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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沈飛笑問出的這個問題, 秦開奕差點沒直接一口血吐出來, 他嗚嗚的想要吐出嘴裡的布,卻被衛禾一把捏住了下巴。

「小弟弟, 我可沒有強迫你師兄哦。」衛禾笑的異常的燦爛:「這叫情趣,小孩子不懂的……快出去,要不然你師兄可是會生氣的。」

「是麼?」沈飛笑的表情很嚴肅, 嚴肅的甚至讓秦開奕覺的他真的相信了衛禾的鬼扯……

神啊……這個故事告訴我們青春期的性教育是多麼重要的一件事, 秦開奕面無表情的想,要是沈飛笑真的相信了衛禾的鬼扯,他就……他能怎麼辦啊啊啊啊啊!!!

好在沈飛笑的情商並沒有低到人神共憤的地步, 在仔細的觀察了秦開奕和衛禾一會兒之後, 他斷然道:「肯定是你在強迫師兄!」

「哦?」衛禾像是對沈飛笑來了興趣:「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你是在侮辱我的智商麼。」沈飛笑漠然道:「長了眼睛的都看得出來好吧。」

「……是麼。」衛禾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這麼詭異的對話到底是要幹什麼, 秦開奕嗚嗚幾聲,這兩個人為什麼都會神奇的忽視了自己的存在?按照正常的劇情走不應該是沈飛笑發現衛禾在強迫自己, 然後毫不猶豫的打起來麼?面前兩個奇葩之間和諧的氣氛到底是要鬧哪樣啊!!

「那好吧。」重重的歎了口氣, 衛禾表情遺憾的在秦開奕的臉頰上親了一口,然後就穿上了自己脫在一旁的衣服, 對著沈飛笑道:「既然此等美人是兄弟你的師兄,那麼我就給兄弟你個面子, 放過美人這次,不過青山不改綠水長流,下次若是再讓我遇到……我可就不客氣了。」

沈飛笑沒說話, 依舊保持著自己面癱的造型。

穿好了衣服的衛禾朝沈飛笑拱了拱手, 毫不猶豫的就從窗戶離開了, 留下了面面相覷的沈飛笑和秦開奕。

……衛禾怎麼會這麼容易就走了?雖然貞操保住了,但是秦開奕的心裡卻冒出一種讓他非常不舒服的違和感,總覺的哪裡不對的樣子啊……衛禾怎麼也不像是會把到手的肉輕易吐出來的角色。

「還好走得快。」沈飛笑站在那裡看著衛禾離開,語氣淡漠的吐出幾個字:「要是再敢在這裡囉嗦……我就讓吃不了,兜著走。」

這一次,秦開奕沒有看漏沈飛笑的異常,他發現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沈飛笑原本是黑色的眼眸居然幻化成了濃郁的紫色,讓秦開奕看著就莫名的心中一顫。

「師兄,你真是不小心。」沈飛笑放下了手上的水盆,朝著秦開奕走了過來:「要是今天我不在這裡,你可不是慘了?」

就在這一刻,秦開奕的直覺突然發出了尖利的警報,他看著越走越近的沈飛笑,朝著識海裡消失不見的炎骨大喊:「快幫我把脖子上的傷口偽裝一下!!把牙印變成刀傷!!快啊!!」就這麼喊了幾遍,秦開奕就眼睜睜的看著沈飛笑走到了床邊。

事實證明,不光是女人有第六感,秦開奕的第六感居然也起了作用,就在他對炎骨吩咐了上面的話之後,沈飛笑伸手按住了秦開奕的腦袋,然後將目光投向了他的脖頸之間,明顯是在觀察那道已經結痂的傷口。

「刀傷?」說不出是失望還是什麼,沈飛笑的聲音淡淡的,他見到秦開奕一臉驚恐的摸樣,冷漠的笑了笑——也不知道中了什麼邪,他居然會覺的眼前這個師兄和面具人有幾分聯繫,嗯……看來是最近練功練傻了?

「嗚嗚!沈飛笑你快點把我的手解開!!!」被取下嘴上那塊布之後,秦開奕就怒然大吼……他絕對不會承認,在沈飛笑看向他脖頸的時候,他的後背佈滿了冷汗,秦開奕實在是無法想像如果沈飛笑發現了自己就是面具人會發生什麼事,他要怎麼去解釋送給沈飛笑的紫貂和山雲小記,又要怎麼去解釋為什麼會對秘境那麼瞭解。

「是。」看到了自己想看的,沈飛笑慢慢的把秦開奕被捆好的四肢解開了來,還好心的把被扔到地上的衣服遞給了秦開奕。

「衛禾怎麼會那麼容易就走了?」問出了心中疑惑的問題,秦開奕狐疑道。

「……難道師兄你捨不得?」沈飛笑在聽到秦開奕這個問題之後,表情變得有些怪怪的。

「你在亂想些什麼!」一臉黑線的把衣服穿好,秦開奕咬牙切齒道:「我只是奇怪他一個合歡宗的老祖怎麼會怕你這麼個練氣期的弟子。」

「我怎麼知道。」沈飛笑給出的反應還是那麼少:「或許是他有什麼急事?」

「……」就不該指望沈飛笑能給出個靠譜的答案,秦開奕磨牙,然後壓抑下了心中翻騰的不安:「其他的師兄弟怎麼樣了?」

「不見了。」沈飛笑的語氣不像是在開玩笑。

「什麼??」秦開奕瞬間瞪大了眼:「不見了??什麼叫做不見了?」

「不見了就是沒有了。」沈飛笑認真的看著秦開奕:「師兄,我們好像住了一家黑店,我們的馬車也不見了。」

「……」秦開奕沉默片刻,忍不住識海中怒吼了起來:「炎骨!!!!!老子要殺了你!!!」

炎骨屁也沒回一個。

「師兄,那我們怎麼辦呢。」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秦開奕在聽到沈飛笑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居然聽出了幾分幸災樂禍的味道……

