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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完了藥, 秦開奕看著窗外不錯的天氣猶豫了片刻, 對著沈飛笑道:「其他靈山派弟子真的不見了麼?」

「嗯。」沈飛笑語氣淡淡的:「師兄你可以出門去看看。」

雖然覺的沈飛笑的語氣有些怪怪的,秦開奕卻沒有放在心上, 直到他推開房間的門走到了外面,在看清楚眼前景色的那一刻,秦開奕全身都僵了——他們住的客棧裡居然空無一人, 原本熱鬧的大堂此刻正如恐怖片一般寂靜的讓人心裡發毛。

「師兄。」沈飛笑似乎早就發現了住所的異常, 也沒有露出什麼驚訝的神色,看著秦開奕一臉不敢相信的樣子,倒也沒說什麼。

「這怎麼回事……」秦開奕心中冒出了絲絲涼意, 他完全不記得小說裡出現過這樣的變故, 更不明白變故的原因到底是什麼, 直到這時秦開奕才發現,除了對劇情的瞭解, 他在這個世界裡根本一點優勢也沒有。

「是蜃樓吧。」沈飛笑彷彿很明白秦開奕的疑惑, 他看著秦開奕道:「師兄,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去虛耗山。」沉默了一會兒, 秦開奕還是做下了決定。

就算出現了這樣的變故,卻沒有改變秦開奕繼續前行的想法, 他試圖認真的回憶和他一起到這裡的靈山派弟子的信息,卻發現在自己腦子裡對那些消失掉的弟子的印象少的可憐……也對,除了沈飛笑, 他對誰都不太關心。

「還是要去?」沈飛笑對於秦開奕的堅持有些驚訝, 他思索片刻道:「師兄不回去稟告師父這裡發生的一切麼?其他的師兄就這麼消失了……真的沒問題?」

當然不可能沒問題。聽到沈飛笑的疑問, 秦開奕沉默了,現在最好的選擇應該是回到靈山派,向清虛子報告這裡發生的一切,秦開奕雖然不知道沈飛笑口中的蜃樓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卻還是清楚那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的,如果沒有系統的束縛……他真的很想就這麼帶著沈飛笑回到靈山派。

但是選擇的權利永遠都不在秦開奕的手上,秦開奕心裡很清楚,這次靈草之行是系統安排的,要是他就這麼回去了,誰知道系統又會出什麼岔子。

想了很久,秦開奕咳嗽了幾聲後堅定了自己的決定:「去虛耗山。」

「是。」沈飛笑沒有對秦開奕的意見發表什麼看法,他若有所思的看了秦開奕一眼,然後道:「我們的馬不見了,師兄你又在生病,要在這裡住幾天再走麼?」

「……」秦開奕嘴角抽搐了一下,沈飛笑的神經也太粗了吧,正常人看到身邊人突然消失的情況,怎麼也會稍微驚恐一下吧,可是他居然還想繼續住在這裡!!

「我沒事。」嘴裡說著自己沒事,那難看的臉色卻怎麼都不像是沒事的樣子,秦開奕抬頭看了看屋外艷陽高照的天空,舔了舔乾澀的唇:「我們立刻出發。」

沈飛笑默默的點了點頭。

然後秦開奕和沈飛笑兩人就這麼上路了,秦開奕這下沒有再去顧忌自己的身體,而是直接帶著沈飛笑掐起了法決,想要盡快離開荒涼的郊外,到達城鎮。

可是事實證明秦開奕實在是太天真了,也不知道是走的方向錯了,還是古代城鎮範圍太小的緣故,秦開奕掐著法決飛了整整一天卻連個鬼影都沒見到。

眼前著天色暗淡了下來,秦開奕只好停下了趕路,想著就這麼在路邊將就一晚上,然而就在他決定和沈飛笑露宿街邊的時候,眼前突然出現的建築卻瞬間讓他全身的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那個本應該遠離的客棧,居然又神奇的出現了他的面前。

「……這是鬼打牆?」秦開奕的表情非常的扭曲,他很想問問炎骨到底是怎麼回事,又礙於沈飛笑在場只能忍住。

沈飛笑沒應會秦開奕,從開始趕路的那一刻開始,他就乖乖的站在秦開奕旁邊,沒有對自己師兄做下的決定發表任何的看法,直到再次看到突然出現的客棧,面癱的表情才有了稍微的觸動。

「……」這亂七八糟的劇情到底是怎麼回事?秦開奕很想咆哮,但是又忍住了,畢竟小師弟還在旁邊,他好歹要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的。

「是陣法吧。」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沈飛笑比秦開奕靠譜多了,他掃視了一下四周的環境,很快下了結論:「師兄……我們似乎掉入什麼陣法了。」

