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

「沒怎麼樣,你完成了你的任務,我拿到了我的雙生石,只不過有些事情還想問你,我父親究竟是怎麼死的。」
「你不是從監聽器中得知一切了嗎?」
蕭傑望著毛金全,止不住的驚詫,他的行事往往出人意表,誰知道這會又在想些什麼。
「哈哈哈哈」毛金全朗聲大笑:「你還真當監聽器是萬能的啊,這又不是在美方,我們怎麼可能拿著那麼大台的儀器到處跑,這種小型的監聽器只要超出一里地就基本沒什麼用處,最多知道對方會出現在什麼方向。放心吧,我還想不出有什麼理由非要殺了你。」
毛金全的話耿直不過,身上也沒有了濃烈的殺意,坐在蕭傑身邊靜靜的等待著回答。蕭傑歪著腦袋,似在重新打量著毛金全,開始感覺到自己對他的猜測或有偏差,這傢伙的確視殺人如常事卻不濫殺,只不過常年的戎馬殺戮生活讓他變得異常的冷酷,或許他真的不會對自己造成傷害,最少不是現在,否則也不會給自己任何喘息的機會。想罷,將熊氏兄妹說的話轉訴給了毛金全聽。
「原來如此……」毛金全聽完長歎一聲,他沒想到自己的父親竟會如此愚蠢,最後和乍侖.他旺一樣葬生於這大山洞水道之內。隨即站起了身子,臉上現出的憂傷之色只是一會又失去無蹤,背對著蕭傑擺了擺手:「謝謝你今次的幫助,回去我會把錢打入你的帳戶,說不定我們還有下次合作的機會!」說完走出了大山洞,獨留下了蕭傑和暈厥中的古多聞。
當古多聞從暈厥中醒來,已是大半天後的事情,這小子在聽聞他暈倒後所發生的一切,竟然像小孩一樣失聲痛哭,惡訴蕭傑的無情,讓他白白錯過了這麼精彩的一段。之後足足有幾天都沒有主動開口說過說,直到回到柳州家中,這小子才從劉婷做出的美食中恢復過來,並再三強調,以後不論有什麼事都不能少了他的份。
回到家中四人迫不急待的打開電腦,毛金全如約的把錢打到了蕭傑的帳戶,見到帳戶中一長串的數字,讓劉婷和小黑都忍不住狠狠的瘋狂了一把。借此機會蕭傑向毛金全問起了些與他有關的私人事情,誰知他竟毫不忌諱的在電腦中留言一一解答,並留下了一句令人深思的話:當老大有什麼意思,能永遠強大的活著才是王道。
第四卷血族異類第一章樂團來訪
「你相信這個世界有吸血鬼這種東西嗎?」
這是徐鈴鈴近來最常問的問題,也許是剛放完《刀鋒戰士3》的原故。與超人、蝙蝠俠和蜘蛛俠一樣,《刀鋒戰士》系列影片的主人公同樣出自暢銷漫畫。在二十世紀七十年代,刀鋒戰士這個吸血鬼獵手的原型開始出現在驚奇漫畫公司出版的系列漫畫《TombofDracula》之中,但與前面的那些大名鼎鼎的英雄人物不同,刀鋒戰士在漫畫中並不是主要人物,他只不過是一個小配角,但正是這個「半人半殭屍」小配角創造了令眾多主角都自歎不如的票房佳績。
「相信!」不知是她善忘還是她愛嘮叨,總是問著同一個問題,聽多了就有些讓人生厭。
「你根本就是在敷衍我,每次問你,你都只會簡單的回答『相信』兩個字!」徐鈴鈴的話音有些不滿。
「那你要我怎麼樣,找一隻吸血鬼出來給你!」
「這可是你說的啊,我要一隻帥帥的吸血鬼。」
「帥帥的就沒有,畸形的有一隻要不?」正好這時小韋從外邊走了回來,看他那瘦高鐵青的身材,微微見駝的背,很有恐怖片裡殭屍的范兒,蕭傑一把把他拉了過來。
「這隻!我才不要呢!」徐鈴鈴笑著連連擺手。
「這只好啊,多加點修飾,這麼一搗襯,再配上一把刀,是不是也有那麼點意思。」沒有理會徐鈴鈴,蕭傑依就在小韋身上比劃著。
「他這也叫帥,頂多一喪屍!」徐鈴鈴似乎看到了小韋轉變成刀鋒戰士的樣子忍不住狂笑。
