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節

還有是誰殺了他,他難道也是自殺,他又和誰來,他們又準備做什麼,他的死和黃巨的死,和神猿的死到底又有什麼聯繫?
唐詩望向四姑娘:「言家的人不是一直服從你母親和你的協調嗎?他怎麼來到這裡,是不是你們安排的?」他的聲音很輕,眉頭緊鎖,我從沒見過這麼認真的樣子。
四姑娘也是很猶豫,他的聲音也很奇怪:「這不可能,負責言家和我們聯繫的是言鐵花,她死後,言家多是些小角色,言無情的地位不可能配合我們行動。」
朱天倫也走了過來:「四姑娘,我記得言家和天下第一家關係非淺,言無情是言家重要的人物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希望你們能夠給我們一個滿意的答覆,希望我們大家的合作接下去依舊能夠順暢。」
第六十八章又見惡夢
四姑娘微微一笑:「我也有個疑問,外面政府戒備森嚴,怎麼會讓他們闖進來,莫非外勤組中有些人想渾水摸魚,置我們這些人於死地,我希望朱院長能夠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覆,也希望我們大家的合作接下去依舊能夠順暢。」
她輕描淡寫地便化解了朱天倫的攻勢,並順帶一腳把球踢了回去,朱天倫乾笑了一聲:「這個回去後我自然會查清楚,言家的人能進來,其它家族的人也能進來,恐怕今天的事麻煩大了,要知道我們所剩的時間不多了。」
四姑娘身子微微一震,朱天倫把防毒面具拿在手裡,他的神色有些緊張,又有些猶豫,像是在思考什麼,又像是有些話欲吐又止。
唐詩一笑:「朱院長,有什麼話就直說,我們既然就應該開誠佈公,而不是隱隱藏藏,尤其在這個時候,我們只有團結一致,才能死中求生。」
朱天倫點了點頭:「唐先生高見,我就和諸位說實話,你們應該也知道個大概,我們早就測得這裡地下一百五十米至二百五十米下有個空層,方圓達上百公里,而且可以測得這裡面有極高的能量。」
但這裡的能量卻極不穩定,並且快速衰退,政府設想了許多種方法,準備打通通道,可這裡地質結構太過複雜,地下中空面積極大,而黃河中上游本就缺水,稍有不慎,把地表水引入地下便會造成更嚴重的後果,所以便一直沒有採取措施。
隨著考古學的發展,加上關於三門峽地下龍宮的傳聞,外勤局也投入了重要的力量,終於知道這裡的秘密,也知道了這裡龐大的地下洞穴裡竟然有潮汐,而且這裡的潮汐漲時充滿整個地下空間,並且漲退之間相隔七十二個小時,所以才有了我們這次行動。
他告訴我們,這裡的能量極不穩定,並且測不出能量的來源和種類,根據一些科學家的分析,恐怕已經超出我們現代科技的範疇。
我不知道朱天倫說的話幾分真假,就算全是真的對我們,改變現在的處境也沒有絲毫幫助,朱天倫只是擔心,被一些居心叵測的人搶先得到這裡東西,後果會不堪設想。
我望著四姑娘,唐詩等人,朱天倫的居心叵測恐怕也包括這幾位,這些人搶那些所謂的龍珠到底是為了什麼?財寶,有一些但又不全像,從海底龍宮的情況來看,龍族做為一個民族在財寶的觀念上也許和我們現在的人並不太一樣。
以他們的歷史,黃金等貴重金屬也許還不能冶煉出來,最多也就是銅,很有可能,打開所謂的寶藏,裡面卻是一堆五顏六色,各式各樣的貝殼。
