默,眼神裡也大多是些空洞的情緒,彷彿靈魂已經從身體裡飄離。

時間已經快到十二點,陸知洲看了眼手錶,試探性的叫了聲:「陳謀?」

陳謀靠在沙發上並不說話,似乎完全沒聽到陸知洲聲音。

陸知洲的表情變得有些怪異,他緩緩的起身,走到了陳謀身邊,然後伸手輕輕的拍了拍陳謀的肩膀,又叫了聲:「陳謀?」

陳謀還是沒反應,他仰著頭靠在沙發上,眼睛閉著,渾身都是濃郁的酒氣,好似已經陷入深眠之中。

陸知洲盯著陳謀看了很久,然後才慢慢的伸出手,撫上了陳謀的臉頰。

陳謀很英俊,眉宇間全是一派屬於男子的俊挺,他的嘴唇有些厚,一看便知道吻上去的感覺一定很妙。

陸知洲低下頭,在陳謀的唇上輕輕的吻了吻。

冰涼的觸感,還帶著酒氣,可依舊那麼美味,和陸知洲想像中的一模一樣。他並沒有想到今天會在酒吧遇到陳謀,更沒有想到,陳謀居然會毫無顧忌的在他面前喝悶酒。

或許是陳謀心中認定了他的目標是原飛槐?

陸知洲道:「陳謀,醒醒,該走了。」

陳謀一動也不動,陸知洲這才確定,陳謀是徹底的醉了。既然醉了,那就讓他把陳謀帶走吧,陸知洲這麼想著,正準備扶起陳謀,卻忽的聽到陳謀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陸知洲拿起陳謀的手機,看到那上面顯示了兩個字:寶貝。

誰是陳謀的寶貝?陸知洲不用想也知道。

原飛槐和陳謀在一起十幾年了,但他們班上知道這件事的人卻並不多,他們兩人沒有刻意的隱瞞,也沒有當著大眾的面宣佈什麼。

陸知洲其實一直都知道陳謀和原飛槐的消息,知道他們兩人何時在一起,又因為什麼鬧了矛盾。

他也知道,陳謀在這個世界上的寶貝只有一個,那就是原飛槐。

陸知洲捏著手機的手指一動,便掛掉了電話,他轉頭看向黑暗中的陳謀,露出一個溫柔至極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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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謀覺的自己的頭很疼,疼的幾乎快要裂開了。他艱難的睜開眼,發現自己竟不在家中,而是睡在賓館的床上。

若光是這樣,便也就罷了,可陳謀還發現自己身上一片青紫,某個部位還有著明顯的不適。他也不蠢,幾乎在一瞬間就明白發生了什麼事,表情也瞬間從迷茫變成了憤怒。

踉蹌著下了床,陳謀聽到浴室裡傳來嘩嘩的水聲,他正欲走過去,卻感到有什麼東西順著他的大腿根流了下來,他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腿間一片狼藉。