小韋見倆人正拿他鬧得歡,滿頭的霧水,忍不住插嘴道:「你們在說什麼呢,我這樣子有什麼不好,怎麼就頂多一喪屍!」
蕭傑樂得不行,上氣不接下氣的說:「她可能是看鬼片多了,要我找一隻吸血鬼給他,正好你來了,你瞧你這身段,你這外形,哪還用打扮,光往那兒一站,得,就一整只頹廢版吸血鬼!」
「你們這是門縫裡瞧人,把人看扁了,我這樣子叫非主流!」
「不懂。」蕭傑直截了當的回答,說真的他不是很懂現在時尚主流和非主流的定義。
「那說明你落伍,這是現在的流行趨勢,年輕人都喜歡這麼打扮,不信你問下鈴鈴,我和你,她選誰!」
「阿傑。」徐鈴鈴看著蕭傑倆人就像是在獨自欣賞著相聲,臉上笑意更甚,不加思索的立刻回答。
小韋原本還有些自行得意的樣子,很自信徐鈴鈴選擇的會是他,從外在條件而言,小韋比蕭傑高上一頭,也比較會裝扮自己,裝酷起來很有陳冠希那種壞壞的感覺,是現今很多女孩喜歡的型。可萬萬沒想到,徐鈴鈴會毫不考慮的否決他。
小韋湊近到徐鈴鈴跟前,指著自己的鼻子說:「我可是認真的,真要是只有這麼倆人,你選誰!」
「還是阿傑!」徐鈴鈴將眼睛睜得大大的,回答得比上次還快。
「完了、完了、完了,你到底給鈴鈴灌了些什麼湯,好好的一個型男不選,偏偏要選你這個呆子!」小韋轉身對蕭傑大聲的質問。
小韋一但瘋起來就沒完沒了,對付他最好的辦法就是拳打腳踢,沒等他再發作下去,蕭傑狠狠的踹了他一腳,只聽「哎喲」一聲,小韋側身退到了崗亭外,罵罵咧咧的大叫:「又欺負我,懶得管你們這倆個瘋子,我去巡邏了!」說完揉了揉自己的大腿,搖搖晃晃的向住院部走去。
平日裡蕭傑生磨硬泡都沒法讓他自個主動的去巡邏,這一腳竟踹出個自覺來,這敢情是以往的功夫沒下足,對他過於仁慈,琢磨著以後都得像今天一樣往死裡踹狠裡打。小韋走後沒多久,徐鈴鈴看了下手機,覺得自己也差不多要回去了,便向蕭傑告別回到了住院部。
小韋和徐鈴鈴倆人離開後,崗亭變得清靜了許多,人閒得無事便會胡思亂想,無聊之際蕭傑不禁想起了徐鈴鈴先前的話,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吸血鬼這種東西嗎?可苦思了很久不得結果,妖魔鬼怪他是見過不少,甚至也包括人們談之色變的殭屍。殭屍與電影裡的吸血鬼都喜歡吸食人類的血液,有極強的物理攻擊能力,喜歡夜間活動。不同的是殭屍是由人死後屍體發生異變而成,因其行動緩慢僵硬所以稱之為殭屍。吸血鬼的英文拼法應該是Vampire,意思是嗜血,吸取血液怪物的意思,是西方文化中著名的魔物,它們處於一種尷尬的境地:既不是神,也不是魔鬼,更不是人,在輪迴法界之外,相當於中國人常說的六道眾生之外,是一種很詭異的存在。吸血鬼是否如同電影裡所描述,不喜歡大蒜,憎惡十字架,懼怕太陽光,沒有人說得清楚,可無論再怎麼想瞭解也不可能憑白無故的變出只吸血鬼來吧。
也許許多人時常會有一種感覺,當你很想找一樣東西的時候卻怎麼也找不到,當你不想找它的時候,它卻偏偏自己跑了出來。就連人生際遇也是如此,明明不願意卻又偏偏遇上,所以人生之中才會有許許多多不同的機緣、奇遇。
Mihnah(異端審判)世界著名的搖滾樂團,一共有六名成員,全是外形極佳的帥哥,突然造訪柳州這個普通的二線城市,不免讓柳州市的搖滾迷們有些受寵若驚,連同其它城市的搖滾樂迷,一時間整個柳州市都跟著沸騰起來。