在這些尋找中,我也見識到先古遺民在某些方面異常發達的科技,我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遠古的歷史中發達和落後集中體現在一起,有的地方會超出我們的常識,如見到的形如天使背上有翼的人類,在地中海以色列人打開石棺時危力極大的爆炸,但更多的卻遠比現代科技落後。
這讓我很不理解,科技是個複雜的體系,雖然不能起頭並進,但中間更多的相互促進,互相發展的一個過程,某一項科技的進步往往會帶的動更多種類的進步。所以我很難想像,如果白衣人引導我的影像不是錯誤的話,一個擁有大規模殺傷力武器的種族連鐵都冶煉不出來。
那去尋找什麼,尋找那些強大的武器,可是如果他們真的擁有如此強大武器的話,怎麼會遭受滅族的災難,殘餘的勢力也在與我們現代人類的竟爭中慢慢地淹沒在人海中,成了歷史中的粒塵埃。
可是縈繞在我心頭最大的問題是時間,現有時間已經過去了近五十個小時,給我們留下的時間只有二十個小時,大家體力嚴重透支,人困驢乏,雖然水和食物還能保證供給,但我們真的漸漸失去了耐心,我們畢竟是人不是機器。
在我的堅持下,在所有人的請求下,朱天倫終於同意我們休息較長的時間,我們清理了一塊建築廢墟,最起碼坐上去不會沉下去,互相倚靠著休息一會,三名戰士餵了兩頭驢一些清水,兩根胡蘿蔔,才坐下來休息。
朱天倫提議大家睡一會,由他來放哨,鳳青龍說朱不通武功,很難發現進來的敵人,這裡看似平靜,實際上殺機暗伏,還是由他來值的好,他年青時多在野外遊蕩,走路就相當於休息了。
大家都很疲勞,屁股下墊上防潮墊,互相倚靠著,不一會便進入了夢鄉,迷迷茫茫中我又看見了白衣人,他依舊在微笑,只是微笑的有些勉強。
他伸出右手,我也伸出右手,他仔細看著我的手,臉色卻變得凝重起來,他突然抬頭,回頭四處張望,僅僅一秒鐘以後,他便消失不見了,一群小孩從我身邊跑過,他們似乎正在玩耍,一個稍大一點的正指揮著排隊,突然小孩們亂了起來,驚慌地四處奔跑。
一個小女孩跑到我的面前,她白白的皮膚,兩隻明亮的大眼角,頭髮雖然稀少,卻依然紮了個羊角辨,她在笑,對著我笑,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乞求。
一個美麗的女人跑了過來,她猛然地撲到女孩身上,把女孩緊緊壓在身下,一個瘦削的男人也跑了過來,緊緊地把女人和孩子摟在懷裡。就在這一瞬間,他們都化成了一具具枯骨,只是層層疊壓在一起。
他們就在我面前,有一隻手掌骨還伸出來,似乎等待我的幫助,我猛地打個冷戰,全身被冷汗打透。
「怎麼了,老七?」四姑娘溫柔的聲音,她摘下手套,試試我頭上的溫度:「你的頭熱的嚇人,手上全是汗,是病了還是做惡夢了。」
我親了一下她的手:「沒事,做了個惡夢。」我望望四周,鳳青龍坐在最高處,依舊環視四周,不知是故意裝著看不見我們兩個還是根本就沒看,其它人都還在睡覺,唐詩沉重的鼾聲就像火車過橋。
第六十九章墨家兒郎
我知道這是一場夢,真的很奇怪,我經常做一些無厘頭奇怪的夢,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問題是我從沒想過的事情也會出現在我夢裡,這些夢或怪異,或奇特,或恐怖,或匪夷所思。
「沒事,做了個惡夢,夢見龍王三女兒要招我當駙馬。」我用臉在四姑娘手上蹭,聲音卻壓得很低。
