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火蛾黨6

第274章 火蛾黨6

這個女人……若說她蠢,又美名在外,若說她聰明,又讓人覺得其蠢如豬。

眼見他臉色越發難看,朱顏忍不住縮瞭縮脖子:“我,我說錯瞭嗎?”

沈渡睨瞭她一眼:“我在你眼裏便是這樣的人嗎?”

什麼叫老是盯著她的腦袋?他是殺人狂魔嗎?

該慫的時候就得慫,不丟人,朱顏立即搖頭:“不是,你別污蔑我,我可沒說你什麼壞話。”

剛才還一副怕他怕得要死的樣子,這會兒又耍起機靈來,沈渡都被她這狗樣逗笑瞭。

朱顏見他笑,自己跟著也咧嘴,一時間,機靈蕩然無存。

沈渡嘆息一聲,小聲嘀咕:“若是和離瞭,我又該用什麼理由來挽留你呢?”

自打朱顏嫁進府來,沈府熱鬧瞭不少,一個人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習慣瞭朱顏的存在,再回歸孤獨,定是不習慣的。

也許,他對她的不習慣,從很早就開始瞭。

“什麼?”朱顏沒聽清。

沈渡恢複原狀,面無表情起來的答瞭一句:“沒什麼。”

潘馳一瘸一拐的走瞭進來,嘲諷道:“面癱臉,真矯情。”

大男人,談情說愛起來磨磨唧唧的,一點都不幹脆。

沈渡白瞭他一眼:“閑雲野鶴之人能懂得什麼?”純粹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閑雲野鶴怎麼瞭?無非就是朝局詭辯,形勢嚴峻罷瞭。”潘馳十分不服氣:“也是,一個連自己都保不住的人,又何談護得住她人?”

潘馳這話不假,沈氏一門被滿門抄斬,獨留下沈渡這麼一個獨苗,雖說還有旁支,但旁支從祖上延續至今,早就是八竿子打不著一塊的關系瞭。

正是因為沈渡獨木難支,充入掖庭後,才會被女皇看重,成為手中的一把利刃。

潘馳卻不一樣,他背後還有傢族,雙木成林可比獨木可靠得多。

即便經過朝變的腥風血雨,潘傢也能自保,毫發無損,因此,要護住朱顏,自是不費吹灰之力。

沈渡沉著臉,但不得不承認潘馳說得很對,正是因為知道自己護不住朱顏,所以在兩個人的感情上,他才模棱兩可。

朱顏一見他們兩又吵瞭起來,滿臉無奈,瞪瞭潘馳一眼:“傷還沒好,又跑出來做什麼?”

這兩個人八字犯沖,一見面總要吵上幾句。

潘馳笑得如沐春風,“自然是來幫你的忙瞭。”

“看你那張臉白得堪比這些裹屍的白佈單,還是別添亂瞭,回房去歇著吧!待你傷勢痊愈瞭,再來幫我的忙。”

朱顏開口趕人,可不能再讓他留下來,本來兩個人都受瞭傷,一會兒再一言不合再打起來,那不是傷上添傷嗎?

“我不……”

潘馳不願,朱顏堅持,這又糾纏在一起,沈渡拿過朱顏的手分開兩個人,單臂將潘馳往外推。

“喂,沈渡,你不能欺負傷患,喂……”

沈渡揚眉:“要麼我把你打成傷患?”

潘馳:……

“大閣領,不好瞭,獄中出事瞭。”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隨後才見一個衙役氣喘籲籲的跑瞭過來,被景林攔住,將話說完,便躬身喘著粗氣。

沈渡眉心緊皺:“怎麼回事?”

衙役勻瞭勻呼吸才答話:“王不醉和莫大人在牢裏打起來瞭,快出人命瞭。”

沈渡一聽,立馬跨步出瞭驗屍房,朝著地牢而去,衙役緊跟其後。

難怪沈渡著急,王不醉和莫謙之還什麼都沒有交待,現下任何一個出瞭事,都是損失。

沈渡一走,朱顏自是跟瞭過去,潘馳站在原地,看著她遠去的背影,一時恍惚。

想瞭想,終究還是咬著牙跟瞭過去,因身上有傷,所以他走得極慢。

到瞭地牢,王不醉和莫謙之還在撕打,因王不醉在堂上挨瞭二十大板,根本就不是莫謙之的對手,說是挨打都不為過。

沈渡瞥瞭一眼,“愣著做什麼?開牢門,把他倆給我拉開。”

王不醉身後說不定有大魚,要是被打死瞭,還怎麼做魚餌?

沈渡發話瞭,一旁的衙役才將牢門打開,幾人合力將莫謙之扯開。

王不醉恨不得去瞭半條命,趴在地上隻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瞭。

莫謙之被拉開,還重重地哼瞭一聲,“沈大閣領來得還真是及時。”

沈渡沒有理會他的嘲諷,質問道:“莫謙之,身為朝廷命官,犯下諸多罪孽,你當真絲毫不知悔改嗎?”

莫謙之掙開衙役的牽制,理瞭理衣裳,一副高傲的模樣。

“悔改?為瞭一片屬於男兒的天下,我甘之如飴。”

“所以,為瞭你那所謂的天地,便要犧牲百姓的性命來成全嗎?”沈渡的眸子陰沉瞭幾分,“當初你拜入我爹門下時,可不是這樣的人。”

當初的莫謙之絕不是一個為瞭一己之私,不顧他人性命的人,甚至是螞蟻都不舍得踩死。

提起沈士傑,莫謙之突然震怒,指著沈渡:“你不配提他。”

沈士傑是為瞭大義而獻身的英雄,不像沈渡,為瞭活命,甘願當那個女人的走狗。

沈渡還沒反應,朱顏便沖瞭出來,一把將莫謙之的手拍開,護在沈渡身前,瞪圓瞭一雙眼睛:“胡說,你才是不配提起沈大人。”

之後又回頭看著沈渡,安慰道:“沈渡,你別聽他胡說,相信沈大人地下有知,也會為你驕傲的。”

沈渡心下有稍許安慰,忍不住擡手摸瞭摸朱顏的頭頂,溫聲回複:“無礙。”

莫謙之穩住身子,咒罵道:“紅顏禍水!女人就是禍水,將男人都迷的七葷八素瞭,連好歹都不知,沈渡你是如此,王不醉也是如此。”

“真是可笑,為瞭一己之私,竟妄想讓我用命來換,休想。”

王不醉聽到莫謙之現在還敢大發厥詞,竟掙紮著從地上站瞭起來,狠狠地給瞭莫謙之一巴掌。

“你放屁。小妹才不是什麼禍水,她是天底下最善良的女人。憑什麼善人沒有好報?禍害反而遺千年?我不甘心!小妹能夠死而複生比什麼都重要,所以我要吸取更多的氣運,讓小妹複生。”

“氣運?”

《長安銅雀鳴(長樂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