搖滾樂主張隨性張揚,樂曲高亢澎湃,能徹底激發人類的狂野心性,所以受許多年青人的追捧。蕭傑從來不聽搖滾樂,更談不上喜歡搖滾樂,在他看來只不過是些噪音罷了,若非徐鈴鈴硬要拉他當自己的護花使者,蕭傑此時極有可能躺在家中床上鼾然大睡。被徐鈴鈴強行拉入藝術中心的會場,蕭傑就開始後悔起來。會場中擠滿了人,黑壓壓的人群不停的呼嚎著,場中形態各異的揚聲器巨牆,在變幻莫測的聚光燈下變得各外的詭異,樂手們不停的撥響手中的樂器,其中幾人或嘶啞或高亢的盡情高唱,混雜著千萬樂迷的狂呼聲響徹雲霄。短短的三個小時,蕭傑只感到腦中陣陣嗡響,甚至有些暈眩,要不是徐鈴鈴叫他,到了最後他可能還在強烈的暈眩中無法自拔。
「快些,我們去後台!」
「去後台幹嗎,給進嗎!?」好不容易結束了一場惡夢卻還不能消停。
「別人當然不行,我們例外。」徐鈴鈴似乎完全沒注意到蕭傑的神色,強行的再把他拉到了後台。
蕭傑不知道徐鈴鈴口中例外有什麼特別含意,不過隨著徐鈴鈴,倆人的很順利的進到了後台,直到一個大房間前才見一個滿肚肥腸的中年男人從裡邊迎了出來,沖徐鈴鈴就笑道:「徐小姐來了,要不是有貴財團的支持,今晚的演出絕不會如此順利。」
徐鈴鈴瞥看一眼中年人,神情冷漠的說道:「我只管看表演,要感謝找我爸去,丹尼爾在哪?」
中年人碰了個釘子卻不生氣,臉上的微笑更加燦爛:「丹尼爾他們在裡邊,我這就給徐小姐引見。」
丹尼爾是異端審判樂團的主唱,先前在舞台聽主持人介紹過,除了金髮碧眼白皮膚外,同樣是一個嘴巴兩隻眼沒什麼特別之處,反倒是徐鈴鈴的家庭背景讓蕭傑有些吃驚,這中年人稱徐鈴鈴家為財團,可想一個企業必須達到何等龐大的資金才能稱之為財團,足可見徐鈴鈴家的實力雄厚。與徐鈴鈴相處許久,蕭傑只知道她是一個活潑開朗有錢人家的女孩,至於她的家境,她不說蕭傑也從不打聽,今天還是第一次聽到有關她家裡的情況。
表演結束,樂團的人一般都會在後台卸妝做些收尾的工作。進到大房裡邊,異端審判樂團的成員早已全聚到裡邊,丹尼爾也卸掉了臉上濃濃的妝扮,恢復他原本的面目。沒有了那一層濃烈怪誕的裝扮,人立刻顯得俊朗了許多,一頭柔順的金髮似午後的陽光璀璨耀眼,高挺的鼻樑嵌在臉上使得整體的輪廓倍加分明,淡藍色的眼珠如同寶石般誘人。加上丹尼爾那高大健美的身形,讓每一個見到他的女孩子都會忍不住為他癡狂。
徐鈴鈴剛見著丹尼爾果然立刻興奮的叫了出來,為此她特意換上了一件天藍色的連身短裙,一頭濃密如雲的長髮在腦後如瀑散開,黑亮柔順,修長的細眉微微彎曲,晶亮動人的眼眸顧盼多姿,身姿妙曼有致,將亞洲女性可愛靈秀的一面盡展無遺。
經中年男人介紹,丹尼爾很主動的在徐鈴鈴的手背上輕輕一吻,用英語講道:「想不到贊助我們此次演出的財主竟會是如此美麗動人的小姐。」
受到別人的讚賞不論是誰都會高興,更何況對方是自己崇拜的人,徐鈴鈴臉上一陣羞紅,用英語回答:「謝謝!」
就蕭傑的英語能力而言,能聽得懂他們的談話已經算是很不錯了,但真要與人對話還是很勉強的事,所以從頭至尾他都很少開口,只是徐鈴鈴在向丹尼爾介紹到時稍為的用蹩腳英語與丹尼爾閒聊了幾語。
不論是誰遇到了自己的偶像都會一樣粘著不放,索要簽名合影,徐玲玲也不例外,當然她也有這個資格。丹尼爾和在台上的時候叛若兩人,你很難想像一個手持吉它,滿身怪異打扮的龐克族在卸裝後會變得這般的溫文爾雅,淡吐間盡顯紳士風度,沒有絲毫不耐煩,直到臨近子夜時分徐鈴鈴才戀戀不捨的道別離開。
異端審判此次前來會在柳州市逗留兩周,作為巡迴演出的一站,時間安排上顯得稍長了一些,但只要主辦方有錢賺,歌迷有歌聽,誰會在意這些。沉睡了一天蕭傑好不容易才從搖滾樂的震盪中恢復過來,來到醫院後得知醫院失竊,失竊的竟是醫院的血庫。
第四卷血族異類第二章異類來襲