陳謀咬著牙罵了聲草,他記得昨天喝酒的時候遇到了陸知洲,之後的記憶卻斷了片,什麼都沒了印象。

但眼前的狀況卻是狠狠的在陳謀臉上甩了幾耳光,他顯然,是被人給上了,而且那人居然還有膽子留下來洗澡——

陳謀臉色鐵青,走到浴室前碰碰的敲著玻璃門。

裡面洗澡的人聽見了敲門聲,便關了浴頭,走過來開了門。

在門開的那一剎那,陳謀舉著拳頭就砸了上去——門裡的人顯然沒料到陳謀這麼激動,躲得稍微慢了些便被陳謀的拳頭擦到了臉。

「陳謀,你他媽的在幹嗎?!」屬於原飛槐的聲音在陳謀面前響起,陳謀定睛一看,才發現在浴室裡洗澡的人竟是原飛槐。

陳謀道:「原來是你啊!」

原飛槐的表情本來就不好看,這下子更是說得上恐怖了,他一字一頓道:「不然你以為是誰?」

陳謀自覺理虧,也不好反駁什麼,乾咳一聲後道:「你怎麼在這兒?」

原飛槐瞪了陳謀一眼,並不答話,而是轉身拿毛巾準備擦乾淨身上的水,他身體一扭過去,陳謀便看見了原飛槐後背上那無比顯眼的抓痕,簡直就像是被凶殘的野貓撓了。

陳謀脫口問道:「你背怎麼了?」

原飛槐腳步一頓,理也不理陳謀,自顧自的擦乾淨了身上的水換上了浴衣。

陳謀在看到原飛槐的時候,心裡的那塊石頭便放下去了,他見原飛槐不說話,便一瘸一拐的轉了身,又躺回了床上。

原飛槐穿著浴衣走了出來,坐到陳謀身邊點了根煙,兩人都不說話,一時間氣氛顯得有些奇怪。隔了好一會兒,陳謀才啞著嗓子道:「昨天……」

原飛槐把夾在兩指間的香煙捻在煙灰缸裡,然後慢慢轉身,眼神盯住了陳謀。

陳謀被原飛槐的眼神盯的有些發寒,直覺讓他沒有問出下面想問的話。

原飛槐卻是道:「問啊,怎麼不問了?」

陳謀臉貼在床上,憋了一會兒,還是沒忍住開口,他道:「陸知洲呢?」

這個從陳謀嘴裡吐出來的名字,算是徹底的點燃了原飛槐的怒火,他聲音冷的嚇人:「陳謀,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陳謀自知理虧,可又不想認錯,他道:「我只是想休息一下。」

「休息一下?!」原飛槐轉過身一把捏住了陳謀的下巴,那力氣捏的陳謀忍不住皺了眉,他道:「你告訴我,你想要怎麼休息一下?」

原飛槐的反應讓陳謀覺的有些難堪,他心裡也隱隱憋著一團火氣,這會兒那團火氣越燒越旺,便直接打開了原飛槐的手:「你他媽能不能好好說話。」

原飛槐眉角一挑,直接起身跨坐在了陳謀的身上。

陳謀沒料到原飛槐的這個動作,還沒來得及掙扎,就被原飛槐死死的到了床上,他叫道:「原飛槐!你他媽的想幹嘛?!!」

原飛槐根本不答,直接抬起手臂衝著陳謀的屁股上就重重的扇了下去。

「啪」的一聲輕響,陳謀的臉因為原飛槐的動作瞬間漲紅了,他想要掙脫開原飛槐的束縛,卻發現被死死壓住的他根本無力掙脫。

原飛槐跨坐在陳謀的腰上,制住了陳謀的掙扎,手中的動作完全不停,一下又一下的拍打著陳謀的屁股。他完全沒有留手,陳謀的臀部的皮膚很快變成了紅色,和陳謀漲得通紅的臉倒是顯得相得益彰。

陳謀一開始還啊啊的叫,到後面卻是死死的咬住了牙關,任由原飛槐打的再重也不肯哼一聲。

不過眼眶卻因為原飛槐的動作越來越濕潤,眼見著險些就要落下淚來。

原飛槐這次被氣慘了,更讓他生氣的是陳謀無所謂的態度,他不敢去想如果他來晚了一步會如何,陳某身上會發生什麼。

只要一想到陳謀和其他人發生了關係,原飛槐就嫉妒的發狂。

一個又一個的巴掌落到了陳謀光裸的臀部,到最後他也不掙扎了,只是將臉埋進了枕頭裡,那一聲不吭的模樣,活像只受了委屈的土撥鼠。

原飛槐打累了才停下了手,他一把陳謀從枕頭裡扯出來,見他一臉氣的沒辦法的模樣,又使壞捏了一把陳謀的屁股。

陳謀悶哼一聲,睜開眼死死的瞪著原飛槐,想著只要原飛槐敢放開他,他就和原飛槐拚命。

原飛槐捏了把陳謀的臉,冷笑道:「還把你委屈了?」

陳謀不說話,但是眼神顯然肯定了回答。

原飛槐道:「陳謀,我要是晚上沒來,你今天就被別人上了。」

陳謀抿著唇,眼神有一瞬間的心虛,他知道這事兒是他的不對,可原飛槐也不能打他的屁股啊!他又不是幾歲小孩,憑什麼要這麼教訓他!況且昨天晚上,原飛槐不還是上了他一晚上麼!越想越覺的委屈,陳謀簡直恨不得在原飛槐身上咬下一塊肉來。

原飛槐道卻是冷笑一聲,他道:「再他媽的瞪著我看,我就揍爛你的屁股。」

陳謀本來還想硬氣的頂一句,但是看到原飛槐那冰冷的眼神,又把話嚥了回去。他有預感,原飛槐絕對是說到做到,絕非在開玩笑。

見陳謀服了軟,原飛槐才從陳謀身上爬了下來,他一邊緩緩的揉著陳某的屁股,一邊道:「乖,不生氣了,我生氣,下手重了點。」

陳謀抿了抿唇,轉過頭索性懶得再看原飛槐——反正他也打不過他。

《聽說你想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