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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节

  我有些懂,又有些不懂,我差点就脱口而出说那纸人不正是你给他的吗。我总觉得奶奶是对这家人做了什么,奶奶说完之后就去忙别的了,我则没什么事,就坐在堂屋里看电视。
  晚上些的时候,先生的确出去了,大概是到老屋去了,我到了该睡的时候就去睡了,今天只觉得特别好睡,很快就睡了过去,但是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又不在房间里头了,我周围是一片昏暗,我竟然站在新家的大门口。
  与此同时,是闻声追着来的父亲他们的脚步声,我看见父亲和奶奶跟着来了,先生却不见。
  他们走到我几米开外,我只觉得自己已经恢复了正常,问他们说我这是怎么了。出乎意料的是他们竟然没有回答我,正在这时候,我猛地听到身边传来一声响,十分清晰,我转头去看,就只见原本关着的门竟然就这样打开了。
  我看见黑洞洞的院子,但是等我疑惑地看向父亲和奶奶的时候,却发现他们已经不见了。只是几秒钟的功夫,刚刚已经来到我身边的父亲和奶奶就彻底不见了。
  接着我感到院子里忽然明亮了起来,然后我看见客厅的灯忽然开了,父亲站在院子里,不怎么看得清,在那里喊我说:“石头,怎么还傻愣愣地站在外面,快点进来啊。”
  在听见父亲声音的时候,我问了自己一句说,我这是在做梦吗?

第一百零二章 征兆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梦,还是说这就是真实的场景,但我觉得整个人轻飘飘地就进去了,身体好像根本就不听使唤一样我进去之后,父亲的身影就不见了与此同时我听见浴室里传来水从花洒里喷出来溅在地上的声音,还有就是浴室的门没关,我于是走到于是边上,发现热水开着,可是里面却没有人。
  浴室里面水汽腾腾的,我于是就走进去打算把开关给关掉,哪知道才进去就看见墙上挂着面镜子,我在心里嘀咕镜子不是已经被移除了吗,怎么又有了。
  镜面因为附着了水汽变得很朦胧,我看见自己的轮廓印在里面,但是却不是一个,而是两个,里面有两个人的轮廓。
  不知道怎么的,我却没有害怕,没有立刻逃走,看到镜子的时候,我都忘记了去关,而是伸手擦掉了镜面上的水雾,在水雾被擦掉的时候,我看见镜子里短暂地出现了另一个人身体的一部分,但是很快就消失不见,镜面很快又被水雾笼上,我没有害怕的感觉,反而回头去看了身后一眼。就在我回头到时候,我猛地看到花洒洒出来的水有些不一样,那些水似乎正在顺着什么东西流下来,正好勾勒出了一个形状来,竟然是一个人。
  然后瞬间又变成正常的那样,好似人形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我觉得疑惑,于是将手伸到水下面,而就在这时候,我忽然猛地听过到一阵嘈杂声从客厅里传出来,然后就是“沙沙沙”的声音,似乎是电视机的雪花声。
  我被这个声音吸引了过去,这才从浴室里走出来,只是重新来到院子里的时候,发现开了一扇的大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合上了。
  我没有去管这些,一直走到了客厅里,客厅锁着的门也已经打开了,等亮着,墙壁上和天花板上铺着的黄纸还在,在灯光的照射下,整个客厅有些发黄的样子。
  我进来的时候,电视机开着,雪花“沙沙沙”的声音很响,我正要走近一些把电视关掉,忽然听见DV机响了下,接着沙沙的雪花界面忽然就不见了,电视机变成了一片昏暗的景象。
  电视上没有一点声音,我以为是关掉了,可是发现没有关,因为只是画面是昏暗的,接着我就见到昏暗之中似乎有一个人在动,接着画面稍稍明亮了一些,我看见一辆摩托车停在路边,一个人正在往田里去。看到这景象的时候,我脑海里划过一个场景,这是有有!
  我看见他走进了田里头,只是昏暗中好像我看见了另一个人,还有一个人和他一起,就在他旁边,但是因为昏暗的缘故,我不怎么看得清。
  里面没有任何声音,只有这样模糊的画面,我就站在客厅中央一动不动地看着,最后我看见有有忽然消失在了稻田中,只剩下他旁边那个人影一样的人一动不动地站着,然后镜头忽然朝他拉近,我才发现这个人是郑老秋,他忽然就笑了起来,然后嘴巴动着,似乎在说什么,可是我什么都听不见,按照他唇形的变化,他好像在说——石头,我在这里等你!