警察調查了許多的錄像資料和相關人仕,查了半天瞧不出有半點端倪,只好暫時作罷,而院方領導則把氣撒在了保衛科的頭上。覃隊長首當其衝的被臭罵了一頓,甚至還被扣去了當月的獎金。以蕭傑的認識,覃隊長算得上是一個謙和本份的人,在知青的歲月裡,磨耗掉了他們那一代人太多的激情與夢想,如今能穩得三餐不斷已是十分滿足,可是被無辜剝去原屬於自己的東西任誰都不會高興。
之所以稱覃隊長是無辜的不無道理,醫院雖然只有一個保衛科卻又分為兩塊,一塊為外聘來的臨時用人,占保衛科人數的百分之九十,也就是自己這類人,每月從早忙到晚只拿到少少的幾百塊錢。另一塊為內保人員,全是院內領導的親戚朋友,每月領著多於外保幾倍的正式員工工資,有正常休假,仗著自己有關係,從不把外保放在眼裡,就連覃隊長也管不了他們。此次被盜的血庫正好是內保的管轄範圍,可卻要扣外保的錢,這算得上是那門子的道理。
蕭傑在醫院工作也有些年月,人緣不錯,口風很緊,平日裡大家都喜歡和他說東扯西,倒倒苦水,覃隊長找蕭傑訴苦雖然不多,卻也偶而會有。今天從覃隊長的表情和言語可以看出他對此事的憤慨,蕭傑很少看到會他這般生氣,口口聲聲全是對這個社會的不滿,舊社會也沒這麼欺負過人。以覃隊長的年紀,蕭傑保證他沒經歷過舊社會,頂多就是在特殊時期時期多吃了點苦,可社會進步到這一段,卻又被人比擬為舊社會,算不算得上是時代的悲哀。
覃隊長吒吒呼呼的說了半天,總算有了個了結,心情似乎也好了許多,臨離開崗亭前仍不忘再三囑咐要細心巡邏。其實就算覃隊長不交代,蕭傑也會主動的去巡邏,因為在崗亭呆得久了會十分乏味,偶而轉換下眼前的景物和心情,這是很必要的事情。
血庫被盜不由的讓蕭傑再次想起徐鈴鈴的話「這世界上有吸血鬼嗎」,雖然血與吸血鬼有著不可分隔的聯繫,醫院中也有流傳相關的話題,可他還是不太願相信沒見過的東西,儘管在他身上發生了許多令世人覺得神秘怪誕的事情。
巡完住院大樓蕭傑習慣性的往舊住院部走去,這裡沒有存放任何貴重物資,卻不能成為巡邏的死角,對於工作的負責很大程度上也是對自己的獎金負責。舊住院部長滿了雜草和各式各樣的鮮花,大多是自己生長的野花和蕭傑拾回的殘枝,經過他細心的照料到也長十分健朗。
今日的舊住院部和往日有些不同,被野草湮沒的園子,露出一條歪歪斜斜的小徑,我有點疑心這究竟是人還是動物所留下的痕跡。周圍沒有熟悉的妖邪行蹤,空氣中斥滿冰冷的氣息,蕭傑小心打量著四面的矮房,漆黑黑的一片,除了咧咧風聲,萬籟俱空。
月亮高掛空中,越過樹籬,暗淡的樹陰橫臥當中,讓原本漆黑的園子倍加昏暗。蟲兒停止了喧鳴,眼前的一切變得詭秘起來,死寂的氣氛讓人難以喘息,深刻的感受著這份寂寞。
忽然間四周響起一陣不和諧的沙沙聲,像是許多小蟲從你跟前掠過,快得令人無法撲捉。蕭傑很清楚有異類在接近,卻無法得知他的行蹤,不由的認真起來,因為它讓蕭傑產生出很久都沒有了的緊張感。就在這時一個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後方向抓來,蕭傑勿勿向旁一側,一個如同磷磷白骨的手在他左臂留下一道長長的爪痕,火燙的感覺立刻傳入心口。
在蕭傑的記憶中很少有哪類怪物能有如此強大的物理攻擊能力,並帶著灼人的熾熱,這一下便讓他吃虧不小,來不急處理傷口,向後一翻躍到了園子中央的大樹上,反地心力的蹲在主幹上,警惕著不明異類的下一波攻勢。
蕭傑自認不是電影裡的主角,沒有小強般的韌性,生死間的對決絕不允許有任何閃失,只是對方的速度太快,快得出乎他的意料,剛一上來便是全力猛攻,濃烈的殺意瞬間籠罩整個園子,一層黑暗,一層詭秘,讓人覺得格外的不安與惶恐!