「什麼怎麼辦。」秦開奕看了看窗外黑黢黢還在下著暴雨的夜空,面無表情道:「今天將就一晚上,明天再趕路。」

「哦。」沈飛笑漠然的應了一句,然後轉身就開始往外走。

「你去哪??」秦開奕大叫。

「去睡覺啊。」沈飛笑不解的看著秦開奕:「怎麼了?」

「……你一個小孩子睡太不安全了!」秦開奕絕對不會承認他擔心衛禾去而復返的:「你來我屋裡睡,我們兩個將就一晚上吧……」

「好。」沈飛笑還是一貫的簡潔,他端起放在地下的水盆:「我先去倒水。」

然後秦開奕就這麼眼巴巴的看著沈飛笑走出了屋子,等到沈飛笑一離開,他就繼續朝著炎骨怒吼:「炎骨你個傻逼,還活著麼還活著麼,活著喘口氣啊!」

「……快死了。」炎骨的聲音奄奄一息:「沈飛笑是變態吧……他的提升也太快了……」

「什麼?」秦開奕沒明白:「你什麼意思?」

「他已經辟榖了。」炎骨有氣無力道:「要不是還沒能完全吸收力量……早就超過你了。」

「……不會吧。」秦開奕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完全愣了——他是清清楚楚記得沈飛笑是三年之後才進入辟榖期的,他才進入築基期多久啊,他居然就辟榖了??

「我……」炎骨還想說什麼,就突然沒了聲息,秦開奕一抬頭,看見沈飛笑正站在門口面無表情的看著自己,那眼神居然讓他心中一陣發涼,為什麼劇情會和他記憶中的相差那麼多……他要怎麼把扭曲的劇情給掰回來?

「師兄?不睡覺麼?」沈飛笑看著秦開奕道。

「……嗯,過來睡吧。」秦開奕語氣艱澀,他現在想問的問題太多了,可是能回答他問題的人卻一個也沒有。

沈飛笑乖乖的走了過來,自覺的爬上了床鋪。

「你睡裡面吧。」秦開奕道:「別我晚上把你擠下來了。」

「好。」沈飛笑也沒反對。

秦開奕也沒再脫衣服,就這麼睡下,他側著身子聽著窗外嘩啦啦的雨聲卻發現心情根本平靜不下來,更是一點睡意都沒有。

需要思考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多的他都不知道該先去考慮什麼才好。

身側的沈飛笑似乎已經陷入了深眠,發出了平穩的呼吸聲,秦開奕就這麼睜著眼睛盯著窗戶,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居然也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刺目的陽光照在身上的時候,秦開奕才睜開了眼,他揉了揉有些發脹的腦袋,發現居然已經正午了,身邊躺著的沈飛笑已然不見了蹤影。

「沈飛笑。」喉嚨痛得要死,秦開奕頭昏腦脹的勉強坐了起來,發現自己額頭上居然搭著一塊濕毛巾。

「啊……」摸了摸自己滾燙的額頭,秦開奕覺的自己變成了一塊被放在火爐上烤著的燒餅,他渾身上下都軟的和麵條一樣,連說話都覺的困難。

「師兄。」門外走進一個端著中藥的人,秦開奕定睛一看才發現是消失的沈飛笑。

「喝藥吧。」把手裡的碗遞給了秦開奕,沈飛笑輕聲道:「你生病了。」

「嗯……」秦開奕自然也清楚自己的確是生病了,他接過沈飛笑手裡的碗,看著那污黑的藥汁胃部一陣翻騰:「那啥……能不喝藥麼。」

「……」似乎是沒想到秦開奕能問出這樣的問題,沈飛笑眼裡閃過一絲笑意,又很快的壓抑了下來:「不喝藥,病就好不了,我們還要趕路呢。」

「……哦。」秦開奕訕訕道:「那……有糖吃嗎?」

「……」沈飛笑的嘴角抽了抽。

也不知道是不是生病的人都比較脆弱,秦開奕在聽到沒有糖(好吧其實沈飛笑什麼都沒說……)的消息後整個人都焉巴巴的了,他滿臉委屈的把一晚中藥全部喝了下去,完了還做出了個嘔吐的表情。

「給。」一枚新鮮的蜜餞被塞入了秦開奕的嘴裡,他驚訝的抬頭,看見了沈飛笑面無表情的臉,然後瞬間脫口而出:「師弟你真好,也不枉師兄我把師妹讓給你了。」

「……」沈飛笑。

「……==」尷尬的秦開奕。

《反派邪魅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