  我重复了这句话,就在这时候我听见DV机忽然转动响了下,接着电视画面就重新变成了沙沙的雪花,在我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的时候,电视画面和电灯猛地熄掉,我忽然置身于一片黑暗当中,就在我置身于黑暗中的那一刹那,我听见外面的走廊上有清晰的脚步声,只是到了门边的时候就没有了。
  我于是转头去看向客厅的门,然后另一扇客厅的门“吱呀”地就开了,门打开之后,我看见外面站着一个人,一动不动地,可是我看不清楚是谁,我于是出声问道:“你是谁?”
  然后他说:“你跟我来。”
  接着我就看见往走廊的另一边走,我于是跟着过去,我出去的时候,他已经到了楼梯口处,然后就走了上去,我跟着上去,一直走到二楼,到了二楼的时候,我看见他走进了放杂物的房间里,我也跟着进去,甚至都没有任何的犹豫,从进来之后,我似乎就没感到害怕过。
  进去到房间里之后,我发现这个放着很多杂物的房间里,忽然就空了,只有一个黑漆漆的坛子放在里面,除此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就连刚刚那个人也不见了。
  就是在这时候,我身后忽然传来他低沉的声音:“打开它,它要进来。”
  我回头看见他站在门口,于是我问他:“打开什么,谁要进来?”
  他没有回答我,又重复了一遍,我也再问了了一遍,然后他忽然大声吼道:“打开它!”
  与此同时,我感到有谁忽然推了我一把,我就跌到了坛子边上,这时候我才看见坛子上扎着一层黄纸,他的意思是让我打开黄纸?
  正在这时候,我忽然听到外面有什么东西猛烈地撞击大门的声音,然后我就听到了大门被打开的声音,与此同时,我身边的这个人影消失不见,再接着我就听见有人进了来,然后父亲的声音就响遍了整个新家:“石头,你在不在里头?”
  我被父亲这么一唤,忽然就觉得好像清醒了过来,刚刚的那种恍惚感彻底消失,我再看的时候这里的确是杂物间,我站在杂物之间,然后我害怕地退出这里,往下面喊了一声说我在这里。
  接着就是急促上楼的声音,伴着电通的光亮,父亲和先生就上了来,父亲用手电照到了我,我用手挡了挡手电筒的光,接着父亲就问我我在这里干什么?
  他们看了看被打开的杂物间的门,先生照了一遍里面,没发现什么才问我在这里干什么,我望着杂物间,疑惑地说道我在里面看到一个坛子,用黄纸扎着,有个人让我打开它。
  先生听了看了一眼父亲,然后问我是什么样的一个人,我说我看不清,先生问我坛子放在哪里,我说就在杂物间里,居中的位置。
  于是先生和父亲走进里面仔仔细细地照了一遍,没有发现有什么坛子,他们才出来又问我,我还看见了什么,我说我还去了客厅,看到了影碟里放的东西。
  于是先生和父亲带着我来到楼下,只是让我觉得意外的是,客厅的门是封着的,根本就没有打开过的意思,先生贴的符纸封住了门窗,根本就没有被撕开过先生看见这个情形,有些怀疑地问我说我真的进去过。
  我于是就把之前的事描述了一遍,包括浴室忽然喷水的事,先生检查了符纸,的确没有被撕开过,于是他自己撕掉了符纸,进去里面开了灯,里头依旧是和我刚刚看见的情形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电视的插头是断开的,DV机也是关着的。
  为此父亲还特地去DV机前找了有没有我说的碟子,结果什么都没找到。我于是觉得有些乱了,就连我自己也无法解释刚刚是个什么情况。
  而就在这时候,忽然浴室的声响再一次响了起来,是水溅在地上的声音,我听见之后何先生他们说,就是这个声音。
  于是我们来到了浴室,浴室里的情形和我看到的就是一模一样,先生和父亲看到于是上挂着的镜子的时候,都不约而同地拧了拧眉头,然后我就看见镜子上有写着字,被腾起的水雾衬得清清楚楚的,我只看见上面写着——明天子时!

第一百零三章 祸端
  后来家里人一直不解,我倒底是怎么进入到新家的,因为我的钥匙已经被收走了,不可能是我自己打开了门,根据我的说辞,是门自己打开了,可是门为什么会自己打开,还有我看见的那个坛子是什么,为什么那个人影一定要让我打开它,他说什么要进来?