同樣的事物,不同的人會有不同的感受,死亡對蕭傑來說並不可怕,好奇才是他的天敵,因為能令他好奇的事物在一般人看來都具有相當的危險性,既然猜不出對方是何怪物,答案只能靠自己尋找,想罷心中默念法令,一簇星火從指間發出,由一變二,由二變四,四分八,向四周散開。
微弱的火光讓蕭傑勉強可以看到遠處有一個「人」正欲向他接近,突然亮起的火光讓對方很不適應,用手擋住面孔,微微一顫迅速向後退開,退去的速度就像一陣勁風吹過,呼之即去。
對方如鬼魅般的向院後的屋舍飛去,只是一個恍神,人已消失在蕭傑的視野中。人能有如此迅捷的動作,應該已不能稱之為人。蕭傑倒抽一口冷氣,腳下一動也隨之彈入了院後的屋舍。
皎潔的月光透過窗戶照入長廊,照出滿捨的蒼涼,時間就像長廊盡頭的老掛鐘一樣停止了擺動。黑暗中蕭傑感覺不到對方的氣息,那怕只有一丁點,院房內早已停止了通電,無法讓白晝延續,就算你不斷的按動開關也是徒然!縱然蕭傑睜大了眼睛,屋內的一切都無法告訴他任何信息,它們已成為了秘密的一部份。如果你不知道何謂死寂,這裡可以告訴你,這就是蕭傑當時的感覺,深刻的讓人發怵,那怕有一隻惡靈從身邊飛過,都會令人感到寬慰。蕭傑很希望對方能馬上出現卻又害怕他的突然出現,就像看恐怖片的少女,心中的那份糾結。
第四卷血族異類第三章猜疑不定
有了先前的教訓蕭傑變得倍加的謹慎,將神識和全身各感觀全都開放至最大限度等候著獵物的來臨,只要對方有一個微弱的動作他都能立刻捕捉,如同一個老獵手在靜靜的等候獵物。黑暗中蕭傑感到一陣微小的動靜從身後襲來,不等對方接近,忽然轉身抬掌向他拍去,力道之猛,絕不亞於千斤之錘。
孰不知有多少妖物落敗在蕭傑的全力一掌之下,輕者骨裂,重者身亡。只聽「砰」的一聲巨響炸開,蕭傑與那斯各退了數步才同時站定。濛濛的月光下看不清它的面孔,只見白森一片,尖利的獠牙露出嘴外,不過可以確定它是個人型怪物,因為它的身型骨架、動作都屬靈長類動物所有。
「你是誰?」它應該是一隻厲害的得道殭屍,這是蕭傑當時的第一想法,既然是得道殭屍自然應該懂得人話。
對方沒有回答只是靜靜的站在遠處,左手緊捂在胸腹之間,胸口極其緩慢的起伏著。若不是蕭傑的體質感觀異於常人絕難查覺,這一眼讓他吃驚不小,瞬間打破了自己前一秒的想法,不論是道行多深的殭屍永遠都不可能有心跳,而且對方還有傷有身,這傷絕不是蕭傑單一的一掌能造成,應該是舊傷被剛才的勁氣牽引所至。
「你到底是什麼?」蕭傑的好奇心更切向他邁進了一大步。
「Abominablehuman(可惡的人類)!」對方突然大罵從手中灑出一團粉狀的東西瞬間變成一片黑霧,擋住蕭傑與他之間箭步可及的距離,待黑霧散去對方早已不在原地,只留下了呆若木雞的蕭傑。
「老外怪物……老外殭屍……」也許是過於驚愕的原故,蕭傑竟然忘記去追趕對方,定在當場喃喃自語。回到崗亭覃隊長正好來到,質問起舊住院部響聲的事,蕭傑撓頭慌稱是房子太舊有東西垮了下來並好心提醒他明天叫人維修才算勉強過關。
帶著滿腦的迷糊下班回到家中,小黑和劉婷早已不在屋內。至從劉婷住到家裡,小黑粘著蕭傑的時間越來越少,倒是讓他清閒了許多。