四姑娘輕咬嘴唇:「龍王三女兒長得漂亮嗎?」她的手伸到我的臉上,做出稍有不對就掐的架勢。我輕輕一笑:「長得漂亮就叫春夢了,長得醜才叫惡夢。」
四姑娘輕輕一笑,伸手打了我一下,我輕聲說道:「別鬧,還有時間,你再睡一會,我替鳳大哥值會夜。」她點了點頭,看了看四周無人,飛快地親了下我的額頭。
我心中柔情氾濫,一切煩惱擔心都煙消雲散,我站了起來,躍到鳳青龍的身邊:「鳳大哥,我替你盯一會,你睡一會。」
鳳青龍搖了搖頭,打了個手勢,示意他沒事,叫我下去賠四姑娘,再休息一會。我搖了搖頭,我已經睡不著了,留給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多,我望向了白法海。
在朦朧的燈光下,白法海斜倚在一塊石頭上,他的眼睛緊閉,是在睡覺還是在想事情,我看不出來,但此時的他整個臉都在扭曲,嘴唇緊閉,彷彿在下什麼決心。
我沖鳳青龍打了個手勢,指了指白法海,鳳青龍歎了一口氣,臉上卻有一絲苦笑,我望著這個曾經叱吒風雲,連李金剛都敬畏三分的人物,卻發現他真的老了,他望著我,望著四姑娘,甚至望著白法海,玉玲瓏和幾名年輕的戰士,他的眼裡只有溫情,只有關注。
我拍了拍雙手,剛想要開口,卻見不遠處的通道邊緣處的黑暗變得更加濃重了,似乎有什麼東西隱藏在哪裡,我沖鳳青龍打了個手勢,示意他看過去。
就在這時我卻聽見一聲尖利的聲音,聲音就在我們不遠處,彷彿是人扯著嗓子在喊叫,又像是唱片卡了帶,聲音在洞穴裡從尖銳變成了濃厚,卻久久不絕。
所有的人都被驚醒,跳了起來,我再望過去,那裡卻已經什麼都沒有,可能是過度緊張,眼花了吧。
聲音只響了兩三聲,便中斷了,就在我們屏息靜氣等待的時候,卻聽到一聲慘叫,這聲慘叫就在我們前邊不遠處,朱天倫大聲吆喝,讓我們收攏在一起,打開探照燈,嚴陣以待。
又過了足足有四五分鐘,慘叫聲第二次響起來,這一次就離我們更近了。我端起槍,打開保險,緊緊盯著前面,生怕一不小心,便錯過了對方。
一個灰色的人影踉踉蹌蹌地衝了進來,他的速度並不快,只到衝進了燈光裡,才猛然地停下了腳步,警覺地四處張望,似乎並沒有注意到燈光和隱藏在燈光後的我們。
他有一張精緻的臉龐,那是一種混血兒特有的精緻,他身穿一身灰色的衝鋒衣,手裡一把一尺和的短刀閃爍著寒光,我見過他,在蘇州的松鶴樓,他本已經插手其中,卻因為玉玲瓏的突然出現而自行離開。
當時的他風度翩翩,而今天的他滿臉死灰,充滿了恐懼,他的胸口被鮮血濕透,他的眼睛迷茫而混濁,他不停地揮動中手中的短刀,但他的每一招都綿軟無力,看樣子他已經脫力了。
又揮舞了兩下子,他手一鬆,短刀落在地上,人也搖搖欲墜,唐詩猛地躍了過去,輕輕在肩膀上一拍,墨家少爺便已經癱軟在地上,我們圍上上去,鳳青龍把手搭在墨家少爺的脈門上,又翻翻他的眼皮,沖大家搖了搖頭。
四姑娘從懷中掏出一個粉紅色的小瓶,把一些粉紅色的粉末倒在墨家少爺的鼻孔處,她抬起頭:「鳳前輩,朱院長這種藥能讓他的理智暫時恢復,你們有什麼話就問吧?」
她用手把藥粉輕輕抿入墨家少爺的鼻孔裡,那些藥粉慢慢地融進了他的鼻孔裡,又過了一分鐘,墨家少爺突然掙開了眼。
「你們是誰?」墨家少爺滿臉的迷茫,朱天倫急忙答到:「我們是政府考察隊的,我叫朱天倫,這是我的同事,你們遇到了什麼情況?你怎麼受傷的?」
《龍境秘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