  先生他们纷纷猜测说是恶灵,因为先生之前就说过,我们家的新家要变成阴宅,恐怕我看见的那个坛子是个不祥的东西。
  那天晚上我怎么出去的,连奶奶都不知道,她就睡在我的对面,按理说只要我开门,她就能听见,可是事实却证明完全没有,全家人完全没有听见任何动静,还是后来先生感到家里不对劲,好像忽然有阴气一团团地盘踞,这才起来看,他率先想到的就是我,于是就来我的房间,哪知道叫了我几声没动静,这才推开门来,推开门一看,只见我的鞋子还在床边上好好地放着,可是床上的人却已经空了,先生这才惊呼怪不得,于是才喊了父亲起来找。
  起先他们以为我一定又是被招着去河边了,于是就一个劲地往那边赶,等走了一半的时候,先生忽然说不对劲,然后就说先到新家去看看,于是这才往新家这边来,我听了之后只觉得幸亏先生临时想到了什么,否则我肯定会被迫打开那个坛子,之后还说不准要出什么事。
  我问先生是不是因为我去了老屋那里,招惹了什么东西的缘故,先生说看着像是,其实却不是,他说他在老屋那里感觉到我身边有什么东西跟着,好像是从家里跟着出来的,不是从老屋招的。
  怪不得在老屋的时候,先生老是朝我身后看,那个时候他已经发现什么了。至于老屋那边,先生晚上去过了,他说他又去了一次,发现老屋的墙有问题,好像怨气很重,整个老屋的怨气都是从墙里散出来的。
  还有就是,他在墙壁的缺口上发现了蜡块,不是蜡烛的那种,而是封东西的蜡块,他说老屋的墙壁可能有问题,但是他不敢在那里呆太久,所以没有好好看里面倒底是什么。问起为什么不敢呆太久,先生说那里毕竟曾经是义庄,即便是他也要小心谨慎。
  其实新家的这件事还只是一个开端而已,就像镜子上写着的那样,明夜子时才是真正出事的时候。
  鉴于已经出了头晚上的事,第二天正午父亲和先生又回到新家去仔细看了,发现浴室里的镜子有莫名不见了,与我们离开的时候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所以他们都以为镜子上写的明夜子时,依旧会是在新家出事,所以为了怕我再出现类似的情况,他们这一夜基本上就没睡,我第一次过了二十三点没有被催去睡觉,奶奶早早地就上好了香,基本上家里已经是严阵以待,以防今晚会出事。
  但是我们都猜错了,这事不是冲着一个人来的,而是冲着全家人来的。
  先生做了长明灯,特地用来预测今晚的吉凶,而且专门让父母亲护着长明灯,说千万不能熄了,否则今晚就是真的要出事了。
  我们全部在堂屋里,奶奶点了蜡烛,点了香,整个屋子都是松香的味道。大约姿势过了一刻,外面开始起风,不一会儿就有狂风大作的趋势,外面风吹树摇的,这动静,比村口大青树被劈那晚似乎还要猛烈,这风足足吹了有半个来小时,最后才渐渐平静了,但是没过一刻钟的功夫,忽然就有猛烈撞击大门的声音,那声音很响,并不是敲门声,而直接就是用什么东西在撞,“砰砰砰”的声音非常大,每一记都像是敲在心上一样。
  后来实在是听不下去,先生说他去开门,看什么在撞门,并让父母看好长明灯。事先的时候,先生已经在门两边布了符阵,包括整个院子里,只是让我们意料不到的是,符阵根本就不管用。
  先生打开大门的时候,迎头就看见一口黑沉沉地棺材立在大门外,要说是什么在撞门,就是这黑沉沉的棺材了。
  棺材为什么自己会动,先生仔细看了之后才发现,这棺材竟然是被不计其数的老鼠给抬着来的,棺材下头全是老鼠,先生才将门打开,这些老鼠抬着棺材就呼啦啦地涌进来,先生急忙让开,很快棺材就被抬到了院子里,先生说有好几只大得实在是离谱,要是它们就此袭击家里人,只怕要对付它们都还有些困难。