蕭傑簡單的處理了下傷口,久久不能入睡,無奈之際拿出了所有關於妖邪鬼怪的典籍。將之完完全全的翻閱了數遍後,只好投降放棄,因為每本書中都沒有與其相稱的描述。
正當蕭傑準備放棄之時突然瞥見影碟機上放著一張《刀鋒戰士3》的碟子,那是徐玲玲硬要塞給他看的,不禁令蕭傑腦中突然一亮。刀鋒戰士——吸血鬼?
蕭傑腦中浮現出一些有關吸血鬼的片段,如果那斯是吸血鬼的話,那麼血庫被盜,夜間遇襲就都說得過去了。吸血鬼,一隻活生生的吸血鬼,蕭傑越想越是心驚,他的外型動作完全是一隻再標準不過的吸血鬼,早前怎麼就沒想到這茬。這可是奇了天下之大怪,徐玲玲剛想要一隻吸血鬼,上天就真的給她送來了一隻。可如今這難得的吸血鬼被他一掌給打跑了,讓他再去那找。當然找出來證明給徐玲玲看是不可能的事,但最起碼能滿足蕭傑那膨脹到了極點的好奇心。
不管什麼事都不可能無端的發生或無聲的消失,總會留下些什麼或是關聯什麼的。躺下來靜靜的好好想一想,那斯的身形,一口標準流利的英語,出現的時間與異端審判樂團的到來極為的吻合,人物特徵上又與異端審判的幾個成員十分相似,這一切的一切是巧合還是另有蹊蹺,蕭傑不敢確定但只是有些東西太過巧合就免不了讓人心生疑惑。為了解開迷團蕭傑只好在網上惡補了下有關搖滾樂的知識,通過徐鈴鈴的關係很順利接近到異端審判樂團。異端審判樂團的人倒沒像他想的那樣冷漠,對身邊的任何人都那麼溫和親切完全沒有電影裡異族與人類間的距離感。縱是如此絲毫沒有打消蕭傑對他們的猜疑,反而讓猜忌之心更甚,往往表現得越過完美就越是顯得奇怪。
如果異端審判樂團裡有異族存在的可能,定不可掉對他們以輕心,好在科技發展到今天這種程度,想要同時掌握多人的行蹤已然不是什麼太大的難事,通過蕭傑某位有特殊愛好的朋友那裡他弄到了一些鈕扣式追蹤器,並成功安裝到異端審判樂團成員隨身物品上,很快就有所收穫。異端審判樂團總是有幾個人喜歡在表演結束後單獨行動,行動的地點基本都分佈在血站和幾大醫院的範圍內,這讓蕭傑更加確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異端審判樂團中若沒有吸血鬼定也和吸血鬼脫不了干係,這麼大的異族行動很少能見,其中必有內情使人無法不擔心,就算放著他們不管可遲早還是會再鬧出些事來,而且那也不符合蕭傑的性格。
蕭傑很清楚單是憑自己一個人很難同時對付這麼多只吸血鬼,光是前幾晚遇上的那一隻就叫他頭痛,如今身邊只有小黑和劉婷「兩人」。而小黑是只靈貓但貓終歸不能與「人」比,劉婷雖然也是鬼魅之輩可跟吸血鬼完全不是一個檔次,時下找不到能與之抗衡的幫手,總不能叫他們陪自己一塊送死吧。
「幫手…幫手……」蕭傑腦中不停的思索,左手端著飯碗右手不停的敲擊桌面。
「你這幾天是怎麼了,總是心不在焉的樣子?」劉婷盯看著蕭傑,滿臉的疑惑。
「他上班上傻了,我們別管他,一會去那玩?」小黑絕不會像劉婷那般細心,比起這些玩喝玩樂才是它關心的對象,說著趁著蕭傑不注意呼的一下奪去了蕭傑碗中的雞中翅。