「陣法?」秦開奕眉頭一皺,然後突然有種自己遺漏了什麼東西的感覺,但是有時候記憶就是這樣,你越想想起來,就越難回憶起來。

「……」到底是忘記了什麼?本來就在生病的身體冒出一陣陣的冷汗,秦開奕沒忍住大聲的咳嗽起來,依舊虛弱的身體一陣顫抖。

「師兄……」耳邊的聲音漸漸變得有些模糊,好像要把自己的肺給咳出來的秦開奕,居然生出了一種眩暈的感覺,他看著眼前越來越模糊的景色,想要伸手扶住什麼,卻腳一軟,最終摔倒在了地上,徹底的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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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晚風帶著刺骨的涼意,秦開奕睜開眼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張雪白的大床上,床面散發著一種濃烈的香氣,味道有些像是女人用的胭脂,雕花的朱色床頭掛著一個紅色紙做成的燈籠,上面的蓮花圖案讓秦開奕莫名的覺的熟悉。他看了看自己被換掉的一身白衣,心裡冒出一陣又一陣無法壓抑住的恐懼。

「……有人麼?」因為還在生病的緣故,秦開奕的腦袋依舊有些暈暈的,他看了看周圍陌生的景色,慢慢的從床上爬了起來。

沒有人回答他的問題,光線昏暗的屋子裡寂靜一片,秦開奕伸手取下了床頭上燈籠,光腳踩在地板上小心翼翼的朝屋外走去……這地方的氣氛也太詭異了吧?

「有人麼?」推開了雕刻了著複雜花紋的門,秦開奕離開房間來到了屋外的走廊,走廊很長,每隔一段距離就掛著一個和秦開奕手上一模一樣的燈籠,那燈籠裡燭火十分的暗淡,還會隨著冷風吹過時而閃上一閃。

「……我靠。」被這恐怖的氣氛弄的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秦開奕嚥了一口口水,小聲的叫道:「有人麼?」

還是沒有人回答,無奈之下,秦開奕只好順著長長的走廊慢慢的走著,他的腳已經凍得冰涼,手也有些發抖,然而這走廊卻像是沒有盡頭的迷宮,走了許久也沒有到底。

然而就在秦開奕發著抖準備掉頭回去的時候,他突然聽到了一種奇怪的聲音——,一種痛苦的□□。

「……」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秦開奕屏住呼吸,朝著聲音發出的源頭走了過去。

聲音是從一間屋子裡傳來的,這屋子不同於其他的房間,門把手處被一把沉重的大鎖鎖住,窗戶上畫滿了密密麻麻的符文,簡直就像是一個牢固的囚籠。

不知怎麼的,秦開奕站在門口就挪不動腳了……他很想轉身就走,卻發現自己根本不能動,夜晚的冷風吹的他渾身發抖,秦開奕嘴唇因為寒冷漸漸的變得有些發烏。

「炎骨,炎骨你在麼?」只能試圖在腦海裡叫著唯一可能存在的人,秦開奕渾身上下抖的跟篩糠一樣,他叫了幾聲,發現沒有回應,只能無奈的接受炎骨不在的這個事實。

……這裡到底是哪?那個叫聲為什麼那麼熟悉?因為恐懼和驚慌,秦開奕的牙齒緊緊的陷入了下唇,他沒有發現,隨著他站立的時間越長,他手裡提著的燈籠的光芒越來越暗淡。

「救命……救命……救救我……放了我……」不知什麼時候開始,那痛苦的□□居然變成了微弱的求救聲,在秦開奕聽到第一句求救的聲音的時候,就完全嚇傻了——那聲音、那聲音居然和他的聲音一模一樣!!

「臥槽……」嘴裡擠出兩個髒字,秦開奕不知道自己該做出什麼反應,他呆滯的聽著屋內伴隨著抽泣和□□的求救,一時間竟然不知道做出什麼反應。

為什麼那個聲音和自己的……一模一樣?秦開奕像個被石化了的雕塑,一動不動的站在那扇詭異的門門口,微微的發著抖。

「別怕。」男人的聲音低沉而溫柔:「為什麼要求救?我對你不好麼?放了你?放了你……你要去哪裡?」

……這個聲音……秦開奕竟然無法辨別出這個聲音的主人到底是誰,但是他已經夠驚恐了,低沉的男聲冒出的那一刻,秦開奕幾乎快要崩潰。

這個鬼地方到底是哪裡??裡面的人又是誰??他是在做夢麼?可是為什麼……這麼真實!秦開奕想要昏過去,卻發現自己卻清醒無比,他耳邊響起了一個輕微的歎氣,就像是什麼人用嘴貼在他脖頸上一樣:「虛耗,虛耗還真是個好名字,來了這裡,你難道還想走麼。」

這帶著森森貴氣的歎息,讓秦開奕終於想起——虛耗,這不是傳說中,專門以偷取他人歡樂的惡鬼的名字麼!

就在那歎氣響起的一刻,秦開奕面前的大門轟然大開,面前的景象讓他徹底的目瞪口呆。

《反派邪魅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