  还好它们只是抬棺材来,棺材放到院子里之后,这些老鼠就哗啦啦地撤了,那场面甚是壮观,因为同时出现这么多的巨鼠,着实是一件让人惊悚的事。
  棺材被放在了正对着堂屋的位置,大家都不知道这是何用意,先生也是不解,又不敢擅自去动,正在犹豫的时候,忽然只听见大门外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唱歌声,声音一直在大门外徘徊,可就是不进来。
  我被叮嘱不要从来外面,呆在堂屋里不要动,棺材被抬进来,父母他们也都出去了,奶奶叮嘱我看好长明灯,我自然应允了下来,也不敢到窗子边上看。
  我只听见先生他们在外面商议着棺材出现的含义是什么,最后不知道是棺盖没有盖好还是里面有东西,只听哐啷一声,棺盖忽然滑落了。
  而就在棺盖滑落的时候,我忽然感到堂屋里猛地吹了一阵风,之间家堂上点着的蜡烛随风摇曳了下,然后火焰又立直,但是就在立直的那一刹那,我忽然看到两支蜡烛就齐齐熄了,烟一下子升起,看到这场景的时候,我忽然明白过来这是怎么回事,周先生说过,这是鬼捻香,也就是说有不好的东西已经进来了。
  就在我打算喊先生他们的时候,我忽然看见了地上,只见地上有一团黑影,就在木梁下面,整个就是一个吊着的人的影子。
  但是木梁上根本什么也没有,我正惊讶,忽然感到有一双手按在了我的肩膀上,我能感觉到是一双手,一双冰冷的手,忽然就搭在了我的肩膀上,与此同时,我的脖颈能感觉到一阵冰凉。
  再被这只手搭在肩膀上的时候,我的身子猛地一颤,然后就好像僵了不能动了,接着我就看见自己缓缓弯下腰对着长明灯吹了一口气,我竟然吹灭了它。
  吹熄了长明灯,我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我走到窗户边上,看着外面忙碌的先生他们,我只觉得脸部一阵阵地抽动,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身体显然已经不受自己控制了。
  我就站在窗户边上看着他们聚拢在棺材边上,我不知道棺材里有什么,但是似乎我并不想知道,我而是来到了自己的房间里,进到房间里的时候,我只觉得房间里什么都没有,整个房间都是一个空屋子,只有那一个用黄纸扎起来的坛子立在里面,而卧显然就是朝着坛子过来的,我走到坛子边上,伸手就拿掉了扎着的黄纸。
  在黄纸被拿开的那一瞬间,我好像听到一声尖锐的咆哮,在整个房间里响起来,像是有什么从坛子里出了来,但是我却没看清,我感觉自己很不自然地笑了起来,这种感觉就像是有一双手在强行掰开你的嘴巴和脸,让你笑一样。
  也就是在这时候,我忽然听到身后传来奶奶的声音,她问我说在做什么,身边的空屋子忽然就变成了我房间的形状,那个坛子已经不见了,我转过头看着奶奶,同时我看到了奶奶惊恐的币表情,接着我就听见奶奶在喊父亲他们。

第一百零四章 恶灵解封
  我站了起来,然后就朝奶奶走了过来,我看见奶奶连连往后退,似乎很是惧怕我,接着父亲就进了来,见到我的时候也张大了嘴巴,好像被吓到了,但是我却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形,应该是我走路的姿势和表情很不对劲吧,毕竟我被鬼上身,是那东西在垫着我的脚,支配着我的双臂在行走舞动,怪异那是必然的了。
  我只听见奶奶在喊:“快点按住他,按住他!”