「那是阿傑的!」劉婷迅速的從小黑手中奪回了雞中翅放回蕭傑碗中,不記得從何時起劉婷不再叫蕭傑的全名而是叫他阿傑,就像親人一般,時間一長蕭傑也就習慣了她的叫法。
蕭傑無奈苦笑:「沒什麼事,只是院裡出了點問題。」
劉婷追問道:「什麼事,嚴重不?」
「沒,沒什麼特別的,只是院裡丟了些東西。」
「不會又要扣獎金吧?」雖然才數月時間,劉婷對蕭傑的瞭解已隱隱超過小黑,成為這個宅子的管家婆。
「也許會,這得看院裡領導的決定。」劉婷不提蕭傑倒差點忘了這茬,這的確是一件令他憂心無比的事。
「這怎麼行,本來你賺的錢就不多,不發獎金那不連我的零食也要被削減,如果老丁在就好了!」聽到這連小黑也憤憤不平的大吼起來,在劉婷沒來之前蕭傑的獎金基本都成為了小黑的私有財產,劉婷來後將獎金合理運用既保證小黑的零食不減又能定量存下些錢來以備不時之需,前提是醫院不扣獎金。
說真的有時蕭傑還真得謝謝小黑,它時不時不經意的一句話總能成為解決問題的關鍵。
在老丁臨走前蕭傑曾為了它的事遇上倆個厲害的傢伙,如果那倆人願幫忙的話要對付這群外國的朋友可就輕鬆多了。想到此蕭傑立刻放下了手中的碗筷:「院裡還有事我先走了。」
第四卷血族異類第四章尋求幫手
劉婷的心思細膩得很,那會猜不到蕭傑絕不是為了醫院的事而煩惱,如果蕭傑都解決不了的事就算和她說了也沒用,溫和的「嗯」了一聲。
「那你的這兩個雞翅歸我了啊!」臨走之時小黑還不忘和蕭傑念及雞翅的問題,同時那兩個雞翅早已又進到了它的碗中。
離開家來到醫院已是黃昏時分,西方殘存的一絲光線照得滿天扉紅,妖艷的紅色如同血液一般令人心悸,藉著巡邏理由蕭傑獨自來到了舊住院部。
找活著的人可以用很多方法,比如找警察,網上人肉,找私家偵探收集情報等等。找特殊的人就得用特殊的方法,所幸蕭傑知道要找的人的名字,他們所從事的行業要找起來也不算難,但要靠些運氣,必竟這方法太過於古老且極少有人會用。
蕭傑從衣兜中拿出幾張老舊的黃符,用老體字在上邊寫上了對方的名字,對著空中揮舞,口中振振有詞,最後呼的一下從手中冒出一簇火光將黃符燒盡算是完成整個儀式,剩下的只是等候對方的到來。
也不知是蕭傑的儀式出錯還是運氣不足,似乎發出的訊息沒能傳答到對方那裡。獨自坐在舊住院部的石凳上,一坐就是兩個小時,直到腰間對講機傳來覃隊長的詢問聲,蕭傑才無可奈何的回到崗亭。見到覃隊長無非還是那幾句隨意恩兩聲就能打發過關,小韋老實的在一旁附和,看他樣子也知道這幾天風頭正緊,院裡丟了東西只要誰稍不小心就可能會被斬首開除。不能跑出去玩倒還不如乖乖的呆在崗亭裡看些小說、偷懶睡覺。小韋懶散的性格讓蕭傑行事上方便了不少,所以長期以來蕭傑都會幫他說些好話找些借口。
等到子夜時分,再次來到舊住院部,遠遠便看見兩個黑影,一個坐在石凳上,一個不停的來回走動。看到這倆人蕭傑忍不住高興的笑了出來,快步到到他們身前:「真把你們找來了!」
《全職守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