  然后父亲就朝我过来,打算控制住我,但是在父亲靠近我的时候,我猛地推开他,我这才发现我的力道大得惊人,竟然一把就把父亲推得撞在了窗台上。
  奶奶见状,立刻转身就出了房间,大约是拿驱邪的东西去了,她到堂屋里的时候,我听见她和先生说我被彻底上身了,根本控制不住。
  他们说话间我已经来到了房门口,父亲被撞在窗台上,不敢再靠近我,我也没管他,就直接来到了堂屋里。先生看见长明灯已经熄了,然后才说今晚的事只怕收不住了。
  奶奶拿了米和香面砸在我身上,却发现根本不起作用,然后就去点香,却发现火柴怎么都点不着,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因为火光已经根本烧不起来的缘故。我来到客厅,只见客厅当中悬挂着一个女人,她的眼睛睁开着,似乎是被勒成的,直直地看着我,套着脖子的绳子上有一段丝巾缠着,与我见过的柱子媳妇的一模一样。
  她没有穿鞋,脚悬在空中,我插着她走过去,当我走过去的时候,吊着她的生字忽然就变得腐朽,我看见她的身体忽然腐烂成不忍看的程度,再接着她的脖子就忽然折断,头呼啦啦地就掉落了下来,在地上滚落了一圈之后,落在了我脚边,而她的身子失去了绳子的束缚,砸在地上。
  我僵硬地弯下腰,把她的头抱起来,在抱起来的时候,我感觉到她的眼睛忽然动了,直愣愣地看着我,我就这样看着它,没有半点恶心或者是害怕。
  这时候先生和父亲都已经来到了我身边,他们一边一个拉住我,还有母亲也过来帮忙,但是我身子一甩就把他们给甩了出去,我抱着这个腐烂的头来到家堂前,把头放在家堂中间,接着我伸手就撤掉了奶奶请回来的经图,然后将它彻底撕碎。
  也就是在这个空隙里,我忽然感到有什么东西重重地敲在了我的脖颈上,我只觉得自己全身的力气忽然被抽空,就站不稳,然后就瘫倒在地上。
  在我跌倒的时候,我看见家堂上供着的人头也好,还是从梁上掉落的尸体统统消失不见,我听见先生说赶紧用符纸把门窗封起来。
  可是先生的话音刚落,忽然又是狂风大作,我只听见似乎有一个尖锐的声音和着风声在咆哮,母亲见我被制服,就来扶我,我感觉身体依旧不是自己的,在母亲扶住我的时候,我僵硬地吐出几个字,而且手指着门口站着的那个人一样的尸体说——这是我的新娘!
  后来的事我就不知道了,我醒过来的时候,是躺在床上,我试着动了动,只觉得浑身酸痛,好像做了极限的劳动一样,我躺在自己的房间里,外面堂屋里还有先生他们的声音,我于是试着坐起来,一动扯着全身地疼,可能是听见里面有动静,母亲就进来了,见到我醒了,她说我可算醒了。
  晚上的事我不怎么记得清楚了,母亲说了这句话之后,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接着先生和奶奶他们也进来了,先生问我好些了没有,我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得口干舌燥,于是点了点头。
  先生说好了就好,但是我见所有人的神情都不好,很凝重的样子。
  然后奶奶才让母亲把我扶起来,让我来堂屋里。堂屋里的经图已经被我撕掉了,墙壁上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看着很不习惯。
  但是最不习惯的还是堂屋里的棺材,这是昨天被抬进来的棺材,现在被抬着放在了堂屋里,然后我听见奶奶和我说:“石头,这回是不得不这样做了,而且也只有这样才能消除灾厄。”
  我疑惑地看着他们问说什么事,然后先生才告诉我要和棺材里的人定冥婚,然后再将它下葬。
  我隐约想起了昨天的事,我只看见她好像从棺材里出来站在了堂屋门口,但是我却没看清她是谁。我抿了抿嘴唇,想说什么,最后没说出来。
  先生说暂时还不知道这是哪里的死人,但是看她的着装年代应该已经很久了,像是民国时候的,而且更为特别的是,她被做成了蜡尸。
  这才是她为什么不腐的原因,她的棺材并不像是被埋在地下的,至于这些老鼠是从哪里把它抬来的,现在还是个谜,但是目的很明显,我昨晚说的很明显了,这桩事只有结冥婚才能化解,否则就结束不了。
  听见先生他们都这样说,我也只能同意,只是我看了堂屋的梁之后,问道那上面吊着的那具女尸呢,怎么不见了。
  听见我说这具女尸,所有人都是惊讶地看着我,我这才意识到,昨天他们都没有看见过,就只有我一个人看到了,完全是因为我被上身,开了鬼眼的缘故。我说奶奶家的堂屋里吊着一具女尸,我不但看见了地上的影子,还看见了她的样貌,她就是照片上的那个女人!
  于是我把昨晚能记起来的事都说了一遍,先生听见我拆了坛子上的黄纸之后,有些惊讶,他说是恶灵,那个坛子应该是用来封恶灵的,奶奶也说她听周先生说过,有些恶灵无法消灭,也无法度化的时候,就只能封起来,用黄纸封在坛子里,或者埋起来,或者放在永远找不到的地方。
  很显然,我们家存在一个被封起来的恶灵,现在我拆掉了黄纸,已经将它给重新放了出来。只是这和冥婚有什么联系,好像两件事是同时发生的,但是一时间又找不到关联处。